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了一整天,隱藏在夜羅宅院中的墨影看到了很多人在其中進進出出,但夜羅卻並沒有調集這些人來對付他們,而僅僅隻是加強了周邊的安保措施。
不過,夜羅的府上整夜燈火通明,門口的守衛不停的交替巡邏,看得出來,他也同樣十分緊張。
雙方就這樣各自等待,直到第二天上午,夜羅終於派出了一位使者,將季長青和耿少堂二人請到了府中,看樣子,是打算宣布最後的決定了。
“二位,經過慎重的考慮,我可以答應你們的條件……”
夜羅看著季長青和耿少堂,一字一句地說道。
“但是,蕭天祿是我手下最重要的戰力之一,最近櫟城周圍的妖獸活動越發頻繁,恐怕不日便會出現攻城之勢,在這個時候,二位要帶走我手下的得力幹將,櫟城的居民屆時多半會產生更大的傷亡。”
“所以,我想請二位出手幫個忙,幫我鏟除這附近山上的妖獸巢穴。”
“當然,我不會讓二位白跑一趟,若是二位願意出手,我可以在原有條件的基礎上多給二位十萬靈晶的報酬,怎麼樣?”
夜羅的語氣頗為正式,看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
季長青和耿少堂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對夜羅提出的方案有些在意,最後,季長青問道:“夜羅大人所說的那個巢穴,裏麵最高級別的妖獸是什麼等級?”
“咳咳,那裏麵最高級別的,是一隻化形期的雷鷹,那老雷鷹生性兇殘,我和它鬥了幾次,都沒能製服他,要是有了兩位的幫忙,或許能徹底鏟除這個心腹大患。”
夜羅輕咳了兩聲,身旁的人趕忙抬上來了一箱靈晶,說道:
“如果二位答應,這四萬靈晶你們可以先拿走,至於蕭天祿,我會讓他跟著一起參加這次討伐,等事情結束,我把剩下的十六萬靈晶結完,二位再把那顆妖丹給我也不遲。”
“師兄,這事兒你怎麼看?”
耿少堂悄悄地用神魂傳音的方式和季長青溝通道。
“夜羅好像也沒給我們別的選擇,我覺得可以先答應他,看看這家夥在耍什麼花樣!”季長青暗中迴音道。
得到了季長青的意見,耿少堂將目光轉向夜羅,說道:“夜羅大人的誠意我們看到了,隻是我想問一下,夜羅大人到時候會親自參戰嗎?”
“這是自然,不僅如此,我的手下也會參與這場戰鬥,不會讓二位孤身作戰的。”夜羅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可以答應您的條件。”季長青接話道。
夜羅一聽二人答應了他的要求,不禁擠出了一個笑容,說道:“那太好了!事不宜遲,我們明天就出發,如何?”
季長青挑了挑眉,顯然沒想到這家夥會這麼著急,但是既然已經答應了這件事,他也就沒有推辭,在和耿少堂簡單交流過後,他說道:
“我和少堂沒有什麼問題,不過,這麼大的軍事行動,夜羅大人真的不再多準備兩天嗎?”
“這個嘛,實不相瞞,我最近本來就打算清剿一遍城外的妖獸巢穴,二位的到來,倒是正好給了我一個解決妖患的機會……”
“如果能夠鎮壓那隻雷鷹,櫟城的居民至少在十年之內不會遭受妖獸攻城的事情,二位的功績也將在這裏長久傳揚!”
夜羅神色激動,好像他真的是個仁慈、愛民的統治者一樣。
季長青對此並未做什麼表態,而是簡單地向他行了一禮,說道:“那,我等就先行告退了,願明日的行動一切順利吧。”
……
“師兄,我們就這樣走了嗎?”
迴客棧的路上,耿少堂忍不住問道。
“怎麼?四萬靈晶的訂金還不夠嗎?”
季長青打趣道。
“倒也不是,隻是夜羅如此大方,讓我感覺有些不對勁兒。”
耿少堂說道。
“嗬嗬,我大概已經知道他想幹什麼了,雷鷹麼?真是有趣……”
季長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放心吧,它傷不了我們。”
……
第二天一早,夜羅果然點齊人馬,大張旗鼓地帶著季長青和耿少堂離開了暗街,向著城外的某處山林直衝而去。
隊伍裏,蕭天祿欲言又止,季長青知道他想說什麼,但季長青隻是搖了搖頭,示意對方不必著急。
走過了一小段路之後,森林裏開始斷斷續續地出現了鳥叫妖鳴之聲,夜羅停下腳步,對身後的隊伍說道:“再往前去,就是妖獸的棲息範圍了,各位都準備好了嗎?”
“不必多說,我們走吧!”
耿少堂揮了揮手裏的大斧,這是他臨時借來的武器,用起來竟意外地順手。
夜羅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一言不發的季長青,說道:“一會兒,其他人負責清剿小妖,我和天祿兄弟會與兩位客人一起在前麵開路!”
話音剛落,一道響亮的鷹啼便從山間傳來,如同一道戰鬥的信號,點燃了妖獸們隱忍已久的本性。
很快,一群兇猛的狼妖便從遠處的林子裏衝了出來,悍不畏死地衝向了人族這邊的隊伍,麵對這種情況,夜羅發出了自己的命令:“衝!”
就在他下達命令的同時,季長青察覺到了隊伍中的人族修士,身上全都爆發出了一道相同的氣息。
隨後,無論他們願不願意,除了季長青和耿少堂外的所有人都展開了決死突襲,他們,竟然以血肉之軀去對衝妖獸的衝鋒!
“是那個邪器‘刻命之印’的效果麼?”
季長青看著這群人身不由己的樣子,一邊驚訝於這東西的威力,一邊又悄悄地用神魂傳音提醒耿少堂:“等會兒開打的時候,你要小心蕭天祿。”
“啊?為什麼?”
耿少堂有些不太明白,蕭天祿不是自己人麼?
“蕭天祿也許在心裏和我們是一夥的,但他未必能夠控製得了自己的身體。”
季長青解釋道。
他早就注意到了,蕭天祿身上的刻印氣息,比其他任何一個人的身上都要強烈,看起來,有人已經在潛移默化地奪取他身體的控製權了。
夜羅這個家夥,果然沒安什麼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