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
月光明亮,空氣中帶著凜冽的寒意,對於冬天來說這剛剛好,但對於人來說這是告訴著人們這是下一個冬天將會更加寒冷。
這無疑是一個新的警告。
在這一片銀色的天地之中,黑色的怪物正在蠕動對於人而言,它長的是那般怪異。
它如同漆黑的深夜,月光都被它吞噬。
它是舊日。
它是災厄。
但與此同時一個人影也在不斷靠近這裏。
身穿黑色的外套,身上還有一個工作牌,掛在胸前。
上麵寫著
維多利亞·威爾楊。
這似乎是他的一點小癖好,畢竟他現在想要去做的便是去折磨自己的頂頭上司。
自己那位什麼也不會卻又穩穩壓自己一頭的上司。
斯卡森·門卡利達。
明明他的頂頭上司什麼也沒有做,對方就願意將女兒嫁給他的頂頭上司。
他自己當時看的清清楚楚,那個叫未未到女孩長的標致的很,特別是她的胸部讓他流連忘返,在工業區除了那些小貴族們的女兒,幾乎沒有這樣標致的女孩。
他也去追過這些女孩,隻是在那些女孩的眼裏,他跟條狗差不多,那些女孩似乎都覺得,她們應該嫁的人就隻有那個男人。
斯卡森·司洛達。
那個西伯利亞工業區的總務。
隻是在他的眼裏,確實斯卡森·司洛達很有才華。
但是如果他是斯卡森家的孩子,他現在一定可以做的比這位斯卡森家族的大少爺做的更好。
他始終覺得自己輸,隻是輸在了家世。
就算!就算!他不是斯卡森家族的子嗣,但凡維多利亞沒有衰滅,他好歹也是一位跟斯卡森三少爺一般的存在,哪裏輪的到她們瞧不起的啊!
那些小貴族們一定會爭先恐後的巴結他,一定會!一定會!
他隻是輸在了這個家世上!
隻要殺掉三少爺。
讓那位大少爺進到皇家的牢子裏。
憑借著大少爺對他的信任,和他對於西伯利亞工業區的了解,他一定可以在短時間內拿到西伯利亞工業區的全部掌控權,到時候再到莫斯頓,娶了斯卡森家族的大小姐,再把從牢子裏的大少爺架空,最後殺掉!
他就可以鳩占鵲巢,他就可以逆風翻盤!他就一定可以從一個普通人走上這個國家的權利巔峰!
到時候,他就可以娶許多的側室,可以看到那些從前視他如畜生的小貴族們倒貼他的模樣。
一想到這些,他就暗自興奮。
他來到了斯卡森三少爺的帳篷前,他親眼看到那位三少爺毫無防備的喝下那杯酒。
而現在就是他好好對這位頂頭上司發泄的時候了。
冬天夜裏的風很冷,但是他的心一點都不冷。
他看著手上缺失的小拇指,內心大罵那個叫晚上的賤人,為了這個三少爺砍下了我的一根手指,沒想到吧!
當晚你就死在了那裏!
而現在呢?
你該如何保護好自己的主人呢?
斯卡森養的母狗!
你不會想要依靠那個叫稻穀的女孩吧!不過不好意思了,她的杯子裏也被我下了藥。
沒關係的哦!
晚上賤人!我不會在今天晚上要他的命,我隻是單純發泄一下,畢竟他作為大貴族,讓我這些下人發泄一下怎麼了呢?
想著他還低頭看了一下那掛在胸前的工作牌,上麵寫著。
維多利亞·威爾楊
不知道為何,現在他的心髒開始狂跳不止,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在他的內心開始發酵,這一情緒在掀開帳篷看到門卡利達的一瞬間達到頂峰。
他慢慢走到門卡利達的麵前,看著對方安詳的睡顏。
他開始喘息,他的心跳開始狂跳不止。
他跪在門卡利達的床前,雙手顫抖,不知道是寒風凜冽刺骨,還是內心的火焰炙熱難耐,他拿出注射器,那是一種黃色的液體,他剛要觸碰到門卡利達的一瞬間。
銀帳的窗口處一個較小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他的眼前,長刀迎這月光映射出寒意的刀鋒。
而那把揮出的利刃,在月光下撒出黃色的液體,挽刀花然後收鞘。
白色的短發,黑色的貓耳朵,一雙紅色的瞳孔,身上是一件黑色的敞開襯衫裏麵是一件類似小吊帶式的繩式鬆緊。
露出精壯的小腹,下身是一件黑色的長褲,最讓人驚喜的是那雙黑色毛發的貓貓肉墊。
是的!在那個叫威爾楊的變態,對著我的睡顏喘息的時候我的一隻手已經準備使用美式居合了。
我看了一眼被這位貓貓少女踢飛的威爾楊,內心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是好,這是我哥哥的部下,我沒有權利處決他。
我從床上做起身來,看著被貓貓少女嚇倒在地的威爾楊。
餘光瞟向那被切碎的注射器,在月光的照射下讓人膽寒。
“維多利亞·威爾楊,你要做什麼?”
我平靜的問他,我的語氣溫柔,和諧甚至有點像斯卡森大少爺平時的語氣一般。
這讓他瞬間想到了那個近乎完美的男人,斯卡森·司洛達。
他隻記得,那年他的父親剛剛病死在床,告訴他維多利亞不能絕後,隻是他的內心清楚,他們隻是維多利亞多年前被趕出來的人,他們身上名為維多利亞的血統,估計早就消失不見,這隻是在……
自欺欺人罷了!
他沒有上過學,從小就跟在他那個赤腳醫生的父親後麵,算賬采藥。
隻是父親病死以後,他根本沒有醫學的才能,至少他沒有成為一個村民們認可的醫生。
當時的他已經把父親藥鋪當掉的錢花的差不多了,他準備去黎蘭多當一名工人去。
那年他比斯卡森家的三少爺大兩歲。
隻是他遇上了那個改變他一生的男人斯卡森·司洛達,他說維多利亞家族曾對斯卡森有恩,他要盡到斯卡森的一份恩情,那個男人帶他對他說。
“相信我嗎?”
那個語氣與現在的門卡利達的語氣如出一轍。
果然是一家人嗎?
他記得,他沒有迴答對方的問題,隻是叫對方給他50盧卡森看看實力。
司洛達給了,給完他就跑了。
但是接下來的日子裏每一天他都會來找到他。
直到第四天開始對方大概半個月沒有再來找他,他跟發瘋了似的去尋找那個叫司洛達的男人,半個月的時間他從亞人種生存區邊緣的小村子一直到了西伯利亞斯卡森工業區,他找到了司洛達。
司洛達隻是問他。
“願意相信我嗎?”
“願意。”
然後他就被送到了專業的學校,學習專業的知識,最後一直兢兢業業,從管理的最基層,在司洛達一路的關照下走上了司洛達的私人助理。
但是他是一條養不熟的蛇,他在陰暗的地裏,如同一條幹枯的河流,現在他看到了潮汐,他偏執近乎瘋狂。
可惜的是他是一條幹枯的河流,不是一片海,潮汐不是他能夠染指的東西。
他真的不夠格。
他知道。
但他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