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子,聽到我跟你說話沒有?!”
於建飛見季源仍舊直直地坐在原地,沒有搭理他。
心頭頓時大感惱火,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敢這麼無視他的話了,真是特麼不想活了!
念及至此,龍驤虎步走到季源麵前,碩大的刀鋒一下子就架在了季源的肩膀上。
陽光落在刀鋒上,泛著閃閃的光芒,反而更顯得冷厲森然,讓人不寒而栗。
“老子在跟你說話,聽到?jīng)]有?!”
於建飛粗粗的眉頭蹙起,麵容張狂,怒聲質(zhì)問道。
好久沒這麼把刀架在人脖子上威脅人了,畢竟雲(yún)鼎城誰不知道他於建飛是於家少主,天劍宗的內(nèi)門弟子,哪個還敢惹他,跟他作對?
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的於建飛臉上露出暢快的神色,哈哈笑著。
“小子,起來跟你於爺爺我磕幾個響頭,然後一路狗爬著離開我的視線,你於爺爺便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你一馬!”
於建飛張狂地笑著,一手撐著腰,得意無比。
他已經(jīng)想象到季源痛哭流涕著向著跪地求饒,連連磕頭,狗爬著離開的場景了。
然而,下一秒,他臉上的笑容便凝固了。
“上一個在我麵前稱老子的人已經(jīng)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你是第二個。”
煉血子:“······”
季源抬起眼眸,淡淡地看著於建飛,說道。
於建飛感覺從季源那平靜的眼眸中看到了屍山血海,看到了血流成河,看到了森然的殺意。
讓他不禁嚇得後退半步,握刀的手都隱隱有些顫抖。
旋即看著季源那張年輕的臉龐,心底有了幾分底氣,又想到自己天劍宗內(nèi)門弟子的身份,更是底氣十足,又恢複了張狂的神色。
於建飛麵容一厲,連連冷笑:
“你這小子,真是好膽,竟敢這麼跟你於爺爺說話,我看你是成心找死了。
既然如此,你於爺爺我成全你便是!”
說著,大刀一抬,揚到半空,然後狠狠劈下!
他已經(jīng)想象到一顆大好的頭顱飛起,猩紅溫熱的血液四處飛濺,一具無頭之屍慘然倒地的場景了。
然而,下一秒,他卻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張的都能塞下雞蛋了。
隻見季源麵容平靜,一片風輕雲(yún)淡,連頭都不曾扭動半分,僅僅伸出食指和中指,就輕而易舉地夾住了於建飛大刀冰冷的刀鋒!
空手接白刃!
“你?怎麼可能?!!”
於建飛麵容驚變,滿臉不可置信,強壯的身軀都止不住的顫抖。
他這一刀,便是四星星徒不加防禦,不死都得重傷!
可是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僅僅隻用了兩根手指便穩(wěn)穩(wěn)地接下了!
完了,遇到硬茬子了!
張狂多年,早已經(jīng)失去敬畏之心的於建飛久違的露出了害怕的表情,心髒突突狂跳不止。
這種感覺,上一次出現(xiàn),還是在他身為藥農(nóng)之子時,無意間被天劍宗弟子撞倒,那天劍宗弟子將寶劍架在他脖子上,嚇得他瑟瑟發(fā)抖,大小便失禁!
後來,他們於家搭上了楚家的大船,一躍成了雲(yún)鼎城四大家族之一,再後來,他因為於家疏通了關係,進入了天劍宗,因為不錯的根骨和資質(zhì),修為飛速提升,後來者居上,很快便成了內(nèi)門弟子。
然後,他找到了當年那個將劍架在他脖子上的天劍宗弟子。
那時那個弟子已經(jīng)三十歲了,還隻是停留在三星星徒,隻是外門一個已經(jīng)被放棄,沒有了希望的弟子。
而他貴為內(nèi)門弟子,四星星徒,二者的地位一下子調(diào)轉過來,曾經(jīng)對他頤指氣使,欺辱他的人現(xiàn)在隻能仰望著他。
他得意無比,心裏暢快極了,然後,他用了最殘忍的方法,先是不顧那外門弟子的求饒,打碎了他的丹田,然後再一根根挑斷了他的腳筋和手筋。
看著他在地上疼的死去活來,哭喊求饒的樣子,於建飛笑了,笑的恣意張揚。
然後,他斬斷了那外門弟子的四肢,將他丟下了山崖,在無盡的痛苦與掙紮中,被山下的野狼一口口殘忍地撕咬著,分食著,最終死去!
從那一刻起,他於建飛徹底脫胎換骨,在雲(yún)鼎郡內(nèi)橫行霸道,無人敢惹!
直到今天,他再次在這個年輕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名為恐懼的情緒。
季源手上一用勁,輕而易舉地就捏斷了於建飛的大刀。
那可是是玄階下品的寶刀啊!哪怕是星王境大圓滿也沒辦法赤手空拳打碎的!除非是星尊!
他一個區(qū)區(qū)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怎麼可能有星尊那般恐怖的實力?!
於建飛渾身開始止不住的哆嗦起來,他感覺到死神正在逼近他!
“猛虎拳!”
於建飛大喝一聲,一隻金黃色猛虎虛影出現(xiàn),發(fā)出憤怒的吼聲,轟然撲殺向季源。
季源眼底露出輕蔑嘲諷之色。
隻見他手指輕輕一彈,一把青綠色柳葉刀出現(xiàn),唰的一下便將氣勢兇猛的老虎虛影斬成了兩半,化作點點虛影。
“你剛剛不是很狂嗎?我都說了,上一個在我麵前稱老子的已經(jīng)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你為什麼非要找死呢?
我本來就沒打算出手,跟那家夥也從不認識,然而你非要跑到我麵前耍威風,滿足你那低級的虛榮心和變態(tài)的優(yōu)越感,更是一刀毀了我美好的早餐。
你說?你想怎麼死呢?”
季源的語氣極為平淡,臉上波瀾不驚,眼眸中一片幽深,看不出絲毫情緒。
但於建飛卻從季源的身上感受到了冰冷至極,徹骨霜寒的殺意!
冷汗浸濕了他的後背,這個囂張跋扈,橫行霸道的於家少主,慫了,不是,是徹底的畏懼了,雙腿直打著擺子。
“我是雲(yún)鼎城於家的少主,天劍宗的內(nèi)門弟子,你要是殺了我的話,你就將麵對這兩大勢力的瘋狂報複!”
於建飛咽了口唾沫,抬出自己的身份,想讓季源因為忌憚而收手。
“可是,隻要我把你們?nèi)細⒘耍钦l又能知道我是兇手呢?”
季源歪了歪頭,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容。
“那你就給我去死吧!”
於建飛悍然出手,拎著斷了一截的大刀,狠狠地向季源砍來!
他看出來了,眼前這個人是決計不會放過自己了。
自己好不容易才混到了如今的地位,他還沒有享受夠了,他還不能死!
所以,季源,今日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