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在這挑撥離間!”易溪河不由得捏緊了拳頭,他是真的很討厭鬼將。
“水寒!”易溪河隻是聲音提高了,魂將就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他,“我理解你的,臥山幫你完成了心願,迴報一下也是正常。”
“正好接下來我要和鬼將去查點東西,這些珠子你好生保管著,想迴家就迴來吧,還能當保命的工具。”
魂將一邊說,一邊給易溪河塞了一堆珠子,皺著眉頭有些不滿的抱怨:“奉如家明明能直接說的,還偏要和我們玩神秘,無妨,我們自己也能查得到。”
奉如兩字入耳,三人不約而同的抬起了頭,易溪河試探著詢問:“魂將,奉如家怎麼了?”
“你一直被關在牢裏做人質,當然不清楚,奉如家可能知道點兒雲穀兩家的秘密,但又不跟我們直說,自己倒是派人在外麵探查,我們也打算出去調查一番,能早點迴去還是好的。”
“啊,這麼過分呢,”易溪河漫不經心的應和著,一邊迴想著奉如在牢裏跟他說過的話,他根本就不在乎你。
“那魂將,我們先下去休息了,”易溪河勉強扯出一絲笑容,臨走前還把在蒼穹巔買的新鮮東西分給了大夥才迴去休息。
一進房間易溪河就躺在棺材板上發呆,自己的房間還是隻有當初擺的那兩具棺材。
跟溪語冰河告別沒多久,他倆又迴來了,站在易溪河沒有門的房間不好意思的看著他。
“幹嘛?”易溪河慵懶的躺在棺材板上,一動也不動。
“我們還沒房間呢,”兩人不好意思的朝易溪河訕笑,身體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沒等對方同意呢,就徑直爬上了棺材板兒跟易溪河躺到了一塊兒,還很舒服的長舒一口氣。
“哎呀,真懷念咱們三個擠一塊兒在牢裏玩兒的時候,”溪語舒服的閉上了眼睛,看來真的很懷念。
“...你懷念那個幹嘛?”易溪河不解的垂下了眼皮,“哥們兒可是被關了大半年了。”
“可奉如也沒虧待了咱啊,”溪語隨意的擺了擺手,“包括那個泔水也是,他都不知道牢裏的夥食那麼差,一調查才發現撥下來的資金被牢獄頭子吞了大半,守衛夥食都打了折扣,更別提犯人了。”
“是啊,如果不是因為你,奉如都沒去過地牢,更發現不了這些事,這不,發現了之後牢獄頭子直接被趕出去了,夥食也變好了。”
冰河也附和,自己雙手放在胸前假寐,躺的板板正正的。
“那就算他是個好人吧,”易溪河有一搭沒一搭的迴著他們的話,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咕嚕的就從棺材板上爬起來了,瘋狂的搖晃著他倆。
“你們說奉如都那麼厲害了,能不能讓他把我那個詛咒壓製了,每次受傷都要疼死了。”
“人家又不是專門研究詛咒的,能幫你出手壓製已經是極限了,好不好,”冰河眼睛都沒睜開,眉心不自覺的擰成了一團。
“而且咱哪有人情去請他幫忙啊,除非你把三足金烏滅了。”
“那就試試唄,”易溪河似乎說話不過腦子,張口就來,“先把顧海一放出來,還有他兒子,我看卻念不是挺癡情的嘛,小情人都被打進牢裏了還要陪著。”
“你是不是活膩了,想讓卻容一口把你噴氣化了?”冰河甩掉易溪河的手,幹脆轉過身去不理他了,還不忘小聲提醒,“噓,小點聲,來人了。”
易溪河趕緊閉嘴,還真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了,轉頭一看,竟然是魂將來了,胳膊上還搭了件衣服,看到仨人擠成一團,先是一愣,接著就笑了。
“關係這麼好呀,睡覺都要在一起,”魂將笑著走進來坐到棺材邊兒上,不大的房間此時更狹小了。
“魂將!”聽到聲,溪語冰河也不躺著了,咕嚕一下子起身,四人一起在棺材板盤腿而坐。
“不用緊張,知道你們很累了需要休息,我就是來送個東西,”一邊說,魂將一邊把衣服遞給了易溪河。
“記不記得雲穀兩家的老東西穿的衣服?當初抹的脖子就是為了保護這兩件寶貝,我裁剪了一下,改成了現在的樣式。”
“一個給了鬼將,另一個我想給你,可能小了一些,你先試試吧。”
看著遞過來的衣服,易溪河眼睛一亮,接著就喜笑顏開了,“合適,合適,肯定合適!”
易溪河興奮的接過衣服先在自己身上比量了一下,溪語冰河表情卻微妙的變化了,這衣服,一看就小了一圈兒好不好。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為了給鬼將做一身合適的衣服,把這件衣服拆了,剩下的邊角料改了改給了易溪河。
可易溪河貌似沒有反應過來,還美滋滋的抱著衣服呢。
“不合適的話,之後發現了相同的料子我再給你改,”魂將溫柔的捋著易溪河的頭發,“怎麼還不剪頭發了,真想戴我送給你的簪子啊?”
“當然啦,魂將送我的我都很喜歡!”易溪河高興的仰著小臉,一臉自豪。
“喜歡就行,還有這個也給你,剛才想的不周到,你們若是出去抓魔獸肯定是要高階的,我怕你們應付不來,能有空間來幫忙應該會好些。”
魂將自顧自的說著,把一柄精致的匕首遞給了易溪河,“他能劃開空間,能力和我的一樣,隻是使用次數有限,透支的能力越多,它虛化的越快,用完了也可以迴來找我,有時間我再多給你凝幾把用來防身。”
“你們先休息吧,之後還要外出呢不是,這段時間我也擴大一下我們的地基,房間太少了,你們都沒地方睡覺了。”
說到這兒,魂將也是無奈的歎了口氣,“沒辦法,又要研究迴家的辦法,還要提防來者不善的人,一直沒處理好這些。”
三人連忙否認,說了一堆好話給魂將聽,魂將知道他們是好心的安慰,又說了一會兒就迴去了。
魂將剛走,易溪河就趕緊脫了外套試上新衣服了,果不其然,衣服小了一圈,隻能勉強穿上,抬胳膊都費勁兒。
但易溪河依舊很高興,不停的問溪語冰河好看嗎,溪語冰河愣愣的看著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還是冰河有情商,他先是無奈的抹了把臉,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對著易溪河道:“易隊,您可能是最近休息的不好,有點浮腫,咱們先換下來唄,別再把魂將的心意給穿壞了。”
“有道理!”易溪河美滋滋的把衣服換了下來,如獲至寶般的疊好,鄭重地放進林貅中,還給匕首穿了個結實的繩子掛在脖子上,開開心心的躺迴棺材板,還不忘拍著旁邊的空位置,招唿倆人趕緊休息,還要出去抓魔獸呢。
兩人無奈的撇了撇嘴,但也乖乖的躺下睡覺了,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幾人時不時地被外麵嬰兒的各種哭聲吵醒,但又因為太累,醒了後翻了個身又繼續睡著了。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大天,知道外麵的孩子像被傳染了一樣,哭聲連成片的響了起來,吵的易溪河與冰河煩躁的起身,不耐煩的瞄了眼門外步伐匆匆的其他人,直到起床氣過去了,才推了把還在唿唿大睡的溪語,出去和大家告別了。
一出門就看見大夥為了哄孩子而忙成一團,孩子的哭聲真的是有傳染性,隻要有哭的,其他的還在樂嗬的孩子立刻也變臉。
看到易溪河麵色不善的樣子,其餘人不好意思的賠笑,“是不是打擾您休息了,那個...鬼將覺得太吵了,就把孩子們都攆到這邊了,我們也不太會哄孩子,還望易隊見諒。”
“......”本來起床氣還剩個尾巴的易溪河,聽到這話火氣立馬就上來了,nnd他心裏真清楚怎麼折磨自己。
“沒事兒,你們比較辛苦才對,”易溪河壓製住火氣,拍著他們的肩膀安慰,“反正我們也要走了,你們加油,下次迴來給你們帶點兒土特產犒勞一下。”
“好啊好啊,我們等著!”大夥一聽,立刻喜笑顏開,哄孩子帶來的陰霾立刻煙消雲散,大家開始美滋滋的期待著易溪河會帶來什麼稀奇古怪的好東西。
又和大家聊了會天,溪語也醒了,揉著眼睛睡眼惺忪的,搖搖晃晃的就出來了,冰河跟個媽一樣催促他收拾東西。
其實也沒什麼要帶的,易溪河還想去找魂將,但是魂將在跟鬼將單獨商量事情,門外雖然聽不清說的什麼,但感覺很激烈。
易溪河尋思了一下,還是叫人托人轉達了,自己帶著兩個兄弟捏碎珠子,展開裂縫跨了進去。
三人再度出現,就是在曾經血洗過的村子裏了,因為沒有了漁民的打理,村子的茅草屋破敗不堪。
隻有幾隻餓的瘦骨嶙峋的狗,吃著從海岸邊衝上來的死魚,守著隨時都可能坍塌的破房子。
看到突然出現的易溪河他們,狗子們先是一愣,接著就開始嗷嗷狂吠,呲著牙怒氣衝衝的看著他們。
“嘶...這麼記仇呢,”麵對著光瞎叫不咬人的狗,易溪河都懶得搭理,直接花了兩天時間找了個最近的都城,順了不少錢,在看著就很奸詐的商人手裏買了本說是最新的地圖,又找了個挺好的酒莊要了個二樓單間開始研究起來了。
地圖一鋪開,易溪河最先就去找被自己屠了的那幾個都城,看得出來地圖很新,那些個地方都沒有了。
與公門相識的那個都城也改名了,和別的都城融到了一起,確實是個很新的地圖,三人也放心了。
找了半天的深山老林,易溪河把冰河圈出來的林子全都否定了,始終覺得不如三足金烏那塊大,最後還是冰河急眼了,易溪河才妥協去的一個還沒被研究明白的,連名字都沒有的,進去了就九死一生的神秘深山禁地。
用冰河的話來講,就是和去了必死無疑的地方相比,還不如去個有活路的地方呢,努努力把禁地研究明白了,說不定還能名留千古呢。
決定好目的地後,溪語冰河馬不停蹄的帶著易溪河就去了,生怕他半路反悔,還不停的給他灌輸探索禁地的好處可比卻容那裏好太多了。
而且易溪河還真的聽進去了,也不提去卻容那邊了,三人快一陣慢一陣兒的趕路,又是半年多的時間晃過去了,他們才來到那片神秘的禁地附近。
別說靠近了,三人站在附近的山頭上,也隻能看見一大團黑漆漆的黏稠霧氣籠罩在大地上。
溪語瞇著眼睛眺望,對於千裏眼來說這點距離根本不成問題,但他的眉頭皺的卻越來越緊了。
“看不見啊,全是黑漆漆的,黑煤球都沒這麼黑,你能聽到動靜嗎?”
“唔...”冰河卻犯了難,歪著腦袋皺著眉頭仔細聆聽,“太雜了,非要細說的話,哭聲,喊聲,說話聲什麼的全都融一塊兒了,就感覺一直在嗡嗡響。”
“那進去看看唄,你看別人也在進去,”易溪河大大咧咧的指著遠處稀稀拉拉的一掌來長的人,都是慕名而來的探險者,或急或慢的往禁地走。
水滴入水都會濺起漣漪,可是人踏入這奇怪的黑霧,竟一點波動都沒有,就這麼平平淡淡的被吞噬了,看得其餘兩人不禁咽了下口水,怎麼感覺有點兒後悔來這兒了呢。
“易哥,”冰河艱難的咽了下口水,感覺聲音都在發抖,“那啥,真有危險你就趕緊跑,我們倆沒啥戰鬥力太拖後腿了。”
“哎呦,你也太不拿我當個東西了,”易溪河嫌棄的給了冰河一拳,自己扯著他倆就往禁地衝,“放心好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倆的實力,跟著哥走,我肯定護著你們。”
“我們保證不給易哥拖後腿!”
冰河溪語拍著胸脯保證,三人在黑霧前站定,將濃鬱的祖氣覆蓋在身上後,易溪河還不放心,又伸出來兩根冰涼的繩子係他倆腰上,確認結實後才深吸一口氣,一頭悶進了濃稠的黑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