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仙翎落到李慕生身邊,看到那幾處傷口也是心疼不已,立馬扯下袖子為其包紮。
“師父!師娘!你們怎麼來了?”劉塵這時也歡天喜地的跑了過來,一邊幫著吳亦真包紮傷口,一邊問道。
“還不是為了你這小子,三年不見,跑哪去了?”李慕生嘴上雖然生氣,但說起話來卻是笑容滿麵,見到劉塵,他是十分高興。
“等會我慢慢跟你講。”劉塵低頭幫吳亦真弄好傷口,正要開講自己的故事,徐原卻走了過來。
“吳老弟的血魔製服了嗎?”徐原兩眼無神,看似睜著,實際上什麼也看不到,不過這倒也不影響他走路,因為失明,導致他的感知力極其強大,方圓十米之內有什麼物體他心裏一清二楚。
“可惜了,還差一些。”吳亦真答道。
徐原聽聞此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過了半晌,他才歎息道:“此事記不得,吳老弟多保重身體。”
吳亦真點了點頭,以前他十分抵觸徐原,但如今徐原一次又一次幫自己,每次都是真心實意,他又不是鐵石心腸的人,此時也有些心軟。
“徐原?”自從天山一別之後,李慕生就再沒見過徐原,雖然那時他也十分討厭這個人,但多年後見到徐原變成這般模樣,不由得詫異地問道:“你眼睛怎麼了?”
“是李慕生小兄弟嗎?”徐原淡淡一笑,說道:“作孽太多,老天給我的懲戒。”
李慕生本來是想嘲笑徐原一番,說他惡有惡報的,但此時看他有種幡然悔悟的態度,隻好咽迴嘲笑的話,冷漠說道:“這都是命。”
“是啊,這都是命。”徐原爽朗地笑了笑,說道:“當年我搶飲血刀,還得吳老弟身受心魔控製,如今卻該我受血源術的摧殘,不得不求助於吳老弟了,這就是因果報應啊。”
“現在悔悟,尚且不晚。”李慕生哼了一聲說道。
徐原微微笑了笑,轉而又對吳亦真說道:“吳老弟,危機已經解除,我就先走一步,若是什麼時候製服了血魔,記得告知徐某一聲,感激不盡!”
說罷,徐原轉身離開,而那些一盞燈的弟子,也早就不知道哪去了。
走出幾步,徐原忽然轉身,說道:“吳老弟,我這還有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什麼辦法?”吳亦真問道。
徐原欲言又止,糾結了一會兒,又長歎一聲,說道:“罷了,這個辦法不用也罷。”
說完這話,徐原決絕地迴頭離開了。
“等一下!”吳亦真大聲叫住徐原,堅持問道:“什麼辦法,你還是告訴我吧,做不做是我的事。”
“好吧。”徐原沉默了一會兒,這才開口說道:“用毒激發血魔也是一個辦法,不過我想這個辦法大約太過危險,所以還是算了吧。”
“用毒?”吳亦真猶豫了一下,心中雖然認同了這個辦法,但同時也知道這個辦法極其的危險。
“這個辦法也是我前兩天才想到的,因為我遇到了一個故人。”徐原說道。
“哪個故人?”吳亦真問道。
“梁存梁穀主。”
“萬毒穀穀主?”
“沒錯,正是他,他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來紫雲城向你父親求助的。”
“我父親?”
“他還不知道令尊已經過世。”徐原遺憾說道。
“梁老前輩現在在哪?”李慕生突然問道。
“還在我們一盞燈,他遭人追殺,被我的弟子給救了。”
“遭人追殺?萬毒穀出事了?”李慕生驚訝地問道。
徐原默默點了點頭,說道:“具體問題,他要親口跟你父親說,我……還沒告訴他令尊去世的消息。”
“帶我們去見梁老前輩。”吳亦真對梁老也是有感情的,當年就是他遇到了梁老,才有了後來一係列的事情。
梁存的萬毒穀本事與世隔絕的地方,他手下弟子隻有五人,每個都是毒學奇才,尤其是在他帶迴血毒之後,大家更是潛心研究這種毒,後來發現了血毒的強大威力,不僅能殺人於無形,更具有極強的傳染性,而且無藥可解,因此血毒被他列為禁忌。
隻可惜天下沒有不透風的搶,血毒的消息還是傳了出去,而這也為他們帶來了滅穀之災。
這些年稚青國忙於和麗水國的戰爭,投入越來越大,所以遙遠的之水城就動了歪心思,想要密謀造反,實際上造反的計劃對於早在十多年前就在之水城城主波徇的心裏了,隻是那時時機不成熟,他還需要養精蓄銳,而現在稚青國因為戰爭導致國力空虛,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機會。
恰好在這個時候,他又聽說了血毒的威力,於是想借助血毒來使稚青國國王讓位,幾次好言相勸之後,梁存還是不肯交出血毒秘方,所以波徇不得不武力逼迫,暗中派三刀派屠殺了萬毒穀,遺憾的是,血毒秘方已經被梁存帶了出來,是故他才一路派人追殺,就是為了這個秘方。
梁存的萬毒穀被滅,自己又深陷險境,一路帶出來五個弟子,等到了紫雲城的時候,就隻剩下了一個,uu看書 uukanshuom 其餘的全都是為了掩護自己而死,幸好在紫雲城碰到了一盞燈的人,否則他也早就斃命於殺手掌下。
迴紫雲城的一路上,劉塵簡略說了說自己這三年的遭遇,不過因為徐原在場,他沒說此間閣的事情,隻把其他事情簡單說了說,好讓李慕生安心。
李慕生雖然和楊仙翎隱居了,但卻時刻不忘練功,因為在他心裏,伊家和榮家一刻不滅,他就一刻不能安心,楊仙翎更是嫉惡如仇之人,力挺他報仇,所以二人不僅勤苦練功,更是相互監督。
迴到紫雲城,眾人本打算直奔一盞燈的據點去看望梁老前輩,可奈何一進城就被紅豆察覺,傳信來說吳夫人有緊急的事情要見吳亦真和劉塵等人,於是大家隻好先打道去東來寺,徐原則先迴一盞燈等候大家。
說起來,劉塵自打迴來以後還一直沒有去看望吳夫人,被吳夫人如此緊急的召見,大家心裏都隱隱有些不安,但是吳亦真仔細一想,母親在東來寺吃的清淡,又無事叨擾,身體沒有任何問題,所以應該不是這些事情,再轉念一想,他好像察覺到什麼,忍不住偷笑起來。
“亦真哥,你笑什麼?難道你知道是什麼事?”劉塵不解地看著吳亦真,問道。
“不知道,不知道。”吳亦真急忙擺了擺手,說道:“隻是想到一些好玩的。”
劉塵隻覺得吳亦真有些古怪,但看師父和師娘都沒什麼反應,也就不再多問,轉眼間,四人就到了東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