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威勢。巡天司乃是鳳朝的對外巡查機構,直屬女帝,專門處理仙界重大事件。
秦峰身為巡天司的一員,身份絲毫不比他差。
公孫雲聞言,麵色一冷:“原來是鳳朝的人,難怪這麼囂張,等出去再找你算賬!”
兩方人馬足足抵擋了兩個多時辰,蛇群如潮水般湧來,眾人漸漸精疲力竭,體力透支。
就在大家都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那些蛇巢突然如退潮般迅速退去。
被控製的村民們也跟著蛇潮退到遠處,消失在夜色中。
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天色開始蒙蒙亮。眾人疲憊不堪地喘著粗氣,環顧四周,才發現周圍哪有什麼村莊。
腳下是一個巨大的蛇巢,地麵上堆積著厚厚的白骨,散發著刺鼻的腐臭。
白骨堆中,不時能看到一些殘破的衣物和兵器,顯然這裏曾是無數修士的葬身之地。
薛超驚魂未定,拍著胸脯道:“大哥,原來我們昨天進入的是蛇巢,這也太恐怖了!”
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後怕,目光掃過那些白骨,臉色蒼白。
冷心豔皺著眉頭,握劍的手依舊沒有放鬆,顯然對周圍的環境保持著高度警惕。
此刻,公孫雲帶著幾名血月教的弟子向秦峰這邊走來。
他們身上傷痕累累,衣衫襤褸,模樣狼狽不堪。
看到他們靠近,冷心豔立刻警惕起來,手中長劍微微抬起,隨時準備出手。
公孫雲擺了擺手,沉聲道:“如果你們想出去的話,最好先不要動手,我們至少想辦法先出去再說!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眾人心裏都清楚,在這樣一個危機四伏的環境中,繼續爭鬥絕非明智之舉。
隻有暫時合作,才有可能活著離開。因為那未知的危險尚未現身,尤其是昨晚那詭異的笛聲,至今無人知曉其來源,更不知吹笛之人究竟有多強。
秦峰點了點頭,目光掃過公孫雲,淡淡道:“有道理,這樣吧,你們在前麵帶路,我們斷後!”
公孫雲一聽,頓時不幹了,怒道:“你當我傻是不是,誰不知道前麵危險,很有可能遇到那神秘的吹笛人!”
“你們怎麼不在前麵呢?而且再怎麼說,昨天晚上也是我們抵擋的大部分壓力吧!”
他咬牙切齒,顯然對秦峰的提議極為不滿。昨晚的戰鬥中,血月教的弟子確實承受了更多的蛇群攻擊,此刻他們個個帶傷,狀態不佳。
秦峰卻一臉無所謂,聳了聳肩道:“那咱們就幹一架,誰輸了誰在前麵!”
公孫雲氣得牙關緊咬:“再鬧出動靜,很有可能驚醒那些退去的大蛇,你瘋啦!”
秦峰咧嘴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戲謔:“是啊,活著沒啥意思,就喜歡找死,反正我死了肯定要拉上你們墊背!
“大家有福同享嗎,來,打一場!”
說著,他直接拔出長劍,劍身上寒光閃爍,擺出一副隨時開戰的架勢。
公孫雲頓時有一種憋屈的感覺,胸口像是堵了一團火。
他不明白,巡天司怎麼會有秦峰這種愣頭青,行事完全不按常理,偏偏又強得離譜。
現在如果真的動起手來,驚動了蛇群,大家估計都要玩完。他可不敢賭。
最終,公孫雲隻能咬牙妥協:“我們可以派兩個人在前麵,你們至少也要派一個人吧!”
這次秦峰沒有再爭辯,冷心豔轉頭看向身後一臉茫然的耿少川,淡淡道:“你去!”
耿少川聞言,表情瞬間僵住,幾乎要哭出來了:“姐姐,我在這裏實力最弱,我去合適嗎?”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目光中滿是求饒。耿少川在這群人中是最弱的一個。
此刻被點名去前麵探路,他隻覺得腿肚子都在打顫。
冷心豔卻不為所動,平靜道:“沒事,有事情你示警就行。”
耿少川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薛超,希望這個平時稱兄道弟的家夥能幫他說句話。
薛超一笑,一拍他的肩膀,鼓勵道:“兄弟,去吧,你可以的,想想你是怎麼追求陸仙子的,把那份勇氣拿出來。”
耿少川一陣無語,心想我追求陸仙子不是被掛在碎星崖上了嗎!
但麵對眾人的目光,他隻能硬著頭皮,戰戰兢兢地走到隊伍前麵,帶著兩名血月教的弟子探路。
眾人開始小心翼翼地深入蛇巢。越往深處走,空氣越發潮濕,帶著一股濃重的腥味。
地麵上白骨堆積如山,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讓人不寒而栗。
周圍的牆壁上爬滿了藤蔓,藤蔓間不時露出蛇類的骸骨,仿佛在訴說著這個蛇巢的恐怖。
走了數百丈的距離,眾人突然發現前方出現了一群大蛇。
這些蛇與之前的不同,體型更加龐大,鱗片上泛著幽藍的光澤,靜靜地趴在各處,唿吸均勻,仿佛進入了冬眠狀態。
它們的身體盤成一團,偶爾有信子探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
看到這一幕,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立刻退走。
然而,遠處一抹光亮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那光亮如同一道巨大的門戶,散發著柔和的白光,仿佛通往另一個世界。
公孫雲低聲道:“如果沒猜錯的話,那邊就應該是出去的出口了!
“我們現在隻能走過去,千萬不要驚動這些還在睡覺的大蛇!”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生怕驚醒那些恐怖的巨蛇。
眾人仿佛看到了希望,心中的恐懼被一絲期待取代。
他們屏住唿吸,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動,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
隨著眾人慢慢靠近光門,蛇巢深處的景象越發清晰。
那道光門高約數丈,寬闊無比,門後隱約可見一片空曠,與蛇巢的陰森恐怖形成鮮明對比。
然而,光門周圍盤踞著更多的巨蛇,它們的鱗片在光亮的映照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在守護著這唯一的出口。
秦峰走在隊伍的最後,目光不時掃過四周。他的神識早已散開,感知著周圍的一切動靜。
昨晚那詭異的笛聲至今讓他心有餘悸,感覺危險隨時都有可能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