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氣兒跑迴宿舍,就見易溪河正翹著二郎腿,手裏拿著本課外書,看他迴來了,能殺死人的目光透過課本直接刺了過來,盯得司徒破空心虛。
“嘿嘿,”司徒破空訕訕的笑了笑,“我都和於知樂解釋清楚了,我不會喜歡任何人,她也一樣,頂多就是朋友。”
“那樣最好,”易溪河沒好氣兒的把書往旁邊一扔,“下個月小測你的針灸能得多少分?”
“天...”針灸倆字一入耳,司徒破空腦袋都大了,他都快對這門產生心理陰影了,雖然不情願,但還是拿起了自己那本幹幹淨淨的針灸書,能記住一個穴位是一個。
看了半個多時辰,易溪河稍微考了他一下,居然答對了好幾個,司徒破空開心的跳了起來,又拉著易溪河鑽進了修煉室,煉獸這種事還是有易溪河指導著比較好上手。
一直煉到了大半夜,本來司徒破空就是二階煉獸師,在易溪河的指導下,也能煉出來三階魔獸了。
兩人洗漱睡覺,第二天又睡到中午頭才出去吃飯,這次又碰到於知樂了,司徒破空又叫喚著打招唿,於知樂看了他一眼,猶豫一番,還是跑了,弄的司徒破空還挺尷尬。
吃完午飯兩人又迴去煉獸,易溪河興致高昂的拿了好幾種魔獸精血,非要讓他試著煉個融合獸出來。
司徒破空怕被嫌棄,死活不試,兩人鬧哄哄的,相比於另一處,就沒這麼愉快了。
“你說我們去鬆峴山的人全都死了??”在一個挺大的密室裏,一個中年人憤憤的拍在石頭做的椅子扶手上,因為憤怒,扶手直接裂出了好幾道縫隙。
“是,”黑暗中,一個高大的人影佇立在前,“屬下覺得,此事依舊是司徒破空易溪河所為。”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是他們兩個,”不悅的聲音傳來,“真以為耍點嘴皮子就能蒙混過去了?明天你繼續帶人去六曲闌,我看看他們這次怎麼狡辯!”
“是!”
“你先別出手,等合適的時機,我比較期待那小子看到你會是什麼表情,哈哈哈哈。”
如果適應了這種黑暗,不難分辨出,這個對話的人,就是上次去六曲闌的眼罩男。
“咚咚咚!”
又是沒有素質的砸門聲,吵的熟睡的兩人心髒一顫。
“誰啊!”司徒破空不悅的翻了個身,冰涼的觸感傳來,司徒破空睡眼惺忪的瞇起了眼,才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偏頭一瞅,自己居然在修煉室睡著了,易溪河也趴在修煉用的石臺上,被敲門聲吵的眼皮都在顫抖。
“司徒破空!別睡了,司徒家的人又來了!”
司徒家三個字一入耳,兩人立刻精神了,連滾帶爬的跑過去開門,門一打開,就見辛穀雨急的滿頭大汗。
“你們前天晚上是跑出去報仇了嗎,現在司徒家拿著鐵證如山的證據堵在門口,非要長老把你們交出去。”
“我們可沒有嗷,”司徒破空連忙擺手,拉著易溪河一塊兒出去,“走,看看去。”
兩人在前麵像沒事人一樣溜達著,這可急壞了辛穀雨,他滿頭大汗的圍著兩人喋喋不休的絮叨,說什麼滿場都是水火冰祖氣,除了你倆真找不到別人了。
本來沒睡夠,被叫醒就挺煩的,司徒破空還要耐著性子哄辛穀雨,明明以前這人最冷靜啊,果然,人的改變隻需要一個司徒破空和易溪河。
三人還沒走到門口大廣場呢,離著老遠就看見了黑壓壓的一大片人,比上次的規模還大。
“借過,借過,各位,”司徒破空像是上菜的小二一樣扒拉著那些人。
“空神!空神來了!”那些人迴頭一看是司徒破空來了,極有默契的給他們分出來一條道,這個場景還真似曾相識。
“長老,我們來了,”司徒破空大搖大擺的甩著手走到人群最前麵,這次5個長老排成一排擋在人群前,擋著麵前40多號人的司徒家,帶隊的還是上次那個眼罩男。
於知樂也站在長老的後麵,看到司徒破空,不自覺的流露出擔心的表情。
“可算來了,”眼罩能冷哼一聲,“你們兩個是自己跟我走,還是我把你們壓迴去!”
“大膽,六曲闌的人是你能隨隨便便帶走的嗎!”為首的樹長老袖袍一揮,掀起的氣浪都逼得眼罩男後退一步。
“樹長老好生的護犢,”眼罩男雖然蒙著眼睛,但依舊準確的指向了司徒破空,“家族都已調查過了,現場隻有兩個外人的氣息,但是卻有水火冰三種祖氣,除了這個人,誰還能做到?”
“我做到什麼了啊?”司徒破空雙臂往胸前一環,樣子非常大爺,心髒卻怦怦直跳,不是因為自己說瞎話,而是這個人的聲音越聽越熟悉。
“同時擁有水火祖氣,整個祖之大陸除了你還有別人嗎!”眼罩男說的非常堅決。
“呦?”聽言,司徒破空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自從來了這個蒼穹巔,我就沒跟任何人說我有水火屬性,你們又是怎麼知道的?該不會背後偷偷調查我吧?”
“哎呀,這麼一想我可有點害怕,要不你們還是先說說為什麼調查我吧?畢竟是你們私自打探我為先嘛。”
“雙屬性,還是水火?!”
此話一出,其餘人立刻炸了鍋,就連前麵的長老都忍不住交頭接耳,清晰的聽見他們在嘀咕:都這實力了,來我們這兒幹嘛?
“你這轉移話題倒是一把好手啊,”眼罩男的麵色肉眼可見的陰沉。
“那我先迴答你的問題,前天我們確實和你們家的人起了衝突,但樹長老把灰毛打傷,我們就都走了。”
“宗內很多人都看到長老把我牽迴來,晚上我們和別的弟子徹夜打牌,第二天睡醒了就出去買衣服,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其他弟子和布衣店。”
“但你們這麼喜歡調查我,我覺得這些你們都查幹淨了,不知道你們還來做什麼,總不能真的拿六曲闌當軟柿子捏著玩吧。”
“簡直過分!”另一個長老把拐杖戳的咚咚響,“司徒家這些年作威作福,難不成還想拿六曲闌開刀!!”
“司徒家怎敢,”眼罩男說的不溫不火的,“六曲闌可是百家宗族同時定下的規矩,不參與任何宗族的爭鬥,也不許任何宗族攻擊,絕對的中立。”
“可如今的中立宗族,現在可是一直在偏向兩個來路不明的雜種!”
“你說誰雜種呢!”這話說的可真難聽,司徒破空拳頭一握,“老子有爹有娘,你算老幾?!”
“急什麼,”易溪河抬手輕撫司徒破空,“他都把你調查這麼清楚了,還能不知道你的情況,恐怕沒爹沒娘的雜種是他吧。”
“牙尖嘴利!”眼罩男明顯沒了耐心,他身後的人也都亮出了顏色不一的祖氣,隨時準備動手。
“我看你們是瘋了,”樹長老臉都黑了,屬於祖境的威壓鋪天蓋地的湧過來,一時間壓的那些人居然動彈不得。
“嗬,樹長老還真是心急呀,”眼罩男勉強頂著威壓站穩,“你們同族齊心協力瞞天過海,我們司徒家的血債又上哪說去!”
眼罩男指著司徒破空,“拿出點實際證據,證明你沒離開過宗族!”
“我在煉獸啊!除了之前和你說的那些,我就光在煉獸了!”司徒破空無奈的都笑了。
“煉獸?空神還是煉獸師!”
周圍人群再度炸開了鍋,空神果然是神,總是能帶來驚喜。
“哦,是嗎?”眼罩男倒是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那你拿出來看看,這兩天煉出什麼東西來了?”
“哦,”司徒破空倒是很配合的張開雙手,煉意識在指尖跳躍,在一大幫子人期待的目光中,一隻小小的金齒鼠就出現在了掌心。
“噗!”一旁的於知樂沒忍住,差點笑了出來,還好及時止住了。
“別笑,還有呢,”司徒破空自己都想笑,心神一動,金齒鼠聽話的順著司徒破空的衣擺爬到地上,這兒聞一聞那兒扒拉一下,根本就是隻普通小老鼠。
他再次張開手,出來的還是金齒鼠,隻不過耳朵挺大的,“融合後的三階魔獸,一般煉獸師可煉不出來的,”司徒破空說這話的時候還有點得意。
她把大耳朵老鼠放到地上,又拿出來一隻眼睛很大的老鼠,還給周圍人介紹,“剛才那隻聽力很好,這一隻視力很好。”
又雙拿出來一隻,這次的老鼠還會兩腳站立,上肢胳膊特別粗壯,“很能拖拽的老鼠。”
又雙叒拿出來一隻,這次的老鼠非常小,還沒有核桃大,“適合打探敵情的老鼠。”
於是,司徒破空就在石化的眾人麵前,一個接一個地掏出形態不一的老鼠,很快金色的老鼠就爬的到處都是。
看著這滿地的老鼠,眼罩男沉默了許久,終於怒了。
“你耍我!”眼罩男氣憤的猛踩地麵,廣場上鋪的嚴實又漂亮的地磚瞬間被炸飛,好多小老鼠都被轟到了天上,其下的土地奔湧,直衝司徒破空席卷。
司徒破空都沒動彈,控製小老鼠收迴煉空間,不用自己出手,密密麻麻的藤蔓就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你們欺人太甚!”樹長老終於怒了,袖袍再度一揮,藤萬帶著滔天塵土,直接就朝司徒家的人砸去,司徒家的人連忙聯手抵禦,人多力量大,也把這些藤蔓的力道卸個幹幹淨淨。
“長老您自己不覺得可笑嗎?他這哪是煉獸,分明是在耍我們玩!”眼罩男氣急敗壞的指著司徒破空,易溪河的臉色卻陰沉了。
“怎麼,我兄弟自己煉點兒小老鼠就成耍你們玩兒了,你們的黃毛在山裏操縱別的魔獸攻擊我們六曲闌弟子的時候怎麼不說了?”
“什麼?!”聞言,那幾個長老全都難以置信的看著兩人,“你再說一遍,前日司徒家都幹了些什麼?!”
“不知道在場的有沒有當日參加曆練的弟子?記不記得那些失控的蜥蜴,大狗熊,我單獨對付的大公雞就不說了,尤其是辛穀雨碰到的那隻君白伴身,都是那個黃毛用亂七八糟的陣法操縱魔獸,控製他們襲擊弟子的。”
“是嗎?”眼罩男卻冷笑,“拿出證據來啊,證明是我們幹的。”
“你們司徒家弄的這些奇怪陣法還少嗎?整個蒼穹天就你們如此下流!”樹長老氣的胡須都在發抖。
“證據可太好找了,”司徒破空手掌一握,君白伴身的那個蠟燭就被抓在手裏,遞給了易溪河,“交給你了。”
易溪河接過蠟燭,閉上雙眼,奇怪的氣旋開始在蠟燭上浮現,沒過多久,就有一抹黑氣從蠟燭裏鑽出,被易溪河手疾眼快的用冰凍住了。
“你們司徒家的人,身上都掛著同樣惡心的東西,就我手裏的東西,祖師以上的人都能感受到,你們與它出自一脈,還有什麼要狡辯的嗎?”
樹長老一把拿過冰球,略一感應,再看向司徒家的目光徹底變了。
“好啊你們,”樹長老氣的臉都紅了,“你以為六曲闌的中立,是讓你們隨便欺負我們的弟子嗎!今天司徒家必須給個交代!”
“小嘍囉靠邊,我要親自讓你們族長給個交代!”說完樹長老身體騰空掠起,徑直飛過他們的頭頂,真的衝向了司徒家,還有兩個長老緊跟其後。
眼罩男一愣,似乎是沒想到司徒破空居然能在今天把這事兒翻出來,他倆其實也是故意的,他們當天瞞著,就是希望等到司徒家來對峙的時候,用這件事把他們又殺司徒家倒黴鬼的事情岔開。
“現在怎麼辦啊?少爺?”有的人偷摸問眼罩男。
眼罩男再度瞥了眼司徒破空,冷冷的道,“今日先放過你們,這筆賬早晚要算!我們走!”
“是!”其餘人恭敬的轉身連忙離開,眼罩男盯著司徒破空的臉,等其他人都走了,才轉身。
“喂,戴眼罩的!”司徒破空不客氣的叫住了他,心髒緊張的砰砰直跳,“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