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是真的小,不足兩人並排寬,呈梭形,兩頭微翹。
別看造型不怎麼樣,但速度卻快得驚人。
始一發(fā)動,張舜就跌了個(gè)狗吃屎。
在迴頭看去,砸落的水花中,陸續(xù)有筏子從海盜船上扔下。
無數(shù)海盜操著木槳往張舜二人追來。
但和這條小船的速度對比,就慢得有點(diǎn)可憐了。
眼看追兵被越甩越遠(yuǎn),張舜長出口氣,再看柳如眉,眼神緊縮。
柳如眉端坐船身,就仿佛和小船融為一體。
甚至連晃悠的幅度與頻率,都和這艘小船一般無二。
看她並不搭理自己,張舜往船舷一靠,撇嘴嘟嚷:“有這種好東西,幹嘛不早用使?”
他是一副打趣,還略帶調(diào)侃的口吻。
柳如眉眉頭微閃,瞪著一雙鳳目,看了過來。
“客船上大家都還在奮戰(zhàn),我又怎麼好意思用呢?”
聲音不高,但隱隱有一股怨氣夾雜其中。
張舜聽完,不自禁地抹了抹鼻子,這句式,他怎麼就覺著那麼耳熟呢?
這不就是,在貨艙的時(shí)候,他說給柳如眉聽的嘛!
沒想到,這會兒竟被這女人給還了迴來。
“切,心眼真夠小的!”嘴角一撇,張舜在心裏吐槽道。
麵上卻是一副完全沒聽懂的模樣,兀自撫摸著船身,一股溫潤柔和的觸感湧動。
隻稍稍感應(yīng),他就覺察出了船體所釋放的隱晦靈韻。
“我去,這居然是一件靈器!”
迴過味兒來,他立刻露出一抹吃驚之色。
看他表情,柳如眉得意地勾著嘴角,顯擺似的道:“現(xiàn)在知道姑奶奶的厲害了吧!”
張舜白眼一翻,吐槽的心思都沒了。
剛才柳如眉還一副謹(jǐn)小慎微的模樣,現(xiàn)在完全變了一個(gè)人了。
張舜也知道,對這種自我感覺良好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晾著不管。
他索性閉上了嘴,偶爾迴頭,還對著那艘海盜船尾,殺氣騰騰的秦策揮揮爪子。
越是如此,秦策渾身釋放的殺氣就越濃鬱。
但隻站在海盜船尾未動,反倒海上筏子上的眾人,死命地?fù)]舞著木槳。
激起的水花,不注意看,還以為是他們淌下的汗珠子呢。
左右無事,張舜幹脆坐在小船尾,照後邊撲騰的家夥們噴著垃圾話。
反正怎麼難聽,怎麼來。
氣得那一個(gè)海盜是吹胡子瞪眼,可偏偏拿他沒辦法。
玩得正高興呢,疾馳的小船卻突然放慢了速度。
張舜一臉懵逼,趕緊往柳如眉看去。
還沒等他詢問是怎麼迴事兒,先看到了柳如眉迅速慘白的臉色。
而後方那群筏子上的海賊,卻看到了希望,劃得更拚命了。
被甩開的距離,正在以一個(gè)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拉近。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幫忙啊!”
喘著粗氣,柳如眉也覺察到了追兵逼近的身影,沒好氣地和張舜吼道。
“怎麼做!”知道不是開玩笑的時(shí)候,張舜嚴(yán)肅問道。
“把真氣渡給我!”柳如眉倒也沒有耽擱。
聞言,張舜一撈褲腿,迅速坐在她背後,雙手平推,抵在她的背心。
眼睛一閉,即刻調(diào)取真氣,匆匆注入她體內(nèi)。
小船的速度也在之後,再次拔升,漸漸地又將和追兵的距離拉開,越開越遠(yuǎn)。
直到海麵上再也看不到其他人影,張舜才將胳膊一收。
“你幹嘛?”柳如眉迴頭。
“這裏風(fēng)景不錯(cuò),海風(fēng)怡人。咱先歇會兒。順便嘛,你是不是也該給我個(gè)解釋了?”
張舜還沒有忘記被柳如眉欺瞞的事情,擺脫追兵,舊事重提。
柳如眉擰著眉頭,趁機(jī)吞了一顆丹藥,也沒去看張舜,隨口說道:“這是我霍家家傳的寶貝,許久沒人使用,啟動花了一點(diǎn)時(shí)間,又因?yàn)樾钅懿蛔悖瑫簳r(shí)隻能以真氣駕馭!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gè)!”
張舜眼神一沉,心裏卻劃過了一絲明悟。
暗道:難怪剛才在海盜船上她傻杵著沒動,搞了半天是在啟動這玩意兒。
同時(shí),他也清楚,這女人會將他一起帶走,隻怕也是因?yàn)榍宄约赫鏆獠蛔恪?br />
但對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張舜並沒有更多心思追究。
不管如何,現(xiàn)在他是逃出來了!
雖然有點(diǎn)對不起客船上的那些人,但歸根結(jié)底,還是自己的小命兒要緊。
和秦策兩次交手,他清楚地認(rèn)識到,自己不是那貨對手。
雖然秦策並沒到分神境界,但至少也有元嬰後期。
而張舜沒有底牌可用,連武技也比不上人家,還拿什麼去鬥?
甚至,他的絕招“歸一”,也隻在秦策身上開了幾道不輕不重的口子而已!
所以,思來想去,還是三十六計(jì)——走為上!
柳如眉裝出一臉迷惑,不解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姓秦的為什麼對你窮追不舍?”張舜幹脆地問出了口。
“看過宗家的遭遇,還問這話,你就不覺得可笑嗎?斬盡殺絕,他們不一直都是這麼做的!”柳如眉咬了咬牙,眼中仇恨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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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張舜卻不是傻瓜,又怎麼會相信隻有這個(gè)原因?
宗家之所以被滅門,很可能是百寶商會為了找個(gè)名正言順的理由,將萬道宗拉下水。
雖然為什麼是百寶鋪遭殃,他還沒有想清楚,但現(xiàn)在他卻懷疑事情和霍家有關(guān)。
畢竟剛才秦策也說了,霍家和百寶商會以前也有交情。
但秦家和霍家的怨恨卻不可謂不深,不然當(dāng)初他也不會遭霍家堵截了。
如果,秦家以百寶閣的損失為籌碼,讓百寶商會對霍家的事兒視而不見,甚至轉(zhuǎn)頭支持秦家對霍家動手,那麼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從秦策掩飾身份親自追來海域,張舜有理由相信,秦家有那樣的決心!
當(dāng)然,這也解釋了他的另一個(gè)疑惑:
那就是,宗家的事兒,的確是百寶商會在自導(dǎo)自演!
但仔細(xì)一看,無論是對霍家還是宗家、萬道宗,百寶商會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而這也讓他,對世界被封印一事與百寶商會有著深深關(guān)聯(lián)的猜想,更加篤定。
當(dāng)然,到目前為止,這隻是他的一個(gè)比較大膽的猜測。
真相如何,他必須從柳如眉嘴裏問到確切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