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真不傷你,有什麼不願幫我們的理由你們說,我們道歉!”辛穀雨這時候也軟了下來一臉焦急的看著易溪河。
“行啊,”易溪河脖子一歪就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們,“你倒是說說,對於穆驚蟄現在的樣子,殺意最好是清除哪裏的死氣?”
“心髒和祖靈!”辛穀雨連想都沒想連忙道,眼睛睜的老大連眨都不眨的看著他。
“那如果殺意探入祖靈絞殺漩渦的死氣會怎樣你倒是說說?”說到這,易溪河瞬間陰翳,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我...”聽到這,辛穀雨卻沉默了,他把頭偏到一邊不去看他。
“殺意一旦進入祖靈,其中的漩渦就會被瘋狂吞噬直到將人吸幹甚至連主人都不能控製!”
“我兄弟不知道這些但我清楚,我們自己還有沒有完成的事情就想讓我們為不認識的人去死?你們自求多福吧。”
“不用管,我們走,”說完這些,易溪河轉身就要走,他淡漠的看著擋著自己的藏芒種,眸中不帶一絲色彩,“讓開。”
“平常與普通人無異,卻在動用祖氣時黑化的冰屬性修煉者,平常性格好像不是這樣的吧?”就在僵持間,辛穀雨身後的穆驚蟄突然出聲。
穆驚蟄趴在辛穀雨肩頭,順著他肩頭搭落的胳膊無力的垂在辛穀雨胸前,聲音極為虛弱,但在這奇特的環境中也擴大了好幾倍。
聽他這麼說,易溪河心髒猛地一顫,但麵色沒有多大變化,畢竟還有三人正盯著自己的正麵和側麵。
“酒量如海量,自大自誇,向來都是玩弄對手的笑麵虎,這次,你隻會解釋和恐嚇,”話到最後穆驚蟄聲音陡然詭異,“你一點祖氣也用不出來了吧?”
“就像你說的,我也沒有理由為了別人讓自己痛苦,”穆驚蟄默默地說著,手腕的一處明顯是被撕出的傷口開始嘩啦嘩啦的淌血流到地上,卻很有規律的分散開來。
“遭了!”易溪河眉頭輕皺,當下腿部用力就想開逃,他說的全都沒錯,自己真的是不能在強行衝撞封印了。
“站住!”既然這樣,辛穀雨他們什麼顧忌都沒了,幾人同時出招鋪天蓋地的能量密密麻麻的朝易溪河頭頂蓋去。
“切!”易溪河咬緊牙關,原先摟著司徒破空大腿的手上移扶住他的腰將他從後背拽下按在地上,自己半跪在他兩腿之間。
“啊!!”司徒破空下意識的驚唿出來,等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躺地上了,入眼,就是易溪河繃緊的麵龐和密集的能量直衝衝的落在易溪河後背。
“轟!”
“啊!!!”巨大的能量毫不留情的落在易溪河背上,雖然早有準備,但易溪河還是慘叫出聲,因為痛苦整張臉都有些顯得扭曲。
發出刺啦刺啦油脂爆裂的聲音,隱隱還有古怪的焦臭味傳來,瘦小的後背,愣是擋住了所有的傷害。
“噗嗤!”易溪河沒忍住一口鮮血噴出,正好噴在司徒破空半張臉上,轉眼就給染紅一隻眼睛。
“溪河!”看他蒼白的麵孔,司徒破空一下清醒過來當下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就想強行把他推開。
“媽的別動!”易溪河喘著粗氣沒好氣的吼道,胳膊一直發抖,連抬手給他把臉上的血擦掉的力氣都沒有,自己死死咬住嘴唇努力不發出聲音害怕司徒破空擔心。
隨著能量的降落,不知不覺間,兩人身下,居然逐漸浮現出一個龐大的暗紅色符文,與之前穆驚蟄他們聯手浮現的符文一模一樣。
“這次...是真的不行了,”易溪河慘然一笑,身上彌漫的黑氣徹底消散,眼睛無神還渙散,牙齒都被鮮血染的發紅。
他溫柔的看了眼司徒破空,用最後的力氣控製身體輕輕倒在司徒破空身上,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就像睡著了。
“溪河!”司徒破空強撐著從地上坐起,一手扶著他的腰讓他躺在自己身上另一隻手輕撫他的麵龐,絲毫不管其他五人一臉擔心的看著他昏迷的易溪河。
“幫幫我,我願意拿極閃玲瓏換,”精神狀態也不好的穆驚蟄喘著粗氣道,自己體內為數不多的祖氣探入林貅中,翻找一陣後,穆驚蟄的表情由有些驚訝到不敢相信,到最後竟然有怒意浮現。
“怪不得你們突然撤退,”他低沉眼眸好不憐憫的看著絲毫沒有威脅力的司徒破空,扶著辛穀雨的肩膀站迴地上,但手掌依舊扶著辛穀雨,“既然報酬提前拿走,那你就留下完成交換吧!”
語畢,司徒破空腳下的符文突然彈出兩條死亡之縛死死纏住他的腳腕,司徒破空心髒一顫,還沒做出反應腳下的地麵突然“碰”地裂開條縫蔓延向兩旁的辛穀雨和藏芒種,翻起一路塵土。
等裂縫蔓延到他們麵前,裂縫中的東西噌地向上彈起數根藤蔓,藤蔓有意識般的纏上他們的胳膊,兩人順勢拉緊藤蔓,司徒破空防備不及當下有些狼狽的倒在地上,懷中易溪河都差點摔出去。
自己剛倒下,又是兩條同樣的藤蔓從身邊竄出“啪”地纏住司徒破空的手腕,染冬至秋白露同時發力拉著藤蔓腳掌後移使勁扯著。
“啊!!!”司徒破空身子很用力的歪了一下直接倒在地上愣是被扯了起來,懷中的易溪河也無力的落到地上。
“放開!”司徒破空咬牙拚命掙紮,手腕都被勒出道道血痕。
“你流血了,”辛穀雨不緊不慢的道,似乎是在“善意”的提醒。
聽言,司徒破空頭皮一陣發麻,他連忙看向自己的手腕,果然,他的傷口處已經有白色的米粒大小的花苞在血肉間鼓動。
“完了...”司徒破空的心頓時涼了半截,他最不喜歡的,還是發生了,對他來說,從自己的身體裏長出東西什麼的,就像腐爛的屍體中有蛆蟲鑽來鑽去一樣,惡心的差點吐出來。
他忘了,就在今天,易溪河明明跟他說過,辛穀雨最厲害的還是他所控製的死亡之花,與無花血纓果同為一脈。
最可怕的,就都是能滲入人或動物的皮膚下生長繁衍,但死亡之花還是稍弱一些,他隻能從人的傷口進入,在血肉中紮根生長直到開花死亡,不能在體下繁殖,但除了布下種子的人,除非中招的人實力高強,很難能將其祛除,當花開之時,就是喪魂之時。
“我還真是...愚蠢...”司徒破空絕望的看著眼前絢麗的沙海,身子軟了下來放棄了掙紮,任由他們將自己牽製。
“既然報酬已經提前拿走,那麼你就自求多福吧,”穆驚蟄捂著腦袋上的傷口,瘸著腿朝司徒破空一點一點的移去,一直走到他頭頂的方向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良久,才道:“你和你的朋友一樣,都很厲害。”
“隻不過,都沒有成長起來!”話音落,穆驚蟄抬手握緊手掌,一條泛著紫色雷光的雷弧就牢牢地纏在司徒破空的脖子上。
“唔!”司徒破空下意識的想抬手去抓脖子上的雷弧,卻被藤蔓阻擋,皮肉和藤蔓的接觸間,司徒破空都能感覺到從自己的血肉中長出的作嘔的花苞正在與藤蔓摩擦。
隨著唿吸供應不上,司徒破空感覺腦袋一陣眩暈,眼前黑色光圈像煙花一樣不時閃爍,臉色漲紅,眼睛又開始翻白,意識都出現了模糊。
花苞明顯比剛開始大了好多,都有黃豆那麼大,甚至還能看到植物的絮狀根係在他薄薄的皮膚下紮根,呈現紫黑的顏色。
隨著意識的模糊,穆驚蟄的雷電開始順著他脖子進入他的體內並順著經脈撥開其中殘存的極為可憐的祖氣一路朝祖靈探去,輕鬆纏繞在他殺意種子上,弄得司徒破空難受的渾身發麻。
感覺到危險,發著金芒的殺意種子開始不安分的跳動,它靈活的跳出穆驚蟄的束縛挑釁似的在一旁彈跳,穆驚蟄控製雷電再度撲向殺意種子,可這次種子就好像睡醒的小孩一樣頑皮,一路左躲右閃讓穆驚蟄幾次三番落空。
“哼,”就在意識分散間,司徒破空隱約聽到穆驚蟄冷哼一聲,接著,體內就爆發強大的電流蔓延至全身,激的他渾身發抖。
“唔!”司徒破空猛地睜大眼睛,身體都不住的顫抖,喉嚨一甜一口鮮血都湧上來了卻被脖子上的束縛愣是卡在了嗓子眼,別提有多難受了。
“混蛋!”司徒破空心中把穆驚蟄祖宗十八代問候個遍,這人真的是絲毫不留情,居然直接在自己體內釋放祖氣,還好他的身體經過漠上骨魚的強化,不然這一下肯定直接死了。
不僅是司徒破空,被雷電大範圍的覆蓋,殺意種子也被迫停住在祖靈中懸浮不停發抖,趁它還沒反應過來,穆驚蟄再度控製祖氣撲過去一股腦將之嚴嚴實實包裹起來。
殺意種子似乎嚇了一大跳,他開始不安分的拚命跳動想要逃脫這個囚牢,卻被祖氣緊緊地禁錮住。
“嗯?”好不容易控製了殺意,穆驚蟄反而皺起了眉頭,“你這個殺意,是別人給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