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淩塵死死地瞪著季源,目光絕望而憎恨,心中湧上一口氣,猛然大吐鮮血,昏厥過去。
“禦林軍,聽我命令,將餘下的李家人,誅殺!”
總旗官還想說些什麼,但在季源冷厲的眼神下,止住了話頭。
禦林軍舉起了屠刀,斬向了李家最後的香火。慘叫聲與悲嚎聲不絕於耳,鮮血流滿了廣場。
季源提著刀,緩步向顧淩塵走去。顧淩塵的身份很敏感,他是問天仙宗的真?zhèn)鳌柼煜勺谠诮鈬牡匚缓芨撸呐率腔适乙惨o三分薄麵。
雖然顧淩塵今日的行為已經(jīng)觸犯了解國律法,但自己若是動手殺了顧淩塵,一定會被追責(zé),會受到問天仙宗的敵視。
但自己已經(jīng)對顧淩塵下此重手,受問天仙宗高層不喜是必然的。顧淩塵算是他們問天仙宗的臉麵,自己把他打成重傷,無疑是在當(dāng)眾打他們的臉。
可自己若是不出手的話,一定會被解皇借此問責(zé)。這就是解皇的謀劃嗎,提前斷絕了自己跟問天仙宗親密的可能性,日後哪怕上了問天仙宗也難以自處。
同時顧淩塵還是飛羽公主喜歡的人,自己將其打傷,還會遭到飛羽公主的厭惡,讓自己除了安心做她的護衛(wèi)以外沒可能與其有任何關(guān)係。
解皇這一步棋,斷絕了季源除了選擇他以外的任何可能。今天在這裏發(fā)生的一切,絕對會被皇室的星尊強者一五一十,事無巨細(xì)地報告給解皇。
可顧淩塵是個不小的禍患,在季源已經(jīng)將他得罪死的情況下,不將其斬草除根,季源很不安啊。
顧淩塵能在如此年輕的情況下成為問天仙宗的真?zhèn)髦唬瑏K且一身戰(zhàn)力強大,足以與星尊匹敵,其天賦之高,潛力之大可見一斑。
尤其是在季源親手刀了他的所愛的情況下,隻怕他的潛力會無窮增大,在短時間內(nèi)修為突飛猛進(jìn)。季源在顧淩塵身上感受到了天命的力量,不出意外的話,顧淩塵是塵埃大陸的一位天命之子。
眾所周知,天命之子,遇強則強,越是遇到困境,越是受到挫折,之後的機緣就會越大。放任這種仇人逍遙自在,是季源所不願的。
季源還在躊躇,被一群宮女簇?fù)碇娘w羽公主聞訊趕來。
她穿著的是一襲紅色鑲金刺繡裙裳,極為的華美。衣服的布料上佳,有層層流光溢彩。
“古月護衛(wèi),住手!”
飛羽公主嬌聲嗬斥著季源,蹙眉來到季源的麵前。看著被季源打成重傷的顧淩塵,美眸中露出惱色。
“你知道顧淩塵的身份嗎?你今日將他打成重傷,是在當(dāng)眾打問天仙宗的臉,日後你上了問天仙宗,隻怕是寸步難行。”
之前季源一路護衛(wèi)著她,幫助她破了必死之局,飛羽公主嘴上雖然並未說什麼,但心底還是對有這麼個出色的護衛(wèi)是極為滿意的。但是沒想到,才一天不見,這家夥就弄出了這麼大的幺蛾子。
光是屠戮李家眾人,其後果就夠季源喝一壺的了,沒想到這家夥還膽大包天的在光天化日下對顧淩塵出手,飛羽公主都想撬開季源的腦子,看看裏麵到底裝了些什麼。
對於上級,能不頂嘴,就不要頂嘴。有理你也不占理,沒理那就更是糟糕了。
“公主教訓(xùn)的是,屬下知錯。”
麵對季源這麼“良好”的認(rèn)錯態(tài)度,飛羽公主一時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你如今是本公主的護衛(wèi),出去做事代表的是本公主的臉麵,凡事動手前先過腦子想一想!”
“公主教訓(xùn)的是。”
飛羽公主抿起紅唇,鳳眸含著質(zhì)問之意:“你對本宮不滿,在跟本宮置氣?”
“公主說笑了,屬下不敢。”
“你最好是。記住你的身份,在一切的事情之前,你是本宮的護衛(wèi)。因為本宮,你才現(xiàn)在的一切。”
飛羽公主冷冷地看著季源,她感覺自己這個屬下似乎太有主見了,需要好好敲打敲打。
飛羽公主來得快去的也快,走時讓侍女們帶走了顧淩塵。
季源眸中露出深沉之色。
公主?嗬嗬,若非自己需要借助你進(jìn)入問天仙宗,就算是公主又怎麼樣呢。
“剩下的事情交給你們了。”
季源對總旗官吩咐著。老實說,麵對李家一幹人的鮮血,季源是垂涎的。畢竟一次性有這麼多修士的血氣,若是暴怒之戒吸收了,相信很快就能徹底複蘇,誕生新的戒靈了。
對於禁斷之器,季源非常好奇其真正的威力到底有多麼強大。季源有預(yù)感,禁斷之器的恐怖程度絕對不會遜色任何帝兵。
但這到底是在解國首都盛京,這裏又有重兵把守,季源絕不願意做這種得失極度不匹配的冒險事情。
······
距離上次跟南宮大祭司爭吵過去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期間季源沒有受到她的任何唿喚。若是季源沒算錯的話,南宮月吟現(xiàn)在的修為估計已經(jīng)倒退迴星王境後期了,再不跟自己雙修,吸收藏在自己心髒中的月相的力量的話,她連與神月溝通都做不到。
上次跟南宮月吟爭吵完,季源內(nèi)心也是隱隱有後悔的。畢竟侍奉神月對於南宮月吟來說就是信仰,哪怕是出於她身體考慮,自己是阻攔了她侍奉神月,終究還是太自以為是了。
季源不想去管南宮月吟到底想如何了,盡早拿到暮鍾之國的紫泉神露,跟她劃清關(guān)係吧。在此之前,按照兩人之間的約定,每個月雙修一次,讓她吸收破碎的月相的力量。
季源通過月神之契試圖與南宮月吟進(jìn)行溝通,但並未得到迴應(yīng)。
“這傻女人,到底是想如何呢?”
季源望著深空,輕歎了一口氣。自己跟南宮月吟之間的糾纏,不可謂不是一段孽緣。一個是一心侍奉神月,聖潔純粹的淨(jìng)月聖地大祭司,一個卻是有著魔族血脈,心狠手辣的魔道中人,怎麼看都不搭配。
季源正想著,突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再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是來到了淨(jìng)月聖地秘境之中。
這裏的環(huán)境依舊的美麗,如夢似幻。隻不過季源這次沒有再出現(xiàn)在那間小屋之中,而是出現(xiàn)在澄澈潔淨(jìng)的湖邊的小坡上。
季源環(huán)顧了下四周,安謐寂靜,無比祥和。在下邊的湖畔,季源看到了那熟悉的紫色倩影。
南宮月吟安靜地坐在湖邊的一處草地上,修長的玉腿蜷曲起來,將臻首放於膝蓋之上。華貴的紫色眸子盯著平靜無痕的水麵,怔怔出神。
上次跟那家夥爭吵後,眼睜睜看著他離去,那一瞬間,南宮月吟感覺心都空了,那種抽疼感持續(xù)了很久很久。
她感覺他們之間的裂痕更大了,可是一向不與外界交流的她,麵對這種事情,手足無措。在每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她望著窗外被侵蝕的日益嚴(yán)重的神月怔怔出神。很多次她都想跟季源聯(lián)係,可又該說些什麼呢?她不知道。
直到剛才,她察覺到季源正通過月神之契跟她主動聯(lián)係,那一瞬間,她是欣喜的,她也不知道是為何,但就是莫名的欣喜。她是聖心無瑕,所以對於自己的這種情感敏銳的察覺到了。
可是繼而,她又患得患失起來。他為何要聯(lián)係自己呢,是想徹底跟自己劃清界限嗎?是的了,攤上自己這麼個性格糟糕,不善言辭,又隻會帶來麻煩事情的女子,早該劃清界限的。
踩草發(fā)出的嚓嚓聲在耳邊迴響,南宮月吟抬起華貴的雙眸,與季源對視。
“大祭司,好久不見。”
季源隨意地坐在南宮月吟身邊,看著平靜的湖麵,躁動的心緒也難得的平靜下來。
南宮月吟抿了抿唇,揭下了自己的麵紗。
他說過的,在他麵前不要戴麵紗,他不喜。
明明季源不過隻是個星王境的修士,而南宮月吟則是貴為星皇境修士,但在季源麵前,她總是弱了一頭。
季源看著南宮月吟的動作,怔了怔,原先心中還有的一點鬱氣現(xiàn)在是蕩然無存。是啊,這可是能在秘境之中清修百年的人,除了神月,她的眼中再無他物。自己不讓她去挽救唯一的信仰,那她該有多孤獨?
季源的眸子難得地柔了下來,就這麼看著她那張聖潔無瑕的玉顏。南宮月吟也不曾躲閃,眼睛一眨不眨地與季源對視,任由他打量。
明明兩人之間什麼話都沒有說,卻又好似說了千言萬語。
“我已經(jīng)獲得了進(jìn)入問天仙宗的資格,以我現(xiàn)在的實力,拿到一個參加四國排位賽的名額不是問題。還要一段時間,我就可以替你尋來紫泉神露了。”
季源輕聲地說著。
南宮月吟華貴的紫眸之中蕩漾起了漣漪,在季源詫異的眼神下她主動地吻了上來。
她的唇依舊是那般的繾綣溫柔,讓人不自覺的沉淪其中。
之後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無需多言。
季源的胸膛處散發(fā)出紫色的光輝,他的心髒正強健有力的跳動著,心髒之中,屬於南宮月吟的月相正以奇妙的方式運轉(zhuǎn)著,將力量重新輸送給南宮月吟。
她的修為開始攀升,星王大圓滿,星尊初期,星尊中期······星皇後期,一直到星皇境大圓滿!若是叫旁人看見這般神速的修煉,隻怕會是瞠目結(jié)舌。
雲(yún)收霧散,空氣中還殘留著旖旎的氣息。
南宮月吟趴伏在季源的胸膛上,絕美的容顏是紅潤的,帶著誘人的餘韻。她身上的祭裙被季源粗暴地撕破了,露出她大片大片白裏透紅的細(xì)膩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