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極為激烈,但慘烈的卻隻是磐庾一方。
仔細看就會發現,溪崖眾人雖然渾身是血,但都沒有什麼大傷。
躺在地上的,始終隻有磐庾的那些兵士。
張舜雖然沒有參戰,但卻一直密切留意著戰局。
自己人有任何危險,還沒爆發,就被他扼殺在搖籃之內。
所以,溪崖一方可謂是一往無前。
半個小時而已,便將城門口的阻礙清理得幹幹淨淨,長驅直入。
屍體被他們留在了身後,排開的血泊,卻跟了他們一路。
從城門口,一路蔓延到了城中央,直到史家大門之外,才終於停下。
而這時,距離大戰開始,也堪堪過去兩個小時而已。
太陽早已沒了蹤跡,月亮卻被嚇得沒敢冒頭。
卷在城中的風,裹著濃濃的血腥味兒,肆意滌蕩。
可溪崖眾人,已經聞不見了。
一路奮戰,已讓他們大多數人的感覺變得麻木,變得疲倦。
可大仇還沒有報完,他們依舊緊緊拽著劍柄堅持著。
“史令陽,出來受死!”
猛甩刀鋒,甘亭芳大馬闊刀地站在史宅門外,揚聲高喝。
他的身上的血跡還沒有幹涸,血珠還在嗒嗒地往地上滴落。
門內,一眾護院瑟縮著脖子看著門外,誰也沒敢開口,更沒敢往外走上半步。
整個史家,就更沒有人吱聲了。
甘亭芳卻沒有那麼多的耐心等下去,掠步踏上了門前階梯。
拖著柄同樣被染得通紅的刀,繼續往門內走去。
城衛隊不甘落後,緊跟在後,進門便撲向那堆護院。
“欺人太甚,爺爺和你們拚了!”
史家護院咬牙怒哼,沒再幹站著,紛紛取出武器反擊。
戰鬥再次打響,瀕臨極限的溪崖眾人,竟然被攔了下來。
“這些家夥就要撐不住了,兄弟們,幹他丫的!”
這無疑給了護院們信心,齊齊大喝,攻擊更如雨點一樣砸下。
氣勢此消彼長,溪崖一眾被逼得連連倒退,不甘和憤恨讓他們還勉力強撐著。
“哈哈,你們不是要報仇嗎?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兒,今天都得死在這裏!放心,以後的溪崖,我們史家會打理好的。可惜,你們是永遠看不到了!”
來了信心,史家護院越來越得意,開始衝溪崖一眾叫囂。
但他們卻忘了,到這會兒,別說張舜,連小紫也隻在城門口出手過一次。
“是嗎?”張舜緩步走出,站在那堆護院之前,背著雙手。
就隻是站著,那群護院卻已是滿臉慘白,大汗淋漓。
突然開始顫抖的膝蓋,沒能支撐得住身體的重量,噗通,噗通地跪了下去。
連元嬰都不到的家夥,即便不借鬼王魂力,緊憑張舜的威壓也足以將他們碾死!
“現在說說,誰死?嗯!”
他最後一個字落定,護院再也沒有忍住,統統噴出了一口鮮血。
單憑一個冷喝,張舜就把這票人震出了內傷!
可他並沒有過多理會,跨過一堆癱軟的身軀,大搖大擺地往裏麵走去。
溪崖眾人也都冷靜下來,沒再一個勁兒地往前衝,規規矩矩地跟在他的身後。
一路走過,所見之人,都沒能撐得住張舜一眼。
就像地裏被灑了百草枯的藤蒿,風一吹,全都栽倒在地。
在分神境界的大能麵前,什麼護院、侍衛,根本就不夠看。
很快,張舜就帶人落在了那座偌大的正廳門外。
看到廳內端坐上首的人影,甘亭芳恨得牙癢癢,惡狠狠道:“史令陽!”
但史家主卻沒有看他,黑著臉,瞪在張舜臉上。
“年輕人,你別太狂妄!”
“這就是你的遺言?”張舜麵無表情。
在他眼裏,這個大廳裏的所有人,都早已是死人了。
冷眼在史家一群人身上掃了一圈,張舜再次開口。
“狗果然隻是狗,到最後,主人家也不願陪上一程!”
聽到這話,史家一群人的眼皮子都用力一扯,怒道:“嘴巴最好還是放幹淨一點!”
張舜不屑冷笑,寒聲道:“我隻問一遍,你們家主子是誰?”
這可就比剛才那句直白得多了。
史家一群人倒是聽懂了,溪崖眾人反而蒙了。
在這之前,溪崖沒人想過史家背後可能還有人。
張舜並沒有解釋,把目光轉到距離門口最近的那個男人身上。
此人正是史令儒的兒子,史揚輝。
“你說!”張舜漠聲道。
史揚輝哼然冷笑,渾然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但下一刻,他就嚎了出來。
隻因為,張舜已經落在了他身邊,一腳將他踩在了地上。
速度快得,沒有任何一個人反應過來。
等到史家其他人想要阻止的時候,石揚輝便已經咽了氣。
張舜連眼皮子都沒有眨一下,把目光轉向領座的那個中年人臉上。
“他是啞巴,你總會說話吧!你說!”
依舊漠然的語氣,沒有命令,更不含商量。
“你算個什麼玩意兒,老子憑什麼要聽你的!”
那人還挺有骨氣,一句話說完便跳了起來,提拳甩出。
可在張舜麵前,他的這隻拳頭,根本就不夠看。
晃眼之間,這人就被摁在了茶幾上。
然後,頭蓋骨和那隻茶幾一起變成了碎片。
狠辣,果決,看得溪崖一群人也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張舜從不覺得自己的命就比別人的值錢。
但對他來說,命隻有一條!
既然這些混蛋處心積慮的要對付他,想要他的命,他憑什麼要對其手下留情?
有句老話說得好,“以德報怨,何以報德”?與一群畜生談仁義,那不可笑嗎!
“你來!”抹抹巴掌,張舜掃向下一個。
“我,我不知道。”這次,被問之人沒敢再爆粗口,結結巴巴地說著。
“不知道是嗎?那你活著還有什麼價值?”
張舜笑了,露出的那兩排森白的牙齒,也都閃著寒光。
“不,不,我知道!是……”
“閉嘴!”史令陽爆喝,想阻止自己人開口。
但一句話才剛落,就被一道掌風扇飛。
“還沒輪到你,你急什麼?”
張舜冷臉說道,掠步逼了上去,提手將人舉起。
看著史令陽的眼睛,他森然繼續:“既然你這麼積極,那就讓你插個隊。你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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