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族長散開祖氣,與黑球的對撞間炸出了一圈圈黑色的能量漣漪,將視野都遮蓋了許多,對於鬼將的慣用伎倆,穀無言手掌揮動,身邊黑氣就像積木一樣一塊塊的被替換成幹淨安全的空氣,渾濁的空氣被傳送到較遠的地方,像箱子一樣羅列著。
趁著穀無言出手,雲族長再度拉弓搭箭,對準了控製黑球的鬼將,趁著黑氣沒蒙蔽他的雙眼,及時將長箭放了出去。
長箭還沒等飛出黑氣範圍呢,前方像是有預判一樣張開了一條裂縫,讓長箭一頭刺了進來,最後裂縫在雲族長身後張開,讓長箭刺向他後背。
雲族長不躲閃,手上照舊交戰,但那長箭再度消失,等出現了就是被穀無言換到了易溪河的身邊。
雖然易溪河正和好幾個人打鬥,但這強大的幾乎霸道的能量不用分神都能感受的清楚,其餘人生怕他跑了,各種顏色不一的祖氣劈裏啪啦的打在他護體的易水杵上,已經讓易溪河很吃力了,但如果被長箭射中,他肯定活不了。
“易隊!”不遠處陷入焦灼的冰雨溪河注意到這一情況,當即擔心的喊出了聲,用祖氣炸開攻過來的人就想去幫忙,可對手也不給機會,像浪花一樣前赴後繼的圍攻著,纏的二人脫不開身。
“淦!”易溪河吃力的咬緊牙關,其餘對手默契的程半包圍閃現至的身邊,各種武器都往他身上招唿,把他堵的一點活路都沒有。
可還不等易溪河做出反應呢,長箭就無情地撞了上來,打在了易溪河的身上,其餘人退散的及時,就留下被炸的煙霧彌漫的易溪河。
等煙霧散開,眾人忍不住分神觀察,就見剛才還堅硬的棍子,此時像條蛇一般纏在易溪河的身上,而易溪河蜷縮在其中,看樣子沒受到傷害。
易水杵旁邊,有一個盤子大小的黑色鏡子模樣的東西,中心被紮出一個雞蛋大小的漏洞,蜘蛛網般的裂縫順著中心蔓延,沒堅持多久就四分五裂了,看樣子是這個寶貝救了他一命。
“?”見狀,雲族長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還沒等納悶他們是怎麼出手搭救的,魂將的聲音卻幽幽的在他耳邊響起。
“好玩嗎,老東西?”
雲族長心中一驚,再度將祖氣朝四周推開,可周圍還是什麼都沒有,穀無言似乎意識到什麼,空間之力朝雲族長正前方十幾米的地方打出去,正好和魂將打出的撕裂之力撞到一塊。
兩股力量互相抵消,魂將身形也出現在視野之下,他瞄了眼易溪河的方向,發現後者啥事沒有,抄著棍子繼續幹才收心,繼續和兩個族長糾纏在一起,同時鬼將扔出的黑珠子就像長了眼睛。
“好哥哥,你可要謝謝我救了你的小跟班,”明麵上是說給魂將聽的,可鬼將陰陽怪氣的語調故意傳到易溪河的那邊,惹得易溪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後像是打地鼠一般就給了雲天當頭一棒。
“多謝!”魂將也是聽話,還真的道謝,手上卻又給對麵撕了一道道裂縫。
穀無言雙手合攏輕撚,那些裂縫一個接一個的被傳送的亂七八糟的,最後在雲族長的推動下砸向魂將鬼將,被鬼將不費餘力的扯個稀巴爛。
此時的空間早已被撕扯的不成樣子,似乎隻要一不留神掉到被影響過的空間中,就再也迴不來了。
雲族長發現這一點,當下手掌推動,龐大的壓力從四麵八方拍向魂將他們,這密不透風的架勢是真的想給他們拍到虛無中。
魂將鬼將也不硬接,身形靈活的在空中躲閃,不時的把躲不掉的空間壓力給扯個稀碎。
趁著兩人暫時沒有還手之力,穀無言將雲族長的弓用空間之力置換過來,再度拉弓搭箭,雲族長默契的將兩人的包圍圈越縮越小。
魂將鬼將不由得越離越近,直到後背靠著對方,周圍的空間像波浪一樣紊亂,可那巨大的壓力還是兇猛的從四麵八方而來,而穀無言的長箭,也對準了魂將。
“喲,”看到長箭直指魂將,鬼將嘴角一揚,倒是有些幸災樂禍,“我比較好奇好哥哥怎麼躲開呢,救了易水寒的寶貝我可沒有第二個了。”
可一向有話必迴的魂將出奇的沒迴答,鬼將還有些納悶兒的迴頭瞟了一眼,卻隻能看到魂將麵無表情的側臉,隻得不屑的輕哼一聲,真的不管了。
看著行為越來越像木偶的魂將,穀無言心知不對勁,但也顧不得太多了,幹脆箭頭一轉指向鬼將,手掌一鬆長箭就“嗖”的一下射了出去,直奔鬼將而去。
“淦!”
剛才還抱著看熱鬧心態的鬼將,見長箭直衝自己而來,當即暗罵一聲,他是真的沒有抵抗的法子了才說風涼話的,誰知道直接奔自己來了呢!
雲族長也看出來鬼將沒別的法子了,當下祖氣不要命的輸出,把鬼將圈的嚴嚴實實的,力度狠到似乎要把它擠成肉泥。
“好哥哥,你還真想和我一起被...”鬼將自嘲的笑了,就在長箭要打過來的時候,鬼將話還沒說完,身體卻被離奇的換到了魂將的位置。
他瞪著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前方,他完完全全都沒反應過來,自己就被置換了,鬼將“唰”的迴頭,就見魂將換到了自己剛才的位置,長箭無情的刺穿了他的身體,卻沒有一絲鮮血的流出,隻見他的“身體”像漣漪一樣晃動了幾圈就消失不見了,看的鬼將目瞪口呆。
不僅鬼將愣住了,雲穀族長也愣了,誰家空間屬性能這麼用啊?
“小心!”
就在穀無言愣神的時候,雲族長焦急的聲音卻從身後傳了過來,接著,他就感覺背後一熱,雲族長的祖氣還在他背後及時的擋了一下,減輕了攻擊。
就算雲族長的反應很快了,劇烈的疼痛依舊就從身後傳了過來。
“啊!!!”穀無言失態的喊出了聲,她迴頭看了一眼背後傷口,隻見大半個後背都被灼燒了,傷口周圍皮膚都已經燒焦了,鮮血淅淅瀝瀝的順著他的腿往下淌,而打中他的攻擊不是別的,正是他剛才射出去的長箭!
“怎麼樣啊老東西,被自己的攻擊打中是什麼滋味兒呢?”
魂將的聲音傳來,隻見他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雲穀族長的不遠處,悠哉悠哉的懸浮在半空中,嘴角還噙著輕蔑的笑。
“你!”雲穀族長看到他,氣的牙根都癢癢,兩人對視一眼,雙手剛想結印,卻又聽到雲天那邊發出一聲慘叫。
“啊!!”更加滲人的慘叫從易溪河那邊傳來,雲族長心髒“咯噔”一聲,轉頭看去,就見又有一隻長箭毫不留情的射穿了他兒子的心髒,最後撞向其他守衛,炸死了一大片的人。
那支長箭他們太熟悉了,這不就是兩人第一次放出的那一箭嗎。
而雲天,還保持著生前交戰的姿勢,難以置信的瞪著雙眼看著易溪河,易溪河也愣住了,手上跳動的冰屬性祖氣都忘了打出去,一臉驚奇的看著突然就受到致命一擊的雲天。
而雲天不甘心的瞪大了眼睛,身體卻急速膨脹,周圍天地能量不安分的躁動,這一看就是要咽氣之前自爆。
說時遲那時快,大半個胸腔都被掏空的雲天說自爆就自爆,就聽“轟”的一聲,龐大的能量不亞於一個祖帝,炸的這片空間都不安分的顫抖,仿佛天地都跟著搖晃了幾分。
“雲天!”雲族長撕心裂肺的吼出了聲,他三下兩下推開爆炸帶來的餘波遮擋的視線,大腦就宕機了,除了殘存的能量和受到波及受傷的守衛,他一點人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咳咳!”
就在雲族長失神的時候,易溪河他們三人又被突然出現的裂縫丟到了一片安全區域,那恐怖的自爆居然沒傷到他們絲毫,隻是被炸的有點恍惚。
“你們!”雲族長氣的拳頭捏的咯吱響,他咬著牙就想衝過去跟魂將扭打,卻被受傷的穀無言攔住了。
“雲山!你瘋了嗎!”穀無言憤憤地捏著雲山的手腕,“再用那招吧,突破不了總比殺不死他們要強!”
“嘁!”雲杉氣的死咬牙關,就覺得眼前黑一陣,白一陣,但也隻能無奈點頭,兩人雙手再次截出那熟悉的手印。
眾人就像是被定格在畫裏一般,一動也不動,眼睜睜的看著天上再度變幻,時而星空密布,時而烏雲滾滾,有時朝霞耀眼,下一秒卻又狂風大作。
“完了,”魂將心裏這樣想著,可惜了,實力還是沒強到能把對手秒了的地步。
景色像畫布一樣瘋狂的變換,直到速度快的看不清風景後,眾人就覺得耳邊“嗡”的一聲,身體就像失去掌控了一般,無力的懸浮在半空。
上次這一招壓的易溪河毫無還手之力,要不是魂將留了後手,眾人早就死沒了,他不甘心的咬著牙,用盡最後的力氣轉動脖子看向魂將鬼將的方向,卻聽鬼將猖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雖然被壓製的毫無還手之力,可鬼將並不害怕,他用盡力氣張開雙手,奇特的紅色陣法開始在掌心浮現,並且迅速擴大,直至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其中。
“老東西,你們不會真以為我們沒準備吧?”鬼將猙獰地笑著,下一秒,卻見鋪天蓋地的血色巨浪夾雜著亂七八糟的哭聲,以遮天蓋日之勢,朝雲穀族長撲了過來。
雲穀族長心裏一驚,等看清巨浪後,氣的肺都要炸了,這個巨浪,就是把活生生的人碾成了血水形成的,裏麵還夾雜著好多活生生的人,都張著雙臂求救,想要逃離,卻在眾人的目光中活生生的化為了血水。
怪不得鬼將出去那麼長時間,看到鬼將身邊環繞的陣法,易溪河就明白了,他這是跑了無數的城,鎮和村子,布下了這駭人的陣法,隻要啟用,就會以鎮中活人為祭品,活人越多,能量越強,倒真有能力和雲穀的殺招一拚高下。
“老東西,你猜猜我還布了多少陣法,蒼穹巔之外,我全都能化為血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鬼將喪心病狂的大笑,隨著血浪掀得越來越高,最後達到臨界點,兇猛的撲了過來,哪怕是祖帝級別的雲穀族長,在這數不清的活人祭祀下,愣是把他們的殺招硬生生的撕裂了。
招式被打斷,雲穀族長兩人一口鮮血噴出,臉色瞬間差到極致。
眾人身子一頓,接著就失去支撐,像斷翅的鳥兒一般墜落,大夥趕緊調整狀態,重新懸浮在半空,心有餘悸的喘著粗氣,看著腳下的汪洋血海,冰河捂著耳朵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豆大的汗珠滿頭都是。
“好吵,吵死了!”
易溪河趕緊把濃鬱的祖氣覆蓋在冰河耳朵上,卻也隻能減輕他的一點點痛苦,他連忙尋找魂將的身影,想尋求他的幫助,卻見後者已經出現在雲穀族長的身後,首長毫不留情地抓著他們的腦袋。
“把你們剛才用的祖技拿出來,或許我們還能饒你們一命,”魂將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倆。
“哼,”兩人不屑的冷哼一聲,剛想自爆,魂將的祖氣卻蠻橫的闖入他們身體,死死地束縛著他們祖靈內的漩渦,不給他們自爆的機會。
“啊!!!”本來就受創的兩人,哪經得住魂將這麼折騰,當即吃痛的喊出了聲,身形無力的被魂將抓著,臉色慘白。
“好哥哥,你這樣問他們怎麼可能會告訴你呀?”鬼將悠悠的飄了過來,一臉得意的瞟了魂將一眼,意思很明顯,你看,還是我厲害,救了大家吧。
他目光在雲穀族長身上打量一圈,最終目光落到了他們手上戴的林貅,心神一動,他們的手腕就脫落下來,斷手被鬼將一手一個抓著,手掌之上黑色霧氣蔓延開來,將他們的肉體腐蝕的幹幹淨淨,隻剩兩個精致的戒指躺在鬼將掌心。
“啊啊啊!”越發虛弱的兩人再度受創,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鬼將自顧自的扒拉他們的林貅,越看越失望。
“好東西倒是不少,祖技沒大有啊,不過也是這麼厲害的東西不可能隨身攜帶,”鬼將把林貅往胸前一揣,抱著雙臂看著麵前巨大的蒼穹巔,“好哥哥,我們可以進去了吧?”
“可以了吧,”魂將同樣看著蒼穹巔,若有所思,不過兩人都沒動彈,沒幾分鍾,就聽蒼穹巔之內傳來叮叮咣咣鐵甲觸碰的聲音,緊接著,就見漫天的軍隊像黃蜂一樣黑壓壓的襲了過來,看他們的服飾就知道,這些全部都是雲穀兩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