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山李家,崇德殿中。
左右兩牌坊,左言家世克昌承宜祖道,右言宏開景象永錫賢良。
其正中位置掛著三幅畫像,中間一副居於高位也是三幅當中最大的,其上繪製李氏老祖,左右兩側畫像較小一為前支祖師,一位牙山李家開派祖師。據(jù)說前兩幅畫像都是從外請來的,其中蘊含威能,能夠保住祖堂不滅。至於究竟如何,到目前為止李家百餘名修士卻無一人真正瞧見過。
順著三幅畫像往下,便可瞧見大大小小上百枚祖牌。
其名各異,但無一都是以李姓置於上端,以顯示出牙山李家今日輝煌之艱辛。
殿中對著門正坐著的便是,現(xiàn)任牙山李家家主,李承凱。
其十餘年前出手之時便已經(jīng)是到了築基四層的實力,一手絕技紫金竹劍陣更是響徹整個南方七族,就連合水縣城中也算是頗有薄名的存在。
順著李承凱往著左右兩側看去,隻見十餘張椅子上已經(jīng)都坐滿了人,而李祖奎之父李宜鳴,外務堂堂主也正坐在其上,不過其所坐之位卻是裏李承凱較遠,從門旁數(shù)起算是第二個位置。
其身旁的那個空位,便是為跟在李祖柄身邊的那位長老留著的。
抬眼順著朝內看去,隻見殿內十餘人中,模樣與姿態(tài)各異,有老有少也有男有女,有人正打著瞌睡,有人正不斷的與身旁之人閑聊。
不過隨著李承凱的微微抬頭,眾人無疑都收住心思,朝其看去。
“今日,將諸位請來是為了百年紫金竹成熟一事。按照往例,每至成熟之時需要派出兩位長老前往收取那百年紫金竹,不知諸位長老是否已有人選”
李承凱說話間,目光一一掃過屋內眾人,似乎是想要從中看出意願著。
百年紫金竹若是放在牙山李家起勢之前,或許算得上是極為珍貴之物了,不過放在現(xiàn)在看來,卻並非稀罕之物,經(jīng)過數(shù)個百年的發(fā)展,眼前在座的一眾長老幾乎人手一柄百年紫金竹煉製成的寶劍。再說,此次前去收取百年紫金竹實在算是個吃力不討好的功夫,一來一迴得花費數(shù)月,可是得到得積分卻又不多,對於一眾長老而言能成為築基便已經(jīng)是幸事了,根本不求再進一步了,既然無欲自然便無求了。所以,對於前去收取百年紫金竹,一眾長老並不意動。反倒是互相看了看,似乎是想要把機會讓給其他人。
“若是無人主動的話,那便按照輪序之規(guī)”
“上次外派任務的是四長老跟五長老,這一次竹海之行便就辛苦六長老跟七長老了”
六長老李承災,築基三層與李承凱是同輩,按照年紀而言要比李承凱小上十餘歲,曾經(jīng)兩人為家主之位競爭過,不過後來因李承凱突破至築基期,將其甩在身後這才讓其滅了心思。七長老李宜軒,築基二層前任家主之孫,先天早慧,曾經(jīng)進入過天一宗,不過不知何因,在成為築基之後便迴到族中,長年隱居不諳世事。
“應盡之事”李承災點頭應道,顯得頗為爽快。
與其一比,一旁的李宜軒倒是顯得躡手躡腳,皺了皺眉頭顯得極為不願道“往例雖然是應派兩位長老前去,可那時是竹海大陣尚未建立,我李家尚未有如此地位之時!可現(xiàn)在竹海大陣已起,再加上宜昌已在此地,我想或許隻需要六長老一人前去便可,那百年紫金竹雖是珍貴,可去的人多可不是什麼好事情,不如抓緊時間趕緊修煉,以免大劫來襲,眾生無望”
“七長老在理,不過修行雖是不可或缺,但閉門造車卻並非好事,七長老常年閉關修煉,連族中晚輩都很少見過,我想不如就趁此機會好好散心,放鬆一下。或許能夠從中感悟到些什麼,以增進自身實力”
“修行一途,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那有什麼捷徑可走?世間萬千美景都比不過牙山之景,看遍了牙山便沒有再看它處的想法了”李宜軒忽地朝著李承凱看去道“若是家主想要散散心,不過便與六長老搭個伴一同前去如何?”
“若是真能如此那便就好了,族中事務繁多,我亦脫不了身,倒是辛苦六長老與七長老代為我跑一趟了”
李承凱與李宜軒你一言我一句,處處針鋒相對,可一旁看著的眾人卻不敢多說什麼。
很顯然,兩人之間此番爭鬥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看書uukasu眾人見著也已經(jīng)是習慣了。
“七長老休要再說半句!”忽在此刻,隻見李承凱左手邊的大長老忽地開口喝道,打斷兩人正準備繼續(xù)互相嘲諷下去的舉動。
“此番模樣,成何體統(tǒng)!一個身為族長,一個身為長老可是卻在這裏如同置氣孩童一般吵鬧,這那還有半分規(guī)矩?!”
“七長老!此前族長已經(jīng)征詢過各位意見,無人願意前去,按照道理便應該輪序,既然輪到了你,那你就應該老老實實的前去!而不應該在這裏多費口舌!你若是不想去!那就不要占著這長老的位置!淨做些平白無故的事情!”
“若是還想要這長老之稱,那就老老實實的聽從安排!”
“我怎麼聽著大長老這話似乎是覺得七長老是在不遵從規(guī)矩,不聽從安排?”一旁一直閉目養(yǎng)神的二長老忽地開口道“我看並非如此吧,七長老剛剛可並不是覺得輪序之理不可理,更沒有半點違抗族規(guī)之意,其隻不過是在懷疑,這往例是否應該稍微修改一番”
“要知道,與時俱進才是大族生存之道!若是一直遵從往例,不知修改的話,豈不是蕭規(guī)曹隨?那這家主之位豈不是人人都能當了?從不需要自己多想什麼了?!”二長老說話間,目光從大長老身上挪動了李承凱身上,問道“族長,你說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隻見二長老言語輕容,盡顯尊重之意,可是其下潛藏著的卻是無數(shù)綿柔細針,等待著李承凱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