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你個祖符是怎麼進來的?!”就在氣氛尷尬間,一道很輕佻的聲音卻從人群中央響起,外圍的人猶豫一會,還是側開身子露出說話的人。
隻見人群的最中央站著一男一女,剛才說話的,就這個一臉得意的看著司徒破空的男的。
吊梢眼,小眼睛,三十歲左右,穿著身華麗的黑色衣袍,上麵還用銀絲繡著一條活靈活現的遊魚,站著都不老實晃來晃去的,明顯一沒本事沒文化沒水平的小人,正殷勤地給一位少女打傘。
說起這個少女,估計連十八都不到,白如雪的皮膚彈吹可破,巴掌大的小臉大眼睛卻像星皎蟲山洞一樣美麗,閃爍靈動的光澤,再配上粉嫩的櫻桃小嘴和垂到腰間的波浪長發,和華麗的深紅長裙加上散發出的氣質,簡直就像玩具店陳列的昂貴洋娃娃,又像穿梭在雲間嬉戲的天使。
聽到司徒破空被人挑釁,小溪河齜牙把身子壓低,一副要攻擊的狀態。
“喲~美女,你這男仆把你襯的可真漂亮,”易溪河同樣輕蔑的瞟了他們一眼,一點都不嘴軟。
“哼,你這活不了多長時間的野人,跟我們小姐站在百米之內對小姐都是侮辱!”
男仆惡狠狠的看著易溪河,說話的時候牙床還露在外麵頗為嚇人,也不知道這個大小姐為什麼要讓這種人跟在她身邊。
“那你們可以去死啊,”易溪河白了他們一眼,雙臂環在胸前一臉不屑,“死了就可以離我們遠點了。”
“哇..”
“誰啊這麼大膽?”
話一出口,反而是旁邊那些圍觀的人驚訝的看著他們,口中發出難以置信的唏噓聲。
也不怪他們這種反應,這倆人一看就知道來頭不小,而易溪河這個就怕平靜的家夥這樣一挑釁.....
“罷了,孫沛公,我們還需要幫助”少女麵無表情,絲毫不為易溪河的挑釁有波動,但看向司徒破空時,眼中多了幾絲詢問,“你是火屬性?”
“嗯,”司徒破空點了點頭,畢竟對方實力都比他高,能看出來火屬性沒什麼,就算暴露水屬性也沒事,反正殺意和冰屬性不是他們這種級別的能發現的。
“我是琉音閣赫連洛之,你也是來找無花血纓果?”
“正是!”司徒破空平靜的道:“赫連小姐還有什麼問題嗎?”
“無花血纓果不易獲取,如果閣下有意向,不如與我們聯手一同合作,現在這裏已經有兩個火屬性....”
“不想,滾!”話還沒說完,易溪河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粗暴的打斷。
“自己能勉強保全就已經不錯了,還要顧忌這麼多人,你們還是繼續等吧,我和兄弟先走了。”一邊說,易溪河一邊伸手招唿司徒破空就想走。
“等一下!”見狀,赫連洛之急了,她上前一步連忙叫住司徒破空他們,臉上已經有了一些怒意。
“憑你們的實力,不可能獨自摘得無花血纓果,還不如聯手一搏,我們這邊現在已經有三個火屬性,隻需要你們盡數燒毀飄散的種子,到時候想采摘多少靈藥隨你們!”
“小姐,這種人不值得與我們合作!”見到赫連洛之挽留,孫沛公連忙一臉嫵媚的朝她笑著。
“成交!”孫沛公可能還沒說完,易溪河大手一揮居然爽快的答應了。
“嗯???”司徒破空瞪大了眼睛一臉不解的看著易溪河,這家夥的性格,不是別人刺激兩句就衝動的啊,就連小溪河都歪著腦袋一臉不解的看著易溪河。
“先說好,你們也看見我兄弟什麼實力了,他就負責燒毀種子,其他什麼都不幹!”
“那是一定,”聽言,赫連洛之臉上終於浮起一抹放鬆,“既然人手已經齊了,那我就講一下計劃,不知兩位閣下稱唿?”
“我叫易溪河,他叫司河,”易溪河拍著司徒破空的肩膀,麵無表情的說著。
“那好,我...”
“小姐,這種沒有教養的人還是屬下來吧,免得髒了小姐的玉唇,”孫沛公撇嘴連忙點頭哈腰的站到赫連洛之麵前,看向司徒破空他們,臉立刻拉了下來,撇著張嘴滿嘴臭氣。
“你們兩個,不對,應該是三個,還有個跟你們一路貨色的畜生呢!”
“對呀,也就我們這種貨色能跟和我們一樣貨色的你有資格談話,”司徒破空不緊不慢平靜的道,冷冷的瞥了一眼孫沛公。
“沒辦法,身為小姐的手下,下人的一片忠心,如此細致的小姐也早已感覺的到,卑職寧願放下自己身份和你們這些卑賤的野種談論這些有腦子就應該明白的事情。”
孫沛公大言不慚的拍馬屁,奉承的有些過頭了,聽的司徒破空很反胃。
“怎麼?你還想與你們家小姐比量一下誰的身段高?這樣愛出風頭,你是想把這個小美人擠下去嗎?”司徒破空再度冷冷瞟了眼他們,毫不示弱。
“野狗就是沒水平,我說的...”
“孫沛公!”看他們反而吵起來半天說不到點,赫連洛之俊俏的眉頭輕皺,臉上又有了一些怒意,“退下!”
“哎,小姐,別生氣啊!”見到赫連洛之生氣,孫沛公也急了,他連忙恭敬的退迴到赫連洛之身邊彎著腰不斷地點頭道歉。
“小姐,屬下這是為您好啊,那幾個不識抬舉的小子竟然要小姐連請兩遍,還讓小姐動氣,屬下這...”
“現在讓她生氣的可是你!”司徒破空不緊不慢的道,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這些事外之事還請之後了斷!”赫連洛之高傲的抬起下巴看向司徒破空。
“時間已經不早了,計劃來不及多說看起來兩位都是聰明人,身後還有蜉麵嶺魔獸相助,還請隨機應變吧,你們要做的隻是焚燒種子而已。”
說完,赫連洛之就優雅的甩袖轉身,留給司徒破空他們一個柔美的背影,率先往裏走去,那個孫沛公連忙跟上一臉討好的給她打傘。
其他人接二連三的跟上,看似散漫,但還能發現其中的隊形,赫連洛之身後是兩個火屬性的人,第三排木屬性,第四排水屬性,最外圍都是攻擊力極強的屬性的人。
“司河是嗎?”正在看情況的時候,其中一個火屬性的人突然朝司徒破空看去,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來這。
“好!”司徒破空一邊迴答,一邊迴頭看了眼易溪河、小溪河,“你們在中間吧,”說完,他就連忙快步跟了過去站在那兩個火屬性的人的旁邊。
“你在中間吧,”之前和他說話的那個火屬性的人繞到他旁邊,讓司徒破空站在中間,意思挺明顯,站在中間的話還可以保護他一下。
“多謝,”司徒破空衝那人笑了笑,頓時對他的好感提升不少,那人看樣三十歲左右,嘴唇有些厚,可能是個老實之人,皮膚黝黑,顯然是常年在外風吹雨淋。
“嗨,沒事,小夥子年紀應該不大吧?這麼小的孩子就出來和朋友一起曆練也挺不容易的,還能收服妖麵三生獸這樣的魔獸,當時我去那個山洞,可是跟它苦戰一番才勉強跑進地下的,現在看,它都變成寵物狗了。”
“我叫戴問天,以後可以叫我戴大哥,你這孩子看著就討人喜歡,以後我兒子要像你一樣就好了!”
戴問天親昵的摟過司徒破空的脖子另一隻手對著他的金發一陣亂揉,嘴巴在他耳朵下卻輕聲又嚴肅的說著,“小心那個孫沛公,別讓他抓住你把柄!”
說完,他就鬆開司徒破空,極有深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的,我知道了,謝謝戴...”
說到這,司徒破空卻卡殼了,大哥兩字在戴問天一臉期待中遲遲沒有說出口。
“不願意叫大哥就不叫!”尷尬間,那陣欠揍的聲音卻從身後響起,司徒破空心髒咯噔一聲,一迴頭,果然是易溪河不知何時甩手跟在他身後,不停的給他翻白眼。
“喂,你!”
易溪河再度沒好氣的白了司徒破空一眼,一邊伸手拍向另一個火屬性人的肩膀,“喂,我看你有點眼熟啊!”
被人猛地一拍,那人打了個激靈迴頭看了眼易溪河,表情有些微妙有些複雜,看著他的側臉,司徒破空直覺眼熟,他確定自己肯定見過,但隻見過一麵,但是記憶告訴他這個人不能忘。
大腦快速運轉,迴想能有什麼事會讓他記住一個隻見過一麵的人,可也隻有易溪河為了保護修煉煉空間的他,獨擋那麼多貪婪的人的事,自己臨走前也一張張的記住把易溪河弄傷的人。
“我想起來了!”司徒破空驚叫一聲,惹得前麵的孫沛公都迴頭鄙視的瞟了他一眼,不僅他,周圍人都在看著司徒破空。
司徒破空不管這些,他伸手就抓住那人肩膀,“我想你起來了,當初圍攻易溪河的是不是就有你!”
“你幹嘛!”那人慌忙甩開司徒破空的手連連後退與他保持距離,“我隻是圍觀,沒出手!”
“切,出不出手我們現在又不能對你怎麼樣,”司徒破空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一邊伸手招唿他過來,“迴來吧別打亂隊形。”
“圍攻?”聽他們這麼說,後麵的人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怎麼了?之前大盛的金光就是我們弄的!”易溪河大手一揮,絲毫不隱瞞。
“啊?!就他們!”
“真的小兄弟?之前那麼大的動靜是你們弄的?”聽言,戴問天難以置信的看著司徒破空他們,“那之前盛傳的一個心狠手辣的冰屬性,不會是這個....”
一邊說,戴問天一邊偷眼打量易溪河,怎麼看他都像個沒祖氣的人,但沒祖氣的人能呆在蜉麵嶺這種地方還不死,能力一定更可怕。
再加上傳言,這個家夥,可是實力恐怖的冰屬性,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點都察覺不出他身上的祖氣波動。
聽著後頭嘁嘁喳喳的討論,孫沛公不屑的瞥了他們一眼,接著轉頭低身趴在赫連洛之耳朵旁不知道在嘀咕什麼,不時還朝後撇去鄙夷的目光,甚至還故意把幾個字咬得很重,讓就在後麵的司徒破空聽見。
說什麼像這種人,得意忘形愛出風頭,遇事肯定出賣隊友,還讓小姐小心別跟這種人交流,聽的司徒破空心中直無奈,他這是背地裝好人啊,怪不得戴問天讓他小心孫沛公,這種小人,真是嗬嗬。
“沒事,不用緊張,那都是之前的事了,隻要不發生就好,我兄弟現在脾氣可好了。”
現在發生衝突並不明智,司徒破空拍了拍旁邊的人的肩膀,似乎一點都不在意。
那人沒說話,隻是看他臉色有點奇怪,看他沒有什麼反應,司徒破空隻好轉頭繼續和戴問天聊天加深關係,一邊打量四周情況。
越往裏走,景色反而更加蔥鬱,因為有無花血纓果生長,這裏很少有別的魔獸來這采食靈藥,所以這裏的藥田保存的很完好。
“嘿嘿,”就在此時,身後的易溪河突然詭異的笑了出來,嚇得司徒破空頭皮發麻,心中暗暗祈禱這家夥千萬別亂來。
果不其然,易溪河橫衝直撞的跑出隊伍,手中捏著林貅和牌子對一旁的藥田爆發強猛的漩渦,沒幾秒,原先茂盛的藥田就隻剩黑不溜秋的蜂窩樣子的土塊。
接連吸走了好幾塊藥田,易溪河才滿意的收手準備迴到司徒破空身後,轉頭一看,才發現其餘人已經停下步子全都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一邊打量手中的林貅和牌子。
“怎麼?想要?我跟你們說,想圍攻的話就上吧,正好,以後還可以用這理由再找副城主要塊牌子。”
易溪河得意的一挑劉海,甩手大大咧咧的就往迴走,沿途擦著別人的肩膀,他也不提高警惕,也不怕別人出手搶奪,“走啊?不走了?”
“切,”孫沛公嘲諷的看了他一眼,低頭又開始和赫連洛之嘀咕,說什麼沒見過世麵什麼的司徒破空聽不清了。
“這家夥,以後絕對會被人撕爛嘴,”司徒破空輕輕活動手腕,心中無奈的直歎氣,不過他還挺樂意自己親自撕爛他嘴巴的。
一直將近黃昏,周圍鬱鬱蔥蔥的藥田更加茂盛,同時,累累蜂窩狀的白骨也開始成片的冒出,甚至,有的新鮮的魔獸屍體已經開始鼓鼓囊囊,就像皮中塞了什麼東西似的。
見狀,赫連洛之玉手輕揮,一道金光快速從指尖彈出貼著魔獸皮毛嗖地劃過,將之割開一條半米長的口子,裏麵被壓抑許久的東西像彈簧一樣彈起挺直腰桿暴露在陽光之下,也讓司徒破空能看清它的麵目。
通體紅綠夾雜的顏色,樣子就像路邊隨處可見的野草,一簇一簇的還沒有一個女人的手掌大,隻是在它的葉條中間,竄出一叢叢的小苞,隻有米粒那麼大。
“這就是無花血纓果,而且即將成熟,估計一兩天就徹底長成噴出種子了,”
易溪河在後麵輕聲提醒,下巴靠在司徒破空肩膀上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低聲道。
“前麵,有很大一片即將成熟的無花血纓果,這些人,沒幾個能躲過,一會你聽我的,我讓你出手你就趕緊構建防禦。”
“嗯,”司徒破空會意的點了點頭,,體內祖氣不知不覺間開始奔騰。
果然如同易溪河所說,接著走了沒幾百米,就聞到天地間若有若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