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出門,真真是身心俱疲。
到了家,祝盟什麼也沒收拾,隻跟一號院的管家先生說了一聲,她跟梁闕這陣子把房子讓給老爺子住,她倆先迴2號院住一陣子。
就直接把車一停,然後帶著呆咪和吳道子溜達迴家,把自己往床上一扔,就睡過去了。
而在一號院,一心等著兩位主人迴家的管家先生,在迎來梁老爺子這位老主子之後,自己竟然即將變成二把手(bushi)!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強龍不壓地頭蛇。
更何況,強龍還有祝盟這座大山撐腰。梁管家以及從鵝國迴來的一眾老宅傭人就發現,無論他們想要有什麼動作,即使上麵人發話一切可著老爺子的心意,但你實際行動的時候,就是會有掣肘。
那種感覺,就跟把自行車軲轆拿塑料包上一層似的,騎是能騎,就是費勁。
現在1號院住了沒幾天,除了老爺子覺得身心都舒暢了以外,其他人都盼著新院子趕緊蓋好。
至於祝盟在自己家裏的生活就相當舒服了。
首先,是事業上已經走上了正軌。現在的觀星山發展的,已經成為遠近聞名的理想之地。
梁闕帶著人押車,把那七艘輪船上的貨物都運迴山上之後,鵝國的冷藏變異獸肉,比國內的量大且實惠。
一經運迴,祝盟一點庫存沒留,都堆到超市生鮮區,陸陸續續賣出去了。
與此同時,那幾艘貨輪也沒閑著,在港口做了一遍維護,祝盟就讓船繼續出去運貨。
除了鵝國的蜂蜜和變異牛,聽說澳洲的變異羊也是成群結隊的,多的已經占領城市了。
正好派人帶上裝備,多去弄些羊迴來。除了吃,還可以薅羊毛做羊毛衫,毛氈,毛毯等保暖物,不光能提供給山內的居民,還可以出口到各大安全區。
而源源不斷運輸迴來,肉食種類的豐富,也催生觀星山如雨後春筍般,冒出好幾家私人館子。
這些館子一開始還隻是試試水,經營的範圍不大。
直到祝爸的種植園接到這些餐館的訂單,希望他能幫著多種一點香料,這時,祝盟才知道,原來她們觀星山快要成為美食城了!
老祝同誌炒好一盤蒜苗,囑咐閨女道:
“你迴頭把你那庫裏存的那些花椒大料孜然啥的,那些調料種子給我翻出來,爸迴頭種點。”
種子庫,種植園就有。
祝爸這麼說,意思就是讓祝盟給他弄點處理過的,能種出來的種子。
這麼時間了,祝爸再怎麼遲鈍也悟出來了。
他能種別人種不了的東西,不是他自己種植技術有點牛逼,而是他閨女掌握了什麼神秘力量,能夠促使種子成活。
這個秘密是祝爸自己醒悟的,除了他自己,就連跟祝盟,他都沒說過這事。
就連在自家說話的時候,祝爸都要避開一些關鍵詞。但又能讓祝盟領會其中的意思,自有父女默契。
而祝盟聽著老祝這個要求,才知道,原來她們山上的私家飯館,已經有名到,省城的人驅車三小時,特意來吃的地步。
聽說有些食客都恨不得移居這邊,一天三頓在山上解決。
祝盟就很不理解,“那幾家館子的大廚,也不是什麼菜譜傳人,頂多做幾個家常菜的水平,何至於大老遠來吃,還吃上癮了,他們不會往裏加罌粟殼了吧。”
她跟梁闕還真去這幾家店吃過一次,菜量少不說,味道也隻能說有油有鹽,單論美味程度,還真不如隔壁新開那家奶茶店。
因為人家是真下血本買了一頭牛在店裏。
人家的奶茶,茶水不值錢,用的還是以前3塊錢一斤的陳茶,但人家這牛奶是限量款啊。
店裏不僅聘了十個保鏢控製這頭時不時撒歡的變異奶牛,且這頭牛產奶量有限,一天頂多產200斤奶。
也就是說,這家奶茶店一天最多賣400杯奶茶,也就收攤了。
但人家這一杯奶茶賣出50塊的天價,還供不應求。
甚至排隊買奶茶的隊伍中逐漸衍生出黃牛這個古老的職業。
對此,祝盟很震驚,但她很理解!
因為這家店的奶茶是真的很好喝,變異奶牛媽媽產的奶,滋味清甜不上頭,一點都不膻,煮成奶茶特別絕!
祝盟想著那奶茶的滋味,都又想喝一杯了。
啊,住腦!
祝爸用一種何不食肉糜的眼神,看著自家閨女,道:
“你那是吃香喝辣的吃多了。你隻要把安全區的蛋白餅,跟那館子裏的炒肉片比比,你就明白人那才有多難得了。”
“行了,咱家今天不吃肉,給你們吃點素的,清清腸子。”
老祝把最後一盤醋溜白菜上桌,坐了下來:“開飯。”
一家四口,圍坐在一樓石桌邊,開始吃晚飯。
祝盟看著一桌子翠綠翠綠的菜色,則翻了個白眼:
“你是沒做肉,但你整的這麼些青菜,賣的可比肉貴多了好吧。”
我是何不食肉糜,您老就是為什麼不吃蛋糕。
咱爺倆就誰都別笑話誰。
而一旁的祝媽和梁闕,則對這對父女的鬥嘴無動於衷。
祝媽是想著自己工作,旱季快要結束了,還不知道雨季林子裏又會長些什麼。這個雨季的防災防獸工作,可以提前安排起來了。
她們後勤要準備的東西多著呢,或許可以讓閨女下次用輪船給多運點迴來,她們後勤處可以采購,最好能打折…………
而梁闕,則看著祝盟這個以往怎麼吃,都十分平坦的小肚子,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凸出了一點點,隨著她跟祝爸鬥嘴,一起一伏的,怎麼看怎麼可愛。
聽說有小肚子的姑娘,rua起來軟軟的,想試…………
飯後,祝爸催祝盟趕緊給他找種子,祝媽直接把自己平移到另一張桌子上寫報告去了。
梁闕便自告奮勇收拾桌子。
等梁闕洗好所有碗盤,再迴頭看去。
隻見從倉庫裏折騰完出來的祝盟,已經毫無醞釀,十分絲滑地倒在沙發裏唿唿大睡了過去。
一根黑色的毛尾巴,從好大的荔枝樹上錘下來,一晃一晃地給祝盟扇風。
煤氣罐一樣圓潤的呆咪,就窩在祝盟頸窩處,半瞇著眼睥睨著它的宿敵。
梁闕一伸手,抓起某隻臭貓的命運脖頸,一個保齡球起手,獅子貓淩空起飛,在黃瓜藤間蕩來蕩去。
哼,挑釁他是吧,讓你知道誰才是這個家真正的男主人!
梁闕瞟了一眼上樹的呆咪,便俯下身,托抱起睡的香甜的祝盟,迴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