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你的聲音……”
“我的聲音天生的,怎麼?同學,你不會看到過女生,就想要和人家搭訕吧?!”
菲力克斯皺了皺眉,剛想說覺得黎夏的聲音,好像她認識的人。
黎夏心裏咯噔了一下,生怕菲力克斯認出自己,立馬打斷了他的話。
她故意用一種調侃的語氣,開口道。
菲力克斯在和黎夏表白被她拒絕後,他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目睹了黎夏離開的背影,他才失魂落魄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菲力克斯不了解黎夏的過去。
他隻當黎夏對他說她已婚已育,是拒絕自己的借口。
直到他托人去詢問了與黎夏相熟的同學。
才發現她結婚的這件事情,並不是什麼機密。
黎夏也早已告訴了身邊較為親近的人。
隻是自己不曾去了解過,所以才會一無所知。
在得知黎夏真的已經結婚了以後。
菲力克斯冷靜了兩天,這期間,他心裏對黎夏的感情沒有一絲減少,反而在自己特意的壓製下,還有愈演愈烈的先兆。
他把自己關在房間,不出門不社交,直到想明白了,菲力克斯決定再次找到黎夏。
盡管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對於另一個男人而言,或許不道德。
但菲力克斯沒辦法放棄他對黎夏的感情。
既然沒辦法放棄,那他就想拚盡全力的去爭取。
菲力克斯從小生活在民風開放的國外。
他的成長環境造就了他如今的性情。
在他的認知裏,人生就是要及時行樂,喜歡一個人,就要排除外人,努力的把喜歡之人追求到手。
盡管黎夏已經結婚了。
但據他的觀察。
黎夏無論是在校內還是校外,但凡是自己看到她的時候,她大多數都是獨來獨往。
菲力克斯覺得。
雖然黎夏結婚了,但他們的夫妻感情一定不好。
要是他們感情好。
她的丈夫怎麼會舍得讓她一個人在異國他鄉?
菲力克斯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就瞬間鬥誌昂揚了。
在他從小接受的教育理念裏。
婚姻是美好神聖的。
但那並不代表它會永遠的美好。
兩個人的感情,也不能保證一直如初。
所以。
離婚在菲力克斯看來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他都已經在默默計劃了。
隻要黎夏和她丈夫離婚,那自己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大張旗鼓的追求她。
“不是的,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不會再喜歡別人。”
菲力克斯擺了擺手,開口解釋。
這要放在平時,他根本不屑於和一個不認識的人,解釋自己。
但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菲力克斯本人也不理解他自己的行為。
他竟然會對著麵前這個不認識的女孩,去解釋。
“不好意思,同學,我對你喜歡誰並不感興趣。你現在擋我的道了,麻煩你讓開一下,剛才的事情我們雙方都有錯,那我們就過過相抵,誰也不追究誰的麻煩,我要離開了,請你挪一下腳。”
黎夏在聽到菲力克斯說出他喜歡的人時。
她瞬間就代入在自己身上了。
黎夏的腦子裏一蹦出這種想法,她趕緊甩了甩腦袋。
不能讓這種不可理喻的想法在自己的腦子裏生根。
她拒絕菲力克斯的時候,可是把話說的很清楚了。
自己可是已婚人士的身份。
但凡菲力克斯是個正常人,都應該和自己保持應有的距離。
萬一他要再知道自己已經結婚了的情況下。
還對她抱有什麼幻想。
那這種人絕對是個徹頭徹尾的大瘋子,她必須得遠離他。
“剛才那一下你撞的應該挺重的,不管怎麼說,我是男人,我撞疼了你,就應該對你負責,你別一直低著頭,我看一下你的傷勢怎麼樣?嚴重的話,我帶你去校醫室看一下,如果你不想去校醫室的話,去校外附近的診所,或者去醫院也行。”
菲力克斯想起黎夏剛才一直用手捂著腦袋的樣子,他動了動唇,開口說道。
他一點都沒意識到他的行為有多麼的反常。
黎夏都已經說了,他們誰也不追究對方的過錯,這件事情就這麼了了。
以正常人的思維,這樣的事情本應該到此結束。
菲力克斯卻一直有意的阻撓黎夏離開。
黎夏對此是敢怒不敢言。
在菲力克斯提出讓她抬起頭來的時候,黎夏不但不敢抬起頭,她隻能把頭垂的更低。
“你這個人怎麼迴事?我說了,我有急事,我急著離開,你快點讓開,不要浪費我的時間。”黎夏咬著下唇,強壓著怒火,開口道。
她一點都不想搭理菲力克斯了。
之前她對他的印象,或許隻有衝動。
現在菲力克斯在黎夏眼裏,就是一個腦子有問題的瘋子。
菲力克斯聽出了黎夏咬牙切齒的語氣。
他擰了下眉,開口道:“同學,我是關心你,對你負責,還有就是,萬一你後麵要是有個什麼頭疼腦熱,你把這個責任怪在我頭上,我到時候向哪說理去?去醫院讓醫生檢查了,對你對我,就都放心了。”
黎夏已經處在暴走的邊緣了。
她顧不了那麼多,直接伸出手,使出渾身的力氣,把菲力克斯往旁邊一推。
她從兩人中間空出的縫隙側身走了過去。
“誒……”
“同學,你廢話太多了,你放心,我沒事,你也不用擔心我,後麵會找你麻煩,咱們就此別過後會無期。”
菲力克斯反應過來的時候,黎夏已經瀟灑的離開,徒留給他一個背影。
不等他開口挽留。
黎夏頭也不抬的快步向前。
在菲力克斯還在愣神的時候,黎夏背著他,一邊走,一邊舉起手擺了擺,開口讓他放心。
今天認識到了他的這一麵。
黎夏以後看到菲力克斯,隻會鬧到走,他根本就不用擔心自己會去找他麻煩。
她現在躲他都來不及,別說找他了。
“真的好像……”
菲力克斯緊盯著黎夏的背影,眉頭緊蹙的喃喃低語。
“不對,不是像,她們根本就是一個人!”他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
他細想了一下剛才站在自己麵前的女生。
盡管她戴著帽子,頭發的發色掩藏在帽子裏麵。
但如果仔細觀察,還是可以看的出來,她的頭發不是常見的金色。
還有她的身高,不符合他常見的身高。
倒和華人女孩子的身高很相像。
最重要是她身上的味道,沒有一絲香水味。
這是不正常的。
唯一的可能,她就是黎夏。
因為。
他就隻有在她身上,從來沒有聞到過香水味。
怪不得她剛剛反常,死活都不願意把頭抬起來。
菲力克斯本來還覺得有些奇怪。
但在這一刻。
一切都說得通了。
菲力克斯拔腿追了上去。
不過為時已晚。
黎夏早在出了校門,就立馬上了一輛車,迅速離開。
她已經提前想到,菲力克斯會反應過來。
她要趕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徹底消失在他的眼前。
由於男女之間的懸殊。
還有自己和菲力克斯之間的身高比例, 自己無論怎麼跑,光憑兩條腿,菲力克斯遲早得追上她。
黎夏有驚無險的迴到了家。
“好險,差一點就被發現。”
她拍了拍自己因為緊張而跳動的心髒。
菲力克斯在追出校門的時候,黎夏正好坐上了車。
她看到他追了出來。
那一刻,她屏住唿吸,大氣都不敢喘,仿佛電影裏麵被人追殺的亡命之徒。
黎夏覺得自己的運氣也是沒誰了。
出國念個書,被人告白這種事情她不是第一次遇到。
處理起來還是有經驗的。
可像菲力克斯這種腦子明顯有漏洞的追求者。
黎夏對他可沒有半點辦法。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避開他。
黎夏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現在這個點,按照國內的時差,單屹霖應該還在公司上班。
他和單霆這段時間都挺忙的。
黎夏反複的用手指滑著屏幕上單屹霖的手機號碼。
她不想影響他的工作。
黎夏想著等一會兒再給單屹霖打電話。
起碼等他下班了。
“嘟嘟嘟——”
“糟了……”
黎夏一不小心,點到了單屹霖的電話號碼。
電話瞬間撥通了。
“喂?”
等黎夏垂眸看向屏幕的時候,她想要掛斷,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屏幕上已經顯示了正在通話的時間。
單屹霖看到黎夏打來的電話,他嘴角不自覺的就勾起了一抹弧度。
舍不得讓電話那頭的黎夏多等一秒,手機一響,他立馬按下了接聽鍵。
隻是單屹霖接起電話後,電話那頭並沒有傳來黎夏的聲音。
就在他以為是不是黎夏在上課誤按到手機的時候。
聽筒裏麵傳來了她慌亂的聲音。
“夏夏,什麼糟了?你怎麼了嗎?”
單屹霖聽到黎夏說糟了,他緊了緊眉,開口詢問道。
黎夏聽到聽筒裏麵傳出單屹霖的聲音,她舔了舔唇瓣,隻好硬著頭皮的拿起手機放到耳朵上。
“我沒事,對不起哦,我不小心按到了你的號嗎?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工作了?要不你先掛斷,你先忙工作,等你忙完了,我們再打電話。”
黎夏張了張唇道,她開口解釋了一下。
太丟人了。
自己剛剛說的話,竟然被他給聽到了。
她總不好實話跟單屹霖說,自己是因為在猶豫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才不小心撥通了他的電話。
自己可不說。
他要知道了,準得笑話自己。
黎夏決定,原因她爛在肚子裏,也不能說出來。
單屹霖一聽到媳婦兒要自己把她的電話掛斷,他的臉瞬間黑了一半。
“沒事,今天不忙,怎麼你今天沒課嗎?”
黎夏主動給單屹霖打電話,那可是稀罕事。
他哪裏會乖乖聽話,就這樣把電話掛斷。
盡管他這一天忙的焦頭爛額,連飯都沒有好好吃。
但是媳婦兒的電話,再忙自己都必須擠出時間。
“哦,不忙就行。”黎夏聽到單屹霖說不忙,她便鬆了一口氣,“那個……單屹霖,你要是現在不忙的話,方不方便我們聊兩句?”
她試探的問了一句。
從單屹霖現在的語氣上來看,他應該還不知道校園網上的事情已經發酵的大半個學校人盡皆知了。
黎夏長唿了一口氣。
還好。
她的這通電話打的及時,自己還是握有主動權的那一方。
隻要她主動坦白,單屹霖也就沒理由生氣了吧?
畢竟,她平時出門在外,已經夠低調了。
校園網上的那些言論也不是她能控製的。
單屹霖應該是會理解她的。
“怎麼了?你這小心翼翼的語氣可讓我心裏咯噔了一下,你不會又在外麵給我招惹了什麼追求者吧?”
單屹霖眨了眨眼眸,挺直腰桿正襟危坐的問道。
黎夏向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她偶爾給自己打電話,也幾乎都是詢問關於孩子們的情況。
今天這通電話,她的語氣著實有點反常。
反常到讓單屹霖摸不到頭腦。
“沒有沒有,單屹霖,你不能這麼冤枉我,我已經夠低調了,那些追求者又不是我主動去招惹的,明明是他們招惹我,你不能不講道理呀。”黎夏咬了咬嘴唇,開口說道。
“行行行,是他們招惹的你。”
事實確實是如黎夏所言的那樣。
單屹霖心裏是有不爽,但這種不爽,不是針對自己的媳婦兒。
沒有辦法。
黎夏小小年紀,就有令人著迷的潛質。
她身邊的追求者,從小到大隻增不減。
更何況他現在正值青春是一個女孩最美的年紀。
大學裏麵又都是青春年少的熱血少年。
喜歡就告白這種事情,在青春洋溢的校園裏麵,不是什麼罕見的事。
“單屹霖,我要跟你說一件事,但是你要答應我,你聽完以後,不可以生氣,也不可以莫名其妙的把這怪在我的身上,我和你保證,這件事情跟我無關,我最多隻是一個受害者。”
黎夏在把事情說出來之前,還是先給單屹霖打了一針預防針,先是提醒了他一番。
生怕他在聽完她說的之後,又莫名其妙的把錯怪在了她身上。
那自己可真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