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可以騙我!”斑鳩有點氣急敗壞。
“你問這個幹嘛?”我岔開話題。
“怕你把我曝光了。”
“為什麼?”
“不知道。”斑鳩撇過臉去不看我。
“那個“篝火”什麼也給不了我,我沒必要報你的名字。”我無所謂的說。
“那就行,我走了。”斑鳩說。
“行。”我沒有在意她,打開了電燈泡,斑鳩就像是見不得光的老鼠跑的沒影去了。
“跟烏拉爾說一下,三天後,梅勒息得高塔,我將代表斯卡森家族跟西伯利亞黨談判。”我知道她並沒有走遠。
“好。”斑鳩離開了。
我將水接好,開始洗澡,等洗完澡以後便來到了桌前,寫信。
第二天一早那封信就已經在去往了亞人種生存區的路上。
太陽又升起在高高的天上,陰霾的霧氣被劇烈的熱殺的一幹二淨,這時候我房間的門又被打開了。
“三少爺!”是斑鳩。
“怎麼了?”我繼續看著書,麵對斑鳩這個小姑娘我生氣不起來,就連直接打開我都大門我也生氣不起來。
“你最近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斑鳩問。
“沒有。”我了當的拒絕。
“那行,你知道什麼東西賺錢嗎?”
我思考了片刻,說“當工人賺錢。”
“可……沒地方要我。”
“我記得上次你手上一共有一萬多盧卡森的,你還缺錢?”(注:大致消費力在100萬人民幣)我隨意迴答。
“也是,我覺得我小小年紀就有這麼多錢,也可以輕鬆一點了。”斑鳩躺在了沙發上。
“嗯。”我看著書附和。
“你讀的什麼書?”
“康納獵人傳。”
“講的什麼?”斑鳩拿起一個高腳杯,在自己的麵前晃著。
“一個叫康納的獵人,在森林裏遇到了精靈,然後獵人在精靈的幫助下成為了村莊裏最尊貴的人,後來獵人不滿足於這些,他向精靈求教,如何才能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尊貴的人,然後獵人殺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殺了村莊裏的所有人……”我沒再說話。
“好殘忍的故事,為什麼獵人會這樣?”斑鳩問我。
“因為他的內心有貪欲。”
“我也想像他那樣。”斑鳩說。
“為什麼?”
“因為他敢去殺掉愛他的人。”斑鳩說,似乎她也有著她的悲傷。我沒去追問。
“那他的結局呢?”斑鳩又問。
“我還沒有看到。”
“你認識字真好,可以看到那麼多的故事。”
“有著一萬多盧卡森的你,可以上任何的學校。”
“是這樣的。”斑鳩老實承認。
“你在烏拉爾黨怎麼樣了?”我問。
“還是那個樣子,現在因為西伯利亞黨的事情,烏拉爾黨在努力建設自己的產業鏈。”斑鳩走到我的麵前。
“你當初為什麼要加入“篝火”呢?”我又翻過一頁。
“好玩吧!他們當時宣傳的說,進到篝火可以懲惡揚善,匡扶正義。”斑鳩撇了撇嘴。
“你還會這個?你不掉錢眼子裏去的。”我調侃著,又翻過一頁。
“在你眼裏我是那種人嗎?”斑鳩瞪了我一眼。
“不是嗎?”
“是。”說著連斑鳩自己都繃不住那張小臉,笑了起來。
斑鳩是一張娃娃臉,加上一雙大眼睛,有點白不太健康的膚色,似乎這樣的一張臉在開拓帝國已經算的上不錯了,不過那翹挺的小鼻梁和那一頭的金色自然卷長發,也算的上是個青春靚麗的美女。
“那你能給我點嗎?”
“什麼?”
“錢。”
我還沒有來得及迴答她,她就搶著說,“開玩笑的,我有的是錢。”
說完她就離開了。
等到新一輪的夕陽透過窗戶,橘黃色的陽光照射在書頁上,我這才看到了結局。
獵人在精靈的指引下,一步步殺死村莊裏的所有人,獵人跟著精靈到了阿爾木萄山林的最深處,那裏有的是無數個跟獵人長的一模一樣的獵人,他們有的被捆綁著,有的卻是殘肢斷臂,地上是淩亂的樹葉與枯枝和發黑的血跡。
獵人發現了,他殺死了他在乎他的所有人,愛他的,他愛的,全都死在了他手上的土製獵槍上,包括那位曾經指引他的精靈。
原來在他成為了這個村莊裏受人尊敬的人時,精靈就已經走了,但得知消息的獵人暴怒著,他害怕沒精靈的指引,他會變的和當初一樣,跟別的獵人一樣,最終下去的他終將會被拋棄。
站在高位的他,忘記了當初那個淳樸的自己,他殺死了精靈,並展現了自己的瘋狂姿態,這些全被村莊裏的人看到了,他沒辦法抑製自己了情緒了。
他崩潰了,他殺了所有人。
最後的獵人選擇了殺死自己,而獵人在阿爾木萄山林的最深處看到的是那個已經扭曲變質的自己。
而這書的作者叫做,我與我物。
這位是開拓帝國,開拓出版社王牌作家,他的每一本書都相當的出名,算是在開拓帝國影響力最大的作家。
可惜的是我並沒有見過本人。
直到夜裏我才緩緩點起燭燈,點上那麼一兩片薄荷葉,我便躺在了床上沉沉的睡去。
……
而遠在莫斯利安,卡特安夫區一處爛尾樓的建築裏,一個13歲的小女孩麵對的是一大群穿著各異的高大男人,有的身上紋了個大花臂,一張兇神惡煞的臉,就連聲音也讓人覺得恐懼。
“小姑娘,就算你有錢,但國外的藥品不一定有用,更何況這些錢根本救不了幾個人,你又該怎麼辦呢?難道把你的一輩子耗在這種事情上嗎?”
一臉惡相的男人說。
“我不知道,但我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去。”
斑鳩小小的身子立在那裏,在黑夜下的她有點麻木的神情,似乎帶著痛苦,又或者是一種解脫。
“我其實並不希望你這樣做,但有錢不賺是混蛋,所以我還是決定幫你。”那為首的說著一邊的刀疤突然打斷,說
“老大,這不合行規的。”
“沒叫你插嘴,小心晚點迴去我跟你媽說你在混黑社會。”為首那人說。
“別!老大,我媽不知道我在混黑社會的,她要是知道了得把我腿打斷。”
“知道就好,你得早點迴去,不然你媽又要跟我找我媽說去了。”
斑鳩一時間覺得這夥人根本不靠譜,可惜的是她已經沒有時間物色新的合作夥伴了,她有她的驕傲,她不會像斯卡森家族低頭,也不會向任何人,就像她從出生起就已經在名為命運的煎熬之中活下來。
她站在這裏無論何時,她都要努力的活下去。
“後續你該怎麼呢?你沒有穩定的經濟來源,藥物不是一錘子買賣,它比你想象的更加燒錢。”
“梅勒息得夫婦的遺產。”斑鳩漠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