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去了半個月的時間裏,我輾轉了幾個國家,穿越了無數平原迴到了那個我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的地方。
莫斯頓,我記得這裏,在那灰色的冷風之中,一位白胡子管家帶著我迴家,可惜的是那位白胡子管家後來背叛了斯卡森,同時也毀了那個名叫稻穀女孩的一生。
對於他我並不了解,但對於我而言,他是一個可恨的家夥,他永遠自私,永遠可悲。
我看向窗外的世界,天空還是灰蒙蒙的一片,陽光偶爾能從無數的烏雲之中穿過,等到灰暗的天空亮起一點顏色的時候,地上的飛鳥就會嘰嘰喳喳的叫,能看到幾隻甚至會飛到那些太陽光下,這裏是一望無際的平原,無數的土地上種著這個國家的命脈。
我現在在的地方是開拓帝國,黎蘭多家族管理的地區,就像是西伯利亞工業區一樣,這裏算是黎蘭多家族的種植區,我剛剛來時的地方叫做黎蘭多家族居住區,但是別誤會那是給屬於黎蘭多家族的工人或者是奴隸準備的,當然也有平民,甚至說是不少的貴族們也處於那一片地區。
黎蘭多對工人與平民的管理方式很是簡單粗暴,他要求工人與農民跟黎蘭多家族簽訂合同,相當於跟黎蘭多家族簽訂了賣身契,但是相對於的來說,這更像是一份歸屬合同,確認了你是黎蘭多家族的工人,那麼黎蘭多家族就會用自己的人脈,給這些工人尋找工作,而農民則是到黎蘭多自己的土地上種地。
黎蘭多出土地,農民出力氣,種出來的東西46分,黎蘭多家族上三分上交給國家,農民交一成,黎蘭多家族和農民各剩三成,這些剩下的就是他們的私有財產。
相當於,國家是大地主,把土地租給小地主,小地主又把這土地交給農民來種,一層一層克扣下來的稅務,就是國家與小地主的盈利,而小地主存在的價值就是方便更好的剝削。
出現了問題,承擔責任的還是他們。
畢竟剝削農民的人不是他,而是那可恨的小地主。
隻是誰又知道呢?
都無所謂了。
黎蘭多家族說是控製開拓帝國農業與人力的,但說明白了就是開拓帝二世養的狗,黑手套,一但出現任何關於農民或者是工人因為薪資待遇而起義的問題,那麼開拓帝二世的雷霆手段就會落在這個家族的頭上。
好在的是這幾年來沒有天災人禍,以前在開拓帝在位的時期,黎蘭多家族並沒有這麼猖狂的敢把比例調到46,還是他拿大頭,後麵開拓帝死後,維多利亞黨上臺扶持開拓帝二世,那時候黎蘭多家族才猖狂的把比例調到了28,他依舊拿大頭。
直到開拓帝二世上臺以後,下達政令要求黎蘭多家族的整改,後麵調了一次到37,又在開拓帝二世的不斷拷打下,比例才到了一個46,不過拿大頭的依舊是他,不過開拓帝二世並不是沒有管,而是提高了黎蘭多家族的的土地租金,這才有了一畝田,國家收四,黎蘭多收三,自己還能留三這麼一個說法。
而工人更不必說,黎蘭多家族就像是趴在工人背上的吸血鬼,人活著的時候送到斯卡森的工廠裏,大概會被吃掉一筆中介費外加上工資的閹割與分割,一部分會交到黎蘭多家族的手中,那些想跑的就把他的家人抓過來,再不聽話的斯卡森家族有專門的淨組來做這類殺人滅口的活。
而人死了呢?黎蘭多就更開心了,因為他們跟斯卡森簽訂合同裏的工傷死保險,一個人死在了斯卡森的工廠裏,那麼黎蘭多就會得到近3000盧卡森的撫恤金,而這筆錢黎蘭多餓的時候就全吃了,心情好的時候也許就會抽走五分之一,但這些就是黎蘭多家族的立足之本。
每每想到這裏我就已經覺得惡心。
但轉念一想,似乎在這個時代,基本上都差不太多,斯卡森不就是一個純粹的資本主運作的產物,對於整個開拓帝國來說這就是一個毒瘤,一個幾大的毒瘤。
車子已經離開了,那個所謂的東拓平原,到達了那個我來時的地方,我這一次大概出去了半年左右的時間,這點時間足夠一個花花公子成長為一個男人,一個無比高大的可以撐起一個家的男人。
“三少爺,到家了,下車吧。”一邊的司機拉開了車門,一隻手護住我的腦袋,另一隻手做出請的動作。
我沒有迴答,保持自己的冷漠,慢悠悠的下了車,整個人現在的氣質都發生了質的變化,大概跟人工作了那麼一兩年特別的相似。
我大步走進斯卡森家族在莫斯頓的宅邸,紅色的長毯上,兩邊站滿了身穿製服的女仆,她們統一喊著“歡迎斯卡森三少爺迴家。“
我的步伐穩健,深情淡然,要說向誰?大概跟那個婆交式國的王有三分相似。
“三少爺,老爺在家。”一邊的仆人在我耳邊說。
“我知道了。”我的迴答很是冷漠。
我靠近大門前兩個女仆伸出手打開了那扇對於我來說熟悉而又陌生的大門。
第一眼看到的還是那位名叫開拓帝的女人的畫像。
緊接著的就是那位坐在沙發上,看著茶幾上泡著茶水的老爺子。
他似乎是老了不少,大概是在我失蹤的這半年裏他們操碎了心。
畢竟在世界地圖上畫一條線很簡單,但是給自己的家人建造一條迴家的鐵路很麻煩。
跟其他的國家建交,跟皇室審批,斯卡森家族還要打理好其他三個大貴族的關係,因為這件事任何人摻一腳,否則那位名叫斯卡森·門卡利達的人都可能迴不來。
反倒是錢和人,是最簡單的了,沒有人知道這一條鐵路,斯卡森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呢?沒有人知道,但我太清楚了,這份愛大於天價。
“迴來了啊!”老爺子抬起頭看著我,那雙渾濁的眸子裏閃著光,似乎下一秒這位老人的淚水就要流落下來,隻是小老頭的倔強是不允許這種事情的。
我點了點頭,眼睛莫名的開始濕潤,關於愛的話題有很多,但是相較於那些複雜而煩瑣的,這種卻更加純粹。
你受委屈了,我就給你出氣,你受傷了我就找他們麻煩,你死了我就讓他們償命。
我不需要知道所謂的理由,不需要知道所謂的誤會,這就是斯卡森那極端而又瘋狂的親情。
沒有人可以騎在你的頭上,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