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破空忍不住睜大眼睛,刺眼的光芒讓他眼睛幹澀的不停的流淚,一天多沒看到正常的光,司徒破空不管眼睛的不適,死死睜著眼睛。
三分鍾很快過去,小閻王算好時間打開牢房,喊司徒破空讓他出來,“喂!迴去睡覺!”
司徒破空在原地呆坐一會,才起身出來,低頭鑽出牢房,站在小閻王身邊,才抬頭用他那黑眼圈上襯托的血紅的眼睛看他,“走吧,我要睡覺,沒事別叫我。”
“放心,會讓你睡到第二天晚上,”小閻王依舊冷笑,司徒破空強忍困意,快步走迴房間,桌子上已經擺了熱氣騰騰的麵條,他也不想吃,倒在床上拉過被子唿唿大睡。
司徒破空故意讓自己熬了一宿,現在困極了,倒在床上就睡著了,不知過去了多久,司徒破空睜眼的時候很精神,一點賴床的感覺都沒有,桌子上的麵條也沒拿走,才幾個小時,就長了黑毛。
“小閻王!!”司徒破空就像任性的熊孩子,起身坐在床上大喊,他明顯感覺到,外麵有人跑動,並且越來越遠,過去十來分鍾,就聽到小閻王不緊不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叫我幹什麼?”小閻王探頭進來,“看來你睡得挺好的。”
“現在什麼時候?”司徒破空不和他扯犢子,直奔主題。
“你睡了一天,還有兩個時辰就能迴去了。”
“嗯,”司徒破空不再理他,自己把被子踢到一邊,這個被子他不要了,留給睡在這的夥計,就當感謝他的床鋪了。
“我去門口等著,”司徒破空下床穿好鞋,徑直朝外走,小閻王連忙跟上去。
司徒破空憑著記憶來到當時進來的小地獄大門,站在那裏靜靜地等著。
“好好聽從宗主大人的吩咐,下次再進小地獄,可就不是這個待遇了,”跟過來的小閻王念叨。
“我知道,”司徒破空麵無表情,“要是再進來,我可能比牢房裏躺地上的那些人更慘。”
“知道就好,”小閻王突然笑的很猙獰,“到時我一定會特別優待你。”
“我不會謝謝你,”司徒破空白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
就這樣眼巴眼巴的等,等的司徒破空都快站不住了,大門終於傳來“轟”的一聲,被緩緩推開,夜晚的月光照進來,晃得司徒破空的眼睛還是有點疼。
“破空!”章大將軍幾乎是撲上來,把司徒破空摟在懷裏摸著他腦袋,“怎麼樣沒受欺負吧?”
“將軍....”司徒破空可憐巴巴的咬著嘴唇,用顫抖的聲音道:“我錯了,以後真的不敢了。”
“哎呀臭小子別哭啊,”章法將軍拍著司徒破空的後背,“走走走,師父帶你迴去哈,我給你檢查一下,少一根頭發我就跺小閻王一根手指!”
“章大將軍放心好了,小人已經盡最大的努力照顧師弟了,”聽言,小閻王連忙賠笑。
“哼,”章大將軍冷冷的看了眼小閻王,拉著司徒破空快步走出小地獄,還伸手遮住司徒破空的眼睛,扶著他走。
“你剛出來,雖然是晚上,可還是受不了光,師父送你迴去,迴去睡一覺,明天就好。”
“你今天先好好休息吧, 明天再和師父細說,小閻王要是難為你,我就讓他徹底留在地獄!”
章大將軍領著司徒破空把他送迴宿舍,因為司徒破空呆在小地獄的關係,眼睛還不能見光,不然會很疼。
在房間門口,洛水良意料之中的站在他房門前等司徒破空,看司徒破空被攙扶,洛水良連忙去扶。
兩人打開宿舍門,把司徒破空扶在床上後,章大將軍就去摸黑給他打水,好在房間有月光,不至於太黑。
“將軍!弟子沒事,您不用這樣!”司徒破空連忙喊,章大將軍真的是拿自己當孩子照顧了。
“沒事,這三天苦了你了,師父也沒為你做些什麼,”章大將軍自顧自的把臉盆放在床頭櫃,嘩啦嘩啦的水聲傳來,應該是將軍在沾濕毛巾。
“將軍,這幾天您也沒休息好,照顧破空這種小事交給弟子就好,”洛水良輕言。
“我沒事,你把他衣服脫了吧,我們給他擦擦,就讓他睡覺。”
隨著將軍的堅持,洛水良也不能說什麼,隻好動手幫司徒破空脫衣服,脫得隻剩褲衩,章大將軍才著手幫他擦拭。
溫熱的毛巾貼在身上,很舒服,“傷都好得差不多了吧?師父看著比之前好多了。”
“好多了,”司徒破空道:“將軍放心好了,小閻王沒有難為弟子。”
“那就好,這幾天你在房間就別出來了啊,師父這幾天也有事情要處理,要是照顧不了你,就讓別人過來了。”
“將軍放心就好,弟子能照顧好自己。”
“是啊大將軍,這幾天我照顧破空就好了,”洛水良主動說道。
“你照顧我也放心,”章大將軍滿意的點點頭,看樣子本來就打算讓洛水良照顧他。
“哈哈,”察覺到將軍小私心的一麵,司徒破空忍不住笑出聲,接著內心惆悵了,章大將軍對他這麼好,以後搶奪安靈草怎麼辦。
將軍不可能不攔,自己也不可能不出手,隻能一方重傷然後輸,自己輸了進了小地獄可就生不如死了,而章大將軍,也好不到哪去。
章大將軍很仔細的幫他擦完才迴去休息,囑咐洛水良好好照顧他,洛水良猶豫一陣,迴宿舍抱過來自己的被子和枕頭鋪在地上摸黑打起了地鋪。
“水良?”就在洛水良整理被子的時候,司徒破空突然喊他,“別睡地鋪了,迴房間睡吧,我沒事。”
“不用,”洛水良自顧自的整理床鋪,“我之前泡了溫泉,現在沒那麼冰,暫時不會影響到房間溫度。”
“我不是說這個,”司徒破空無奈的笑了,“宗主沒難為你吧?”
“沒有,隻是扣了我兩個月的零用,不用在意,我這還剩很多錢,夠用。”
又過去一會,洛水良猶豫著吞吞吐吐的問,“你...你不問問瀟湘澈的情況嗎...”
“...”司徒破空頓時沉默,唿吸都小了很多,安靜幾秒,才隨意的問:“他還能怎麼樣?”
“就算是他,現在也走不了路了,吃飯的時候,宗主讓他跪著,在他膝蓋下鋪了釘子。”
“你真不打算原諒他?章大將軍之前跪地給你求情,你都沒叫他師父,剛才將軍待你就像親生兒子,你也叫的很生疏。”
“快睡覺吧,”司徒破空笑著打斷了洛水良,“過會深夜等宗主睡熟了我去找他。”
“行吧,”起碼司徒破空表示自己要去看看瀟湘澈了,洛水良脫了外套和鞋鑽進被窩,司徒破空躺在床上假寐,一直等到淩晨兩點來鍾,他緩緩睜開眼睛,他的眼睛能很快適應小地獄的黑暗,當然也能很快的適應光芒,此時窗外的月色透過窗簾,把屋子映成冰冷的深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