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的第三天。
我在喬治的保釋下,迴到了安德裏的城堡中。
我被當做試圖侵犯貴族的平民被抓了起來,這估計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因為對方是貴族的蠻橫而感覺到的無力感。
又一次階層帶來的壓迫。
隻記得當時我在安務局三寸不爛之舌,任由我說的天花亂墜,天昏地暗。
隻聽到巖雀一句。
“你確定身為婆交式國三大貴族之一的安德裏家族的二小姐會平白無故的汙蔑一個平民嗎?你看到那被打碎的玻璃了嗎?就是他衝進來的想要侵犯我的證據(jù)!
一邊說她還一邊義憤填膺的看向我。
“要是任由這種人渣,在婆交式國裏自由活動,難道不是對於人民的不負責,對於貴族安危的不負責,更是對國家的不負責,你們吃穿都來著貴族,現(xiàn)在卻不維護貴族的安危?你們是想要引起貴族的憤怒嗎?還不趕緊把他當眾斬首示眾!”
說完轉身離去,隻是留下一臉絕望的我,她的話從裏到外全是破綻,但是開局就是我是三大貴族之一的安德裏家族的二小姐,我剛想要反駁她就說這是對人民國家貴族的不負責,我正欲反駁結果她直接說這些衛(wèi)軍是吃幹飯的。
對此我表示太熟悉,純度拉滿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我在這裏吃了三天國家飯,然後在喬治一臉偷笑的表情中被帶了出來。
我倒是沒有多問些什麼,隻是對於這件事情我的內心還是充滿了疑惑。
安德裏·芙麗絲,安德裏家族的二小姐,安德裏·喬納裏斯的妹妹,關係有點亂。
但是確實是這樣的。
安德裏·喬納裏斯是一位私生子,而安德裏·芙麗絲則是正妻的小女兒,所以就算喬治比巖雀大了三歲左右,但在身份上隻能算是三少爺,甚至在一些場景下,他都不能以三少爺?shù)纳矸葑跃,他也很少提起自己的身份?br />
不過他現(xiàn)在能成為外交部部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安德裏家族的影響力,和那位正妻對於他的不待見。
不過也好在那位正妻雖然對於他不待見但也沒有為了一己私欲把喬治送上天堂。
外交部遠離國家政治中心,也是那位正妻一直希望他去的地方。
或者按照喬治本人的話來說就是。
“她希望我去,那麼我必須去,無關身份,無關安危,隻是我清楚她的想法。”
而巖雀按照喬治的話來說就是。
“一個調皮搗蛋的小女孩,一個天真的孩子,隻是做出這種事情真的是貴族的惡行的本質。”
喬治並不認同自己身為貴族的身份,甚至在他本人的世界裏,他更像是一個平民,為國家和家族做事情,不去享受這些東西帶給他的特權。
但是他雖然認清自己的身份,卻從不正視的身份。
平民在他的眼裏就是牛馬,想殺就殺,想玩就玩的態(tài)度,大概就是我知道亂丟垃圾不對,但是我不會改,也不會有罪惡感。
隻是他有點癲。
說實話我覺得的這樣的人還是不得罪的比較好。
……
夜裏結束一天摸魚〖工作〗的我剛迴到安德裏家族的宅邸中,我是從後麵進去的,因為走正門我心虛。
路過宅院的廊道就看到坐在欄桿上的少女。
安德裏·芙麗絲。
此時的她身上是灰白的大風衣加上標準的婆交式國的大毛領子,銀色的眸子四處打量著這個宅院,按理說她從小住在這裏,大概對這個家產生什麼好奇的元素在裏麵。
隻是下一秒她就縱身一躍,從三樓的樓梯欄桿上跳下,在我愣神的時候就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
在我震驚的瞳孔裏,她的那張精致的小臉不斷放大。
微紅的鼻尖與我的臉頰觸碰,冰冷的感覺一下子將我從愣神中帶迴。
這時候我才反應過來,對於巖雀來說這一切都是小問題。
“你能告訴我,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失敗的嗎?我答應你的條件不變!
我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對方的臉和身體離我是那麼的近,我的臉頰明顯感覺到發(fā)紅發(fā)燙,因為寒風已經將其徹底我的臉頰吹的冰涼,而現(xiàn)在的我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直跳的感覺。
不過這個女人說的話,就算是一個標點符號也絕對不可以相信。
不然原地純度拉滿,我直接吃不了兜著走。
我閉上雙眼感受著對方唿在我臉上的熱氣,還有那冰涼的鼻尖。
這個角度無論怎麼看都像是在接吻。
還是女上男下的那種體位,真的讓我覺的男人的尊嚴在此刻一塌塗地。
我伸出手給芙麗絲的頭上就是一個暴扣,隻見她立馬後退兩步,一臉惡狠狠的看著我,眼神裏帶著點不解,但馬上釋然。
“你真的不可以告訴我嗎?”
芙麗絲的語氣真誠,眼神也極其的真摯,特別是那銀色的眸子,那種與世界任何色彩都格格不入的眸子,在一瞬間就要把我的內心拉入永恆的溫柔鄉(xiāng)之中。
隻是下一秒我便開口說話了。
“一個月前你跟你的組織剪聖人銀發(fā),挖聖人銀眼,這本就不可饒恕,結果你組織的人員還暴露大半,被掛到報紙上,就連你本人的照片也被刊登,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現(xiàn)在你還能站在我的麵,而不是在斷頭臺上後悔著這一切呢?”
我的語氣依舊平靜,我所說的一切隻是我知道的,推測的。
關於她認為的對手是誰我並不清楚。
好吧~_~我大抵也猜的出來,我的那位上司。
喬治
或者說是
安德裏·喬納裏斯
“所以呢?斷頭臺?不過是一個聖人罷了,你覺得他們那些老古董會為了一個平民跟安德裏家族翻臉,怕是我再挖一千個,也沒辦法把我送上那個地方!
芙麗絲一邊說一邊用不解和挑釁的眼神看向我。
我又一次感覺到了什麼是階級帶來的差距,什麼是貴族眼光中的局限性,我試圖改變所有人,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觀點。
安德裏·芙麗絲,
草菅人命也是,在他們的眼中平民不是人,奴隸更不是人。
他們從不草菅人命,因為那些在他們的眼中都不算是人。
我眼前的芙麗絲此刻像一個雌小鬼一般,讓我渾身痛苦。
她是很美,是很迷人,但是她一樣讓我覺得惡心,那種天生對於階級的蔑視,那種天生對於種族,家族的高人一等。
同時我又覺得她可憐,出生在這麼一個時代,得到這樣一個讓人作嘔的教育。
我看著她的眼睛試圖在裏麵找到點一點的愧疚,一點點的同情,可是很可惜。
我不知道人天生是惡是善。
我隻知道作為一個生物應該是想的如何更好的活下去。
而選擇的她,明顯是覺得豐衣足食的日子她活膩了,她要搞點刺激的東西。
隻是現(xiàn)在,很抱歉!
頑皮的孩子需要好好的調教。
我看向芙麗絲。
“是嗎?如果我說再過去三天,你就要被送上斷頭臺呢?”
說話的人不是我,是喬治。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喬納裏斯,你就是這麼跟你的姐姐說話的嗎?這跟你又有什麼關係,作為一個雜種就要有雜種的覺悟,不要什麼事情都摻和,不然要是有人說你德不配位,這不是丟了安德裏的臉嗎?”
芙麗絲的聲音還是像個雌小鬼,張牙舞爪,盛氣淩人,隻是我很明顯的在她的眼子看到了一絲驚慌失措,那種花容月貌然後臉色煞白的變化,給人的觀感好極了。
“我親愛的姐姐,無論我再怎麼雜種也不會想到去動一個國家的敏感神經,你猜猜看,安德裏家族為了這件事情付出了多少呢?這東西關乎民心,關乎一個國家王朝的更替,姐姐你覺得你還能跑的掉嗎?”
喬治的聲音低沉帶著點鼻音,估計是感冒了,他看著芙麗絲,眼神裏的不懷好意似乎要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