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也不等眾人反應,她便向著密林深處追了過去。
一片沼澤深處,夏川神色匆匆,腳步略顯慌亂地來到了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身前。
這名老者此刻的模樣可謂是淒慘至極,深陷的眼窩猶如兩個幽深的黑洞,瘦骨嶙峋的身軀宛如骷髏一般,仿佛一陣微風就能將他吹倒。
他渾身多處受傷,傷口處的鮮血早已幹涸,凝結成一片片暗紅色的痂,與他那件破舊不堪、滿是血汙的衣衫粘連在一起。
很明顯,他正處於氣血枯竭的危急狀況。此人便是夏家老祖,曾經在紫霞城叱吒風雲,如今卻落得這般田地。
周圍還有一眾夏家子弟,他們的狀況也好不到哪裏去。
每個人都帶著不同程度的傷,有的捂著傷口,鮮血從指縫間不斷滲出,有的麵色蒼白,搖搖欲墜,虛弱得連站都站不穩。
他們都是之前從紫霞城那場慘烈無比的戰鬥中拚命殺出來的,是夏家僅存的人。
夏家老祖費力地抬起眼皮,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與急切,看了一眼夏川,聲音沙啞地問道:“仙晶拿到了嗎?”
夏川連忙恭敬地迴答道:“已經拿到了。”
說著,他小心翼翼地從手上的儲物戒中取出仙晶,遞到了老祖麵前。
夏家老祖微微瞇起眼睛,看了一眼那散發著淡淡光芒的仙晶,滿意地點點頭,隨後說道:“你去外麵給我護法,我要恢複傷勢。”
夏川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應道:“是!”然後轉身快步向沼澤外圍走去。
夏川剛走到外圍,便遠遠地看到一個身影快速朝這邊奔來。
待那人影逐漸靠近,他看清了來人正是秦峰,頓時麵色變得陰沉無比。
他心中暗自惱火,要不是自己現在修為大損,就眼前這個小輩,自己一巴掌就能輕易捏死他。
可如今虎落平陽,他怎麼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居然會被一個地仙境追著打。
他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說道:“小輩,你追到這裏是什麼意思?”
秦峰毫不畏懼地直視著夏川,義正言辭地說道:“當然是要迴我的仙晶,你拿了我十億仙晶,趕緊還迴來,我馬上就走。”
夏川聽到這話,簡直被氣笑了,他大聲反駁道:“胡說八道,那仙晶不是你用來贖人的嗎?你可別想抵賴!”
秦峰皺了皺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說道:“什麼贖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少在這兒跟我扯皮,趕快把我的仙晶還給我。”
在他看來,對於夏川這種綁架勒索的人,根本沒必要跟他講道理。
夏川見秦峰態度如此強硬,也不再掩飾自己的憤怒,大聲說道:“好好好,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厚臉皮的人,那我也明確地告訴你,不給!”
秦峰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寒芒,說道:“那就得罪了!”
話音剛落,他迅速抽出腰間的佩劍,隻見一道寒光閃過,他猛地一劍斬出,施展出了“殘劍殺”。
這一招他已經到了通神的境界,是他最強的殺招之一。此刻他眼神專注而堅定,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眼前的敵人。
隻見一道淩厲無比的劍氣帶著無可匹敵的殺意,如同一道閃電般殺向夏川。
這劍氣所到之處,空氣仿佛被利刃切割,發出“嘶嘶”的聲響。
周圍的沼澤地也受到劍氣的影響,原本平靜的水麵瞬間掀起一道道黑色的漣漪,沼澤中的淤泥被劍氣帶起,在空中四處飛濺。
夏川看到這一劍襲來,瞳孔瞬間微縮。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這一劍中蘊含的強大威力。
那股濃烈的殺意讓他仿佛置身於冰窖之中,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種強烈的死亡氣息撲麵而來。
他不敢有絲毫大意,瞬間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塊由龜甲製成的盾牌。
這盾牌呈深褐色,表麵布滿了神秘的紋路,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淡淡的光芒,是一件防禦力極強的仙器。
在之前的多次大戰中,它可是多次救了夏川的性命,可以說是他的保命底牌。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秦峰這一劍的威力。當劍氣與盾牌接觸的瞬間,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仿佛天地都為之顫抖。
小盾雖然勉強擋住了這一擊,但周圍濺射出來的殺意卻如同一群瘋狂的野獸,無情地侵蝕到他的體內。
他隻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順著經脈湧入,全身的氣血瞬間翻騰起來,整個人直接被這股力量打倒,向後飛出數丈之遠,口中不住地吐血。
那鮮血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弧線,灑落在沼澤地上,瞬間被黑色的淤泥吞噬。
他一臉的震撼莫名,心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喃喃自語道:“這怎麼可能!”
剛才那一劍實在是太強了,讓他感受到了至少人仙巔峰的威力。
他無法想象,這居然是一個地仙境能打出來的攻擊。
難怪自己那幾個兒子當晚去了巡天司以後,便再也沒有了消息,就憑這家夥的實力,自己那幾個兒子在他麵前確實顯得不夠看。
然而,沒等他多想,秦峰的第二劍已經如鬼魅般殺來。
這一次,依舊是“殘劍殺”,不過這一劍附帶了恐怖的破甲效果。
秦峰的眼神中透著一股決然,手中的劍仿佛與他融為一體,隨著他的動作,劍身上閃爍著更加耀眼的光芒。
夏川這次更加小心,他深知這一劍的厲害。他不但迅速舉起盾牌,還在身前疊加了一層仙氣護甲。
這就是他的底氣,雖然他現在身受重傷,但畢竟修為擺在那裏,受傷的天仙境界也是天仙境界。
天仙境體內的仙氣濃鬱程度已經可以化為實質,能夠做到凝氣成兵的層次。
他凝聚的仙氣護甲閃爍著淡淡的藍光,如同水波一般蕩漾在他身前,看起來堅不可摧。
然而,下一刻,意外發生了。秦峰的這一劍仿佛擁有著穿透一切的力量。
直接無視了他凝結的所有護甲,猶如一把熾熱的利刃穿過黃油一般,直接貫穿了他的胸口,一穿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