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精準的卜算所消耗的精力也越多,受到的反噬詛咒也會越強烈,
為了留下一些實力對付仇人,
巫慕音隻能大體測算到目前的程度。
冰靈族的存在不是什麼特別隱秘的事情,
很多渠道都能打聽到,
兇手應該已經知道他們的情況,
也會知道普通的逃亡根本沒用處,冰靈族最終都能找到,
要想徹底擺脫冰靈族的追殺,隻能來到這望星城,
由這裏逃往亂島,這樣即便被冰靈族測算出來位置,茫茫大海想要找到幾乎是不可能的。
上船的時辰到了,一根長長的踏板從船舷邊伸了出來支到了岸邊,
幾名船工從上麵走了下來,
看著岸上三三兩兩等待上船的人,他們眼神中充滿了貪婪的目光,
願意上這條船的人,都有不得已的原因,
這或許是他們能夠抓住的最後一棵稻草,
對這樣的人,根本沒必要客氣,
讓他們傾盡所有他們也不敢有怨言。
不過這些船工跑這條航線也不是一天兩天,
自然明白什麼叫適度,
他們隻求財,
而且還是求得能讓你肉痛但又不會讓你絕望的程度,
走這條線的十有八九都是亡命之徒,若是讓他們感受到了絕望,說不定會孤注一擲玉石俱焚,
船工們都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索要財物的時候也會衡量一番。
常正逸自然也在排隊,
他觀察了一下幾名船工,都隻是煉氣期的修士,
雖然在場的人有一大半隱藏了自己的修為,
但是築基期決不在少數,
這些放在宗門內都是有一定身份的修士,卻在這裏被幾個煉氣期盤剝,可見真是有不少人走投無路才會來這裏,
不過也有些人交付靈石寶物的時候眼都不眨,絲毫沒有猶豫,
看來應該是帶著某種任務而來,
不願在這裏計較太多。
各種各樣的人依次通行,
常正逸算了一下,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幾名船工就收了數千靈石,至於寶物也有十幾件。
“這倒是個來錢快的營生!”
常正逸不禁感歎,
他在想,這幫人會不會和海煞流荒有關係,
這條航線最重要的一個點就是亂島,海煞流荒的人必然會在沿途設置自己的眼線,就是不知道這船上誰會是,
常正逸想試探一下。
輪到常正逸,一名船工看了他一眼,“五百靈石!”
“這個價格有些不太合理!”常正逸迴答。
船工冷笑一聲,“那你覺得多少合適?”
跟船這麼多年,各種不服的修士他們見得多了,
二話不說,要多少給多少的人不必招惹,肯定是有大背景,來海上辦事的,上船之後這樣的好生招待便是,他們也不會打破規矩。
扭扭捏捏討價還價的,肯定是犯了事來逃亡的,這樣的可以好好盤剝一番,即便上船的時候耍小聰明躲過,開船後就要任他們拿捏。
還有一種就是像常正逸這樣,自以為是的,
真正的大勢力的人都知道何時該囂張,何時該收斂,像這樣看不清形勢還狂妄自大的,也不會是什麼有前途的勢力,得罪了也就得罪了。
麵對船工的問話,
常正逸伸出手指頭數了數,
“五個人,一人二百靈石怎麼樣?”
船工聽了一愣,還有這樣還價的,越還越多!
幾人相視一笑,
這種初出茅廬的公子哥,就是愛彰顯自己,也不知道能活多久,
“好啊,一千靈石,拿來吧。”
看著對方伸出的手,
常正逸搖搖頭,“誤會了,我是說你們五個今天會有血光之災,一人給我二百靈石,我保你們平安。”
幾個人眼神怪異地看著常正逸,
就連船上船下的一些人也是微微搖頭,
幾百靈石而已,在這逞什麼能,就算讓你占了便宜又能怎麼樣,出海之後有你好受的。
“你覺得自己很風光是吧,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你現在馬上給我滾出碼頭,這條航線對你永……”
船工一句話還沒說完,就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了,
眼前的畫麵傾斜,
他眼中最後一個畫麵就是一人握著一把帶血的刀。
這下真的把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誰也沒想到這人下手如此果斷。
幾名船工見狀大驚,
擺好了架勢應對常正逸,
一些上了船的人也麵色不善地看著常正逸,
他們可是帶著任務出海的,被這人如此一鬧,萬一不能按時出航,損失的可是他們的利益。
“何人如此囂張?”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船上響起,
緊接著一名皮膚黝黑色中年人從船艙內走了出來,
“水手長,這個人無故出手殺了喬六。”
幾名船工立刻聚到中年人身旁,
水手長麵色冷峻地盯著常正逸問,
“朋友,為何無故襲殺我的下屬?”
“我也不想的,此人今日有血光之災,可是他又不願意破財消災,這才遭遇橫禍,對此我也沒有辦法。”
常正逸剛才還在想,
殺到第幾個會有人出來,
整件事情前前後後都沒有鬧出太大的動靜,如果不是一直關注,怎麼可能出來的這麼快,
看來船上確實有海煞流荒的人,
現在出來的是水手長,按理說眼下這事也算是他的職責,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接到別的指令。
“朋友是要和全船人為敵嗎,大家出趟海不容易,少一名船工可是會影響航程的,你這樣讓我很難做啊。”
此話一出,搭船的人全都看向常正逸,
一個個都是敵視的表情,
他們能弄到船票可謂是曆經千辛萬苦,
這要是被人破壞,那可就賠大了,甚至關乎性命!
常正逸笑了笑,
這水手長倒是懂得借勢,
想用全船人來壓我,把大家的命運和客船綁在一起,誰要是針對客船,也就等同於挑釁所有的人,
果然這船上的人也不是任由別人拿捏的。
常正逸笑了笑說,
“一名船工而已,在場這麼多人,我還不信沒人能夠替代他。喂,你看上去挺結實的,在船上幫工的工作願不願意做?”
常正逸舉起刀,指向了一名還沒上船的修士,
他早就看好了這人,
獨自一人等船,應該是沒有同伴。
被刀指著,這名修士一臉的尷尬,
旁邊的人都退開了幾步,一下子把他晾在當場。
“我……我……我願意!”
形勢所迫,修士不得不低頭,
他覺得如果自己不同意,十有八九腦袋要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