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就是來殺你的。你們蘇家惹了我,所以我要把你們家族的人一個不剩的全都殺掉!
季源臉上露出兇狠的神色。
此時此刻,季源心中希望看到小女孩眼中露出害怕驚恐的情緒,臉上有著畏懼怯懦的神色。哪怕是哭泣呢,哭哭也行啊。
可惜,季源注定要失望的。小女孩對此並沒有多大的反應,神情依舊平靜。
小女孩點了點頭,請求道:
“那大哥哥可以換個地方殺我嗎?”
季源瞇了瞇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小女孩,發覺自己竟然猜不透她的心思。
換個地方?莫非是想拖延時間?還是想將自己引誘到設有埋伏之地?
“不行,我就在這裏殺你!
季源心頭莫名升騰起一股惡趣味。就是想不滿足小女孩的請求,想讓她著急,想讓她驚恐,想讓她求饒,想讓她露出除了平靜以外的任何情緒。
可惜,季源注定還是要失望的。
小女孩聽到季源拒絕的話語之後,點了點頭。
“哦!
想了想,她又問道:
“那大哥哥可以在殺了我之後,將我帶出蘇府嗎?不用麻煩的,扔在蘇府外任意一個地方都可以的。”
季源:“???”
她明明說的是人話啊,她說的每個字我都認識,組合在一起我咋有些聽不懂呢?
不是,你難道不應該求我饒了你嗎?什麼叫殺了隨意扔到蘇府外就行?
“不可以。”
季源依舊拒絕,心裏逗弄女孩的心思更濃鬱了。他倒是想看看這小女孩到底在耍什麼花招。
小女孩沉默了少許,接著說道:
“那大哥哥把我殺了之後,一把火燒了吧;蛘,扔到獸籠裏讓他們把我吃了也可以!
季源:“······”
不是,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號我不知道,但我是真有很多問號啊。你連掙紮都不想掙紮的嘛。
季源感覺這個人殺的毫無快感。
他原本還有些不平靜的氣息在經曆與女孩的一番談話後,徹底平靜了,跟一灘死水一樣平靜。
季源感覺自己的眼神都清澈了很多。
這麼奇怪的小孩子,他還真是頭一次見。
為什麼她想要離開蘇府?
季源一頭霧水,但也沒有接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心思,反正知道了又怎樣呢。這女孩最後還是會死在自己的手上。
“不行。你說的一切我都沒有必要去做,浪費我的時間!
季源淡淡地說著,眼神漠然,神情冰冷,架在小女孩肩上的冰晶長劍又靠近了她白皙的脖頸少許。
“哦。這樣嗎?那你殺了我吧!
小女孩興許也是不想再跟這個一直拒絕自己的惡劣大哥哥再廢話了。反正最後都會被拒絕的,說與不說又怎樣呢。
季源:“······”
這麼幹脆的小女孩,還真是活久見了。
······
“下輩子別做蘇府的人。”
季源淡淡地說著。興許是為了給小女孩最後的體麵,季源沒有選擇梟首,而是準備一劍貫穿她的胸膛,讓她少受點痛苦。就當是對她幫自己平息的情緒的答謝吧。
“好!
小女孩最後抬起眼簾看了季源一眼,輕輕應了一聲,閉上了雙眼。
季源的眼神波動了少許,最後眼神一厲,冰晶長劍出手。
然而,許是季源本身就在猶豫,又也許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季源的這一劍速度不快,也不果決,而且並未附帶有任何的靈力。就隻是普普通通的一刺。
一雙素白的手突然從旁探出,穩穩地抓住了季源出手的長劍。
鋒利的長劍一下子就割開了女子素白的手掌,鮮血直流。
冰涼的寒意從傷口處流進,遊走在全身,讓付小琴的眼神更加清明了幾分。
“什麼意思?”
季源側眸看著突然出現在身前,阻止自己的付小琴。
“放了她。”
付小琴輕聲說著。
季源打量了下付小琴,看著那隻鮮血淋漓的手掌,沉默了。
以付小琴現在鬼王境的身體強度,自己這不帶有靈力的攻擊,是決計不會給她造成這般傷害的。除非是她主動撤去了防禦。
季源忽然有些不明白了。
就像不明白這個奇怪的小女孩的心思一樣,同樣也不明白如今付小琴的心思。
她為何要出手阻止自己,因為同情心作祟?
季源想想,大概不會是這樣。蘇府是她的死敵,之前自己殺了那麼多蘇府的年輕一代,與這小女孩同齡,甚至比這小的也不是沒有,但她都並未阻止自己。
顯然不可能是因為同情心作祟,那是為何?季源想不明白。
“斬草除根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季源並未收迴手上的冰晶長劍,看著付小琴,淡淡地說道。
付小琴美眸閃了閃,輕聲道:
“我知道。但蘇家已經被我們殺完了,隻剩下她了。與其把她殺了,不如留著她一人獨活於世,無時無刻不受喪親滅門之痛的啃食,這樣才能報我這麼多年忍辱負重之仇!
季源沉默少許,問道。
“然後等著她成長起來,殺了你?”
付小琴聞言噗嗤一笑。
“你是有多看不起奴家,竟然覺得奴家會被一隻喪家之犬打。克男逓樵鲩L,難道奴家就會止步不前嗎?”
“咯咯咯,莫非······你是在關心奴家嘛?”
付小琴鬆開手,如花似玉的俏麗容顏往季源臉前靠來,季源甚至能夠感受的到她如蘭似麝,溫香柔美的氣息。
付小琴的美眸是瑰麗的,好似一朵等待許久,厚積薄發的嬌美花朵,散發著無窮無盡的魅力,引人著迷。
可惜,季源剛剛才被小女孩給整的清醒無比,此時自然不會為其所迷惑。
“你應該明白何為天驕。對於天驕來說,以下克上,並非什麼難事。”
“咯咯咯,就是這個小丫頭片子?”
付小琴指著小女孩,好笑地看著季源,一雙美麗的眼睛眨呀眨,仿佛在問“你是認真的嗎?”
“你沒必要隱瞞我。你想保住她,應該有其他原因吧,也許,你們曾經是舊相識?”
季源淡淡地說著,眼神銳利,仿佛能洞穿人心。
此刻他的眸子已經是恢複了正常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