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無言雖然斷了一條手臂,卻還是登天第七重的半神強者,要不是被人出手幹涉,斬殺一個剛?cè)肼}道境的修士,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眼見這兩人竟然捱過了這一擊,封無言立馬就準備補刀,不過還沒等他再出手,一道飛劍便朝他殺了過來。
封無言持劍格擋,竟被擊退了數(shù)步,他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對方出手的人也是半神,而且修為還在他之上!
不止如此,永壽酒樓後院的門也被人打開,一隊赤羽軍竟然衝了進來,為首的除了一個散發(fā)著半神氣息的中年男子,還有兩個同為聖道境的女修。
中年男子是韋公壽,閻羅殿的舵主曹令妥協(xié)了之後,解除了酒樓的一部分防禦陣法,所以他才出去接應(yīng)郡主和援軍進來,誰知道就這一小會兒的功夫,對方的半神就已經(jīng)殺了出來,還差點做掉了他們韋家這一代最有天賦的後輩,還好有那位得到了靈帝傳承的傑出弟子搭救,才給他爭取到了救人的時間。
另外兩名女修自然是陸含香和宇文倩如了,在韋公壽和赤羽軍接管戰(zhàn)場後,她們也趕忙跑到了過來,護在了季長青和韋風笑二人的身邊。
“龍……龍鱗!”
季長青清醒過來後,立刻想起了那塊被他拿來應(yīng)急的龍鱗,這東西關(guān)係著很多秘密,不容有失。
身旁的陸含香知道他的意思,立刻抬眼四處尋找,馬上就看見了已經(jīng)恢複到巴掌大小的龍鱗,它掉在了兩撥人對峙中央的空地上,誰也不敢主動去撿。
當然,有一個人除外。
江盡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jīng)從酒樓裏走了出來,他拿著折扇從容不迫地走到那裏,將龍鱗撿了起來,用袖口輕輕拂去了上麵的灰塵,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神情。
眼見他這麼囂張,血隱教那邊有人坐不住了,趁著他擦拭龍鱗的間隙,直接打了一把暗器過去,這既是偷襲,也是警告,最重要的,是要讓他把這寶貝留下。
不過江盡歡又豈會被這種小把戲嚇到,他看都不看對方一眼,手中折扇一開,便將襲來的暗器全都掃落,與此同時,他又反手一揚,離火扇中符文微亮,竟也飛出了一隻火鳥,朝著偷襲的那個人直挺挺地衝了過去。
可惜火鳥還沒飛到那人身邊,便被一個鐵麵人給攔了下來,炙熱的火光撞在了他那銅牆鐵壁般的身體上,隻是微微燒紅了一些,並沒有造成實質(zhì)性的傷害。
“半神級的靈傀麼?材質(zhì)倒是不錯!”
江盡歡一擊不成,便也沒有再出手,隻是瞥了他一眼,便拿起龍鱗走向了季長青,背後空門大開,看上去一點防備也沒有。
血隱教這邊看到這一幕,又有人開始蠢蠢欲動,但鐵麵人卻攔住了這些人,說道:“不要多事,保留體力,一會兒看準時機轟開外牆,和第二聖者一起突圍!”
鐵麵人是一尊靈傀,但控製他的人卻是血隱教的第四聖者,貴為符道大宗師的張宗望,因此其他人一聽他的話,很快便安靜了下來。
江盡歡就這樣離開了對峙區(qū)走到季長青的身邊,將龍鱗遞給他,說道:“這可是好東西,一定要保管好,下次別這麼亂用了!
季長青接過龍鱗,放好後道了聲謝,旁邊陸含香則用異樣的眼神盯著江盡歡,好像想從他身上看出點什麼來。
江盡歡麵色不變,隻是對她稍稍行了一禮,說道:“既然郡主已經(jīng)到場,那麼在下也就不摻和了,我會在酒樓裏,等候諸位的好消息!
言畢,他便打了個手勢,和場上剩餘的黑市暗衛(wèi)一起退迴了酒樓,把戰(zhàn)場完全交給了赤羽軍和血隱教。
“這家夥,雖然處處透著可疑,卻總是不讓人抓到什麼實質(zhì)性的把柄,真是狡猾!”陸含香嘟囔道。
“呃,郡主,你能不能先把我扶起來,我其實沒受什麼傷,你不用一直抱著我的!
這時,已經(jīng)恢複正常的季長青說話了,他從剛才起就一直半躺不躺的被陸含香托著上半身抱在懷裏,搞得他好像被人打的瀕死了一樣。
最尷尬的是,由於和陸含香挨的很近,他還一動都不敢動,不然這大庭廣眾之下這麼多人看著,萬一有人在外麵亂傳他和郡主的關(guān)係,南安王那邊就不好解釋了。
陸含香可不在乎這些有的沒的,她瞅了季長青一眼,說道:“怎麼,擔心別人說閑話呀?要不我給你放地上再涼快會兒?”
“別……別……這仗還沒打完呢,咱倆一直這樣也沒法參加戰(zhàn)鬥啊,你不想要軍功啦?”
季長青沒有和她爭辯,而是很聰明的點明了局勢,他知道,像陸含香這樣的人,是不會在正事上含糊的。
事情正如預料之中的一樣,他這麼一說,陸含香果然沒有再耍脾氣,而是直接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說道:“看在你腦子沒摔壞的份上,我就再強調(diào)一遍,龍鱗的防禦並不是絕對的,下次你再被敵人的攻擊震暈,可不一定還有我們這些人兜底,這次要不是有韋院長鎮(zhèn)場,對方早就補刀了。”
“唔,這不是韋師兄當時情況緊急嘛……”
季長青說著說著,又想起了韋風笑,他四下一看,發(fā)現(xiàn)這家夥正嬉皮笑臉地和宇文倩如聊天,發(fā)現(xiàn)季長青在看他,還丟了個“感激”的眼神,一點都不像受了重傷的樣子。
“算了,我們還是去前麵聽聽血隱教的人和院長在談什麼吧。”
季長青有些無語地轉(zhuǎn)過身,當作啥也沒看見似的說道。
陸含香點了點頭,和他一起走進了前方的軍陣,這才聽見韋公壽和血隱教兩個頭目的對話。
“……你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何必還要苦苦抵抗呢?放下武器,主動交待罪行,聖地還可以饒你們一命!表f公壽說道。
封無言此時陷入了糾結(jié)之中,他們的據(jù)點被提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失了先手,再往外突圍,成功的可能性不大,若是他主動投降,指證幕後主使,肯定能保下一命,但是如此以來,青陽那邊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家人,親人和自己,隻能二選其一。
這時,一旁的鐵麵人說道:“你是此次襲擊的主謀,就算他們饒你一命,也必然會廢了你的修為,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去了一條胳膊,要是再成了廢人,後半生恐怕會生不如死。”
鐵麵人扭過頭,用冰冷的視線看著封無言,說道:“現(xiàn)在對麵隻有他一個半神,在他們後續(xù)的增援到來之前,如果你願意,我可以陪你再賭上一把!
封無言聽到他的話,深吸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我這一輩子都在賭命,走到今天這一步,早就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與其茍且偷生的活著,我寧願再賭一把,無論成敗,不過一死而已!”
言畢,他提劍指向了眼前的韋公壽,意思已經(jīng)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