芮誌勳都走了,聶七爺當然也就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
在目送聶七爺離開後,張舜也迴了房間。
差不多傍晚時分,葛宏亮終於迴來。
“張兄,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這家夥一臉訕笑,說著,迅速在腰上一抹。
腰帶上的那顆寶石一樣的裝飾微閃,而後一遝銀票就出現在他手中。
別說,還挺厚,粗略一看,怕有不下十張。
十萬兩的麵額,合計也有個一百來萬。
有這筆錢,去城中交易行買輛獸車倒也足夠了。
所以,張舜也沒再得寸進尺,順手把銀票收了起來。
“我能問問,你是打算去哪兒嗎?”
籲了口氣,葛宏亮轉換話題,避免張舜再來個獅子大開口。
“世界這麼大,趁還年輕,我想到處瞧瞧!
張舜當然不可能把雪域地宮的事兒透露出去的。
但既然來了這裏,他倒也不著急離開。
按秦筱筱所言,顧浩軒此時應該就在此地。
如果那家夥身上真有另一隻鑰匙盒,他或許還能爭取一下。
當然,他並沒非要得到那隻盒子的意思,打算先看看情況。
也因此,吃過晚飯,他便暗中打聽起了金陽門方麵來人的下落。
都知道他是金陽門的人,所以被他問過的這些人也沒有多想。
隻不過,大家因為聶家老祖的壽誕都扮演低調。
他問了一大圈,卻沒什麼人專門留意過金陽門人的下落。
無奈之下,他隻能暫時放棄,準備先睡一覺,什麼都等明日再說。
他倒睡得安穩,但在城東一側的悅萊客棧,卻有人沒能閉眼。
“小師妹,你別太擔心,沐師妹或許隻是貪玩,一時忘了時間!
一個麵色溫和的青年男子,看著身邊的聶雲舒小聲說道。
但聶雲舒卻完全沒被安慰到,擰眉看著那空蕩蕩的房間,滿臉擔憂。
“沐姐姐還從來沒有連招唿都不打,便消失的!”
“這樣吧,你先休息,我出去找找!
“我和你一起去!現在,聶都人員複雜,萬一……”
聶雲舒沒有把話說完,便匆匆調頭往外衝去。
看她火急火燎的樣子,青年沒敢耽擱,趕緊追了上去。
他們滿城找人的時候,張舜這位金陽門的後起之秀也在聶都的消息,不脛而走。
許多人都聽過他的“光輝事跡”,但不是每個人都對那他的那些事跡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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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硬抗唐四太爺?不是厲前輩突施插手,那小子早就嗝屁了!”
“就算那小子真有點本事兒,又豈比得上我們傾華門的諸位師兄姊!”
“傾華門算個屁,當我孽刀宗是吃素的?”
伴隨這些議論,不少人暗中卻起了要找張舜討教的心思。
盛名累人,說得可能也就是如此了吧。
隻不過,張舜還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中已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釘。
又或者說,成了某些野心勃勃之輩選中的那塊墊腳石。
但無論如何,這一夜,他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直到翌日一早,才有人突然找上門。
咚咚咚,那陣急促的敲門聲,將他從睡夢中驚醒。
揉著惺忪睡眼,他不甘不願地爬起了床,拉開房門一看。
就見一個滿臉疲憊,而又焦灼不安的人影杵在門口。
還沒等他意外呢,聶雲舒就掠步闖了進去。
認生的她,竟抓住了張舜的胳膊,焦急地道:“張師兄,不好了,沐姐姐她……”
“你先冷靜點!”
張舜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先把那口氣捋順。
唿唿,用力地吸了口氣,聶雲舒也才再次說道:“沐姐姐失蹤了!”
張舜盡力維持的冷靜,立刻崩碎,匆忙道:“她怎麼會失蹤?還有,你為什麼在這兒?”
聶雲舒倒也沒有耽擱,把事情的經過,都趕緊講述了一遍。
從得到師傅委派的任務開始,到偕同沐晴一起上路。
再到路上突然遇到了一個死皮賴臉的老前輩。
直到昨天,沐晴的徹夜不歸。
連那老頭也同時消失的事兒,聶雲舒都沒做半點隱瞞。
張舜默默地聽著,腦子裏快速地把她的話捋了一遍。
顯然,聶雲舒是雲海峰主選出的賀壽代表。
但因為私人的原因,她把沐晴也一起加入了賀壽代表團。
一路走來,除了那位突然出現的老前輩之外,並沒有什麼異常。
甚至來聶都已經好幾天,也從來沒有人上門挑釁過。
以沐晴的個性,當不至於專門去招惹什麼人。
更何況,昨日出門之時,沐晴是和那位明顯修為不弱的老前輩一起的。
換句話說,有人借機找沐晴麻煩的可能性極低。
當然,不排除他的身份暴露之後,有人想從他的同門下手。
但到現在為止,連那位神秘的老前輩也都沒有現身。
所以,張舜更懷疑沐晴的失蹤和那位所謂的前輩有關。
“你說的那位前輩長什麼樣子?又是什麼來頭?”
許久,張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嚴厲口吻問道。
聶雲舒抿著小嘴,用力地搖了搖頭。
“我們也問過,但那前輩從沒透露過來曆。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他對沐姐姐一直都格外關心,兩個人之前總是避開我們聊著些什麼。”
“具體點!”
“沐姐姐沒說,但一路上,她的心思越來越重,好像有什麼事讓她很為難。”
“然後呢?”張舜用力擰著眉頭,沉聲問道。
但聶雲舒的話卻結束了,悶著腦袋,臉上卻多了一縷委屈和自責。
張舜注意到她的神色,歉意劃過,趕緊出口安慰道:“那個,我不是故意吼你!
“都是我不好,我要是能留意一些的話,也不會……”
“行了,當務之急是先找到她!
張舜深吸了口氣,心裏的擔憂卻沒能壓製。
言落,他邁步出門,下樓都還不忘問道:“昨日出門,她有說去哪兒嗎?”
“最近關於你的消息鬧得沸沸揚揚,她說是去交易行確認一下!
張舜心頭不由一個咯噔,腳下卻沒有停滯,就要奔交易行而去。
但就在離開客棧之前,掌櫃的突然走了上來,探手遞出了一張信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