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開了那個傷心的地方。
他沒有去城市邊緣的天橋下。
沒有去收郵箱裏的信件,他放棄社交,開始埋頭工作,開始兼職,開始學習。
最後所有的一切都無法掩蓋掉銀子。
冬季的夜裏兩點
他猛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他瘋了似的,騎上自行車就跑到城市邊緣的天橋底下。
天空中下著小雪,1個小時的路程,他隻用了20分鍾。
他沒有管通紅的手,他在那裏看到了銀子,穿著他買的那條裙子,蜷縮在天橋底下。
她縮在那裏,哈著氣,搓著手。
寒冷讓人的頭腦清醒。
但此刻他的腦子裏的怪獸出現了,寒冷關不住名為年少的怪物,他衝上去。
縱然他的腦子已經變成了一團漿糊一樣,激動讓他的嘴角顫抖,說不出話來。
但是還是他十分溫柔的將女孩抱了起來,用外套將女孩包裹起來。
在路上女孩抱住他的腰,說
“瘦了好多耶,明明當初養的很胖了的。”
那一刻他的眼淚再次突破限製,他帶著女孩迴到了他們的家。
直到後麵才知道,女孩為了他跟父母鬧掰了,因為他們要將女孩送去聯姻,女孩走了。
“有本事別穿我們給你買的衣服!”
“有本事!別來求我們!”
“你就跟那個牛馬過日子去吧!”
她穿著他給她買的衣服,沒有鞋子沒有其他任何東西。
來到城市邊緣的天橋下。
從下午三點到淩晨兩點。
終於終於見到了他。
剩下的他不記得了,他以為從那天開始以後的日子就是永遠的幸福。
所以他沒有去牢記那些僅有的幸福,他妄想他們的故事會得到永遠的幸福。
那天他拿著自己的存款,給女孩買了許多的衣服,她以前穿過的款式,他要買最新的最好的,最美的。
他要好好的去愛銀子。
愛那個愛著自己的銀子。
後麵銀子自己找了一份翻譯書籍的工作,而他繼續在斯卡森家族上班。
後麵銀子懷孕了,一開始兩個人都很開心,他想讓銀子懷孕以後就別那麼辛苦,他每天下班以後第一時間迴到家中。
但是銀子是個閑不下來的性子。
家裏什麼事情全都讓銀子做了。
隻是……
銀子難產死了。
隻留下了一個孩子。
他記得剛懷孕的時候。
銀子說
“親愛的孩子他爸,你想給孩子取一個什麼名字呢?”
“銀子。”他極其認真的說。
銀子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找打啊!叫什麼銀子!”
……
他帶著孩子,一歲的時候被斯卡森家族的人帶走了。
帶到了卡維娜家族。
因為卡維娜家族當時沒有男嬰,但是斯卡森這邊的大少爺已經娶了卡維娜的大小姐。
他沒辦法阻攔,因為他們是斯卡森。
他成為了斯卡森家族的管家。
被斯卡森認定為家人。
他厭惡這份工作,厭惡斯卡森家族上每一個人,直到卡維娜的大小姐又懷孕了。
他看準了時間7個月。
他的兒子也是在七個月的時候被送到了卡維娜那裏。
他給這位卡維娜的大小姐下了墮胎藥,隻是7個月大的三少爺就這樣出生了,他看著這位卡維娜的大小姐經曆痛苦,作為母親的她,過於的成功。
後麵的日子裏他照顧著三少爺,而卡維娜的大小姐,則是在那慢性病下,在三少爺5歲的時候死去了。
看著卡維娜的大小姐死去,他莫名的有一點開心。
但是他對三少爺的照顧從來都是無微不至,後麵甚至聽說他的兒子跟卡維娜的少爺是朋友,他也很高興。
隻是作為父親的他,太過於失敗了。
他甚至沒有完成他對銀子的承諾。
他與他的兒子永遠永遠,無法相見了。
但是在他看到三少爺給的出來的那封事關“篝火”的威脅信時。
他加入了篝火。
他想要完成27年前的那個承諾,給他爭奪卡維娜家族的兒子送一份盛大的禮物。
一份他認為足以彌補27年陪伴的故事,他希望他的兒子可以原諒他,雖然他未曾再去見他。
而他的計劃是。
在這片火海裏,讓這位三少爺也感受一下,失去至親的痛苦。
再死在亞人種生存區。
讓三少爺死在這裏。
而他加入的篝火就是他的王牌。
這場由“篝火”點起的火海,和死在亞人種生存區的三少爺。
都會讓斯卡森暴怒。
斯卡森就是這樣的一個家族,對於家人的愛,他們痛徹心扉。
外界說什麼斯卡森三少爺是最不得寵的少爺,但實際上恰恰相反,這位斯卡森三少爺也最大的籌碼可不是他的身份。
而是他的母親在他五歲就已經死去,這讓斯卡森家族的所以人都覺得。
他們虧欠著這個三少爺,所以人都在盡全力補償這位三少爺。
他如果死了,那斯卡森最脆弱的那根神經被挑斷,那麼所有跟這場災難一關的人,都將得到斯卡森這隻怪物的滔天怒火。
而這個時候暴怒的斯卡森勢必要失去皇家的信任,這個時候與斯卡森業務相關的卡維娜就可以乘機開闊卡維娜的家族勢力範圍,給未來他的兒子登上卡維娜家主的寶座,一點籌碼。
而這個時候的斯卡森還忙碌於跟娜娜莉和“篝火”的對抗中。
斯卡森會用摧枯拉朽般的極致力量擊碎所有的得到斯卡森怒火的勢力。
這就斯卡森。
一個愛到偏執的家族。
一個愛到瘋狂的家族。
一個將親情演繹到極致的家族。
名聲?金錢?地位?貴族的身份?對於斯卡森來說很重要嗎?
不不不,那是他們都不懂斯卡森。
斯卡森可是一個名為愛的怪物啊!
……
白胡子管家
不!
應該說是阿普利·托。
“三少爺,你沒有想到吧!你的母親是我殺掉說,你那早產的身子骨也是我搞的鬼。”
托說著,表情越開越瘋狂。
這個時候火焰已經來到了我以他為中心的地方,氧氣越來越稀薄。
托一邊狂笑著,一邊退向火焰的懷抱裏。
“砰!”
我開槍了。
子彈正中對方的心髒。
而阿普利·托這是動了動嘴。
“銀子,晚了27年,對不起,希望一句最愛銀子能夠讓你原諒我。”
……
他是解脫了,但是在這邊火海之中,我望不到邊際,火焰從一開始的一圈向內向外蔓延,一切的一切都被名為禮物的火焰覆蓋。
隻是他注定不會被銀子原諒。
他隻是個人渣。
一個失敗的徹底的父親。
一個失敗到下作的父親。
……
火焰讓我的身體感受到了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