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屋內(nèi)。
顧淵起身。
“開!”
“……”
沒有遲疑。
他抬手,一指眉心,開啟了封印。
一道青芒,頓時(shí)破額而出。
“唿!”
“嗡鳴!
“……”
青芒閃動,在他的前方,凝聚成型。
轉(zhuǎn)眼間,化作人形。
一位白衣女子,身影凝聚,平淡的眸子中,透著難掩的清冷。
顧淵肩膀上,靈族小白蟲滿眼興奮。
吱吱怪叫著。
唿哧一下,直接跳出。
下一瞬,已經(jīng)趴在了白衣女子的肩膀上。
肉嘟嘟的腦袋,蹭著其臉頰。
白衣女子,清冷的眸子中,久違地多了一絲閃動。
顧淵見狀,抬手一禮。
“顧淵,見過靈族前輩。”顧淵抬手抱拳。
古之秘境內(nèi)。
眼前人助他入不朽。
傳他界主之力保命。
讓小白蟲跟隨。
這一切,顧淵都記在心中。
而從始至終,靈族沒有對他索求什麼。
“你我之間,無需如此!
“你既已入界主之列,又進(jìn)入了域外戰(zhàn)場,我族並沒有看錯(cuò)你!卑滓屡禹獬领o,緩緩開口。
聽到這話。
顧淵目中,閃過一道微茫。
幾乎是瞬間明了。
“前輩的意思是。”
“靈族,他也想要入域內(nèi)!鳖櫆Y低聲問道。
域內(nèi)名額之爭。
各大小世界,各方聖地,魔門,皆想要分一杯羹。
甚至,為此布局已久。
靈族自然不可能沒有動作。
“我族,本就是域內(nèi)大族。”白衣女子眸光始終平靜。
隻是這句話。
讓顧淵心神,不免動容。
域內(nèi)大族?
域外戰(zhàn)場,名額之爭。
這些隱秘,隱藏極深。
哪怕是如今,顧淵所知的也十分有限。
更別說,域內(nèi)究竟是個(gè)什麼樣的地方了。
這個(gè)問題。
哪怕是各界聖地之主,恐怕也是一知半解。
“敢問前輩,域內(nèi)……”顧淵壓住心神,望向眼前人。
隻是話沒說完。
白衣女子,開口打斷。
“我知曉,你想要問什麼!
“現(xiàn)在,還不是時(shí)候!
“等解決了五族之事,進(jìn)入真正的域外戰(zhàn)場,你自然知曉!卑滓屡虞p聲開口。
顧淵目光一頓。
五族之事?
能有什麼事?
“前輩是說,五大部族,並非真心臣服?”顧淵反應(yīng)迅速。
並非他沒有懷疑。
而是五大部族,顧淵有信心鎮(zhèn)壓。
哪怕他們聯(lián)手。
五個(gè)界主初期而已,斬殺不難。
白衣女子,眸光凝聚了一下。
“域外,部族,同樣求一個(gè)機(jī)會!
“她們隻臣服強(qiáng)者。”白衣女子平靜開口。
頓了頓。
她深深地看了顧淵一眼。
稍有沉吟。
“這片地界,五大部族之中,並非隻有你一位強(qiáng)者!卑滓屡釉俅伍_口。
這話一出。
顧淵腦中,瞬間清明。
他之前,關(guān)注點(diǎn),一直是五大部族滕祖。
沒曾想過,外來修行強(qiáng)者。
若是有一位界主巔峰,隱藏在五大部族之內(nèi)。
此事,怕是有些麻煩。
敵暗,我明,一個(gè)不好怕是會著道。
“哦?”
“此人,是誰?顧某可認(rèn)識!鳖櫆Y直言問道。
這位靈族前輩,既然現(xiàn)身。
應(yīng)該是知曉了對方存在。
白衣女子,麵色如常。
稍有沉吟。
“那人藏得很深!
“至少,有著界主巔峰修為!
“你應(yīng)該認(rèn)識!
白衣女子,給出了迴答。
顧淵心神一凝。
他如今,神念掌控三族,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端倪。
若是如此。
那人藏身之處,唯有剩下兩大部族。
而明日,那兩大部族會前來臣服。
“有些意思。”
“界主嗎,顧某還真想見識一番。”顧淵目中有了冰冷。
無論是誰。
此人,必殺。
白衣女子,微微點(diǎn)頭。
“你放心,有我在,域內(nèi)的名額,你定能拿到!卑滓屡悠届o開口,語氣始終如一,像是在說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顧淵目光一閃。
不覺地,多看了前方人一亮。
下一刻,他的眼中,有金光一閃 。
“你!”
“你是本體前來?”顧淵內(nèi)心,第一次有了震動。
眼前人。
並非一道界主之力所化。
而是真正的本體,那恐怖的修為之力,讓顧淵都為之心驚。
“是的。”
“你入界主,踏域外戰(zhàn)場。”
“我便會前來助你!
白衣女子語氣依舊平靜。
顧淵定了定神。
看了前方人一眼,目中閃過古怪。
“你如今,是何修為?”顧淵直言問道。
一縷修為之力。
可化作真身前來,這可不是界主巔峰擁有的能力。
如此,逆天手段。
若那些聖地之主也會。
他顧淵,就算再強(qiáng),也難以與之一爭。
“半步域尊。”
“若再進(jìn)一步,可掌一域!
“一域之內(nèi),有三百小世界!卑滓屡拥吐曓拺(yīng)。
話音落下。
她的眸子,閃動了一下。
“你所知的小世界,並不完整。”
“域外小世界,隻能稱之為殘界,入界主巔峰後,便無法再進(jìn)一步,而進(jìn)入域內(nèi),才能真正地看清這方天地。”白衣女子再次開口。
藤屋內(nèi),空氣凝聚。
忽然,變得安靜異常。
顧淵目光凝聚,腦中飛速思索。
殘界?
他從大陸入上界。
一路修行,曆經(jīng)歲月,到頭來連這片天地都沒看清。
“域內(nèi)麼!
“顧某,說不得要走上一遭了!鳖櫆Y低喃,目中有了堅(jiān)決。
在此之前。
名額之爭,他並不是很看重。
哪怕爭不到。
最多,重迴小世界,一樣可以修行。
如今,得知一切。
域內(nèi),他顧淵,非入不可。
“我族會助你。”白衣女子低聲開口。
簡單的一句話。
沒有多言。
顧淵定了定神,隨即抬手抱拳:“多謝。”
“不過,明日那人。”
“顧某,想要自己試試!鳖櫆Y低聲開口。
界主巔峰。
還真沒好好戰(zhàn)過。
赤陽聖地之時(shí),也隻是試探出手。
那位赤陽聖主也沒有使用全力。
“可以。”
“我族在,你無礙!卑滓屡拥曢_口。
平靜的話音內(nèi)。
透著一股無與倫比的自信。
藤屋內(nèi)。
不再交談。
……
時(shí)間轉(zhuǎn)眼,一夜過去。
域外之地,白晝之分,沒有特別明顯。
白天,盡管沒有漆黑,但天空仍舊是灰蒙蒙的一片。
這一日。
荊棘部族前。
半空之中,兩道長虹臨。
幾乎是同時(shí)。
藤屋內(nèi),顧淵睜開了雙眼。
“來了嗎!鳖櫆Y嘴角,不覺勾勒。
“唿!”
“……”
下一刻。
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屋內(nèi)。
與此同時(shí)。
部族前,半空之中。
荊棘滕祖,張茅,二人已然踏空而至。
“荊棘滕祖好手段!
“張某佩服。”
張茅看清前方來者。
正是剩下兩族,玄龜,巖山,兩位滕祖。
如此輕鬆,收服五族。
這位荊棘滕祖,可謂是功不可沒。
“咯咯。”
“我等存在,本就是為了等待先生。”荊棘滕祖咯咯一笑, 沒有多說什麼。
隻見她上前。
向著前方兩道流光彎身一禮。
這一禮過後。
“嗡!”
“……”
前方光芒閃動。
轉(zhuǎn)眼,化作兩個(gè)粗壯的漢子,周身散發(fā)出磅礴之威。
二人上前,彎身迴禮。
就在這時(shí)。
“唿!”
“……”
神後族內(nèi)。
一道微芒,破空而至。
顧淵的身影,矗立在了半空之中。
麵無表情,掃了眾人一眼。
張茅反應(yīng)迅速。
“見過主上。”張茅彎身一禮。
在其一旁。
荊棘滕祖,帶領(lǐng)身後兩個(gè)漢子,隨即彎身一拜。
“荊棘!
“玄龜!
“巖山!
“屬下,拜見先生。”
三位滕祖,沒有遲疑。
臉上都是露出恭敬。
彎身一禮。
拜見之後。
玄龜,巖山,二人,隨即上前一步。
周身氣息,同時(shí)爆發(fā)。
“嗡!”
“我族魂晶!
“請先生,笑納!
二人抬手,向著身前一點(diǎn)。
有光芒閃動,仿佛是破體而出。
兩顆魂晶,閃動著光芒,漂浮在了顧淵麵前。
三位滕祖,仍舊保持恭謹(jǐn)。
半空之中。
顧淵目光平靜,看了一眼魂晶。
“收!”
“……”
一聲低語。
五大部族,最後兩個(gè)魂晶,融入了他的體內(nèi)。
下一刻,一股無形之力。
從顧淵體內(nèi)爆發(fā)。
“嗡!”
“嗡鳴……”
橫掃,席卷,撕裂空氣。
可見一道道氣浪,以顧淵為中心,向著四麵八方橫掃。
顧淵周身,泛起奇異之芒。
藤木部族,青芒閃動,黑玄部族,幽芒顯現(xiàn)。
緊接著是血紅之芒……
五大部族,滕祖之力,逐漸變得混亂。
更是直接,衝散了顧淵本身的修為之力 。
“這是?”顧淵身形一顫。
“唿!”
“砰……”
他的修為之力,瞬間散去無蹤。
已然無法踏空。
整個(gè)砸在地上,雙腿陷出一個(gè)小坑。
這一切,發(fā)生在轉(zhuǎn)瞬之間。
張茅,臉色大變。
“不好!”
“五族滕祖之力,無法融合!
“主上,你的修為之力,也沒了。”
張茅腦中嗡鳴。
一個(gè)踏步,已經(jīng)站到了顧淵身旁。
隻是一眼,他就可看出了眼前人狀態(tài)。
那是剛?cè)胗蛲,第一天時(shí),每一位外來修行者都經(jīng)曆過的。
修為之力全失。
“無妨!鳖櫆Y淡聲開口。
他佇立原地。
隻是靜靜地站著,抬頭望向半空。
半空之中。
三位部族滕祖,正一臉平靜地,望向他們。
顯然是早有預(yù)料。
“顧先生,抱歉!
“忘了告知你,五大部族滕祖之力,需要三天時(shí)間融合!
“這三天之內(nèi),你的修為會被壓製!
“……”
荊棘滕祖,抿嘴一笑。
身旁兩族滕祖,目光也是落下。
早已知曉,神情沒多大變化。
話音落下。
顧淵目光沉靜,麵無表情,沒有迴應(yīng)。
身旁張茅,臉色已然慘白。
“這……”
“荊棘!”
“你想要謀害主上?”張茅猛地抬頭,盯著半空之中三人。
以他的修為。
麵對這三位滕祖,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他剛抱上的大腿。
這就沒了?
上方三人,並未迴應(yīng)。
隻是靜靜地看著二人。
顧淵這時(shí),上前一步。
“顧某,修為盡失!
“但也不是他們能殺的!鳖櫆Y平靜開口。
這話一出。
張茅愣了一下。
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
半空之中。
荊棘滕祖,微微一笑。
“是的。”
“你吸收了五族魂晶。”
“五大部族,包括我等,都不能動你 !鼻G棘滕祖如實(shí)開口。
她的話語,頓了頓。
“而且,隻要三天過後,魂晶融合!
“我等五族,五大滕祖,生死也都在你的一念之間!
“不過……”
荊棘滕祖,欲言又止。
她臉上的笑容,更多了幾分。
下方族前。
張茅這會聽明白了。
主上如今,需要時(shí)間。
隻要撐過三天,五族皆臣服。
“沒有不過。”
“這三天,交給張某即可!睆埫┠恐新冻鰶Q然。
主上的魂晶,可以鎮(zhèn)壓滕祖。
有此一點(diǎn)。
這些滕祖,不敢對他張茅動手。
三天時(shí)間,隻需等待即可。
此事,他張茅,也算是大功一件。
想到此處。
張茅周身修為之力一震,目中決然更濃了幾分,大有為主上赴死之意。
“嗡!”
“……”
不朽之力,橫掃四周。
氣勢,可謂不俗。
半空之中。
荊棘滕祖,眸光閃動了一下。
“咯咯!
“不過……他撐不過三天。”
“顧先生,抱歉了!
“我等五族,等待了外來者,帶領(lǐng)部族進(jìn)入域內(nèi),那個(gè)人並不一定要是你。”荊棘滕祖咯咯一笑,輕聲開口。
話音落下。
“嗡!”
“……”
忽有一股,磅礴之力襲卷而來。
空氣凝固,氣勢驚天。
不遠(yuǎn)處,半空之中,有長虹臨近。
下一刻。
眾人視線中,多出一位老者。
白發(fā),長袍,身如枯槁,矗立半空之中,那雙深邃的雙目,掃向場內(nèi)眾人,
“老夫,奴主!薄胺钣蛑髦,前來殺你!
“小兒,你今日,難逃一死!
白發(fā)老者緩緩開口。
聲音不大。
聽到場內(nèi)眾人耳邊,卻是有如雷霆。
荊棘滕祖,等人立刻彎身行禮,十分識趣地後退。
下方,張茅身子一顫。
望向半空,他的瞳孔猛地收縮。
體內(nèi)氣息,瞬間不穩(wěn)。
“這是!”
“界主,巔峰!”
“該死的,這才是真正的黃雀在後!睆埫┬纳駝☆潱侨f萬沒想到,域外邊緣之地,竟然還隱藏著這樣一位大能。
“噗!”
“……”
對方威壓,張茅無法承受。
他的身形,連連後退,一口鮮血忍不住噴出。
在其身旁。
顧淵身形矗立,目光仍舊平靜。
隻是抬頭,靜靜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