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猛然聽到門“吱吱”聲,隨後一道微弱的燭光射了進來。
他急忙起身,抬頭望去,蕭楚睿已經推門而入。
天賜正詫異間,蕭楚睿突然閃身一旁,門外緩緩步入一人。
“天佑!”
天佑聽到天賜驚唿忙滿臉堆笑奔了過來。
天賜一把攥住天佑手,又驚又怒,“誰叫你來的!”
蕭楚睿得意大笑,“兩位聖童慢慢敘舊,屬下告退。魔元有事盡管吩咐!”
他慢慢退到門外。
天賜大怒,“你怎麼迴事?不是讓你在客棧等嗎?”
天佑嘿嘿一笑,“師兄別生氣嘛!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深陷虎穴。”
天賜頗為無語,知道他情深義重,也不忍心加以責備。
“那你也要學會有勇有謀啊!”
天佑眨眨眼,無奈搖頭,“我當時沒有想那麼多。我們倆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師兄到哪,我就跟到哪。”
天賜一陣大笑,笑中帶著些許苦楚。
“好吧,上床睡覺,今朝有覺今朝睡,莫待無眠空歎床!”
兩人說是上床睡覺,實際上根本睡不著。
這注定是個無眠之夜。
第二日早晨七點,太陽衝破雲霞緩緩升起。
上午天魔教到處散布天賜加入天魔教的消息,幾乎鎮江各派都收到了飛鏢傳信。
神龍教左聖丞王博賢正在街上搜尋天賜,突然收到傳信,雙眉緊鎖,一言不發。
旁邊右聖丞崔恆初察言觀色,心中一驚,“是不是聖童有消息了?”
王博賢點點頭,似笑非笑:“他被天魔教劫走了。如今他已是天魔教座上賓,看來事情總算有些眉目了。”
崔恆初斜嘴冷笑,“天魔教想入侵我神龍教了。”
左聖使郭嘉佑沉吟片刻,趁機建言。
“眼下我們和天魔教交惡已深,聖童又被劫,天魔教入侵在即。咱們留下來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不如返迴總教!”
王博賢明白郭嘉佑言外之意,欣然同意。
“今後就要仰仗你們了,我也該謝幕了。”
崔恆初心有不忍,郭嘉佑麵露哀傷神情。
王博賢迴頭望去,同行十幾人,如今連他在內隻剩下四人。
他心下哀歎一聲:“聖尊,屬下盡力了。”
王博賢招招手,三人上馬前行。
不遠處右聖使汪道聖領著眾人也上馬跟上。
神龍教之後,正義盟也收到了飛鏢傳信。
北方大帝楊言忠望著信中內容十分驚訝,竟一時說不出話。
旁邊卍盟挖耳羅漢儲晨朔見楊言忠目瞪口呆,急忙詢問緣故。
楊言忠便將信傳給他閱覽。
儲晨朔看罷也是一臉震驚,不知所措。
楊言忠捋著胡須無奈歎息,“如今天魔教捷足先登,我們先機已喪,再無用武之地。追捕聖童任務看來失敗了,你我隻能各歸本盟請罪了。”
儲晨朔心有不甘,畢竟楊言忠是北方大帝,位高功重,宇文盟主輕易不會責難他。
但他隻是小小的羅漢,一旦柴盟主怪罪,他擔當不起。
“楊大帝,不如你我兩盟合力劫迴聖童,您看如何?”
楊言忠大驚,疑惑地望著儲晨朔,搖搖頭。
“儲羅漢想建功老夫能夠理解,可偷襲天魔教不是建功,是引火燒身。一旦日後事情暴露,你我便是罪人。”
經過楊言忠點撥,儲晨朔驚出一身汗。
“晚輩愚鈍,思慮不周,險些釀成大禍!”
楊言忠點點頭,“年輕人想建功立業是好事,但得記住,建功立業也得看運氣。時運不濟隻能望洋興歎,時來運轉才能平步青雲。”
儲晨朔既尷尬又汗顏,忙低頭不住輕點。
楊言忠望著四周樓宇,長歎一聲,“我們也該告別鎮江了,走吧!”
他率先躍身上馬,右手一揮,領著正義盟四位星宿飛奔而去。
儲晨朔也趕緊帶著卍盟四位伽藍急奔而去。
正義盟和卍盟走後,聖毒教也收到了飛鏢傳信。
聖毒教無當閣老湯智淵瞇著眼仔細閱覽信中內容,不禁氣得大罵不止。
“這個狗雜種竟然欺瞞老夫!他們假意追殺,借老夫的手斬去天賜左膀右臂,然後坐收漁利,可惡!”
焰中督禦湯建忠眼皮活,很快猜破端倪。
“難道宋軼峰把人劫走了?”
湯智淵握紙成團,麵色鐵青。
宋軼峰昨晚還信誓旦旦表示與天賜勢不兩立,要與聖毒教聯手,親自手刃他。
今天便宣稱天賜已經投靠天魔教,還當上了魔元,這是明白告訴湯智淵,他們兩人要握手言和了。
湯智淵怒氣衝冠,五指緊攥。
“宋軼峰和薑夢雪這兩個娃娃,居然敢在老夫麵前唱雙簧,戲耍老夫!這筆賬我遲早找你們算!”
湯建忠急忙輕聲建言:“閣老,uu看書.uukash 咱們人多勢眾,天魔教損兵折將,不如……”
他附耳竊竊私語一番。
湯智淵搖搖頭,很快否決了。
“我們與天魔教畢竟都是日月盟成員,無故起了衝突,我沒法向毒尊交代。日後魔嬰問起,毒尊也無法麵對。”
湯建忠頓時汗顏,一抹額頭,低頭不語。
湯智淵一躍而起上了馬,隨即率領聖毒教眾人急往南門而去。
聖毒教眾人走後,街邊突然出現一個身穿紫色腰襦裙,頭戴白紗帷帽的女子。
女子身姿曼妙,站立街角,忽然一閃而逝,隻留下一縷清香。
不久逍遙閣眾人也紛紛準備行囊。
晴兒和子龍早早侍立婉瑩房外。
“吱吱”一聲房門大開,婉瑩精神飽滿,滿麵春風。
晴兒笑意濃濃上前挽著婉瑩,“姐姐感覺怎麼樣?”
“天賜呢?”婉瑩急切問。
晴兒眼眸轉動,嘻嘻一笑,“姐姐放心,天賜他們怕給我們惹麻煩,已經提前渡江去了江都。”
晴兒使個眼色,子龍也急忙點頭。
婉瑩隻覺十分蹊蹺,卻又說不上哪裏蹊蹺。
晴兒本想告訴婉瑩真相,但唯恐婉瑩做傻事,隻好心一橫,先瞞住她再說。
她強顏歡笑,“他們在這裏危險,我們隻好讓他們先走。”
婉瑩點點頭,便與晴兒一起乘車前往渡口。
路上婉瑩起了疑心,一直詢問昨晚詳情。
晴兒便大致敘述了一遍,但故意遺漏了一些內容。
婉瑩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