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雖然獵豹夫婦馱著沈笑和通天紅狐奔馳地非常快，但這隻是在群山峻嶺和沒有人間的地方，在接近村莊和集鎮時候，為了不引起普通老百姓的惶恐，沈笑便將獵豹夫婦收在了紫金鎮天塔之內，而後邊抱著冰兒，帶著幻化成人形的通天紅狐漫步而行。


    沈笑他們並未急著迴別雲山，也不迴避村莊、集鎮和城池，甚至於有意還專門進入一些人員密集的地方。


    沈笑現在幾乎沒有人認識，一臉的胡茬，使得他如一個中年大叔一般。


    他對於衣衫也不修飾，穿的還是那件已經褶皺滿身的青布衣衫，頭發蓬鬆淩亂，使得他看起來特別的滄桑，如一棵久經風雨吹刷的大樹一般雖種感覺到歲月的滄桑是那麼的濃鬱，濃鬱得仿佛沈笑就是歲月，和他沾染之上馬上就會被歲月所侵蝕一般。


    而通天紅狐則是第一次幻化成人形，江湖中就沒有他這一號人物，冰兒則化作一隻雪狐，哪裏還有人會認識她。所以沈笑這一行倒是安全的很，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意外，即便是當日裏和沈笑曾經在四方城相處過的人也是擦肩而過如同路人。


    沈笑是有意而為之的，他想要在綠林之中打聽消息。


    江湖上的一些消息就是從一些茶餘飯後之中得到的。


    但是一路上，沈笑隻聽到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江湖之事，對於他想要的消息卻一無所獲。


    當然，霸刀門和皇室的爭鬥被江湖傳得如火如荼，近乎現在江湖到處都是傳說著端木若雄大軍直奔霸刀門之事，而霸刀門則緊鑼密鼓的著急門下弟子全部趕迴宗門以備和端木若雄開戰。


    與此同時，江湖上也是亂的不可開交，一些小宗門如狂風之中的樹葉一般無處著落，為了尋找靠山而四處奔波，而大宗門也是緊張萬分，生怕戰火燒到他們身上。有些宗門將門下弟子從江湖上召迴後緊閉山門嚴禁弟子外出，有些宗門則四處遊走準備投靠端木若雄的隊伍以謀一席之地，方保日後宗門發揚光大，有些宗門則聯合起來以防江湖變幻之險。反正現在江湖之上凡是有點影響力的勢力都忙乎了起來，為各自的將來打算起來。


    唯獨一些江湖宵小卻趁機發起來大財，他們渾水摸魚殺偷雞摸狗發不義之財不說，甚至於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惹得天下雞飛狗上牆一片狼藉。


    這天中午時分，天上的太陽如一個熊熊燃燒的火球一般高高的懸掛在頭頂，空氣中彌漫著讓人窒息的熱浪，人們幾乎全部鑽進了屋子裏乘涼，沒有一個人願意在這曬死人的烈日下受罪。


    沈笑帶著書童打扮的通天紅狐來到了一個小城內。四處別無他物可以遮涼，甚至於連個大一點的樹都沒有，沈笑隻得帶通天紅狐鑽進一個空無一人的茶館。


    茶館的老板都被熱得懶得招攬生意，在沈笑和通天紅狐進入茶館之後，茶館老板便給了沈笑他們一個裝滿涼茶的茶壺，讓沈笑自斟自飲。至於茶水錢讓沈笑隨意，他則鑽進了後麵的一個屋子內睡覺去了。


    沈笑坐在一個千瘡百孔的破舊凳子上，端起那已經呈半黑色的茶水放在嘴唇之上輕輕的喝著，通天紅狐則斜著屁股坐在沈笑左邊，也端起一個茶杯喝了一口那苦澀的黑色茶水，眉頭皺了皺終於將那澀口的茶水吞進了肚子裏，看了看沈笑，道：“少……沈少，霸刀門會不會全身而退？”


    “你的見解呢？”沈笑仿佛對於那澀口的茶水絲毫不以為意，而且喝的似乎還特別上口，在通天紅狐的話音落下之後他並未迴答，而是反問道。


    “紅兒覺得……他這次是兔子的尾巴。”通天紅狐思索了一下，道。


    “何解？”沈笑臉上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問道。


    “霸刀門雖然門徒眾多，門內的高手也是眾多，可是想要和軍隊相比，卻是有些自不量力。”通天紅狐這些日子和沈笑交往的多了，說話也大膽了許多，此時見沈笑讓他發表意見，便思考了一下，道。


    “他有二百多萬徒眾，宗內的高手如雲，這一路上所聽他們宗門的一些早些年不出世的老怪物也有不少，所以以當今霸刀門的實力可以說是權傾天下。”沈笑道。


    “少爺，人多不一定會決定戰局，而且朝廷的高手或許比霸刀門的還要多。”通天紅狐道。


    “你以為皇室的高手會傾巢而出？”沈笑道。


    “雖然如少爺所言，朝廷的高手不會傾巢而出，但是卻一定會出來好多，因此此戰不比尋常。”通天紅狐持不同意見，道。


    “何以見得？”沈笑道。


    “關乎朝廷的顏麵，必須給皇室正名。”


    “這個簡單，該抓的已被抓，如何定罪當今聖上自會處罰，而跑的已經跑了，所以無所謂顏麵了，顏麵他們已經掙迴來了。”


    “不是這樣的，天子之威不容褻瀆，何況是如此之罪，就算是罪責九族也不為過，何況主賊未獲，天威如何解怒，大皇子此行必須要有結果。”


    “依你之見，大皇子想要什麼結果？”


    “殺雞給猴看，立威於江湖，否則天子之威何在，天下哪裏還有朝廷之令行天下。”


    “依你之見，這次大皇子可謂是必勝了？”


    “雖然不是十成，但九成已經是定局。”


    “區區不足五十萬軍士，何來和人家的二百萬之眾相抗，而且霸刀門的勢力錯從複雜、盤根錯節，其勢力之廣並非是表麵上所見這些，他們個個都是江湖好手，皇室的軍隊是厲害，可是那個可以和他們單手相搏？所以紅兒，你的見解未必可信。”


    “少爺，您是故意如此和紅兒所言吧。他們現在已經不是江湖械鬥，而是兩軍相戰。決定戰場的勝負往往不是誰人多就是誰勝，而是由很多因素這裏麵的，就如同當日少爺，我們的人有多少？我們的高手有幾個，對方的人數是我們的數倍，高手也是多過我們太多，但是最後的結果少爺比紅兒更清楚了。”通天紅狐笑了笑，道。


    “你長大了！”沈笑笑了，道。


    “不是紅兒長大了，而是少爺教導有方，紅兒和少爺相比，乃十不存一，少爺就不要取笑紅兒了。”通天紅狐麵露紅色，道。


    “確實，此次霸刀門敗局已定，這無關於人數和高手多少，最為主要的一點你想了沒有？”沈笑道。


    “紅兒愚鈍，望少爺明示。”通天紅狐道。


    “人心！”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