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你還可是什麼,哥說的對,他有劍怕什麼,我們手裏不是也有刀,大不了我們三個人一起上,來一個腹背夾擊,如果到時候正麵攻擊不占上風,那我們悄悄來一個偷襲,管他什麼勝之不武,我們不求過程,隻要結果。”
男子聞言,他咬了咬嘴唇,心中的不安,讓他有些欲言又止。
他眨了眨眸子,正要開口說些什麼。
他身邊的另一個男子抬起手,用手肘碰了他一下。
男子壓低聲音,張了張嘴,開口小聲的說道。
他們又不是君子,不用在乎那種。
就算是被人看到他們勝之不武,那些百姓也是不敢亂說的。
“好吧。”男子在聽到同伴所言後,他抿了抿唇,點了下頭,張嘴迴道。
確實。
他說的也挺對的。
俗話說得好,雙拳難敵四腿。
就算那男子功夫再了得,他們三個人對付他一個,人多勢眾,他肯定沒有勝算的。
既然如此。
那自己的擔心就是多餘的。
昨日他倆因為那男子狼狽的逃走了,今日肯定要一洗前恥。
自己可不能表現出一絲不自信。
要不然胖哥見到了,又該訓他一頓。
還有身旁的兄弟,也會笑話自己的。
男子眨了眨眸子,他抬起眼眸看了眼前麵不遠處的蕭逸峖。
他轉動了下眼珠。
突然,他在看到他的那一瞬,腦子精光一閃。
想到了一個更加萬無一失的辦法。
“胖哥,我有一個更好的法子。”男子眨著眸子,他仰著頭,看向胖子,動了動唇,開口說道。
雖然剛才身旁的同伴說的那樣的做法沒有太大的問題。
但他思索了一下。
自己在他的提議之上稍微改動了一點。
也就更加的完美了。
最主要的是,通過改動的這一點,他們獲勝的幾率增大的可不止一點。
胖子本來打算按照幾人商討的計劃,準備邁著步子開始行動的。
結果在聽到男子說的話後,他瞬間來了興趣。
胖子收迴邁出去的腿,他眨了眨眸子,轉身麵向男子,扯著唇,開口問道:“哦?有什麼更好的法子?說來聽聽。”
他好奇的詢問。
這如果換作一般的尋常百姓,他肯定不會這麼麻煩囉嗦,直接就出手了。
但胖子很明顯的是看出了麵前這個外地而來的男子,是有點真功夫在身的。
他在邑城橫行霸道了多年。
倘若今日敗了。
那昨日微風便一去不複返。
從前那些被他們欺壓過的平民百姓,一定會趁著這個機會,上演一場翻身奴隸把歌唱的景象。
胖子絕對不允許,也不可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雖說他對自己是有絕對信心的。
但是事情無絕對。
有勝算更大的法子,他當然願意聽一聽,然後再做抉擇。
“胖哥,我剛才仔細想了一下,我們不能一開始三個人都朝著一個人進攻,這樣他肯定會有所準備的,也會察覺到我們對付的目標是他一個,如此一來,他就不需要分心去擔心另外兩個人。”
男子說到關鍵的時候,覺得有點口幹了,他停下來咽了咽口水,準備潤一下嗓子,繼續說。
他身邊的同伴在聽到一半的時候,看到他停下來了,另一位男子微皺了下眉,他抬起手,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胳膊。
“你繼續說呀,突然停下來幹什麼?難道自己人你還要賣關子不成?”
男子張了張唇道。
他知不知道話說一半突然不說,就跟上茅房上到一半,被打斷了一樣。
“不是,不是,我沒有想要賣關子,隻是剛才說話說多了,突然覺得喉嚨有點幹了,我潤一下嗓子,馬上繼續。”
“你快說,等下那個小子看到我們在這裏耽擱這麼久了,還以為我們是怕了他,不敢上前了。”
胖子抬起眸子,他看了眼時刻準備與他們交手的蕭逸峖。
見到他那副煞有其事的模樣,他眉心微擰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好端端的,眼皮毫無征兆的跳了幾下,像是在預示著什麼。
胖子從來不信這些。
隻是今日這麼趕巧,正好在這個時候,眼皮跳。
他就不免多想了一點。
“公子,他們怎麼突然停了下來?莫不是在悄悄密謀什麼不好的事?”
五經看到胖子他們都走到一半了,停在了半路上不走,他皺了皺眉,擔心的張嘴道。
如果隻是正麵交鋒,他自然相信自家公子。
就怕那些黑心腸的小人和公子玩心眼。
公子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他們那些地痞流氓使用的爛招數,他從來就沒有涉及過。
要是他們真動了什麼壞心思,公子還真的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
蕭逸峖搖了搖頭,張著嘴,開口說道:“無妨,不管他們在商量什麼,本公子對自己都是有把握的,五經,你不用擔心我,你最緊要的任務就是要照看好黎姑娘,切莫讓那些人有機可乘,傷害到了她。當然,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小心一些,待我先處理完那個胖子,再將昨日那兩個男子好好的教訓一番,看他們他日還敢不敢再叫人過來鬧事了?”
他微瞇了下眸子,抿了抿唇道。
他的想法和黎夏的想法基本吻合,兩人都覺得,逃避躲避隻是治標不治本,解決不了事情的本質。
若想徹底解決這件事情,真正的幫到邑城的百姓。
今日交手,他們不光得贏,還得贏的漂亮。
並且要將這幾人狠狠的教訓一頓,一定要讓他們得到了教訓。
如此一來,他們就算是再想來找麻煩,也要掂量一下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了。
那兩個男子這麼有底氣,無非就是仗著有胖子撐腰。
胖子之所以在他麵前那麼囂張。
無非是之前從未得到過教訓和嚐到苦頭。
自己正好趁此機會好好的給他上上一課。
讓他明白做人得低調。
太高調,太囂張了,不見得是好事。
五經咬了咬唇,他聽到蕭逸峖說的話後,還是覺得自己要提醒一下自家公子會比較好一些。
“公子,我不是不相信你,公子的身手我自然是知道的,我擔心的是他們不會光明正大的與公子交手,就怕背地裏搞些小動作。他們可是連百姓女子都欺負的人,就不用妄想他們會是君子了。公子,雖然我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在商量什麼壞主意?但是公子事先準備一下,也不是什麼壞事,以防萬一。”
五經舔了舔唇,他抬起眼眸,朝著蕭逸峖開口說道。
君子當然是不屑於在與人交手的時候背後搞小動作。
但問題是,這幾人隻是地痞流氓,還是人人見而遠之的那一種。
與那種喪失良知的人交手,提前做多手準備,是必然的。
“好了,五經,你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本公子知道了,我會多留意,多注意的。”蕭逸峖聞言,點了點頭道。
與此同時。
在客棧的房間內等著黎夏的黎佑笙,他走到窗前,探出腦袋,抬頭望了望天。
他低頭看了下窗外,隨後眺望著黎夏離開時的那條路。
期待見到熟悉的倩影。
已經到了姐姐約定迴來的時辰。
可路上卻沒有她的半分影子,黎佑笙心裏不禁隱隱的擔心了起來。
他擰著眉心,咬了咬唇。
不安的情緒使黎佑笙忍不住的胡思亂想。
姐姐這個時候怎麼還沒有迴來?
她該不會遇到了什麼麻煩吧?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黎佑笙心底的不安就無限的放大。
縱使他平時在黎夏的麵前表現的多麼的乖巧聽話。
但他也隻是一個小孩子。
一時之間,黎佑笙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他想出去找黎夏,可想著姐姐出門前對自己的叮囑,他剛邁出去的腿又縮了迴來。
他不能做一個讓姐姐擔心的小孩。
還真如黎佑笙所猜想的那般,黎夏此時正被幾個麻煩的地痞流氓給困住了。
隻不過此刻的他不得而知。
盡管小孩子的第六感像是預感到了什麼。
但黎佑笙此時此刻卻是進退兩難。
他在房間裏麵來迴踱步,以此讓自己能夠快一點的冷靜下來。
隻有冷靜下來了,他才能想出更好的對策。
而在另一邊,黎夏像是和小佑笙有心靈感應一般,感覺到了他的不安,緊張以及擔心
“黎姑娘,你怎麼了?”五經見到黎夏緊蹙的眉頭,他側著腦袋,張著嘴開口詢問道。
看黎姑娘的神情,她仿佛有所憂慮。
黎夏搖了搖頭,“沒事,我經常出門的時候,將小弟放在客棧裏,本來是跟他承諾了早去早迴的,這個時辰也到了我和他約定迴去的時間,隻是我現在人還在這裏,他看到我到了時辰還沒迴去,心裏肯定會著急的。”
她咬了下唇,張著嘴說道。
黎夏現在最怕的就是小佑笙會因為擔心自己獨自一個人跑出客棧,邑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他要是一個人跑出來找她了,小小的他不熟路況絕大可能會迷路的。
到時候小佑笙找不到自己,她又找不到他。
她一想這種可能,眉頭就忍不住的擰到了一起。
就算此時戰火還沒有殃及到邑城,但城內的百姓多數都已被他們視為怪病的瘟疫所折磨,他們之中不乏有因這樣而生出惡毒心思之人。
萬一小佑笙遇到了這種歹人,他的人身安危肯定會受到危險。
黎夏越想越擔心。
五經聽到黎夏說的話,他抬起手,撓了撓腮,歪著腦袋道:“黎姑娘,我能明白你的擔心,不過你放心,我相信我家公子,他一定會很迅速的擺平那幾個人,等到將他們製服了以後,黎姑娘就可以早點迴去了。”
其實他並不能感同身受黎夏此刻心裏的那種情感。
五經平日裏雖然總是表現出一副對什麼都不在乎,沒心沒肺的樣子。
但他卻是個苦命人。
眾所周知,舍得讓自己的親生孩子去到別人的府邸為奴為婢的家庭,一般都寬裕不到哪裏去。
五經正是出生於貧苦人家。
他上有兄長姐姐,下有弟弟妹妹。
家有兄弟姐妹十人,他就排行老五。
父母對他的關注並不多,更不用提關愛這些了。
本來家中就挺苦,父母又不知節製,不停的生孩子。
母親老實懦弱,父親不光好吃懶做,還嗜酒爛賭。
他們隻負責生,卻並不負責養。
孩子活不下來就活,活不下來的就地刨個坑,直接掩埋。
壓根不用指望父母會帶他們去看大夫。
小孩的生死聽天由命。
五經還未滿五歲的時候,就被他們爛賭的親生父親賣給了伢婆子。
每日在她手中吃不飽,穿不暖。
還得遭受毒打。
要不是遇到蕭府前來采買丫鬟小廝的總管兒,他見到小小年紀的五經凍得瑟瑟發抖,又看到他長得挺機靈的樣子,年歲小,也更容易養的熟。
隻怕他的苦難還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結束。
也不知道怎的,平時他最不屑於多管閑事,可就在那天的時候,他卻動了惻隱之心。
所以最後蕭府的那名總管就把五經給買了下來。
當然。
總管的這種做法並不是單單對黎動了了惻隱之心,他是想著,這個小男孩比家裏的公子大不了多少。
公子平日裏並無什麼玩伴,老爺夫人他們一直想著能有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人,與他作伴。
自從自己明白主子們的這種想法之後,他也有一直替他們張羅著,就是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人。
久而久之,就這麼擱置了。
本來這件事情都即將遺忘了。
若不是她的那番話,管家恐怕是到現在都沒有記起。
畢竟是為小少爺尋覓的人,肯定不能單純一眼覺得合適就可以了。
蕭府家世森嚴,主家老爺更是一個為人正直之人,夫人,老夫人也都是宅心仁厚,菩薩心腸之人。
闔府上下的下人們受盡了主子們恩惠。
平日裏在替主子辦事的時候,他們都是竭盡所能,沒有想過要胡亂糊弄過去。
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
主子對他們不薄,他們斷不能恩將仇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