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寢室的燈還亮著,從昨夜的昏暗到翌日的早晨,似乎黑色的夜與她毫無關係,在筆下的才是她的世界。
那天在圖書館遇到的女人,嘴跟機關槍一樣,路癡,挑食,高傲還自大的女人。
似乎對她來說這些都無關緊要的,畢竟熬了一整個夜的黑,倒不是她有多熱愛寫作,她要趕在這個中午之前把,《可可西裏的山野人》的完稿交到編劇的手中,對於她來說這是需要一個夜的奇跡才能夠做到。
“唉!嗚!”寧娜琪歎息,連帶著哈欠,她的眼角紅潤,帶著點水漬的淚光掛在她的眼袋上,發灰的黑圓圈,時不時那白素的發亮的手揉了揉那雙疲憊的眼睛。
“都怪那個男人,要不是他,我早就在昨天下午開始補稿了。”她嘀咕著,手上的動作卻又不停。
纖細的手指握住那桿筆,像是春風撫春早,嫩芽綠發出,她的眼睛裏透露著疲憊,看不出睡意朦朧,隻是一種苦苦支撐的模樣。
直到她的手掌蹭的發黑時,骨節刺的生疼時,她才停下筆,伸了懶腰,露出輕鬆的模樣。
她看向窗外,六月的科洛西斯早晨來的格外的快,點起的長明燭也不像夜晚的那般亮,換來的是太陽的橙紅色光輝。
天亮了,她也完稿了,接下來她要去吃上一頓早飯,然後等在寢室裏那位編劇會找到她,隻要不出意外的話……
而我早晨睡到自然醒,學校裏的課程基本上都可以隨意的出入,隨意的聽課,隻要你不打擾到那些老教授,老院士們講課的興致,那就沒有問題。
學識是可貴的,但在這裏卻是無價。
我沒有課表,也不會有類似軍訓或者說是輔導員更甚是班級同學之類的東西,我隻需要在這裏呆上三個月,其餘的就是按照我自己的生活習慣來。
早上我就隻需要去吃上一頓免費的早餐,盡管它們並不美味,但好在我並不是一個挑食的家夥。
有隨意的去了曆史係的教室聽上了一兩節課,隻不過我在那裏昏昏欲睡,什麼都沒有聽的進去。
中午再去上食堂吃上一頓飯,下午就呆在了圖書館,等到晚上再去吃上一頓飯,夜裏則是在圖書館借上兩本書,迴到自己的臥室看著書,等到自己昏昏沉沉的入睡。
生活似乎就是這樣看起來單調,卻實在是悠閑,我還挺喜歡這樣的生活。
除了那一言難盡的食堂。
我有時候會到外麵吃上一頓小菜,或是在某些節日一個人吃上一頓大餐,挺孤單的。
這地方皇家學院,這裏的人大都不相識,要麼是分到一起的同窗,要麼就是一個班級的同學,隻不過這同學之間也就室友的關係稍微好點,平時最熱鬧的也是這部分群體,而其他的老師,教授,院士們,也大都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實驗室,每個人都是這個時代的佼佼者,每個人都是各自領域的一方大能。
而我?
一個一無所知普通人。
千等萬等,終於我等到了烏拉爾寄來的信件:
“科洛西斯,我與我物的第一次書友會,7月14日,為劍築城雕像前,上午八點半,你的第一個任務,挾持他,等到篝火的人倒來,你再放了他。”
我看著內容,一陣的無語,很符合烏拉爾的腦迴路,但是對於我來說還是有些困難。
迴信:
“不幹。”
烏拉爾信:
“你知道的,篝火的文化需要傳播,而文化的精神內核需要文學的包裹,也就是說,我們需要一個作家,一個可以潛移默化的大作家,把篝火的精神融入這個國家文化的一角,所以拜托你了。”
迴信:
“你滾。”
烏拉爾信:
“你知道嗎?傳播文化,是一種信息戰爭,這是一場為人民謀新生的運動,如果篝火可以把這位我與我物大作家拉到同一陣營,那麼對於篝火來說這是一個絕對不容小覷的提升。”
迴信:
“第一:為什麼要我來當惡人”
“第二:為什麼要選我來做。”
“第三:有什麼報酬。”
“第四:我們是合作關係,不是上下叢屬關係,你沒有資格讓我做事。”
烏拉爾信:
“第一,你這位紈絝少爺的人設還沒有崩塌,這件事情發生在你的身上就太合理了。”
“第二:你來做的話可以有效消除我與我玩大作家對於篝火的懷疑,畢竟沒有人能想到,原本還置之死地的篝火與斯卡森,變成了盟友。”
“第三:篝火沒有什麼東西是你看的上的,要不我把西伯利亞送給你。”
“第四:求你了,做吧!”
迴信:
“行。”
烏拉爾信:
“計劃通。”
……
而女寢室樓裏,寧娜琪正在一臉愁容,她的那位煞筆編輯居然幫她開展了一次活動,一次書友會,麻煩的很的事情,她不是一個善於社交和表達的人。
斯卡森·英:一個作家不善於表達,那不就是相當於一個生物科學博士,對於生物科學一竅不通嗎?
斯卡森·門卡利達:不是!誰?
寧娜琪:好像是你。
斯卡森·英:有點像而已。
雅維修斯:好像是。
斯卡森·門卡利達:女媧!
……
而那位頂替了斯卡森·門卡利達的學生呢?
作為生物科學的博士,作為頂替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爺身份的家夥,他呢?
他的生活會好嗎?
一個扒手,給他的孩子爭取來的一個,並不算好的機會。
那我沒有去查過嗎?
雅維修斯校長沒有去查過嗎?
斯卡森·門卡利達已經找到她的門麵上來了,她真的不會起疑心嗎?
那又如何呢?
本來就是一個假身份,本來就是皇家下定的製度,知識在這些平民百姓麵前太昂貴了,而她卻爭取不到任何的機會。
知識從來不應該高高在上。
再普通的人都該有機會去了解祖先所留下的痕跡。
那些創造知識的人,也從不會覺得這有多高貴,它僅僅隻是知識罷了。
本來就是交到他們手中的,不該是被圈養起來的寵物。
而是每個人手上所向披靡的利劍。
那家夥很努力,他還有四年左右的時間,在雅維修斯的安排下,他會成為一位專業的皇家學院畢業的學士,一位由斯卡森家族資助出來的學士。
這也是一個巧合,一個機會罷了。
沒有人會去剝奪一個人獲取知識的資格。
而我本身就不在意這件事情。
雅維修斯校長,她從來不是一個刻板的家夥。
斯卡森·英也不會吝嗇。
斯卡森家族這個體量,更是不在意。
但對於他來說卻是一個改變一生的機會。
一位念了四年教堂,後麵到工地上班,時刻讀著書,幻想著校園生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