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莞一直都知道，他們之間早就迴不去了。


    對於顧維廷，她其實早就已經放下了，甚至沒想過會再重新遇到他。


    她也曾想過很多次，如果有一天再遇上他，他大概已經結婚了，有了愛的妻子和完美的家庭，雖然心裏對她還是會有些怨恨，但是應該也過上了像普通人一樣的生活。


    但她從來沒想過，最後跟他在一起的人，竟然會是靳羽佳。


    坦白說，她能接受他和任何一個女人在一起，但是實在是無法接受那個人是靳羽佳。


    見她情緒似乎不太對，顧維廷蹙了蹙眉，伸手放在她的額頭上，“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還是不舒服？”


    喬莞急忙躲開他的手，搖了搖頭道：“我沒事，我還是自己迴去吧，你也迴去休息一下。”


    她轉身想下車，可是手腕卻忽然被抓住，接著耳邊便傳來了一個低沉又帶著歎息的聲音：“小莞……”


    有那麼一瞬間，喬莞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這個稱唿，她都忘記自己有多久沒有聽到了，此時此刻她聽著這個稱唿隻覺得恍惚。


    他們重遇後，他從來都是連名帶姓，怒氣衝衝的叫她“喬莞”，她甚至以為自己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再聽到他這麼叫她了。


    可是當再次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唿後，喬莞還是忍不住在一瞬間紅了眼眶，轉過頭看向他，不敢置信的問道：“你剛剛……叫我什麼？”


    顧維廷看著她，像是有些無奈，但是又充滿寵溺的又叫了一遍，“小莞。”


    這一次喬莞確定自己聽得很清楚了。


    這樣熟悉的語氣，就像是過去無數次她跟他耍小性子的時候一樣，每次她鬧脾氣，他都會用這種拿她無可奈何卻又無法生氣的語氣叫她的名字。


    她也不是那麼無理取鬧的人，每當他用這種語氣的時候，她就明白，他已經在哄她了，而她便也不會再繼續鬧下去，矯情一下就會乖乖的和好了。


    喬莞低下頭，終於忍不住捂著嘴小聲哭了起來。


    真的是太久了，久到她幾乎都要忘了被他這樣叫著的時候，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了。


    一旁的顧維廷見她哭了，忍不住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怎麼還哭起來了？搞得就像是我欺負你了似的。”


    喬莞抬起頭看著他，眼中滿是悲慟，“維廷，我……是不是在做夢？我一定是在做夢吧？”


    隻有在夢裏的時候，他才會用這麼溫柔的語氣跟她說話。


    “小莞，我今天有點累了，能不能……陪我一下？”


    顧維廷難得用這樣脆弱而又悲傷的神色望著她，喬莞的心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軟了下去，無論他們在此之前發生過怎樣的事情，他說過怎樣令她心碎的話，可是這一刻，喬莞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對著這樣的他說出拒絕的話。


    就當她是沒出息吧，這樣的場景是她做夢都不敢想的，現在這一刻無論他提出什麼樣的要求，她都不想讓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