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以後不會了,”司徒破空長舒一口氣,“還記得哥哥說過的顧銘竹哥哥嗎?”
“嗯,”司徒晴空迴答的很機械,大眼睛空洞又無神,讓司徒破空更加心疼。
“等這件事情解決完,哥哥就帶你去找他,你先暫時住在他們那裏,等哥哥要做的事情都做完,就迴來找你,好嗎?”
司徒晴空沒說話,卻咬緊了嘴唇。
司徒破空無奈的歎氣,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良久,才重新開口,“乖,哥哥沒法照顧你,會讓你受傷的,顧銘竹哥哥人很好,會照顧好你的。”
“是溪河哥哥讓哥哥把我送走的嗎?”司徒晴空帶著哭腔問。
“不是不是!”司徒破空連忙安慰,“是我提出來的,我和溪河哥哥說要把你送走,他也很驚訝,想來也舍不得你走,哥哥現在沒辦法照顧你,隻會讓你受傷,你...”
“我沒說啊....”司徒晴空委屈的咬著嘴唇,吧嗒吧嗒的掉金豆豆,“那些壞人抓走我的時候,我什麼都沒說,他們打我我也沒說,我已經很努力的不給哥哥添麻煩了。”
話到最後,司徒晴空終於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小手死死抓著司徒破空的衣服不撒手。
“沒有沒有!不是!哥哥知道!”司徒破空頓時手足無措,他更加用力的摟緊司徒晴空,心疼的滴血。
“就是因為妹妹太聽話,哥哥才不忍心讓你跟著我受苦的,哥哥看你受傷,心都快碎了,不過我發誓!等事情解決完,我一定會來找你,真的!!”
司徒破空急的滿頭大汗,“還記得蜉麵都那個聲音特別好聽的大哥哥嗎?這段時間先讓他照顧你,哥哥要趕緊修煉幫溪河哥哥,顧不上你,乖,再忍忍好嗎?”
一邊說,司徒破空一邊輕輕扒拉司徒晴空的小手讓她鬆開,“聽話,哥哥要去修煉了,很著急。”
“哥哥去吧,”司徒晴空鬆開司徒破空,眼睛看著別的方向,看樣子是生氣了。
“乖,等哥哥修煉結束的,”司徒破空連忙揉著小丫頭的腦袋,自己連忙出門,順手把房間門關上,靠著門板喘著粗氣,汗如雨下,很快打濕了整張臉。
他喘著粗氣,眼前黑一陣白一陣,腦袋腫脹的要命,司徒破空環顧四周,外麵是一個很小的院子,梁舊庭竟然蹲在地上,喂養院子裏自己挖出來的魚塘中的魚。
看司徒破空出來,梁舊庭停下手中動作,趕忙迎了上去,司徒破空搖搖晃晃的朝梁舊庭走,身子很嚴重的前傾,感覺隨時都能摔倒。
梁舊庭趕緊上前扶住司徒破空,有些擔心的看著他,“趕緊修煉去吧,地方已經幫你收拾好了。”
“嗯,”司徒破空喘著粗氣,眼皮不由自主的打架,體內還有多餘的魂魄,能撐這麼長時間已經很不容易了。
梁舊庭扶著司徒破空,一手捂著他的眼睛,沒多長時間,就來到一處幽靜的大石頭前。
石頭上有一扇特殊材質打造的深棕色的大門,應該是梁舊庭個人的修煉室了。
梁舊庭把門推開,扶著司徒破空進去,讓他坐在地上,修煉室才三個平方,連坐的石臺都沒有,可能和梁舊庭是土屬性,坐地上方便能量吸收吧。
“你趕緊把魂魄解決,你的妹妹我來照顧,趕快!”梁舊庭麵色少見的凝重,說完,他就出去把門帶上,修煉室漆黑一片。
司徒破空強忍不適,從林貅中拿出好久之前梁舊庭送給他的一個火屬性修煉者的林貅,裏麵有兩個祖氣石,這也是自己唯一能用的了。
司徒破空手掌一招讓祖氣石懸浮在麵前,又拿出一個發光水晶,照亮本就不大的石穴,又把上衣脫了,光著膀子,才把瀟湘拿出來舉到麵前。
“唿,唿,”司徒破空胸口劇烈起伏,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接著,就用自殘一樣的方式,在黑暗中高高舉起兩把長刀,嗤地從肩頭斜著戳了下去,後背立刻鼓起兩條肉條,形成“x”型。
“啊啊啊!!!”司徒破空忍不住痛苦的喊了出來,沒想到經過強化的骨骼,都能被刀子輕易穿透,再加上瀟湘本就特殊,給身體帶來的衝擊更讓人把持不住。
司徒破空腦袋更沉了,他咬牙強行讓自己進入修煉狀態,他要用自己的身體溫養瀟湘,像瀟湘澈一樣。
禦宗——
身穿暗黑色鎧甲的章大將軍匆匆來到雲中堡的議會層,此時,偌大的大廳,隻有宗主坐在椅子上。
“宗主大人!”章大將軍恭敬的拱手抱拳,他手上的血跡還沒來得及擦幹。
“人呢?”宗主聲音很虛弱。
“瀟湘澈他精神恍惚,已經被殺了,至於司徒破空...老臣沒有見到....”章大將軍羞愧的低下了頭。
“我是問你帶過去的人!”宗主不耐煩的道。
“都死了,”章大將軍頭低得更深了。
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宗主歎了口氣,才繼續道,語氣特別的悲涼。
“不管他們,最晚明天,鶴武閣這些賊人就該打過來了,告訴所有人,做好自爆的覺悟。”
“是!!”章大將軍語氣格外的堅定,他挺直腰板,深深的看了眼宗主,毅然轉身離開,做好了一去不返的覺悟。
三月後.....
普通的小院子內,司徒晴空正蹲在地上唿哧唿哧的拔菜園子裏的雜草,小手很快染上了青草的芳香。
自己還在忙活,就聽院門傳來吱呀一聲,抬頭望去,就見梁舊庭不緊不慢的穿著外衣走了進來,看到司徒晴空又在幫他幹活,梁舊庭無奈的歎口氣,又欣慰的笑了。
“小丫頭,你平常喂魚就好了,這些粗活有我呢,”梁舊庭走過去扶起司徒晴空,翻看她的掌心。
“沒有傷到啦,”司徒晴空趕忙把手抽迴,揚起小臉天真的道:“也是想幫大哥哥分擔一些嘛。”
六月的春風都不及這張單純的臉,梁舊庭心髒咕咚一聲,接著摸著鼻梁笑了,心裏再一次問自己,為什麼他的媽媽就不給他一個妹妹呢。
“司徒破空真是好福氣,”梁舊庭搖了搖頭,從林貅中拿出好多牛皮紙包的點心,“諾,你先吃著,一會大哥哥去看看司徒破空出來沒有。”
“嗯嗯!”司徒晴空用力的點頭,趕緊把梁舊庭手中的點心接過來,看她這著急的模樣,梁舊庭微微一笑,會意的和她再見去了修煉室。
來到修煉室,看到門口蛛網還紋絲不動,本以為今天司徒破空也出不來,梁舊庭轉身剛要走,又停住了,他迴頭看一眼大門,嘴角輕揚,幹脆坐在門口,不走了。
等到下午時候,修煉室周圍地麵出現震感,周圍沙子都不停的上下跳動。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傍晚才逐漸停止,又寂靜了一會,身後大門終於轟隆一聲打開,梁舊庭欣喜的起身,傍晚的暖光打在修煉室中,打在司徒破空身上。
赤裸的上半身,肩頭已經發黑的血液,梁舊庭目光一點點的上移,最終,驚駭之色竟然在他溫雅的臉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