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夜槍雖然一槍刺死了一名聖靈宗弟子,可是速度卻並未降下來。它在玉小樓的右手之中繼續追著色護法而去,大有將色護法斬在牆下而不罷休之勢。
那名被驚夜槍穿了糖葫蘆的屍體還掛在槍桿之上,槍刃從屍體的後背全部露出,二尺來長的槍刃吞吐著月色寒光劃破長空,在石牢中之中留下了一道明亮的漣漪,仿佛虛空是水做的一般,讓這把神兵生生的給從中斬為了兩半。
就這剎那間的時間,按理來說槍上的屍體不會馬上斷氣。但當驚夜槍穿過這人的胸膛之時,那名聖靈宗弟子的氣息馬上就消失的幹幹淨淨,仿佛頃刻間被什麼吞噬了一般。
沒錯,這就是驚夜槍的恐怖之處,驚夜槍和有異曲屠魔刀有同工之妙,所不同的是驚夜槍已經靈智大成,它殺人不但會要了對方的命,而且還會將對方的真氣全部吞噬,而他卻不會吞噬對方的精血和靈魂。
吞噬了真氣的驚夜槍大喜,玉小樓神識之中響起驚夜槍那熟悉的聲音:“好好好,如讓本準多吞些這幫賊子的真氣,本尊保證恢複的更快,如本尊恢複刀八成功力,天下就沒有人可以傷害得你這個女娃娃了。”
驚夜槍所言非虛,當年的它和蚩尤這等人物都大戰了不知道多少迴合不曾落下風,而現在的聖靈宗血滿天雖然厲害無比,但和當年的蚩尤相比差了簡直是十萬八千裏,所以她即便恢複到三成功力也不是現在的血滿天的對手,何況他若是恢複到八成功力,那天下還有誰可以與其比肩呢?
玉小樓卻沒有心思聽驚夜槍在那裏自吹自擂,她心裏想的就是殺人,殺盡聖靈宗的每一個人為於飛龍報仇。
驚夜槍雖然是天下第一神槍,但也是戾氣太重,凡是持有這把神兵的人或多或少都會受影響。雖然現在的驚夜槍和當年的驚夜槍有天壤之別,它已經盡量在壓製自己嗜血的本性,可是當殺戮開始之後還是對玉小樓有一定的影響。
槍殺了一名聖靈宗弟子之後繼續追著色護法而去,色護法眼見自己第一個肉盾無法阻止驚夜槍的追殺,他雙手又是一探,頓時將另外兩個弟子抓在了手裏,隨即雙手一震,那兩名慘叫著便又向驚夜槍飛去。
又是同樣的噗嗤噗嗤兩聲輕響過去,驚夜槍毫不費力的又一次將那兩名聖靈宗弟子自胸膛之上貫穿而過,這二人還沒有來得及哀嚎也隨著第一個人而去了地獄。
三具屍體掛在了驚夜槍那一丈來長的槍桿之上,如糖葫蘆一般被驚夜槍串了起來,景象有些讓人毛骨悚然。
可是玉小樓此時哪裏會管這些,她心裏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殺了眼前的色護法為受盡折磨的於飛龍報仇。
玉小樓雖然臂力非比尋常,但終究是三條一百多斤的屍體,在驚夜槍將穿透三個屍體的時候,玉小樓的速度被迫慢了一來。色護法這才借機飛竄出了石牢,順手咣地一下將石門帶了上來,並在外麵將門栓一把插了進去,這才捂著胸膛驚魂未定的站在門口喘著粗氣。
玉小樓正要持槍追擊,可是色護法已經將石門關住了,玉小樓雖然有驚夜槍在手,可是她自己的功力太過低淺,而驚夜槍又沒有恢複過來,想要破開這石門非常困難,一腔怒氣無處發泄。隻見她手中的的驚夜槍一抖,那三具屍體如同糖葫蘆一般向前射去,啪啪啪地全部落在了不遠處的於飛龍等人的腳下,三具屍體呈跪狀倒在了那群豪俠義士的腳下,如罪犯在懺悔一般。
室內已經沒聖靈宗的人了。玉小樓將向前走了幾步,重新來到於飛龍麵前,手中的長槍一抖就要去斬鎖在於飛龍肩頭的鐵鏈,隻聽一邊同是被掛起來的一名修士道:“這位姑娘,且慢動手!”
玉小樓手中的驚夜槍停在了空中,她慢慢地迴過頭看向說話的修士。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個如於飛龍一般已經變形了的麵孔和殘缺不全的軀體,這個人唯一好過於飛龍的是他的舌頭沒有被挖去,其他的地方甚至比於飛龍更慘。
“女俠……別……介意……”這麼中年男子說了這幾乎話已經顯得非常吃力了,他伸出幹涸的舌頭盡量舔了舔那不知之幹裂出鮮血的嘴唇還是臉上的血液留下來而沾滿了嘴唇,而後吃力地道:“女……俠,別斬……這位少俠……隻會更痛苦……”
玉小樓明白了,她心裏隻是關切於飛龍而忘記了那於飛龍身上的鐵鉤已經和於飛龍長在了一塊兒,現在突然將這些鐵鉤斬斷,不但救不了於飛龍,還會給他徒增更多的疼痛。
玉小樓見那名修士嘴唇幹裂,知道他們這些被抓來的人個個受盡折磨,就是簡單的一滴水也成為了他們的奢侈品。於是從乾坤戒之中取出一個裝滿清水的小壇子,先給於飛龍嘴裏少許的滴進了幾滴,而後便走過去給那個能說話的修士嘴裏滴了幾滴,問道:“於大哥是何時被抓來的?”
那個修士如遇到甘露一般張開口貪婪地將進入嘴裏的水滴狠命的吸了進去,而後欲猶未盡的又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而後才道:“我……也不知道……我是兩個月前被……抓來的……我來的時候……他……於少俠已經在這裏了……”
這說明於飛龍在玉小樓還在鵲山之中的時候就已經被聖靈宗的人抓來了,那麼許三呢?趙青龍呢?還有明昭主仆等人呢?玉小樓心裏猛然顫抖起來,若是這些人都被抓來,那他們就兇多吉少了。於飛龍這樣的身體都被折磨成了這樣,那幾個毫無武學的人哪裏能經受得了這樣的折磨。
玉小樓想問於飛龍具體情況,可是於飛龍的舌頭已經被齊根斬斷,雙臂也被折斷,雙手的手指全部盡數而沒,他不但無法說話,就是寫字都沒有辦法了。
玉小樓走到於飛龍的麵前,她嘴張了張,但卻一句都沒有問出,隻有那如火的雙目之中淚水紛湧。
於飛龍扭曲的臉露出了淺淺的笑容,他看著焦急如焚的玉小樓,他知道玉小樓擔心的是什麼,想要問什麼,但苦於無法開口說話,隻是對著玉小樓吃力的搖了搖頭。他在告訴玉小樓,所有人都沒有事,讓玉小樓別擔心。
玉小樓從於飛龍的目光之中讀懂了他的意思,心裏才稍稍放下了心。玉小樓端起水壇子,在一個小杯子裏麵倒上水後一點一點的向於飛龍的嘴裏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