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張舜在淝西所有“敵人”、“朋友”的恩怨情仇,終於真相大白!
之前還縈繞心頭的迷惑,也解去大半。
但這並不是他忍下殺心的理由,他隻是不想和那些混蛋變得一樣無恥罷了。
收迴目光,他沒再開口,霍馨也識趣地閉上了嘴。
在這件事情上,她不能說霍家就做對了什麼。
但歸根結底,霍家人不過是想要迴自己的東西,早日榮歸故裏而已。
所以,她也從不覺得霍家做錯了什麼。
最多不過是所采用的手段,稍微下作了一點而已。
但無論如何,比起秦家,比起秦策,是要好得多了。
隻不過這話,她沒辦法在張舜麵前說出口。
正如,豺不可能去告訴羊,其實狼更壞,更無恥一樣!
但她並沒有忘記自己會如此坦誠的原因,所以遲疑了一陣,還是問出了口。
“關於冰魄和地宮,你還知道什麼?”
張舜白眼一翻,懶得搭理,一甩頭,幹脆在船上躺了下去。
初次見麵,他就沒覺得秦策是什麼好人,隻是沒想到,丫的居然壞得如此徹底!
而對秦筱筱母女,他的感官就變得複雜了許多。
思緒糾纏,連他也很難說清楚,自己現在到底是個什麼心情。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又得知了一隻魯班盒的下落。
雪域地宮一共五層,合需五把鑰匙開啟。
一把已永久留在地宮,一把在他身上,還有一把在顧浩軒手裏,秦家顯然也有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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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剩最後一把,目前還下落不明。
深吸口氣,如果可以,他真不想地宮的東西,落在外人手裏。
慢慢冷靜下來後,他也開始琢磨這次的遭遇。
毫無疑問,隨著修為提升,麵對的敵人越來越強,他的武技又有些不夠用了。
而且,他必須盡快找到莽工的替代品,赤手空拳與人對戰,難免有些吃虧。
不止如此,他底子薄弱的弱點,在攝魂幡不敢使用的當下,也暴露無遺。
他必須再搜羅一些底牌,隻要這樣,他才能有底氣!
“但願,能在涔東有所收獲吧!”
一念及此,他心裏也不自禁地多了幾許急切。
單純一個百寶商會,就已經把他逼得險些走投無路。
但今後所需麵對的敵人,卻不隻百寶商會而已。
首當其衝,就還有一個百陌門!
越想,那種急迫感就越強烈,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浪費時間。
猛地蹭起,掃向霍馨道:“歇夠了,該上路了吧!”
這艘小船的主人是霍馨,他隻能勉強給她渡入真氣維持船行。
不過,距離濱海不近,他也無法長久維持輸出。
因此他讓霍馨先行靠岸,至於去濱海怎麼走,另外再想辦法。
幸好霍馨的方向感不錯,花了一天時間,就登臨海岸。
張舜即刻改換容貌,順便換了一套衣服。
霍馨也做了喬裝。
而後兩人就近找了個鎮子,花了兩倍價錢買了輛馬車,嗒嗒上路。
緊趕慢趕,一周時間後,兩人方才來到濱海城地界兒。
遠遠看去,那座恢弘的城市,就不是芳槐可比。
為了減少麻煩,兩人並沒選擇進城,直奔海岸港口。
在這獸車到處跑的世界,馬車卻有些格格不入。
所以,沒等趕到碼頭,兩人就舍棄了馬車,徒步前進。
從海上出來,天上的雲就好似和他倆杠上了似的,走哪兒跟哪兒。
至今他們也沒再見過哪怕片刻藍天。
唿啦啦的海風,裹著濃烈的濕氣席卷,莫名有些嗆鼻。
張舜抹抹鼻子,腳下倒沒有耽擱。
隻不過,還沒等他們靠近港口,就出入口的架勢給鎮住了。
兩隊人馬,全副武裝,守在入口處。,
並且對來往行人仔細盤查,為此專門放了一盆水和毛巾在旁邊。
哪怕麵對女人,那些家夥也半點不客氣,抬手就往人臉上摳。
如此嚴格,讓兩人不自禁地停下了腳步。
“這些混蛋,做得也太絕了!”
“人家的地盤,怎麼做還不是自己說了算?不樂意,不進便是了!”
霍馨倒看得開,隻不過眼神就沒有語氣那麼輕鬆了。
張舜無奈苦笑,低歎道:“就這強度,咱隻怕很難混進去!”
“用你說?”霍馨翻了個白眼道。
“實在沒有辦法,咱們就……”
擰著眉頭,張舜仔細思索了一下,湊近道,聲音壓得很低。
霍馨聽完,也歎了口氣,點了點頭:“隻能賭一把了!”
張舜的辦法很簡單:等船先開出港口,他們乘那艘靈船追上去。
到時候隨便編個遇難的借口,讓客船收留。
這也是短時間,他們想到的唯一辦法。
雖然有點丟臉,但無論如何也得先到涔東!
就近找了個地方貓著,靜靜地等待客輪出港。
但他們卻忘了一個事實:
客船都一個樣兒,到底哪一艘才是開往涔東的?
看來看去,船上也沒有標注目的地。
等了半天,船倒走了兩三趟,他們卻不知該追哪一艘。
“看來,你的辦法行不通了!”
“那你有什麼辦法?”張舜沒好氣道。
“先混進城再說!”霍馨深吸口氣,率先調頭往濱海城而去。
張舜稍一遲疑,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城門的盤查,比港口要鬆懈了不少。
張舜仗著麵具,霍馨仗著出神入化的化妝技巧,總算有驚無險地蒙混過關。
進了城,霍馨是片刻也沒耽擱,直奔城中心。
“你幹嘛,好歹告訴我目的地啊!”
“對外人,那些家夥查得嚴,但自己人總不至於也那樣吧!”
“你是說,百寶商會?”
“既然做了這麼生意,還不得趁機運點緊俏貨?咱先瞅瞅,看能不能混進去!”
霍馨勾著嘴角,眼裏迸射的是睿智的光。
張舜也不得不承認,這女人的腦子是真挺好使的。
不再遲疑,趕緊追了上去。
很快,兩人就來到百寶商會分號之外。
但他們並沒有進去,就在斜對麵的茶樓叫了壺茶,密切地留意商會分號的動靜。
這一等,就是一整天,直到入夜後,他們才突然從茶樓離開。
當然,他們不是等累了,而是分號方麵,終於有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