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溪河疑惑的看向來人,一直緊皺的眉頭終於鬆開了,“成功了,”易溪河欣慰的笑了,疲憊猶如潮水般直湧上來,像個孩子般倒在他肩頭睡了。
“沒事了,”司徒破空看了眼易溪河乖巧的睡顏,身後雙翼扇動一路向上,所過之處,金光全部朝他體內縮去,幾個唿吸間就飛至山穀上方,翅膀猛地張大,流露在外的金光離奇的散成條狀,最後逐漸虛幻化為金粉四散飄離。
司徒破空冷眼看著山穀旁聚集的人,在看向易溪河,眼神瞬間就變的那麼複雜,他還真是什麼都不願告訴他。
司徒破空皺了皺眉頭,翅膀一震身形落下穩穩的半跪在人數稀少的空地,不緊不慢的起身轉頭冷眼看向同樣盯著自己的人群。
“這麼大陣勢,你們對我是多好奇啊?”司徒破空輕蔑的掃過他們的麵龐,心裏卻恨的直翻滾,似乎是要把他們所有人都記在腦子裏。
“小兄弟別誤會,這蜉麵嶺好東西層出不窮,來這的人誰不想得幾個寶貝迴去?我們...”
“所以一群人打我兄弟一個?”司徒破空冷哼一聲,看向他們的目光更加的厭惡,“這真沒什麼,隻是我修煉弄出來的動靜大了些而已,不信的話你們可以下去看看,底下除了骨頭就是石頭。”
司徒破空輕蔑的瞥了他一眼,目光一轉,看向了稍微遠一點的一塊巨石,雄厚的祖氣包裹著怒意朝那裏席卷。
“不是說蜉麵嶺不讓出現搶東西鬥毆鬧事死人嗎?一會你們是不是就該說我兄弟的不是了?!”
等了一會,那裏依舊沒有做聲,司徒破空冷笑一聲瞥了那裏一眼,心中又問候一遍蜉麵嶺所有守衛的祖宗才轉頭看向人群,“我要帶我兄弟走?你們不會還想湊過來吧?”
“這我們不管,”其中一人沉聲道,目光緊接著又淩厲起來,一臉嚴肅的看著司徒破空,“真沒發現什麼好東西?”
“沒有!”這次司徒破空極為不耐煩的吼出了聲,“不信就自己去看!我兄弟現在什麼樣你們也不是瞎!信不過我自己去找我沒時間跟你耗!告辭!”
司徒破空憤憤的轉過身,雙翼展開輕輕扇動帶動身體騰空飛出朝山穀的另一邊飛去,留下一群依舊站在那裏的人群,還真沒有人追上來,估計都急著去山穀了吧。
祖氣不要命的往翅膀中灌輸,有了這龐大的能量供應,翅膀都發出了暗紅色的光芒,甚至翅膀根部還有淡淡的火苗燃燒,在山嶺上空飛旋。
“堅持住!”司徒破空擔心的看了眼易溪河,最終飛進一片人跡罕至的林子中在其快速穿梭,眼睛不斷尋找,最終落在一片生長茂盛的靈藥上。
“有了!”司徒破空嘴角不自覺地揚起,連忙快步跑了過去,勁氣催動,掀起不弱的氣浪拂過,靈藥被吹得沙沙作響,受驚的蟲子連忙爭先恐後的從中飛出。
再度掀起幾次氣浪確定沒有蟲子之類的東西後,林貅閃爍間,一張柔軟的獸毛就從中彈出落在那塊靈藥上,司徒破空小心的把易溪河放在獸毛上,自己連忙檢查他的傷勢。
“溪河!易溪河!”司徒破空輕拍他的臉試著叫了幾聲,後者卻什麼動靜都沒有,顯然已經重度昏迷。
司徒破空輕摸易溪河的身體仔仔細細檢查,越看冷汗越多,心中越發緊張,“外傷很少...”
司徒破空舔了舔幹燥的嘴唇一把抓住他手腕將溫和的水屬性祖氣順著他的脈門想要探入他體內,還沒等進去,不知從哪來的冰涼的勁氣啪的一聲直接將他的祖氣打掉。
司徒破空一驚,連忙睜開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昏迷的易溪河,頓時手足無措起來,他體內什麼玩意還自動護主,這讓他怎麼檢查?
“沒用的,如果他真是以前我見到的那個人,對我們有用的療傷對他無效,而且,他是內傷。”
一籌莫展間,一道好聽的聲音卻從背後傳來,同時還伴隨輕微的腳步聲。
“問罪來了?”司徒破空頭也不抬,自顧自的幫易溪河塞好獸皮,語氣極為冰冷,更多的還是嫌棄。
“哈哈,”見他這樣,副城主反而笑了,他兩隻手插在褲兜裏,優哉遊哉的走向易溪河,嘴巴還沒閑著。
“這麼大的陣仗,城主原本是讓我來看看情況,給她匯報過去以便決定用不用親自來,不過...我看是不用了。”
副城主走到易溪河旁邊蹲在司徒破空身側,感覺到他過來,司徒破空目光瞬間淩厲,馬上警惕的掃向他,緊盯他的一舉一動,“你幹什麼?!”
“不用這麼緊張,”副城主微微一笑,自己饒有興趣的打量易溪河,再加上他的聲音,司徒破空一時間也不能像以前那樣立刻說些什麼把他堵迴去。
“性格很像,隻是樣子...”說到這,副城主眉頭輕皺,自己伸手就要摸他的臉。
“別碰他!”見狀,司徒破空胳膊一顫,下意識的就想出手阻攔。
“身為副城主我難道還會增加蜉麵嶺的死亡人數?”副城主偏頭笑著看了司徒破空一眼,又轉頭看向易溪河,手掌在他五官上輕摸,眉頭時而緊皺,時而鬆開,看他這樣,司徒破空猶豫一會,但還是伸迴了已經伸出的手。
手指一路向下,從精致的眉毛開始,一直劃過他修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櫻花般粉嫩的嘴唇,直到性感的鎖骨處才伸迴手抬頭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司徒破空。
“怎麼變了那麼多?剛開始見到他以前他沒這麼秀氣的。”
“哼,你問他!”司徒破空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雖然極力壓製,但還是能聽出他在生氣。
“性格還是這樣,眼神也沒變,隻是這樣子...”說到這,副城主停頓了,猶豫一會,才繼續緩緩道,“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
副城主對司徒破空輕輕一笑,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對!看著他被那麼多人圍攻!現在就來看看他是不是你老相識說個放心沒事!”
司徒破空毫不領情,沒好氣的瞟了眼副城主,肩膀一抖甩掉了他的手掌,上前輕撫易溪河的臉龐似乎是要把之前副城主摸過的地方全都擦掉。
“別這麼置氣,”見他這樣,副城主又笑了,手掌一招一塊散發淡金色的牌子就憑空出現在掌心扔向司徒破空,“就當是賠償了。”
司徒破空手掌一抬輕鬆接住,攤開掌心一看,是一個上麵繪製玄奧符文的牌子,有小半個掌心那麼大。
“用這個妖牌,三天之內滿山的靈藥隨便采摘,什麼時候用都可以,但隻能用三天。”
一邊說,副城主一邊扶著膝蓋緩緩站起,司徒破空看了眼手中的牌子,但還是起身看向副城主,麵無表情的說了句多謝。
“嗬嗬,”副城主再度笑了笑,似乎善意的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雖說這是靈藥,但還是有蟲子的,小心它們鑽進耳朵裏,到那時就弄不出來了。”
“謝謝提醒,”司徒破空不帶絲毫感情的迴應道,自己接著蹲在易溪河旁邊,語氣中沒有了之前的厭惡感。
“我先走了,”副城主不惱,反而迴頭看了眼司徒破空才邁著步子不緊不慢的離開,輕微的腳步聲隻響了一會就沒了,迴頭看去,副城主的身影早就看不見了。
“切,”司徒破空隨意把牌子收起,自己抱起易溪河大步走到一棵大樹下靠著樹幹坐好,自己把易溪河抱在懷中,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等著他醒來。
易溪河這次狀態真的不好,一天過去了,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弄得司徒破空內心越來越沉重。
路上少有經過的人,看到他們,都投過去戲謔的目光,走出去一段距離後就笑出了聲自顧自的談論,不管司徒破空是否會聽到。
“你呀,”司徒破空低下頭伸手輕輕整理易溪河飄到額前的頭發,“我們都快被人當乞丐了。”
“唔...”話音落下沒多久,司徒破空剛想收迴手,易溪河卻難受的皺了皺眉頭,眼睛突然緊閉。
“溪河!”見狀,司徒破空像個彈簧一樣猛地坐直身子輕撫易溪河臉龐緊張地看著他。
易溪河不安分的縮了縮脖子往司徒破空懷中靠了靠,緊閉的眼睛終於瞇縫開來,嘴巴輕動,虛弱的聲音緩緩傳來,“破空...”
“我在我在!”看到易溪河醒了,司徒破空更加激動,他連忙伸手輕遮易溪河的眼睛幫他擋住陽光,又不妨礙他看到自己。
可能真是陽光太刺眼,司徒破空替他遮住眼睛後,易溪河半睜開眼睛看向司徒破空,臉色依舊不是很好,看起來很沒精神。
“溪河,你哪不舒服跟我說,我去給你采藥,副城主給我一塊牌子三天之內滿山靈藥隨便采,不舒服一定要說!”
司徒破空另一隻手緊張的摟住易溪河的肩膀,一臉擔心的看著他。
“我沒事,”易溪河耷拉下眼皮,語氣極為虛弱,沒精打采的縮在司徒破空懷中。
“沒事沒事你成天就說沒事!”聽言,司徒破空卻怒了,“什麼都不跟我說就逞強!你這都暈倒了還跟我說沒事,一個人跟那麼多人硬抗能好到哪去?!”
“相處這麼長時間我除了知道你叫易溪河有一個很要好的兄弟被他弟弟關起來把你封印我還知道什麼?!”
“你不願跟我說你的身世你的事情,包括我自己身上你那個仇家想要的東西!好!我不問!但你身體到底怎麼樣你能不能跟我說?!”話到最後,司徒破空都激動的吼了出來,話到最後,又哽咽了。
“合成煉空間會引來那麼大的動靜你都不提前跟我說,你知不知道我醒來看不見你,整個洞穴全是金燦燦的一直蔓延到山穀外我有多擔心你。”
“每到這個時候你就會逞強,包括上次在冥都,葬魂宗有那麼厲害能把你傷成那樣子嗎?剛來蜉麵都我為什麼要率先去跟副城主交手,你當我看不出來他實力強橫到隻要全力我就毫無還手能力嗎?不都是怕你為了我亂來!”
“其他的不願意多說我也不強迫你,我知道你被封印前很厲害,可能...以後我真的不能超越你,更沒有那個實力去幫你救出你兄弟,有可能還會托你後腿,但你要是難受不舒服哪裏受傷了能不能跟我說?!我可沒指望你能像前輩哥一樣為了我把命都不要了,我也不想這樣。”
話到最後,司徒破空無奈的歎了口氣,抬手隨意擦了下眼睛沉默了,不僅是他,就連易溪河都不再吱聲,隻是靠在他懷中,不知道想著什麼。
“溪河,以後身體不舒服就跟我說好不好?”司徒破空靠著樹幹輕聲問道。
“嗯,”這次,易溪河毫不猶豫的就迴答了,他深深地眨了下眼睛,猶豫一番,才再度緩緩開口道,“對不起,我真的不想對你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