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溪河隻覺得兩眼一黑,當即撕心裂肺的叫了出來,喊聲一出,其他守衛都頓了一下,不禁麵麵相覷,用眼神詢問“至於這樣嗎?”
“易隊!”看到易溪河受傷,溪語冰河心疼的就要趕過去,卻被其他守衛攔住了,並且舉著長矛招唿。
隨著易溪河的受傷,魂將聽到喊聲也有些擔心的低頭張望,卻差點兒被一個空間波動削掉了腦袋,感受著剛才的攻擊,魂將心知,完了。
隻見雲族長身後,穀無言的身形逐漸浮現而出,雲穀兩大族長聯手,魂將隻有輸的份了。
而易溪河那邊,為首的守衛朝他慢慢踱步過去,腳下帶血的冰碴踩的咯吱咯吱作響,接著他掂量了一下手中長矛,朝著易溪河的心髒精準的投了過去。
此時的易溪河連躲開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任由長矛在自己眼中迅速放大,眼看就要戳到自己,卻被一隻手穩穩的抓住了槍身,矛尖停留在胸口一寸的地方,再晚一點兒,自己真的就沒命了。
“你可真能拖後腿,”及時趕到的人非常嫌棄的白了易溪河一眼,來人正是鬼將,他打著響指朝魂將喊道:“喂,好哥哥,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進來的,趕緊解開封印吧。”
看到鬼將趕過來,魂將嘴唇輕揚,他一邊閃避著雲穀族長的攻擊,一邊雙手快速結印,瞬間兩人的眼白詭異的轉變為黑色,祖氣也隨之暴漲,竟然能跟雲穀兩大族長不相上下。
他們也不拖延,直接飛到光罩最頂端,把濃厚的祖氣覆蓋在身上當做防禦,手掌之上淡黑色的符文快速展開,很快就將四分之一的光罩籠罩其中。
“攔著他們!”又是這一招,穀無言眉頭一皺,趕緊掀起強力的空間波動,想要阻撓他倆。
眼看空間波動打在防禦上崩出豎條細小的裂縫,魂將他們手掌下移,黑紋瞬間化為沉重的黑霧朝下壓去。
見狀,雲穀兩大族長連忙展開防禦,將自己和其他守衛包裹的嚴嚴實實,抵禦這波衝擊,雖然這波攻勢不那麼強猛,但也讓兩人抽不出手來攻擊。
黑壓壓的黑霧遮的大家看不清周圍,但是能清楚的聽到,周圍有“嘩啦”一聲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
聽到此聲,雲族長連忙將祖氣輸送到防禦之外,讓它們在外麵炸開驅散這黑霧,等黑霧散到能差不多看清周圍的時候,離奇的發現,不僅是光罩沒了,就連魂將他們也都不翼而飛,隻剩那個老頭呆呆的站在原地。
“我天,還以為要死這了,”在不知何處的深山老林中,魂將一行人的身形離奇出現在這冰河溪語扶著幾乎昏迷的易溪河,但依舊警惕。
“今日多謝友人出手打碎光罩了,不然又是一番苦戰,”魂將也很疲憊,但還是強打精神,微笑著看著麵前一頭紅發的人。
此人上半身幾乎全裸,露著精壯的肉體,身上還有金紋環繞,從他周身散發的威壓就能感覺到,這人強的和魂將不相上下。
“切,他不來我們也逃的掉,”鬼將非常不屑的翻了個白眼,顯然是還沒打盡興呢。
“別這麼說,”魂將噌怪地看了鬼將一眼,一邊跟神秘人賠不是,“家裏弟弟被慣壞了,不太懂事,還望包涵!
“客氣話就免了,三足金烏不喜歡那些,”那人沉聲道,“擅自出手幫你們肯定是有事想商量!
“三足金烏?”聽到這陌生的詞,魂將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冰河,冰河眼眸看天,大腦瘋狂旋轉,不多時就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你是三足金烏?那個比肩太陽的魔獸??”冰河驚駭的都快破音了,他想不明白這麼大的獸族找自己幹什麼。
“是神獸!”紅發男同樣朱紅色的嘴唇輕動,顯然對魔獸很抵觸,“三足金烏神從不與那些低階魔獸混為一談!”
“額...既然三足金烏都那麼厲害了,還能有需要我們的地方?”魂將對於對方糾結的點有些無語。
“我們需要你們的空間屬性來幫我們,”那人雙臂環在胸前,姿態一點都不像是在商量,“具體的還要麵見族長,總之你們能幫多少,我們就迴報多少!
“不怕我們是壞人?”魂將看著對方漂亮的金眸,有些戲謔的道:“這麼厲害的神族,找我們之前肯定查過底細了,我們的情況你們還敢合作呢?”
“無妨,都是各持所需,以後你們隻要不影響到三足金烏就行,就算影響了也不見得你們會是我們的對手。”
那人迴答的很快,畫外音不就是,你們愛咋咋地,反正蹦躂不過我們,極為的自信。
“喲,這麼自信吶?”相比於其他人心裏蛐蛐,鬼將直接就說出了心裏話,“走吧走吧,好哥哥,我倒要看看,三足金烏都需要幫忙的事會是什麼樣子!
“也可以,”聽著鬼將催促,魂將也沒太多猶豫,點下了頭。
“那就動身吧,”那人指著遙遠的地平線,“我們的家族在大陸的最北邊,你們有空間屬性,移動起來會快些。”
“你們不在蒼穹巔?”聽到這魂將疑惑了,這麼厲害的神族,居然不住蒼穹巔?
“哼,雲穀那兩家老東西,除了四不像那一神獸,其餘全都不讓進,”說到這,那人就一臉嫌棄,魂將也能猜測出來,這幾家子應該是有矛盾,但現在不方便多問,還是趕路要緊。
魂將大手一揮撕開裂縫,眾人就在各個裂縫中穿梭趕路,沒一個時辰就跨過了三座城池了,期間易溪河也醒了,他一邊警惕的盯著紅發人,一邊聽冰河說著前因後果,心裏卻盤算能把三足金烏煉了嗎?
中間趕路部分的記憶看不到,也不清楚他們花了多少時間,隻能看到他們站在光禿禿的山崖上,看著腳下一望無垠的山巒和樹林,和其中飛翔的魔獸,不免陷入了驚歎。
“謔,這麼大的嗎!”易溪河嘴巴都合不攏了,他好奇地看著鳥獸共存的森林,瞬間覺得自己這麼些年白溜達了。
“當然了,這可是整個祖之大陸最大的森林了,”紅發人頗為自豪,“走吧,族長大人等你們很久了!
紅發人指了個方向,那片區域通紅,但在這碩大的森林中,又顯得渺小,魂將展開裂縫,不到半小時呢就傳到了這片紅色的森林中。
踏足這片紅色區域,大家才發現,這地方樹木全都是紅的,佇立於此仿佛置身於火海之中,晃得人眼疼。
其他人還好,溪語可慘了,就聽他鬼叫一聲縮到冰河身後,冰河手忙腳亂的找塊布條給溪語蒙上眼才好受點。
全程紅發人就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們,等折騰完了,紅發人才抱著膀子對著森林喊:“都出來吧,人我帶來了!
聲落,就見周遭樹冠一陣抖動,接著就像變戲法一樣接連跳出五六個同樣光著膀子的紅發人,那些紅發人落地第一件事就是上下打量魂將他們。
“走吧,族長等你們好久了,”其中一人有些高傲的抬著下巴,在前麵領路。
“切,真夠拽的,”看他們這目中無人的樣子,鬼將嫌棄的翻了個大白眼,偷著瞥一眼魂將的反應,但後者也不在意,真就跟他們身後走了。
一行人穿過通紅的森林長廊,周圍開始逐漸出現搭在樹杈上的茅草屋。
“喲,你們這麼原始呢?”看到這堪堪避雨的茅屋,鬼將可算抓住機會嘲笑開來了。
然而三足金烏的人沒理他,繼續向前,茅草屋越來越多,並逐漸出現在地麵上,儼然有了正經房子的跡象,不少紅發的族人生活在其中,看著還挺溫馨的。
一直走到森林的中央,落座麵前的,是一座巨大的圓形建築,門口站著一位威風凜凜的中年男人,相比於其他人,他的頭發更加的耀眼,仿佛真的是一團火焰在燃燒,都不用猜,這人肯定是族長了。
“歡迎各位,”看到魂將來了,族長倒是熱情的張開膀子迎接,弄得眾人挺意外的,這真是族長?架子比嘍囉都低。
但他還真是族長,他介紹自己叫卻容,這次找魂將,也是因為這片大陸厲害的空間屬性除了雲穀兩家外,就魂將鬼將了。
但雲穀家一直看不上擁有神獸血脈的它們,能合作的隻有魂將了,而且後者是外來的,肯定有需要幫助的地方。
族長請他們到議事廳就座,剛坐下,就有一排漂亮的少女,端著美食佳肴放在他們麵前後整齊的退了出去。
“族長說吧,什麼事,”等閑雜人等退掉了,魂將悠悠地問著。
“小夥直率,我也不繞彎了,”族長把美酒推到魂將麵前,“請你們來,是想借你們的空間屬性幫我們重新掌控丹青一族!
魂將沒搭話,示意族長繼續說。
“小友外來,可能不知道,三足金烏神比肩太陽,不遜分毫,這丹青一族一直以來都是我們的附屬。”
“他們按規矩上供,我們提供保護,結果呢,三足金烏為了守護地盤常年和侵略者摩擦,我們消耗了戰力,他們私底下養精蓄銳,前一陣子直接告知我們要脫離三足金烏的名下想要自立,簡直狂妄!”
說到這,族長憤憤的拍著桌子,不知什麼材質打造的石桌居然被硬生生的敲出了裂紋。
“所以您是想讓我們幫您拿下丹青族?”魂將忍不住冷笑,“可是看族長您的實力,三足金烏應該不需要我們這種援助吧?”
“理論上是不需要,”卻容手指輕點桌麵,“但他們一族也有撕裂空間的能力,小友身負空間屬性,肯定知道這個能力對其他屬性來說有多難產,如果躲到裂縫中我也尋不到,所以...”
“所以族長您是要趕盡殺絕嗎?”魂將挑了挑眉。
“那倒不至於,”卻容大手一揮,“就把那些實力強橫者盡數斬殺,殺雞儆猴,警告那些小輩,以後再有二心三足金烏絕不留情!”
“這樣啊,”魂將若有所思的看向易溪河他們,隻見後者一臉的無所謂,忍不住無奈的扶額,感覺像帶了一堆孩子出門。
“如果隻是這種程度的幫忙,我倒沒意見,但我想知道,我們能得到什麼好處呢?”魂將微笑著看著卻容,頗有狡黠的意味。
“隻要能幫我們重新掌控丹青族,隻要三足金烏能做到的都可以!”卻容自信的拍著胸脯。
“我們要的應該不難,”魂將看著卻容,很認真的問:“我們在這突破不了,您的閱曆肯定豐富,能幫我們解決最好不過了!
聽到這話,卻容沉默了,他皺著眉頭猶豫了好半響,才朝魂將伸手,“按理你們能迴複祖氣,不應該存在突破不了的情況,小友能否讓我探視一下你的體內,我好找一下問題所在!
“當然,”魂將毫不猶豫的伸出胳膊,還沒等放到卻容手上呢,卻被好幾隻大手按住了胳膊。
隻見他們三個差點跳桌子上了,手忙腳亂的按住魂將的胳膊,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瘋了嗎魂哥,我們和他也不熟,就這麼隨意把弱點暴露了多危險啊,”易溪河急得嗷嗷叫,直接擼起袖子伸到卻容眼前,“看我的吧,我們體質都一樣!
“你想多了,”魂將有些無奈的坐在那裏,“族長的實力一個指頭就能按死我們所有人!
“誇張了,”卻容還謙虛了一下,既然易溪河都把自己送到眼前了,查看他的也一樣,當下卻容抓住易溪河的手腕,閉上眼睛,火紅的阻祖氣順著他的經脈一路窺探。
雖然族長很努力的壓抑了,但祖氣還是燙的厲害,疼的易溪河膝蓋一彎,要不是有卻容抓著,易溪河都能跪地上。
很快,卻容的祖氣路過的經脈就像蜘蛛網一般快速蔓延出紅色的紋路,探查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卻容終於鬆開了易溪河。
在一旁早已等候多時的溪語冰河一左一右及時的架住了軟塌塌的易溪河,讓他靠在椅子上休息。
“祖靈也有,漩渦也沒問題,和這片大陸的人沒有區別啊,”卻容的疑惑更盛,他幹脆抓住溪語的手腕查看,溪語這大塊頭也被燙得直冒冷汗,查看完,卻容又抓著冰河檢查一番。
看完這仨人,卻容忍不住輕笑,“我有點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