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肅堅心中老大的不高興,自己微笑看她,還能惹來一頓數(shù)落!真是一個脾氣古怪的妖女!
張肅堅一用力,從躺著的床上坐起,隻聽一聲驚叫:“啊……你把衣服穿上再起來!小淫賊!沒羞沒臊的!”
原來張肅堅落水後,衣衫全濕透了,被救上來後,張雲(yún)羨為了防止他受風寒,把他裏裏外外的衣服全部脫了下來,這一用力起來,身上的被子從身上滑落,一絲不掛的呈現(xiàn)在北宮新眼前。
北宮新被這一幕驚得不輕,臉紅得如晚霞一般,熱辣辣的,索性扭過頭去不看張肅堅。
張肅堅被北宮新的尖叫嚇得一哆嗦,低頭一看,才知道自己春光乍泄了。趕忙把被子重新裹到自己身上,眼睛四處搜索自己的衣物。
找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到自己衣物的影蹤,隻好嘀咕道:“我的衣物都沒有了,穿啥啊?”
北宮新背著身體聽到了張肅堅的話,喊道:“師父,你把臭小子的衣物都放哪裏去了?”
不一會兒,張雲(yún)羨小跑著進了屋,拿著幾件衣物,放到了張肅堅的床前。然後嘟囔著:“好嘍,我該睡覺去嘍!”轉(zhuǎn)身又小跑著出了門。
張肅堅看到張雲(yún)羨貓著腰小跑進來的滑稽模樣,抿嘴笑了笑,快速地穿上衣裳,下了床。
北宮新聽到張肅堅下床的聲音,仍背著身子,試探問道:“臭小子,你穿完衣服了?”
張肅堅一邊整理自己的頭發(fā),一邊“恩”了一聲。
北宮新迴過頭,見張肅堅正在笨拙的整理頭發(fā),噗呲一笑:“瞧你笨手笨腳的,和我?guī)熜忠粋樣,來,坐好,姊姊給你整理吧!”說著,便把張肅堅按在一個凳子上,從桌子上拿了把梳子和一根布條,自顧自的給張肅堅梳起頭來。
張肅堅坐在那裏被北宮新梳頭,心裏有絲小小的感動,勾起了童年的些許記憶:小時候,娘親也是這樣,把自己按在凳子上梳頭,一邊梳一邊說著話,還會給自己哼童謠,那場景真的就恍如昨日一般。想著想著,便不由自主的流下了眼淚。
北宮新沒多久便把張肅堅的頭發(fā)梳好紮了起來,轉(zhuǎn)到張肅堅正麵,看到他臉上的淚痕,怔了一下,輕聲問道:“給你梳梳頭發(fā),還能感動哭了?”
張肅堅迴過神來,有些尷尬,搖搖頭:“隻是想起了我娘,小時候她給我梳頭束發(fā),還會哼童謠,想著想著就哭了。”
“那你娘還在麼?”
“早就不在了,爹爹也不在了,現(xiàn)在就剩下我自己了。”張肅堅一邊說,一股從未有過的孤獨感突然湧上了心頭,鼻子一酸,任淚水又奪眶而出,在臉頰上肆虐。
“原來你也是個孤兒啊?我也是,我是師父撿迴來的,他親口和我說的。這兵荒馬亂的世道,出了多少像咱們這樣的孤兒。什麼時候是個頭啊,能等來太平盛世。”看到張肅堅滿臉淚水的講述,北宮新也想起了自己的悲慘身世,不禁喃喃地感歎起人生。
張肅堅沉默了一會兒,說:“你不是還有你師兄麼?哪像我這樣,沒人管!”
北宮新白了張肅堅一眼:“現(xiàn)在別提我那個傻師兄,這樣吧,你以後就跟著我和師父吧,反正你也想不起什麼了!咱們一起相依為命。”
北宮新的話,讓張肅堅心中好生溫暖,自己什麼都忘記了,突然聽到一個陌生人說出一起相依為命的話,就好像寒夜裏身邊燃起了一堆取暖用的篝火。頓時心裏熱烘烘的。
兩人正聊得開心,突然一個聲音在屋子外邊喊道:“那個瘋老道,來!你下來,咱們倆比劃比劃!”
北宮新嘀咕一句:“那個臭道士又來找事了!”
張肅堅聽到北宮新的話,不禁有些好笑,張雲(yún)羨穿著破道袍,北宮新罵臭道士,不是連他師父也連帶一起罵了麼,隨口問了句:“那道士是誰啊?”
北宮新一邊出門,一邊道:“叫什麼司徒百鈞,一個怪人。”
“司徒百鈞?這名字聽著好熟悉啊!”張肅堅急忙跟著北宮新出了門。
來到院子中,隻見院門口立著一個道士,大約四十多歲的,三綹短髯,麵相有些滑稽,正掐著腰和躺在院中樹上的張雲(yún)羨叫嚷。
張雲(yún)羨好像沒有看到人一樣,閉著眼睛,側(cè)身躺在大樹碗口粗的橫枝上悠然自得的享受著樹枝被壓得一顫一顫的樂趣。
那司徒百鈞見張雲(yún)羨不理自己,有些氣急敗壞,罵道:“你個挨千刀殺的臭道士!假裝糊塗,uu看書 ww.uukanshu.cm 不理我,那算了,宗政戡的下落我就不告訴你了!”罵完,臉上露出狡黠一笑。
張雲(yún)羨仍然沒有睜開眼睛,隻是淡淡道:“又來騙我,我的徒弟都在屋裏了,你個傻瓜,拿這來騙我!”
北宮新在張肅堅身前聽到司徒百鈞說有宗政戡下落的消息,身子一顫,剛待開口想問,聽到張雲(yún)羨的迴答,失望的喃喃道:“哎……又犯病了,把臭小子當成我?guī)熜至恕!?br />
張肅堅聽著他們的對話,一頭霧水,不過,看那叫司徒百鈞的卻特別眼熟,突然腦中靈光一現(xiàn):“芙蓉寺!”
正在此時,司徒百鈞也瞥到了門口的張肅堅,身體抖了一下,說道:“哎呀!這小子自己迴來啦?不對啊,他是芙蓉寺裏襲擊我的兩個後生之一!我說那天怎麼上來就打我呢,原來是瘋道士的人啊!”
司徒百鈞見北宮新和張肅堅站在房門口四目緊盯著自己,心中不禁有種寒意升起,故作輕鬆道:“既然有外人,那我就先迴去了,瘋道士,咱們的事來日再算!”說話間,作勢要走。
“嗨!司徒老兒,你先留下,把話說清楚!”北宮新?lián)膸熜值陌参#宦犝f有他的下落,哪裏舍得讓司徒百鈞啥都不說便揚長而去。
司徒百鈞立即轉(zhuǎn)過身來,嘿嘿笑道:“哎呦,原來是北宮姑娘還有話說啊!”
北宮新低聲衝張肅堅道:“臭小子,一會幫我個忙,咱們把那家夥控製住!你去把屋裏桌子上的圓包裹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