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還在疑惑魔嬰走得如此匆匆,是不是天魔教出了什麼大事。
實(shí)際上魔元殿正上演一出驚心動魄的戲劇。
主角自然是婉瑩,她拿著匕首架在自己脖子處。
“一盞茶時間已經(jīng)過了,魔嬰再不見我,我隻好下山。如果你們再阻攔,我立刻死在此處。到時候逍遙閣問天魔教要人,我倒要看看魔嬰怎麼解釋。”
對麵不遠(yuǎn)處站著一個女子,年約三十歲,看上去有一股高冷氣質(zhì),隻是目光十分狠辣。
她圓臉白麵,淡眉一抹,正是魔嬰右使者徐晴。
徐晴是奉命日夜守衛(wèi)魔元殿,當(dāng)然也負(fù)責(zé)監(jiān)視婉瑩二人。
如今婉瑩以死相逼,她進(jìn)退兩難。
如果婉瑩死在天魔教,她無法向魔嬰交差。
如果讓她離開天魔教,這罪名更是不小。
她隻好命人去稟報魔嬰,隻是去的人遲遲不見迴來,她暗暗心焦如焚。
眼看婉瑩步步進(jìn)逼,她也隻能步步後撤。
任憑她如何勸說,婉瑩是一個字也不信。
“小主請相信我,魔元正在魔嬰殿見駕,請稍等片刻!”
婉瑩充耳不聞,繼續(xù)前進(jìn)。
徐晴不得不繼續(xù)後撤。
婉瑩再進(jìn),徐晴臉色一寒止住了步伐。
“小主如果執(zhí)迷不悟,在下隻好得罪了!”
婉瑩冷笑不語,手腕暗暗用力,脖子滲出絲絲鮮血。
徐晴大驚,急忙後退一步。
晴兒也大驚失色,想勸卻又怕打亂了婉瑩計劃。
她也隻能咬著嘴唇,手裏攥著手帕,暗暗心疼。
婉瑩一愣,突然自己停住了腳步。
徐晴正疑惑不解,慢慢順著婉瑩目光望去,頓時嚇得魂不附體。
她急忙下拜:“屬下參見魔嬰!”
魔嬰一擺手,“起來吧!”
她背著手望著婉瑩,很快看清了局勢,慢慢側(cè)頭遞個眼色。
鄧妙雯立刻明白,她抬手一彈,隻聽“叮當(dāng)”一聲,婉瑩手中匕首掉落地上。
晴兒急忙上前幫婉瑩擦拭傷口。
婉瑩一抬手,晴兒又停手佇立一旁。
“你終於肯露麵了。天賜到底在不在天魔教?他是生還是死?”
魔嬰仰天大笑,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有底氣迴答這個問題了。
“這件事本君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魔元就在天魔教。難道徐晴沒有告訴你?”
徐晴忙再次單膝跪地,神色慌張。
“屬下一時忘了,魔嬰恕罪!”
魔嬰一揮手,徐晴忙侍立她身後。
“今日是端午節(jié),本君答應(yīng)你中午後讓你們相見。明日便放他下山,這迴你滿意了吧?”
婉瑩嘴角淺笑,暗暗竊喜。
“魔嬰講誠信,我也不是背信之人,自會履行對魔嬰的承諾!”
魔嬰點(diǎn)點(diǎn)頭,隨即迴身飄然而去。
二人很快迴到魔嬰殿交泰閣,天賜早翹首以待。
魔嬰一瞥天賜,神色逐漸嚴(yán)肅。
“剛才說到什麼地方了?”
天賜一驚,“剛才在下希望魔嬰放婉瑩下山。”
魔嬰漫不經(jīng)心,似乎對天賜的要求不屑一聽。
“夏婉瑩聰慧無比,天下少見,你比不上。有她幫助,本君無後顧之憂。你讓我放了她,本君有什麼好處?”
天賜早想好,既然魔嬰不為財,那便隻有兩種可能:要麼為色,要麼為了攻伐神龍教。
出賣身體他做不出,如今隻能犧牲神龍教了。
想到神龍教地老殺害聖尊,又不斷追殺自己,天賜漸漸狠下心腸。
“在下可以將神龍教地形告訴魔嬰。”
魔嬰臉上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你逃離神龍教,神龍教防衛(wèi)部署必定已經(jīng)更改,本君要之何用?何況本君怎麼知道你給我的地形圖是真還是假?”
天賜突然覺得十分好笑,魔嬰幼年曾生活在神龍教,即便不記得神龍教地形,也絕不會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
“魔嬰是聖尊的女兒,難道看不出我給的地形圖真?zhèn)危俊?br />
他一句話點(diǎn)醒魔嬰,她麵色逐漸難看。
在神龍教的歲月是她最不願意迴顧的往事。
如今天賜舊話重提,是揭了她的傷疤。
“住嘴!”魔嬰?yún)柭暸狻?br />
天賜麵色一變,已經(jīng)猜出七八分。
上次他曾聽香雪海提到過,魔嬰自幼便對神龍教恨意很濃,她時刻想擺脫神龍教。
“哈哈,魔嬰息怒。”天賜一陣大笑,“隻要你放了婉瑩,我不僅可以給你地形圖,還可以帶你們攻打神龍教。”
魔嬰心動不已,決定先騙天賜說出地形圖。
“好!你先說出地形,本君著人驗(yàn)驗(yàn)真?zhèn)危 ?br />
天賜便詳細(xì)敘說神龍教地形,隻說了黃龍宮,卻沒有提到聖龍宮,更別提神龍宮。
魔嬰疑惑不解,天賜隻說了三分之一,她自然心中有數(shù)。
“聖龍宮和神龍宮呢?”
天賜兩手一攤,他雖然知道神龍宮,卻不是十分清楚,何況他也不願意將神龍宮防衛(wèi)暴露給天魔教。
至於聖龍宮他再熟悉不過,隻不過他必須在婉瑩安全離開後才能獻(xiàn)上。
“在下一直住在聖龍宮,很少去神龍宮,所以在下也不是很清楚。至於聖龍宮的防衛(wèi),請魔嬰先放了婉瑩,魔嬰守信,在下自然投桃報李!”
魔嬰露出一副不信的表情。
“難道堂堂神龍教聖童不需要在神龍壁麵前起誓?”
天賜暗暗吃驚,u看書 .uukanshu 沒想到魔嬰離開神龍教十年,居然還記得神龍宮內(nèi)有神龍壁。
“魔嬰既然什麼都清楚,為何還要我獻(xiàn)上地形圖?”
魔嬰一陣大笑,“本君雖然曾經(jīng)住在神龍教,但很多事已經(jīng)不記得了。你如果不願意,本君絕不強(qiáng)迫。”
天賜知道她不過是虛言,其實(shí)她巴不得自己獻(xiàn)上地形圖。
“神龍宮的事我不清楚,神龍壁我去過,但其餘地方我一無所知。如果魔嬰需要聖龍宮防衛(wèi)咱們可以繼續(xù)談下去,如果魔嬰無所謂,恕在下冒昧了!”
魔嬰暗暗攥緊玉手,在天賜和婉瑩之間搖擺不定,一時難以抉擇。
有婉瑩在手,對內(nèi)可以利用她離間天派和魔派,最後集權(quán)於自己。對外可以要挾逍遙閣,未來對神龍教開戰(zhàn),逍遙閣必定會保持中立。
如果有天賜相助,簡直如虎添翼,攻伐神龍教必定事半功倍。
魔嬰舉棋不定,進(jìn)退維穀,既魚和熊掌都想得到,又因?yàn)椴豢杉娴枚纯嗉m結(jié)。
鄧妙雯看出魔嬰矛盾的心理,輕聲竊竊私語幾句。
魔嬰冰冷的臉上乍現(xiàn)一絲笑意,深陷的眼窩放出一絲狠厲狡黠的光。
“本君答應(yīng)你放夏婉瑩離開,不過你得留在本君身邊輔佐我攻下神龍教。日後大業(yè)既成,莫說夏婉瑩,即便是《美人榜》所有美人都要,本君也可以滿足你!”
天賜搖搖頭:“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yún)。我隻要婉瑩平安離開!”
“好!”魔嬰目光異常堅(jiān)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