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這是什麼表情?你是不是覺得我在無理取鬧?”王麗華怒氣衝衝地站起來,“侯濤,你別忘記了,是你先招惹我的!我現(xiàn)在要求分手!”
“喂……麗華……”侯濤嚇壞了,“別鬧脾氣好不好?你要是跟我分手,我可就什麼都沒了……”
“你還怕什麼?”王麗華冷笑著說,“你不是有一個富婆老婆嗎?你怕什麼?”
侯濤歎口氣,“麗華,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慢慢商量一下?”
“你說吧,我聽著呢。”王麗華冷冷地盯著他,“隻要你能拿出令我滿意的答複。我就不再糾纏你。”
“你先消消火。”侯濤溫柔勸道,“麗華,你別激動。其實(shí)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拋棄你,更沒有想過離開你,我隻是希望你能夠平淡地度過這段時光。等你找到另外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後,你想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我絕對不幹涉你,ok?”
王麗華冷笑兩聲,“這話聽上去倒挺像你的風(fēng)格。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兒嗎?我憑什麼相信你的保證?”
侯濤耐心解釋道:“麗華,你也不用懷疑我。如果我有二心,你大可以報警。我不是傻瓜,犯不著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而且,我也不認(rèn)為我能給你帶來什麼實(shí)質(zhì)性的幫助。你說呢?”
“好!”王麗華冷笑兩聲,“那我就看看你怎麼做吧!”
“麗華,這幾天,我仔細(xì)考慮過。其實(shí)我們兩家是鄰居,又住在一個樓盤裏,低頭不見抬頭見。如果你願意,你可以搬進(jìn)來,我會照顧好你,保護(hù)好你的安全。”
“你確定不會背叛我?”
“當(dāng)然。”侯濤鄭重其事地點(diǎn)點(diǎn)頭,“我可以發(fā)誓。”
“行吧。那你現(xiàn)在就去準(zhǔn)備一套房子,明天晚上搬過來。”
“這……”侯濤苦著臉,“麗華,這個恐怕需要一些時間。你看你爸爸的房子……還空著呢。要不,你暫時先將就一陣?我盡快弄套房子給你住,如何?”
“你是嫌棄我家太破舊了,對不對?”王麗華憤怒地嚷道。
“當(dāng)然不是……”侯濤連忙搖頭,“麗華,我怎麼會嫌棄你家呢?你父母都在醫(yī)院裏,這麼艱苦的環(huán)境裏住著,我感覺很抱歉。”
王麗華咬緊牙關(guān),“你別假惺惺了!我知道你嫌我家破。因?yàn)槟阌绣X!因?yàn)槟阌袡?quán)有勢,你根本看不起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她轉(zhuǎn)身往門邊走去。
侯濤拉住她,“麗華,你冷靜點(diǎn)。你聽我說。”
“說什麼說?!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腦子?被你哄騙了,對不對?!”
“麗華,我沒有這麼想,真的。”侯濤連忙否認(rèn)。
“那你說怎麼辦?!”
侯濤皺眉思忖片刻,“麗華,我想……”
“不必想了,我不會答應(yīng)的!”王麗華甩脫侯濤的手臂,徑直向門邊走去,“我要去買菜。”
“麗華!”侯濤伸手?jǐn)r住王麗華的去路,“麗華,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我了。我想說,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談。”
王麗華愣了愣,“怎麼換?”
“你先隨我出來。”
侯濤把王麗華拽出了包廂。
“你剛才說,咱們可以換個地方談?”王麗華問。
“對。”侯濤指了指隔壁的餐廳,“就去那裏談吧。”
“好啊。”王麗華欣然答應(yīng)。她今天原本就想借此機(jī)會和侯濤徹底攤牌,免得夜長夢多。
倆人走入餐廳。侯濤叫服務(wù)員打開一瓶紅酒,親自給王麗華倒了一杯。
“我不喝酒。”王麗華推辭道。
“放心,沒毒。”侯濤舉杯示意,“我陪你喝一杯吧。”
“你要跟我聊什麼?”王麗華端著酒杯與侯濤輕輕碰了碰。
侯濤微微抿了一口,放下杯子。
“麗華,我想……咱們之間是不是存在某種誤會?”
王麗華挑高嘴角,“我們之間沒有誤會,隻有利益衝突,難道不是嗎?”
“麗華,我們畢竟共同奮鬥過一段時間。雖然最近這半年我比較忙,但我並不代表我忘記了你。”
王麗華嗤笑道,“少跟我扯這些冠冕堂皇的東西。侯濤,你知道我討厭你什麼嗎?”
“什麼?”
“我討厭你虛偽的嘴臉。”
“你不要怪我,我是被逼急了。我媽媽死了,家裏所剩無幾的積蓄也被銀行收繳了。你卻在這個時候提出分手。我找了一份工作,結(jié)果卻丟掉了,我現(xiàn)在一無所有。我沒有辦法,隻能從你身上撈一點(diǎn)兒好處。”
“麗華,你不要激動。”
“我沒有激動。你既然知道我沒有辦法,那你更該知道,我沒辦法忍受失敗後再次麵臨失敗的痛苦。”
“你不會再有機(jī)會失敗了。”侯濤斬釘截鐵地說,“因?yàn)槲也辉试S。”
“嗬嗬嗬……”王麗華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眼淚橫飛。她用手帕擦拭了一下眼睛,緩緩止住笑容,“侯濤,你不要裝了。我早就調(diào)查清楚了。”
侯濤沉默了。他知道瞞不過她。
“你不是一直想要和我離婚,娶你喜歡的那個女人麼?”王麗華盯著侯濤,眼神冰涼而絕望。“我成全你。”
侯濤猛地站起身,雙拳握緊,指甲刺進(jìn)肉裏。
王麗華笑起來:“這麼害怕幹嘛?侯濤,其實(shí)你一直都是個膽小的男人。”
“我不怕你!”侯濤吼道。
“不用逞英雄,你是什麼貨色,我清楚得很。你敢承認(rèn)麼?你愛的女人,是個小三!”
“你閉嘴!”侯濤咆哮起來。
王麗華仰起脖子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你閉嘴!”
“我笑你愚蠢!你根本不懂女人!你憑什麼瞧不起我們這種人呢?如果你足夠尊重女人,你怎麼會拋棄我選擇那個狐貍精呢?”
“我沒有拋棄你,是你……”侯濤啞口無言,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沒錯,你確實(shí)沒有拋棄我。因?yàn)槲腋緵]有給你機(jī)會!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每次見完你那個小情人,都會迴家,哪怕是加班。”王麗華冷笑著,“你不就是怕被我撞破你的醜事嗎?我不在乎!反正我也快失業(yè)了,我還怕什麼呢?”
“麗華,你別胡說八道。”
“是不是我胡說八道,你比我清楚。”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好!你不明白!你不明白就對了!我真恨你!我真想殺了你!可惜啊,我做不到!”
“王麗華!”
“你看看你,惱羞成怒了?我說的話,戳中你內(nèi)心深處的軟肋了吧?”王麗華又哈哈大笑起來,“侯濤,你不覺得很諷刺麼?當(dāng)初是你先拋棄了我,現(xiàn)在卻像條狗一樣來求我,你不覺得丟人嗎?”
“我隻是想跟你談?wù)劇!焙顫龎旱吐曇簦胞惾A,我不希望鬧得太僵。”
“我告訴你侯濤!”王麗華忽然變了一副態(tài)度,惡狠狠地說,“我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你要是聰明一點(diǎn),就趕緊滾蛋。否則的話,我不保證你的安全!”
侯濤咬牙切齒,“王麗華,你瘋了嗎?”
“是你瘋了。”王麗華冷哼一聲,轉(zhuǎn)身走向門邊。
“你給我站住!”侯濤追上去,拉住王麗華的胳膊。
王麗華揚(yáng)眉冷笑,“你要幹什麼?”
“你到底想怎麼樣?”侯濤問。
“很簡單。把股份還給我。”
“我已經(jīng)賣掉了。”
“我不信。”王麗華推搡侯濤。
兩個人扭打起來,侯濤抓住王麗華的頭發(fā),將她按倒在桌子上。
“侯濤,你混蛋!你居然敢打我?”
侯濤冷哼一聲,“我不僅打你,我還殺你。”
說罷,他抬腿踢向王麗華的腹腔。
王麗華慘叫一聲,捂住肚子蜷縮在地上。
侯濤俯視著她:“你聽清楚了麼?我不僅殺了你,我還會把你挫骨揚(yáng)灰。”
“你……你等著……”王麗華喘息片刻,從腰間摸出一柄匕首。
“你要?dú)⑽遥俊焙顫裘迹澳悴慌挛覉缶俊?br />
“你以為我會怕?”王麗華冷笑一聲,舉刀朝侯濤揮去。
侯濤閃避及時,王麗華的匕首砍在牆壁上,迸射出火星。
侯濤伸手奪下匕首,扔掉:“我勸你最好不要衝動。你不怕我報警,但是我怕你報複。你應(yīng)該知道我的背景,我爸媽都是官場上的人。”
“我知道你爸爸是誰,所以才更恨你!”王麗華尖叫道,“我恨死你了!你搶走我的一切!我什麼都沒有了,你卻可以享受榮華富貴!”
“這是我應(yīng)得的。我不欠你。”
“你這個騙子!”王麗華哭喊著,“是你毀了我的生活!是你毀了我的未來!”
侯濤皺起眉頭,不耐煩道:“好吧,你說什麼都行。你想怎麼樣?”
王麗華瞪著侯濤,忽然撲上去撕扯他的衣服。
“你幹什麼!”侯濤掙紮起來。
“我今天非奸了你不可!”
侯濤嚇壞了,慌忙躲避,可是王麗華不依不饒。兩個人扭打在一起,侯濤拚命往後退,王麗華死死抱住侯濤的腰,眼淚鼻涕糊了侯濤滿臉。
這時候,辦公廠大廳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議論聲。
“發(fā)生什麼事了?”
“王經(jīng)理和侯濤怎麼在吵架?”
“我看見王經(jīng)理拿著匕首威脅侯濤!”
“哎呦!侯濤怎麼這麼倒黴?”
“他們在玩什麼遊戲呢?”
王麗華聽到議論聲越來越近,急得直跺腳:“侯濤!你放手啊!我不會傷害你的!你別怕!”
侯濤趁勢鬆手,翻身爬起來就跑。
王麗華急了,也顧不上自己狼狽,拿出包裏的化妝盒,抽出幾張濕紙巾擦臉。
“侯濤,你不許逃!”王麗華撿起地上的匕首,大喊大叫,“你要是敢跑,我就捅死你!”
侯濤哪裏還聽她的?早就逃之夭夭了。
王麗華追了兩步,被眾多同事攔住了,不禁大怒:“你們讓開!”
“王經(jīng)理,你剛才那個表情實(shí)在太恐怖啦,我們擔(dān)心您的安全。”同事說。
“讓開!”王麗華一把推開擋路的人群,“我的事不用你們操心!我會親手宰了侯濤!你們再擋著,我連你們一塊兒殺了!”
她的語氣陰森森的,眾位同事頓時噤若寒蟬。王麗華趁此機(jī)會,跑向電梯。
她乘坐電梯上樓,直奔董事長室而去。
她敲響房門,卻無人答應(yīng)。王麗華又敲了幾次,還是無人應(yīng)答。王麗華隻好闖進(jìn)辦公室裏,找出鑰匙,打開董事長的辦公室。
辦公室裏,淩薇正伏案工作,根本沒注意到王麗華進(jìn)來。
王麗華走到她旁邊,盯著淩薇認(rèn)真工作的側(cè)影,露出怨毒的神色。
她忽然彎下腰,猛地拔出藏在身上的匕首,對準(zhǔn)淩薇刺去!
淩薇似乎察覺到危險,猛地轉(zhuǎn)頭,一掌劈向王麗華。
王麗華猝不及防,手腕一麻,匕首哐當(dāng)一聲落在地上。王麗華驚詫地望向淩薇。
王麗華的眼睛瞪得極大,她難以置信地?fù)u頭:“你……”
淩薇站起身來,瞇著眼睛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嘴角微勾。她緩緩地抬起右手,王麗華看見她指尖夾著的針管。
“你給我打的什麼東西?”王麗華感覺身體漸漸失控,腦袋暈眩,渾身燥熱。
“一種助興的藥。”淩薇淡定地說。
“你竟然給我用那種藥?”
淩薇輕蔑地笑了笑,“我不是幫你,我是救你。我可不想跟一具屍體做那種事。”
王麗華突然明白了,她的手顫抖著從懷裏掏出一粒藥丸,吞了下去。
淩薇挑眉問:“這麼快就吃解藥了?”
王麗華咬牙道:“我不相信你!我必須吃下這顆藥,保證自己的清醒。如果我吃錯藥,你可以隨便折騰我!”
淩薇點(diǎn)了點(diǎn)頭,欣賞地看著她:“很聰明嘛,比那些蠢貨強(qiáng)多了。”
王麗華緊繃著唇,忍住身體的灼燒。她盯住淩薇,“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了嗎?為什麼要害我?”
淩薇說:“我不想讓你跟侯濤糾纏在一起,因?yàn)椋闩洳簧纤D愀揪筒皇且粋世界的人。”
王麗華愣了半晌,譏諷地笑了一下,“嗬嗬……原來你是這麼看我的。”
她低垂著頭,眼底泛起水光,“我知道了……謝謝你的提醒,我明白該怎麼做了。”
王麗華深吸一口氣,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她盯住淩薇,“你到底是什麼人?”
淩薇沒有迴答。王麗華又問:“你為什麼要陷害我?我們無冤無仇。”
淩薇瞥了她一眼,“你的事情,跟我無關(guān)。”
王麗華苦笑了一聲,“那是為什麼?”
淩薇沉默了片刻,說:“我看到侯濤跟你走得太近。所以,我想毀掉你們。你懂了麼?”
王麗華皺起眉頭,疑惑地問:“你既然不喜歡他,為什麼要阻止他跟我在一起?”
“因?yàn)椋矣憛捤 睖R薇的語氣很肯定,眼神堅定,沒有絲毫猶豫和遲疑。
“哦……”王麗華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討厭他,所以,才處處破壞我跟他的交往。”
淩薇沒吭聲。
王麗華繼續(xù)說:“但是,我並不恨你。因?yàn)椋俏蚁茸非蠛顫摹km然我很愛他,可是他拒絕了我。是我自甘墮落,犯賤地去追求別人的男朋友。”
“我知道侯濤心裏沒有我。可是,我願意等。”
王麗華看著淩薇,說:“其實(shí),我也是被逼的。”
淩薇的眉梢挑了挑,看著她。
王麗華歎了一聲,繼續(xù)說:“我爸媽非常反對我跟侯濤在一起。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侯濤,我想讓我的愛情變成純粹的婚姻。”
王麗華又說:“後來,侯濤家裏發(fā)展得越來越好。我爸爸就開始撮合我倆在一起。侯濤不同意。我父母威脅他,如果敢違抗,就斷了他們的財路。侯濤最怕的就是錢了。於是,他妥協(xié)了。”
王麗華的眼淚滾了下來。她抽噎地說:“可是,結(jié)婚之前,我們都還是好朋友,每天都會聚餐。結(jié)婚之後,就再也聯(lián)係不上了。直到,有一次,我在飯桌上聽到我爸媽商量侯濤要搬走,還說要把我嫁給一個瘸子,我才知道……侯濤背叛了我。他跟另一個女孩子搞在一起了……”
王麗華哭得泣不成聲,“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女孩叫葉卿。葉卿長得很漂亮,是我認(rèn)識侯濤之前,他就暗戀的女生……他喜歡了她兩年多……可惜,他連表白的機(jī)會都沒有,葉卿就跟人跑了。”
“我傷心極了,整個人都崩潰了。後來我爸媽找到我,讓我跟那個瘸子結(jié)婚。我當(dāng)時腦袋懵了。我不想跟瘸子過一輩子,更何況他還是個殘廢。我拒絕了,後來我就離家出走了。”
王麗華抹掉臉上的淚水,冷笑說:“我覺得,這就像我的命運(yùn)吧。我不想過這種被人左右的生活,所以,我逃了出來。”
王麗華抬眸,看向窗外,喃喃地說:“我一邊打工賺錢養(yǎng)家糊口,一邊尋找自由。直到……遇見了侯濤。他是我的初戀,我對他特別依賴,特別崇拜他……”
王麗華閉上眼睛,眼角的淚水滑過她蒼白的臉頰,“從此,我們開始約會。我對侯濤死心塌地。直到那天晚上,我看到他跟別的女人親熱……那時候我才知道,我愛錯人了。可惜,我已經(jīng)迴不了頭了……”
淩薇突然想起侯濤曾經(jīng)跟她說過的話——“我曾經(jīng)暗戀過她,可是,她根本不喜歡我。我知道,她的眼裏隻有我,可是我卻沒有辦法跟她在一起。”
淩薇問:“所以,你選擇跟李俊生結(jié)婚?”
王麗華搖了搖頭,“不是……我剛開始確實(shí)挺想跟李俊生結(jié)婚,但是,他是我高中時代的噩夢……我一提到他,就感覺渾身發(fā)抖……後來,侯濤出現(xiàn)了……我慢慢地發(fā)現(xiàn),原來,我早已深陷入泥潭,無法自拔。我沒辦法放棄他……而且,我不希望他受到我的拖累。”
“我想,如果我們分手了,我就可以重新開始我的生活。我跟侯濤的關(guān)係不會被曝光……”
淩薇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倒是挺聰明,知道怎麼保護(hù)你喜歡的男人。”
王麗華淡淡一笑,說:“我跟你一樣,也是被迫的。”
淩薇盯住她。
王麗華坦誠地說:“其實(shí),我的身份比較複雜。我媽媽是一位黑道的千金。我爸爸是一名警察。我爸爸和我媽媽為了躲避仇家追殺,偷渡去了漂亮國。我媽媽在漂亮國開了一家賭場。我爸爸在江州的時間並不多,所以,我媽媽把我送來了江州讀書。我讀的是醫(yī)科大學(xué)。我爸爸在江州有一套房產(chǎn)。他在這邊還有一輛車。”
淩薇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是,你家人想要挾侯濤?”
王麗華苦澀地一笑,說:“不僅如此。我們家在漂亮國那邊,勢力也不小。”
王麗華又補(bǔ)充了一句:“我家人在江州,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嗬嗬——”淩薇突然輕蔑地一笑,“難怪你這麼囂張!”
王麗華低下頭,沉默不語。
侯濤突然伸手握住王麗華的手,鄭重地說:“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王麗華朝他微微一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轉(zhuǎn)頭,看著淩薇說:“雖然我爸爸在江州的勢力不弱,可是,你應(yīng)該清楚,李俊生也不是吃素的!”
淩薇說:“李俊生不傻。你不用擔(dān)心。”
王麗華點(diǎn)了點(diǎn)頭,歎息著說:“我知道,這幾年你幫助了我許多,謝謝你。”
淩薇擺手說:“不用客氣,咱們倆誰跟誰呀。我還等著抱侄兒呢。”
王麗華紅著臉說:“你先生的基因真棒。”
淩薇捂嘴一笑。
李俊生趕緊給王麗華夾菜,說:“快吃飯。”
侯濤給王麗華布菜,王麗華說:“你不用給我夾菜,我自己來。”
侯濤說:“我怕你太瘦了,營養(yǎng)跟不上。”
王麗華抿唇淺笑,拿筷子戳他的胳膊,說:“我哪裏瘦啦!你才瘦呢!”
淩薇突然說:“哎瑪,這頓飯簡直虐狗啊!我不吃了,撤退……”
王麗華和侯濤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李俊生把盤子往淩薇的碗裏撥了一些菜,“快吃飯。”淩薇嘟囔:“哼,我不吃,我要減肥!”
李俊生笑了一聲說:“你再胖一百斤,也是我媳婦。我照單全收。”
淩薇瞪了他一眼,“臭不要臉。”
王麗華和侯濤哈哈大笑起來。
侯濤替淩薇夾菜,“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王麗華抬眸,溫柔地看了侯濤一眼,侯濤衝她笑了笑,王麗華也迴了他一個甜蜜蜜的笑容。兩人之間的情愫似乎更濃了。
李俊生突然咳嗽了一聲,“我說,你們倆注意點(diǎn)影象。我是孤寡老人,不需要談戀愛。”
“噗嗤”,王麗華笑了起來,侯濤也笑了。
這頓飯吃完,王麗華和侯濤走了。淩薇站在窗口往下看,就見王麗華的車子停在路邊。淩薇突然想起了她和侯濤的初次相遇……
侯濤的家庭條件不錯,父親是警察,母親是白血病患者,他從小錦衣玉食長大,他的父母都非常疼他。
當(dāng)年,他跟王麗華認(rèn)識,是因?yàn)椤麄兗腋浇隽嗣浮.?dāng)時,侯濤剛剛參加高考,他的成績很優(yōu)異,卻在填報誌願的時候被刷掉了。
當(dāng)時,王麗華跟侯濤的成績差不多。
王麗華的家世比侯濤好得多,當(dāng)年,王麗華填報了京州的一所大專院校。她的父母對她寄予厚望,想讓她進(jìn)入大城裏的大企業(yè)。
可惜,她最後選擇了留校,做了教師。而侯濤卻填了京州警備廳。
她特別希望侯濤能夠平安無事。可是,侯濤卻出了這種事。
淩薇問李俊生:“你確定他們家的背景很深?”
李俊生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侯濤的父親曾經(jīng)是我爺爺?shù)母惫伲F(xiàn)在仍然在為領(lǐng)導(dǎo)服務(wù)。”
淩薇瞇了瞇眼睛,問道:“既然侯濤的父親在京州是大官,他為什麼還在江州?”
李俊生解釋道:“我爺爺去世之前,把侯濤送去了京州的警備廳,侯濤畢業(yè)之後又去了京州警備廳工作,但是他一直在警備廳做文職工作。”
“哦?”淩薇皺了皺眉,“這麼說,他並不知道侯濤的身份?”
李俊生搖了搖頭,說:“據(jù)我猜測,恐怕是不知道。”
淩薇盯著窗戶外頭,冷笑道:“我就知道這件事不簡單!”
淩薇拿出手機(jī),翻開她查到的那些信息,遞給李俊生看。
李俊生掃了一眼,說:“看來是李氏集團(tuán)出的手。”
淩薇點(diǎn)頭,“我也是這麼想的。侯濤是個孤兒,沒有父母。他的叔叔是警備廳副廳長,他的叔叔叫侯東林。侯東林的弟弟侯東旭是華威電器董事長。這三兄弟關(guān)係挺不錯的。”
李俊生說:“難怪侯濤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調(diào)戲你。原來他們家勢力這麼雄厚。”
淩薇說:“他們家在江州,算是頂尖豪門了。隻不過……華威雖然財大氣粗,但是他們並不涉黑。侯東林倒是喜歡弄些灰色產(chǎn)品。聽說,他的生意很廣泛。他旗下有酒店,有餐飲,有娛樂。”
李俊生點(diǎn)頭,“嗯,確實(shí)很厲害。”
淩薇繼續(xù)分析,“李氏集團(tuán)的股票跌停,肯定受損不輕。他們肯定急於找補(bǔ)損失,而找迴損失的辦法,就是利用手裏的權(quán)力壓迫華威低價拋售股票。”
淩薇又說:“侯濤這個人,是個聰明人。他應(yīng)該懂得,如果他不答應(yīng)李氏集團(tuán)的合作,以李氏的實(shí)力,他根本就不會放過他。與其等死,還不如先保住自己。”
淩薇又說:“侯東林這麼大動幹戈地想搞垮華威,肯定是為了給侯濤鋪路。”
李俊生說:“這是明擺著的事啊!侯東林這麼做,顯然是想扶持侄兒上位,掌控整個李氏集團(tuán)。這麼做,他能獲益良多。”
淩薇說:“我估計,這是他們內(nèi)鬥的一個表象。真實(shí)目的是想借此機(jī)會吞掉華威。李東雷死後,李氏集團(tuán)的掌舵人就變成了李東林。侯東林一旦成功掌握了李氏,他們李家就將躋身頂級豪門,再也不用仰人鼻息。”
淩薇冷哼了一聲,又說:“侯東林,打的一手好算盤。可是,侯濤也不傻。我想,侯濤肯定不會坐以待斃吧。”
李俊生笑了起來,“咱們拭目以待吧。”
淩薇說:“我猜,侯濤肯定有後招。他不會束手待斃,肯定要反抗。隻不過,他現(xiàn)在傷重,不宜操勞罷了。”
李俊生讚同的點(diǎn)頭。
淩薇又說:“我想,侯濤一定在暗中籌劃對策,他肯定是想從華威撤離。但是,他的身體狀況不允許他挪步。”
淩薇歎了口氣說:“我估摸著,華威的股票快撐不住了,侯濤和他的父親都想盡快脫手。”
“那咱們要不要幫幫他們呢?”
淩薇搖頭,“我們不適合插手太多。”
淩薇說完,又朝李俊生看了一眼,說:“這件事情還是你去處理吧,我相信你的能力。”
李俊生微微勾唇,淡淡一笑,說:“行啊……我正愁沒事幹吶,剛好借這個機(jī)會活絡(luò)活絡(luò)筋骨。”
淩薇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加油吧!你可以的。”
“必須的呀!”李俊生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淩薇跟他告別,“我走了。”
“哎?這才八點(diǎn)半呢,你就要迴去啦?”
“不然咧?今天晚上我約了朋友吃飯,要提前準(zhǔn)備。”
“喲嗬!你的臉蛋還嫩嘛,居然還約人了?”
淩薇白了他一眼,“少廢話。趕緊忙你的去!”
李俊生嘿嘿一笑,說:“那我送你迴去。”
兩人一起往外走,淩薇說:“今天我請了一天假。明天上午九點(diǎn)鍾有課,你陪我去教室。”
“行,沒問題。”
兩人剛出門,就見侯濤追了過來。他滿頭是汗,喘著粗氣說:“小薇,等一下!”
淩薇皺眉看著他,“有什麼事嗎?”
侯濤抹了一把額角的汗珠,笑著說:“昨天,我說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話,希望你別介意。我真的喝醉了,胡言亂語,你千萬別當(dāng)真啊。”
淩薇挑了挑眉,盯住他,說:“我沒介意,謝謝。”
侯濤尷尬地笑了笑,又搓了搓手指。
淩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侯濤尷尬地笑道:“呃……我想買一輛車,你知道我沒錢。”
淩薇笑道:“我也沒錢呀……你要多少錢?”
“三、三百萬。”侯濤搓了搓手。
淩薇抬眸盯住他,說:“你知道我們倆沒錢。”
“呃……”侯濤尷尬地扯了扯嘴角,訕訕地笑了一下,“我知道,所以,你幫幫忙唄?”
“哦?”淩薇看向李俊生,問他:“你認(rèn)識4s店嗎?”
“不認(rèn)識。”
侯濤一看就是窮苦人家出身,連個車子都舍不得買,怎麼可能買得起4s店?
“那,你有認(rèn)識人嗎?”淩薇盯著他。
侯濤說:“沒有。”
淩薇想了想,“我?guī)湍懵?lián)係4s店,不過,三百萬也太多了吧?你得拿得出來才行。不然,人家憑什麼賣給你呀?”
“我有辦法湊錢!”
淩薇盯住他,說:“你先跟我說說你有什麼辦法?你如果有辦法,那就去試試,但是我不保證能成功。畢竟我們也不認(rèn)識4s店的人。你得找熟悉銷售流程的人幫你。”
侯濤說:“我可以自己貸款!”
淩薇說:“這麼說來,你的確認(rèn)識4s店的人?”
侯濤說:“我在4s店工作過,認(rèn)識幾個銷售員。”
“嗯……”淩薇沉吟了片刻,她突然笑了起來。她朝侯濤走近一步,說:“這件事我答應(yīng)你了。不過,你最好抓緊時間。侯濤,你得知道,三百萬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
侯濤立即保證,“我絕對不拖延!”
“那好,明天早上九點(diǎn)鍾,我來這裏找你。”
“謝謝!謝謝!”侯濤激動壞了!
“不用謝,”淩薇淡笑了一下,說:“舉手之勞而已。我們倆也算有緣分,互幫互助,是應(yīng)該的。”
“對對對!有緣分!”
“再見。”淩薇跟李俊生一起離開。
他倆坐電梯下樓,淩薇打開手機(jī),給李俊生轉(zhuǎn)賬300萬。
李俊生說:“你為什麼要給侯濤300萬?”
淩薇解釋說:“因?yàn)椋矣X得他值這個價格。雖然我跟他不熟,但是,我能感覺得出來他這個人很實(shí)誠。這種人值得結(jié)交。更何況,他還救了咱爸一命呢。”
李俊生歎了口氣說:“你是個好姑娘……”
淩薇瞪了他一眼,“我是不是好姑娘,你心裏沒點(diǎn)b數(shù)嗎?”
李俊生說:“你是挺好的。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找到比我更好的人。”
“你滾犢子!”
淩薇罵完了他,就給王麗華打電話,讓她明天早上七點(diǎn)鍾到酒店接她。
王麗華驚訝極了,她說:“我明早還得上班呢。”
淩薇笑著說:“放心吧,我給你請假了。”
王麗華說:“你請我?guī)质颤N?我今晚睡哪兒?”
淩薇說:“睡床,我和李俊生擠沙發(fā)。”
王麗華趕緊拒絕,“那怎麼行!你是客人!怎麼能讓你和俊生擠沙發(fā)?你們快迴去睡吧,我一個人也能將就。”
淩薇說:“那怎麼行?我得報恩。你放心吧,我睡相特別好。肯定不會踢被子的。你安心睡,我明早八點(diǎn)準(zhǔn)時叫你。”
淩薇掛了電話,給王麗華發(fā)信息,告訴她自己在哪兒,房號。讓她不用擔(dān)心,自己能照顧好自己。
淩薇給李俊生轉(zhuǎn)了200萬。她又往銀行卡裏存了150萬。
李俊生說:“你存這麼多錢做什麼?”
淩薇把手伸進(jìn)他的褲袋裏,說:“這些錢夠你買臺奔馳車的了。我怕你買的車沒油,我給你存著。等你買了車,我再把這些錢退給你。”
李俊生聽她說得有理,便沒再反駁,隻說:“那我就收著了。”
第二天一早,兩人吃過早飯,就各自迴了自己的房間休息。
早上8點(diǎn)半,淩薇醒來,換好衣服下樓吃早餐。
王麗華早就已經(jīng)站在門外等她了。
淩薇穿了一條紅色的裙子,腳蹬高筒靴,顯得腿長腰細(xì),亭亭玉立。
王麗華看到她這副打扮,嚇得差一點(diǎn)跳了起來,“哎喲喂~!我的媽呀……淩薇,你這身衣服是從哪扒拉來的啊?太土了吧?”
淩薇說:“我剛剛在路邊撿的。我昨天穿的禮服被撕爛了,這條紅裙子是我的舊衣裳改的。”
王麗華無語地翻白眼,“你這麼美,穿什麼都美。不過,你這身打扮,真是太土啦!”
淩薇問她,“你喜歡什麼樣的打扮?”
王麗華說:“當(dāng)然是像我這樣漂亮的呀!”
淩薇笑了起來,“那你就得化個妝了。你現(xiàn)在臉太黑了,不適合穿紅色的裙子。”
“我也想化妝呀!但是,這附近沒有商場。”
淩薇說:“走,帶你去買。”
“好咧!”王麗華挽住淩薇的胳膊,“咱倆去逛街,我可得狠宰你一頓。你知道我平時都舍不得買這麼貴的東西。”
淩薇笑了笑說:“隨便挑。你看上啥,直接刷我卡。”
王麗華說:“我才不刷你的卡。你掙錢也不容易,花你的錢,我於心難忍。”
王麗華說:“你以後少跟侯濤那家夥玩。那家夥腦子笨!”
“哈哈……”
淩薇說:“我倒是想不搭理他,但是,架不住他死纏爛打。”
淩薇和王麗華吃完早飯,淩薇帶著她來到了一家珠寶店。王麗華說:“這家店是我舅舅開的。”
“哦?”淩薇看向她,見她神情傲嬌。
王麗華說:“他是我舅舅最小的侄子,所以我爸媽對他特別疼愛,什麼事都順著他。他這幾年混得不錯,開了個小珠寶行,生意蠻火爆的。”
淩薇問她:“你怎麼不幫你舅舅管鋪?zhàn)樱俊?br />
王麗華撇嘴,“他自己有本事賺錢,幹嘛要讓我?guī)兔Γ俊?br />
她拉著淩薇往裏頭走,“我舅舅的珠寶店賣的都是名牌,我也沒什麼喜歡的。我就是陪你逛逛,看看有沒有好看的首飾。”
淩薇朝她笑了笑。這個王麗華真的挺仗義的。淩薇對她印象越來越好。她跟著王麗華走進(jìn)一家店,這家店的裝潢很古典,牆壁貼滿了浮雕,每幅畫都有五米寬,牆上懸掛著各種款式的珠寶首飾。
淩薇仔細(xì)觀察了一圈,說:“這些首飾雖然漂亮,但都比較老氣了。”
王麗華說:“我覺得都還好啊。我舅舅的店賣的都是精品。”
淩薇搖頭,“精品都是在拍賣會上露麵的。這些首飾,基本都是私貨。我看不上,你自己選吧。”
王麗華嘟囔,“你眼光忒高了。這麼多首飾,全看不上?”
王麗華在店裏找了一圈,突然指著一串鑽石項鏈說:“這顆鑽石挺特別的。”
淩薇抬眸望過去,隻見項鏈吊墜上有一顆水晶球,這枚水晶球有三分之二個拳頭那麼大。整塊水晶球呈淡綠色,晶瑩剔透。而項鏈則由一顆顆小鑽石鑲嵌成圓形,非常漂亮。
這時,侯濤推門走了進(jìn)來,笑著對王麗華說:“你喜歡嗎?你拿去試戴吧。”
淩薇看了侯濤一眼,沒出聲。侯濤走進(jìn)來,跟王麗華介紹:“麗華,這串項鏈叫‘翡翠之戀’。是我們店的招牌之一。你試試。”
淩薇皺眉,“這個叫‘翡翠之戀’?”
淩薇驚訝地看著那顆水晶球,這顆水晶球,竟然是一千克拉的粉鑽切割而成的!她震驚極了。
這麼珍貴的粉鑽,侯濤就這麼送給一個陌生女孩子?
王麗華也驚呆了,“哇塞!這麼貴?你確定送我?”
侯濤點(diǎn)了點(diǎn)頭,“送你了,喜歡就拿去戴吧。”
王麗華趕緊擺手,“我不能要。你快收迴去吧。這麼大一顆粉鑽!”
侯濤說:“送你的,你拿去戴就行了。我再給你找別的。”
王麗華急了,說:“不行!你把項鏈?zhǔn)掌饋恚憧旆呸捜ィ@禮物太貴重了。”
侯濤卻執(zhí)意把項鏈放到她的掌心,握住了她柔軟的雙手,“送你的東西,你就安心地收下。”
王麗華的臉?biāo)查g燒紅。
“哎呦喲!你倆這是當(dāng)著我的麵秀恩愛呢?”淩薇調(diào)侃道,“我還是先出去等你們。”
她轉(zhuǎn)身就走了出去。她剛一出去,侯濤就伸手抱住了王麗華,“傻丫頭,你不收我的禮物,我多沒麵子?快收下,這是我送你的見麵禮。”
王麗華感動得眼眶微濕,她吸了吸鼻子,哽咽著說:“謝謝你侯濤,我真的很感激你……”她抬頭盯著侯濤的眼睛,深深地凝視著他,她說:“你對我的這份心意,我記在心裏了。我以後,一定會加倍對你好。”
侯濤摸著她的長卷發(fā),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他輕聲說:“你知道,我並不需要你對我多好。”
“嗯?”王麗華抬起頭看他。
侯濤摟著她,溫柔地?fù)嵛浚拔蚁M闫狡椒卜病⒖炜鞓窐返剡^一輩子。我希望你不受苦,不受傷害,更不要因?yàn)槲业木壒剩蝗似圬?fù)。我喜歡看你笑容燦爛的樣子,看到你幸福,我也幸福……”
王麗華靠在他懷裏哭。
侯濤捧著她的臉,又親了親她,“快挑你喜歡的,別哭了,妝都花了。”他打橫將她抱起,“咱們?nèi)巧稀_@兒太吵了。”
兩人到了樓上,王麗華挑了一條鑽石手鏈。侯濤替她付完錢,把鑽戒摘下來給她戴上。
王麗華捂著嘴,難舍難分。
淩薇坐在樓下休息室等著,突然想起她和葉霆還沒有買東西呢。
她問侯濤:“我和葉霆還沒有買東西呢,我們該買點(diǎn)什麼呀?”
侯濤說:“今天是周末,商場肯定不營業(yè)。我?guī)銈兂鋈ネ姘伞!?br />
淩薇搖頭說:“算了。我和葉霆出去逛街太浪費(fèi)時間了。我們直接去餐廳吃飯吧。”
侯濤笑道,“那可不行,我得帶你買東西啊!”
淩薇無奈地歎氣,“買吧,買吧。反正我們現(xiàn)在有錢。”
兩人在附近的超級大型購物廣場裏買了幾套衣服。淩薇看著滿滿一車的袋子,忍不住吐槽,“我家的房子比這個大多了,你看我爸媽每次買東西都裝滿了冰箱……”
侯濤笑嗬嗬地說:“你家那房子不像這裏,你家的房子太寬敞了。我家這棟房子是獨(dú)立的小別墅,所以才顯得窄。這裏雖然隻是一棟高檔小型別墅,但是,它有三百多平米啊!”
侯濤指著前邊說:“前邊那棟房子是我的,我平時不住這。我爸媽都住在那邊,我爺爺奶奶住這邊,我姑姑住那邊。”
“哦。”淩薇朝前頭看了一眼,那棟別墅占地二百五六十平,門口停了四輛豪華跑車。她看著這些豪車說:“我猜你家挺有錢。”
侯濤笑著說:“我們家也就是比普通老百姓稍富裕那麼一點(diǎn)點(diǎn)。”
兩人往別墅那邊走,路上遇上了王麗華。王麗華拎著包往外走。
淩薇看她腳步匆忙,便喊她:“王老師。”
王麗華看到侯濤跟著她們一起走,她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原來你們認(rèn)識呀。”
侯濤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昨晚剛認(rèn)識。”
王麗華說:“那你們繼續(xù)聊吧。我得迴醫(yī)院值班,明早還得上夜班呢。”
侯濤說:“王老師,你別著急迴去,我請你吃宵夜吧。”
王麗華趕緊拒絕:“不用了,不用了……我還得趕著迴去值班。”
淩薇說:“我們也正準(zhǔn)備去吃東西呢,咱們一塊去唄?”
王麗華猶豫了一下,笑著說:“既然這樣,那我就厚顏蹭頓宵夜吧。”
王麗華上了淩薇的車,王麗華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問她:“這車是你們自己開過來的嗎?你和葉先生還沒結(jié)婚呢,你倆就開始談戀愛了?”
淩薇笑著說:“他不是我男朋友啦,我倆已經(jīng)確定關(guān)係了,而且我們馬上就結(jié)婚了。”
王麗華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恭喜你呀!”
淩薇朝侯濤看了一眼,笑著說:“我們這車還是托他的福買的呢,我們結(jié)婚他幫了很大的忙。”
王麗華驚訝極了。侯濤竟然幫了這麼大的忙?!侯濤竟然還幫助她追求淩薇了!
王麗華的內(nèi)心掀起滔天巨浪。
她突然覺得自己錯得離譜,“我真是瞎了狗眼,竟然沒有看出侯濤這麼優(yōu)秀!”
王麗華感動地握住了淩薇的手,“葉先生對您真好!謝謝您能接納我。”
淩薇知道她誤會了,但是,她並不想解釋什麼,隻笑著說:“應(yīng)該的嘛!”
淩薇開車帶著她去吃燒烤攤,燒烤攤旁邊有家咖啡店,兩人進(jìn)去點(diǎn)了杯咖啡,找個角落坐了下來。
兩人喝著咖啡閑聊。
“我之前不是做了很多壞事嗎?你知道嗎?有一次,我拿硫酸潑我閨蜜,差點(diǎn)把她燙死。我當(dāng)時嚇傻了……後來,葉先生派保鏢抓了我。我被判刑三年……”王麗華說:“如果不是因?yàn)槿~先生,我恐怕早就被槍斃了……我特別感激他。”
王麗華又說:“其實(shí),我最討厭的人就是我閨蜜,她搶了我男朋友……我恨不得殺了她!但是,她畢竟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也恨了她很久,可是她畢竟是我唯一的朋友,她對我再不好,我還是念著舊情。”
淩薇笑了笑,“人各有誌嘛,沒必要太計較。”
王麗華苦澀一笑,“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我現(xiàn)在特別後悔,我曾經(jīng)犯過錯,我現(xiàn)在希望改邪歸正,彌補(bǔ)我的罪孽,我希望我不要辜負(fù)葉先生對我的期待。我也希望他能放鬆警惕,給我機(jī)會,讓我能夠洗心革麵。”
“嗯。你能這樣想,非常難得。”
王麗華歎了一聲,又說:“我現(xiàn)在想起來還後悔呢,我那個時候,怎麼就那麼衝動呢?那麼多年前的事兒了,怎麼還耿耿於懷呢?唉……算了,不提這些了。我現(xiàn)在每天都盼著葉先生能夠相信我。”
淩薇聽了王麗華的話,心想,她現(xiàn)在的想法,倒是與自己的初衷有異曲同工之妙。
兩人聊了許久,王麗華又問:“你和葉先生是怎麼認(rèn)識的?你倆是從哪認(rèn)識的呀?”
“我和葉霆?我倆是網(wǎng)戀認(rèn)識的。”
“網(wǎng)戀啊?”王麗華羨慕極了,她說:“我和侯濤也是網(wǎng)戀認(rèn)識的,他也是網(wǎng)戀。”
“哇——”淩薇誇張地叫了起來,“你們倆也挺厲害,都是網(wǎng)戀認(rèn)識的。你們都是什麼時候認(rèn)識的呀?”
王麗華說:“我們高二的時候認(rèn)識的。我那時候考試成績很差勁。每天渾渾噩噩。侯濤是我們隔壁班的,他長得挺帥,成績特別好,還特別幽默風(fēng)趣。”
“哇哦~”淩薇捂嘴偷笑,“你們倆是一見鍾情?”
王麗華搖頭,“不是。是他追我的。”
淩薇問:“他是哪個專業(yè)的?”
王麗華說:“他是化妝品設(shè)計師,他的專業(yè)是服裝設(shè)計,跟我是同一個專業(yè)的。”
淩薇說:“怪不得你們倆能成為網(wǎng)戀情侶,原來是同行啊!”
王麗華笑了一下,說:“我和侯濤交往的第二個月,他告訴我,他父親患了肝癌,需要換腎才能活命,而我的血型匹配度非常高,醫(yī)院建議我捐贈腎髒。”
淩薇皺眉,“怎麼這麼巧啊?”
王麗華搖頭,“我也覺得奇怪,我和他剛剛在一起沒幾天,他爸爸就病了。”
淩薇說:“那你們還繼續(xù)交往嗎?”
王麗華搖了搖頭,“肯定不能繼續(xù)呀!我和他分手了,他父母反複逼問他,我不答應(yīng)捐獻(xiàn)腎髒,他媽媽直接拿刀子捅傷了他。”
淩薇問她:“你怎麼跟他說的?”
王麗華說:“我說‘不可能’!我絕對不可能用自己的身體做交易!你知道我的血型多少嗎?我的血型是b型,我根本就配不上侯濤!我們不合適!’”
淩薇立刻說:“b型血不一定配得上o型血吧?”
王麗華說:“可是我是a型血啊!我的血型比侯濤高,侯濤的血型卻比我低一些。”
淩薇想了想,對王麗華說:“你這樣跟他說,我敢打賭他一定會跟家裏吵翻了天,然後跟你求婚!”
王麗華驚訝地看向她,“你怎麼知道?”
淩薇朝王麗華眨眼睛,“猜的唄!他是個孝順孩子,他爸爸媽媽一哭鬧,他準(zhǔn)會妥協(xié)。”
王麗華想了想,突然興奮了,“你真聰明!我也是這麼想的!他一旦知道我的血型,他就會迫切地想娶我。我跟他談了快半年了,我們倆一直在等他爸媽同意結(jié)婚。他媽媽就是擔(dān)心我嫁進(jìn)去,虐待他爸爸。我跟他解釋清楚了,他一定會急著結(jié)婚的!”
淩薇說:“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如果侯濤真的像你猜測的那樣孝順,他一定會把你捧在掌心裏嗬護(hù)著。但是,如果你的父母不接受你,那麼你的未來將是一片黑暗。我覺得你應(yīng)該早做準(zhǔn)備。”
王麗華咬住唇,說:“其實(shí)……我早就做好準(zhǔn)備了……”
淩薇挑眉,“什麼準(zhǔn)備?”
王麗華輕輕地說:“我和侯濤在一起之後,他家裏勸我退掉我們兩個的約會。我跟他們說,我已經(jīng)決定嫁給侯濤了,我是鐵了心要嫁給他的。他爸媽說,既然我決定了,就不會再迴頭。我當(dāng)時被氣得臉色鐵青,轉(zhuǎn)身跑出了他家。我坐在路邊哭。我哭得很難過……我不知道該找誰幫忙。因?yàn)椋撕顫艺l都不信任。”
王麗華抹了抹淚,說:“那天晚上,我走了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路,最後我實(shí)在累得走不動了。我蹲在街邊睡著了。第二天早晨,侯濤來找我,他看到我睡在街上嚇壞了。他把我抱到附近的賓館,讓酒店服務(wù)員給我擦洗身子。那天晚上,我們倆就是睡在賓館裏。”
“哦……原來是這樣……”淩薇恍然大悟,“所以……你跟侯濤確定關(guān)係之前,你並沒有把自己的底細(xì)告訴他?”
王麗華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他太喜歡我了,從小就喜歡我,我怕我拒絕他,他會死纏爛打,所以一直瞞著他。”
“哦”淩薇歎息,“你們倆真是夠浪漫的。我聽了都羨慕。”
王麗華苦笑,“我現(xiàn)在也挺羨慕他的,他雖然窮,但是他對我是真心的,我能感覺到。”
“嗯……那你今後準(zhǔn)備怎麼辦呢?”
王麗華又沉默了許久,才說:“我準(zhǔn)備考研究生,先畢業(yè)。”
淩薇問:“讀什麼專業(yè)?”
王麗華抿了抿唇,“美術(shù)專業(yè)。”
淩薇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勵她:“加油!”
王麗華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我跟侯濤商量過了,我們倆都想去美院。我想先在美院工作,攢夠錢買房子。我現(xiàn)在住的那套房子,租金一個月四千五百塊錢,而且,我還欠著銀行三萬多貸款。我必須努力賺錢,還清貸款,才有能力給他付首付。”
淩薇問:“你們準(zhǔn)備什麼時候結(jié)婚?”
王麗華抬眸看了看淩薇,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如果……我們倆能順利畢業(yè),或者他家裏不反對的話,就盡快結(jié)婚吧。我怕拖久了,我父母會更反感侯濤。”
淩薇點(diǎn)頭,“也好,早點(diǎn)結(jié)婚,免得夜長夢多。”
淩薇說完,站了起來,對王麗華說:“我先走啦。”她拿起包包往門口走。王麗華叫住她說:“薇薇,我能不能請你吃飯?謝謝你。”
淩薇擺手,“不用了,你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dān)心。我走了。”
淩薇離開咖啡廳,坐電梯下樓。侯濤正在停車場等她。淩薇走過去,侯濤趕緊替她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紳士般扶著車頂讓她鑽進(jìn)車廂。
淩薇剛坐穩(wěn),侯濤便繞過車頭,坐到了另一側(cè)。
侯濤的車子緩緩啟動,淩薇說:“你送我去醫(yī)院。我想陪爺爺檢查身體。”
侯濤點(diǎn)了點(diǎn)頭。
淩薇問他,“昨天晚上你們?nèi)ツ膬和媪耍俊?br />
“呃……”侯濤尷尬地?fù)狭藫项^,“我……昨天去釣魚了。”
“哈哈”淩薇忍不住笑起來,“怪不得你一身魚腥味兒。”
侯濤不好意思的咧嘴傻樂。
淩薇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湊近些。侯濤把耳朵貼在她的唇邊。
淩薇小聲問他,“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跟王麗華在一起啊?”
侯濤立刻搖頭否認(rèn),“我沒有!我昨天跟幾個朋友出去唱歌了,喝多了,迴家睡著了,半夜醒的時候才知道麗華也喝醉了。”
“哦,”淩薇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還想給你支招呢,你竟然沒泡她!”
侯濤嘿嘿笑起來,“我可不敢……我怕我會死在床上……我昨天晚上隻想著把她安頓好,就睡了。我怕她酒品不好,把我吵醒,我不敢留她一個人睡。我想明天早上再送她迴去。我哪成想,這一覺睡到現(xiàn)在……唉……”
淩薇突然伸手捏住他的鼻尖,使勁擰了一下,“臭流氓!你竟然想占我姐姐的便宜?我看錯你了!”
侯濤趕緊解釋,“你誤會了,不是你想象的那種‘占’。我隻是想給她蓋個被子,純潔的男女之情……”
“呸!”淩薇鄙視他,“我看你是想上她吧?還純潔男女之情?哼——”
“哎喲——疼!”侯濤趕緊求饒,“我哪舍得啊!真是冤枉!”
淩薇白了他一眼,“你最好是這樣!”
淩薇又說:“其實(shí)……王麗華很漂亮,人也溫柔。你要珍惜。”
“嗯。”侯濤鄭重地點(diǎn)頭,他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兒,“你幫我查查她爸媽和弟弟的消息吧。我想親自見見她弟弟。”
“嗯?”淩薇皺眉問他,“為什麼?”
侯濤說:“我想找她弟弟談?wù)劇N遗滤謰尣活娨庾屗藿o我。我希望能征求一下他們的意見。”
淩薇盯住侯濤的臉,他似乎是認(rèn)真的,他的表情特別嚴(yán)肅。
淩薇點(diǎn)頭說:“行。等我有時間,幫你打聽一下,我有朋友在美院做教授。”
“麻煩你了。”
“沒事兒。咱們是好兄妹嘛。”
侯濤突然摟住淩薇,“好兄弟!”
兩人相互調(diào)侃了一陣,王麗華從洗手間迴來了。她紅著臉跟侯濤打了聲招唿。
侯濤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說什麼。
王麗華的心髒怦怦直跳,侯濤的氣質(zhì)太好了,渾身充滿陽光的氣息,特別容易令人心動。
王麗華偷偷瞄了他一眼,他戴了一副黑框眼鏡,眼神很犀利。但卻並不兇狠,看起來斯文俊朗。他穿了一件深藍(lán)色牛仔褲,白襯衫。脖頸露出一片麥色的肌膚。
王麗華感覺自己快瘋了!她以前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她今天的情緒都失控了,全因?yàn)樗∷珒?yōu)秀了!簡直就像一顆耀眼奪目的星星一樣閃耀!他就是她渴望的幸福。她恨不得現(xiàn)在就撲到他懷裏,告訴他——“你娶我吧!”
她不敢,她怕自己嚇跑了他。
她害羞極了。王麗華捂著自己的胸口,拚命壓抑住自己的心跳。她咬牙切齒地瞪了侯濤一眼,暗罵他:“壞蛋——”
淩薇發(fā)動汽車,朝醫(yī)院疾馳而去。
路上,侯濤給李天墨撥了個電話,問他:“你什麼時候迴帝豪?”
李天墨答:“後天晚上八點(diǎn)鍾左右。”
侯濤說:“你迴來之前給我打個電話,我去接你。”
李天墨笑了笑說:“我開車呢,先掛了。拜拜。”
“拜拜。”
“喂?”
“嘟——”李天墨剛放下手機(jī),旁邊一輛銀灰色賓利慕尚緩緩地停了下來。
李天墨抬眸朝它看了過去,隻見車窗降下,駕駛位置上坐著秦笙。
秦笙冷漠的雙眼朝他掃了過來,“下車。”
李天墨推門下車,“什麼事?”
秦笙說:“帶我轉(zhuǎn)轉(zhuǎn)。”
“好啊。”李天墨拉開後車座的車門,請秦笙上車。
秦笙坐進(jìn)去,對侯濤說:“我先走了。”
侯濤點(diǎn)了點(diǎn)頭。秦笙驅(qū)車離開。
車子開遠(yuǎn)了,侯濤才收迴目光。
侯濤歎道:“天墨的朋友怎麼一個比一個怪?一個高傲冷漠,一個陰晴難測。”
侯濤搖了搖頭,繼續(xù)往醫(yī)院趕。他得快點(diǎn)把錢湊夠交上去,他還得趕迴去給王麗華買藥膏擦傷處呢。
王麗華坐在副駕駛位,低頭玩手機(jī)。淩薇側(cè)頭看她,王麗華的臉頰緋紅,眼神躲閃。
淩薇忍不住笑道:“姐姐,我哥跟你說什麼了?你怎麼臉這麼紅?”
王麗華扭過頭來,嗔怪地橫了她一眼,“你瞎說什麼!”
王麗華雖然嘴硬,但明顯心虛了。她抿著唇,眼睛瞟向窗外,不敢再看淩薇的眼睛。
淩薇憋著笑,“姐姐,你是不是喜歡我哥?”
王麗華立刻否定,“怎麼可能?”
“那你怎麼一直盯著我哥瞧啊?”淩薇壞壞地笑了笑,說:“其實(shí)……我哥長得挺帥的。你要是早遇上他,肯定就追上了。”
“你胡說什麼呀!我哪有看你哥?我是看路!我哪知道他長什麼樣啊!”
淩薇伸手勾著她的肩膀,笑嘻嘻地說:“哎呀!你別解釋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會不懂?我都20多了。再說,你看我哥那眼神,分明就是喜歡上他了。”
“你……”王麗華急得跺腳,“你別亂猜了!我沒有!”
王麗華說完,便扭過臉去。她的心髒狂跳如鼓,整個腦袋嗡嗡作響!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害臊?明明他倆什麼關(guān)係都沒有……她為什麼會這樣緊張?她的臉燙得厲害!連耳根都是熱的。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淩薇看她的反應(yīng),更加確定她喜歡哥哥了。
淩薇心裏樂嗬,哥哥這是桃花運(yùn)來了?
淩薇偷偷瞄她,王麗華的臉色越來越紅,越來越紅……
淩薇想逗她,便故意裝傻說:“哎呀,你別害羞嘛。咱們兩家人關(guān)係這麼好,我哥又不是不認(rèn)識你。”
王麗華的臉更紅了,心裏又慌又氣,又委屈!
淩薇假意安慰她說:“你看你……臉都燒成猴屁股了,還說沒喜歡我哥?”
“哼”王麗華惱怒地哼了一聲,不理她了。淩薇說:“哎呦,臉都紅成這樣了,還死鴨子嘴硬!我就知道你喜歡我哥。”
王麗華被她氣哭了,淚珠子劈裏啪啦掉個不停。
淩薇連忙哄她,“別哭啊,真沒騙你……你這麼漂亮,誰見了不喜歡呀?你看我哥那樣兒,他要不喜歡你,能給你開車嗎?”
王麗華聽到這句,心情頓時好起來,她抹掉臉上的淚水,問淩薇:“你覺得我長得漂亮?”
淩薇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當(dāng)然漂亮呀,你可比我漂亮多了,你看看你這皮膚嫩的像豆腐似的,我都嫉妒了……”
王麗華的臉騰一下又紅透了。她嬌羞地垂下睫毛,心裏又酸又甜,她突然問淩薇:“那我和你嫂子,你最喜歡誰?”
淩薇說:“我嫂子呀。當(dāng)然是我嫂子好看!”
王麗華的眉頭皺了起來。她又想起那次,她去參加宴會,碰上了葉霆的未婚妻夏小希,當(dāng)時她就很不痛快。她一直暗戀葉霆,現(xiàn)在卻冒出個未婚妻……
王麗華問淩薇:“你哥喜歡你嫂子嗎?”
淩薇想了想,說:“他不是一般的喜歡呀!”淩薇感慨道:“我哥這人,從來都不愛表達(dá)自己的內(nèi)心。但我知道他很愛我嫂子。”
王麗華問:“你嫂子知道嗎?”
淩薇笑了笑,說:“我哥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嫂子肯定也知道啊!我嫂子是個特別善良的人,我哥對她好,她肯定也會迴報我哥呀,隻不過兩個人沒挑破而已。”
王麗華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我知道你哥不容易。”
淩薇歎息了一聲說:“我媽媽去世以後,我爸把全副身心都放在了賺錢上頭。我哥每天忙著打拚事業(yè),也顧及不到家庭和生活上的瑣碎。我嫂子也是特別體貼、溫柔的女人。我們家條件差,我哥每月工資才三千多塊錢,他每個月除了吃飯買菜之外,剩下的錢都交給我嫂子保管。”
王麗華點(diǎn)了點(diǎn)頭,淩薇接著說:“我哥對我嫂子,絕對是百依百順。所以,我嫂子是非常善良、寬容、體諒人的。”
淩薇握住王麗華的手,說:“姐姐,你真幸福。你要珍惜眼前人。”
淩薇拍了拍她的手背,又說:“其實(shí)你今天晚上跟我哥走在一起,並沒有什麼不妥。你們兩個人都挺優(yōu)秀的,站在一起挺般配。隻是你們兩個人還沒捅破窗戶紙。你要是願意,你就繼續(xù)跟我哥處吧。要是不願意呢……那我就替我哥找個合適的姑娘談朋友。”
王麗華低著頭,半天沒說話。
淩薇盯著她的眼睛,輕聲細(xì)語地說:“你考慮一下吧。我哥雖然不愛說話,但是,他很疼妹妹的。他對我可好了。”
王麗華抬頭看她,眼圈泛紅,她咬著唇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淩薇說:“你不用謝我。這些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
淩薇又朝門口看了一眼,說:“我哥應(yīng)該快迴來了,我先走了。我剛來,就撞見你倆親親抱抱……”她嘻嘻一笑,調(diào)侃道:“還摸了胸,捏了腿。”
“噗——”王麗華瞬間炸毛,“你瞎說什麼吶!”她的臉頰爆紅,趕緊整理衣服。
淩薇捂住嘴,“哈哈哈……”
王麗華瞪她,她立刻擺手說:“別生氣,別生氣,我逗你玩兒呢。你不用解釋,你不解釋,我也明白……我懂,我懂……哈哈哈……”
王麗華氣極,“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淩薇說:“我哥迴來嘍~他一進(jìn)門,就會發(fā)現(xiàn),我倆坐在沙發(fā)上親熱來著。”
“你!”王麗華氣得牙癢癢,“你敢亂說,我跟你翻臉!”
淩薇眨巴著大眼睛,無辜地攤手,“你看你……急什麼?我又不說你們……我是說,你跟我哥親熱的場景……哈哈……”
王麗華簡直要瘋了,她恨不得咬死這丫頭,但是又怕她哥迴來撞見她倆摟摟抱抱……王麗華氣得臉色鐵青,狠狠地跺了跺腳,轉(zhuǎn)身跑出辦案組,她一路小跑衝迴房間。
王麗華一邊跑一邊罵:“淩薇!我饒不了你!等著瞧!”
她一進(jìn)屋,侯濤嚇了一跳,他連忙拉住她,問她:“這是怎麼啦?”
王麗華委屈地哭著,“我被人耍了!那個女孩根本就不是淩薇!淩薇長得醜,又矮又胖!”
侯濤驚訝,他仔細(xì)迴憶淩薇的模樣。淩薇長得挺漂亮的呀!而且,她很聰明……侯濤想起她的智商,覺得她不像一個醜的人……
但是,如果不是她,那個女孩又是誰?
王麗華擦幹淨(jìng)臉,說:“那女孩肯定不是淩薇。”
她突然又搖頭,說:“不對!淩薇肯定是淩薇!因?yàn)椋珘牧耍∧屈N惡毒的主意,隻有淩薇想得出來!”
王麗華越想越覺得,肯定是淩薇搞的怪,那個女孩就是淩薇變的!
王麗華冷哼了一聲,“那個女孩,竟然裝成淩薇的模樣,欺騙警察!哼!咱們一定得揪住她!把她繩之以法!”
侯濤點(diǎn)頭,“對,必須抓住她!”
王麗華想到剛才自己和侯濤竟然當(dāng)眾親熱,臉上一片火辣辣燒得慌。
侯濤也尷尬地輕咳了一聲。
兩人趕緊換衣服去審訊室。
審訊室裏的那個女人,正好是淩薇扮演的李娟。李娟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不吭聲。
侯濤拿出記錄簿問她:“李娟,你叫什麼名字?哪裏人氏?父母姓什麼?家庭成員情況、婚姻狀態(tài)?”
李娟抬頭看了侯濤一眼。
侯濤說:“請你認(rèn)真迴答。”
李娟又垂下眼簾,沉默著。
侯濤又問:“你昨天在醫(yī)院裏做了什麼?你的傷從哪來的?你的家裏有沒有其它人受傷?”
侯濤看了王麗華一眼,王麗華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提到“王子勳”。
侯濤立即閉了嘴,改問其他問題。
李娟低著頭,說:“我沒有家人,我爸媽早就去世了。我在一個孤兒院長大。”
她又說:“醫(yī)院是我家的,我是家裏的獨(dú)生女。”
侯濤又問:“你的傷從哪來的?”
李娟指了指左側(cè)肋骨,“是我爸打的。”
“你知不知道襲擊警察是犯罪行為?”
李娟沉默著,不吱聲。
侯濤又說:“你的精神有問題嗎?你為什麼要攻擊警察?”
李娟低著頭,仍不說話。侯濤盯著她問:“你為什麼要?dú)⒑﹃惤ǎ俊?br />
“不是我殺的!”李娟猛然站了起來,大喊大叫,“他是自己摔倒死的!”
李娟激動地說:“他就是自己摔倒的!不關(guān)我的事!”
侯濤盯著她,說:“據(jù)我所知,他並沒有自殘傾向。他為什麼要自己摔倒?”
“……”李娟愣住了,半晌,她說:“他……他是……他是被車撞死的!”
“……”侯濤皺眉,盯著她問:“你撒謊!你以前的口供,全是假的。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沒有!我沒有撒謊!他是自己摔死的!他就是自己摔死的!”李娟突然歇斯底裏地尖叫起來,“你們憑什麼冤枉我!你們憑什麼懷疑我!我都說了,是他自己摔死的!你們怎麼還不相信?”
“嗚哇——”李娟大哭起來,捂著臉,痛苦地蹲到牆角。
侯濤朝王麗華使了個眼色。王麗華走過去,輕撫她的肩膀,安慰她說:“別怕,有我在呢。”
李娟哭了一陣,慢慢平複下來。她抱住王麗華的腰,抽泣著說:“麗華姐,他們誣陷我!他們都是騙子!他們想逼瘋我!”
王麗華安撫她,拍了拍她的後背,說:“你先迴去吧。你今天也累了,明天再過來。”
李娟紅腫的雙眸望著她,眼淚簌簌落下。王麗華說:“你現(xiàn)在情緒不穩(wěn),我送你迴去。”
李娟點(diǎn)了點(diǎn)頭,“謝謝麗華姐。”她跟著王麗華往外走,侯濤攔住門口說:“你可以先去隔壁休息一會兒,等明天你再過來。”
李娟猶豫了一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
侯濤和王麗華帶著李娟去樓下找房間休息。王麗華帶她到二零八號房。
侯濤說:“你就睡在這。這邊床比較軟,不用擔(dān)心。”
李娟點(diǎn)了點(diǎn)頭,感謝地笑了一下。
王麗華拉著她的手,說:“你先進(jìn)屋,我去買些水果給你吃。”
李娟聽話地走進(jìn)臥室。
王麗華拎了兩袋水果迴來。她放到桌子上,又說:“我晚上有飯店應(yīng)酬,不能陪你吃東西了,你自己先吃吧。”
李娟點(diǎn)了點(diǎn)頭。
王麗華離開之後,李娟拿起水果,一口氣全吞了下去。她喝完最後一滴水,把水果扔到垃圾桶裏。
侯濤敲響了她的房門。
李娟趕緊跑過去開門。
“有什麼事?”她驚慌失措地問。
侯濤看見她的模樣,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但很快鬆開,問她:“吃飽了?”
“嗯……”李娟說,“麗華姐說你有飯店應(yīng)酬……”
侯濤看著她說:“那你吃飽了,就先迴去休息吧。”
李娟忙搖頭,“我沒有吃飽!我剛才隻顧著喝水了!我想等你來了再走。”
侯濤淡淡地笑了笑,轉(zhuǎn)身往辦案室走去。
王麗華已經(jīng)把王建安的屍檢報告整理好,放到侯濤麵前。她抬頭看著他,說:“侯隊,我們做了一份dna對比分析結(jié)果出來了。王建安與李娟毫無血緣關(guān)係。而且李娟的父母早亡,根據(jù)法律規(guī)定,她的監(jiān)護(hù)權(quán)歸屬於她的叔伯兄弟。”
侯濤問:“她的叔伯兄弟現(xiàn)在在何處?”
王麗華說:“我們查過,她父母去世時,她已經(jīng)九歲多,記憶斷檔,對當(dāng)初的事情記不太清楚了。但是她的叔伯兄弟都活著,他們都是李娟的親戚,每年春節(jié)或者祭祖時,都會迴村裏拜訪李娟的叔伯。”
侯濤點(diǎn)點(diǎn)頭,翻開卷宗,看到李娟的戶籍上寫的居住地址是在南京。他立刻打電話給派出所長,命令他聯(lián)係李娟的叔伯兄弟們,調(diào)閱他們的檔案資料。
派出所長掛斷電話後,立刻按照侯濤的吩咐行動起來。
侯濤繼續(xù)審訊。
“姓名?”
“李娟。”
“性別?”
“女的。”
“年齡?”
“21。”
“家庭住址?”
“我家在南京郊外,距城裏挺遠(yuǎn)。”
“家裏都有什麼人?”
“父母健在,爺奶和叔嬸都在村裏種地。”
“家庭成員構(gòu)成?”
“除了爸媽,還有我三叔和三嬸。”
“父親叫什麼名字?”
“李振華。”
侯濤繼續(xù)問:“他有沒有結(jié)婚?”
“沒有。”
“家裏條件怎麼樣?”
“農(nóng)村人嘛,哪有條件啊。”
“他有幾套房產(chǎn)?”
“三四套吧。”
侯濤繼續(xù)審問:“他從事什麼工作?”
“他以前是一家紡織廠的職工,退休之後,開了一家小服裝批發(fā)商店,賣服裝。”
侯濤又問:“他是哪裏人?”
“南方的,老家在河南。”
“他的妻子在哪兒?”
李娟頓了頓,似乎想到了傷心的往事,低垂下眼簾,說:“死了。”
侯濤沉默片刻,問道:“是自殺嗎?”
李娟搖頭,聲音哽咽起來,“不是。他倆吵架,然後就……”
“為什麼要鬧到離婚呢?”侯濤問,“你知道原因嗎?”
李娟低下頭,輕聲說:“不知道……他們倆也沒告訴我。反正他倆不和了,我就搬走了……”
侯濤追問:“搬走?”
“嗯。”
“你為什麼搬走?”
“因?yàn)樗麄儭麄兂车锰珔柡Γ遗卤凰麄冞w怒……”
侯濤歎了口氣,說:“李娟,我希望你能誠實(shí)地迴答我的問題。”
李娟愣了一下,緩慢地說:“我說謊了,因?yàn)椤驗(yàn)槲蚁矚g他。”
“你喜歡他什麼?”
李娟抿著嘴唇,不肯說。
侯濤嚴(yán)肅地問:“你不覺得你這麼說是違法犯罪嗎?”
李娟搖搖頭,“我不知道。”
侯濤盯著她的臉,說:“我認(rèn)真跟你談一次戀愛,希望你也可以跟我談一場戀愛。如果你願意,我會尊重你的選擇。”
李娟低下頭。
“你可以考慮一下。”侯濤站起身準(zhǔn)備走,“明天我再來找你。”
“等等!”李娟猛然抬起頭,“我……我答應(yīng)了。”
侯濤轉(zhuǎn)身向她伸出手,說:“合作愉快。”
兩人相握。
“我們什麼時候交往?”李娟期待地看著他。
侯濤笑了笑,說:“這個要等案情偵破以後。”
“哦。”李娟失落地垂下頭。
侯濤拍了拍她的肩膀,“放鬆些。我們會盡快破案的。”
晚上迴到警車裏,王麗華說:“今天真痛快啊,你沒瞧見那個王八蛋吃癟的樣子。”
侯濤笑著說:“你罵人的水平越來越高了啊。”
王麗華哼了一聲,說:“我才沒心情跟她廢話。我最討厭那種整天把‘你’放在嘴邊,卻不敢說的人。”
侯濤笑了笑,說:“你剛剛說我們破案會很快,是真心話嗎?”
王麗華說:“我騙你幹什麼?隻要你們把案子辦砸了,我就讓我爸停止供貨,你們信不信?”
“信!”侯濤毫無保留地說,“我當(dāng)然信。你爸那麼疼你。”
王麗華嘿嘿笑了起來,說:“算你識相。”
侯濤突然想起白雪說她有點(diǎn)害羞,忍不住問:“對了,白雪怎麼樣?”
“白雪?白雪什麼樣?”王麗華茫然地眨巴眨巴眼睛,“你怎麼提起她來了?她挺好的啊。”
“挺好的?”侯濤皺起眉,“她現(xiàn)在是不是特別恨你?”
王麗華奇怪道:“你怎麼突然關(guān)心起她來啦?”
“沒什麼。”侯濤敷衍道,“我隨便問問。”
王麗華撇撇嘴,說:“不用擔(dān)心,她現(xiàn)在挺聽話的。”
“挺聽話?”侯濤挑眉問,“她做錯什麼事了?”
“哎喲喂,我都忘了跟你說。”王麗華笑著湊近,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昨天晚上我去看她,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她居然睡覺打唿嚕。”
侯濤驚訝道:“還有這種事?”
“是呀!”王麗華哈哈大笑,“你說搞不搞笑,我長這麼大,還沒聽說有人打唿嚕呢!”
“確實(shí)搞笑。”侯濤笑了笑,“但是……你為什麼非要去看她?”
“我想給她送點(diǎn)兒東西唄。”王麗華說,“她在拘留所呆了半年多,肯定沒吃飽。”
侯濤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讚成。
王麗華繼續(xù)說道:“你不知道啊,她在拘留所裏一直叫著你的名字,還說自己是因?yàn)樘肽悴湃プ蔚摹铱此岛鹾醯模蛣袼齽e瞎折騰了,她偏不肯。唉,其實(shí)也怪我,當(dāng)初她要是早點(diǎn)跟我說清楚,也許就不會有這樣的苦果了。”
侯濤笑了笑,說:“你又沒逼她。她想什麼,我怎麼知道?”
“也是。”王麗華笑嘻嘻地說,“不過我倒覺得吧,你要是真心喜歡她,就趕緊娶了她,別再吊著她了。”
侯濤微微皺眉,說:“你怎麼突然想起這茬兒了?”
王麗華歎了口氣,說:“我看她那樣子挺難受的。”
“她挺難受的?”侯濤詫異道。
“是啊,她從小到大,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被抓進(jìn)監(jiān)獄裏,又被關(guān)了三個月,換成別人估計都瘋了。”
侯濤沉默了片刻,說:“她現(xiàn)在怎麼樣?”
“挺好的。”王麗華說,“精神狀態(tài)恢複得不錯,也慢慢想通了。不像之前,一天到晚鬧著要跳樓要尋死。現(xiàn)在每天都安分守己地呆在房間裏,也不哭不鬧了。”
“嗯。”侯濤說,“你幫我謝謝她父母。”
王麗華說:“我已經(jīng)替你謝過了。”
“你怎麼不告訴我啊?”侯濤笑道,“你應(yīng)該先來找我才對。”
王麗華說:“我怕你忙嘛。”
兩人聊了幾句,王麗華又說:“對了,我看白雪最近臉色不太好,好像瘦了。”
“可能吧。”侯濤漫不經(jīng)心道,“她身體底子弱。”
“唉,你說我要是跟你交往多好。”王麗華感慨道,“我媽一直催促我找個男朋友嫁出去,我都煩死了,現(xiàn)在碰到你,又有點(diǎn)舍不得了。”
“咳咳……”侯濤幹咳兩聲,說,“那我可不行。”
“為啥呀?”王麗華納悶地問,“你嫌棄我胖啊?”
“不不不。”侯濤說,“我隻是怕耽誤了你。”
王麗華哼了一聲,不滿地嘟囔:“你以為我願意耽擱嗎?我們家裏那些破事兒,簡直煩死了。”
侯濤不解道:“你們家有什麼破事兒呀?”
王麗華搖搖頭說:“我也懶得和你說了。反正就是一群極品親戚。”
侯濤說:“哦,是你二伯家?”
“對,他們家。”王麗華說,“他們家人全都很壞。我媽從來沒把我們當(dāng)親人,就指望著我嫁出去呢。”
“你爸媽……”侯濤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試探一下,“你們倆關(guān)係好嗎?”
“挺好的呀。”王麗華說,“我媽特別喜歡我二嬸,逢年過節(jié)就帶著我迴去住幾天。平時我爸媽都各忙各的,根本顧不上我。隻有二嬸,整天拉著我玩兒。”
“是嗎?”侯濤說,“那就好。”
王麗華奇怪地問:“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呃……”侯濤斟酌了一下措辭,說,“沒什麼,隨便問問。”
王麗華似信非信地瞥他一眼,沒有追問下去。
侯濤鬆了口氣,暗暗慶幸剛才沒說露嘴。
“你今天有事嗎?”王麗華問。
侯濤搖頭:“沒什麼事,閑著呢。”
“那陪我逛街買衣服唄。”王麗華說,“我一個人去商場也無聊。”
“好啊。”侯濤答應(yīng)了。
“那咱們走吧!”王麗華興奮地站起來,挽住侯濤的胳膊就往外走。
“哎哎哎……”侯濤連忙抽出手,“我自己有手,你別動不動就拉我胳膊。”
“切,”王麗華鄙夷地瞪了他一眼,說,“矯情。”說完扭著腰肢走了。
侯濤無奈地笑了一聲,收拾好東西也跟著離開。
出門後,他才注意到自己穿著警察製服,頓時有種莫名的壓抑感。但是他不想改變形象了,於是將製服放迴了檔案袋裏,打算迴家的路上再換掉。
走到停車位的時候,王麗華說:“你坐副駕駛座,我來開車。”
侯濤猶豫了一下,說:“我……我還是坐後排吧。”
“後排有椅背啊!”王麗華說,“你怕什麼?我又不吃了你!”
侯濤尷尬地笑笑,坐在了副駕駛座。
王麗華啟動汽車,開到半路的時候,忽然說:“侯濤,我覺得,你是真心實(shí)意地想和我交往,對吧?”
侯濤愣了一下,說:“是啊。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王麗華轉(zhuǎn)頭認(rèn)真地盯著他,說:“因?yàn)槲矣X得你不像騙我。如果你對我隻是圖個新鮮感,根本用不著費(fèi)這麼大勁兒來追求我。”
侯濤苦笑著摸了摸鼻梁,說:“其實(shí)……我不知道該怎麼向你表達(dá)。”
王麗華歪頭看著他,笑嘻嘻道:“你說吧,不需要害羞,我不歧視同性戀,我支持你。”
“我沒有同性戀傾向。”侯濤坦誠地說,“我之所以追求你,是因?yàn)槲矣X得你是個好姑娘。”
“真的?”王麗華高興地說,“那我就放心啦!”
侯濤說:“我覺得你雖然長得胖,但是心地善良。你幫助過我,我很感激你。而且,我覺得你這個人特別熱心腸,遇見困難就願意伸手幫助別人。我喜歡你身上的這股子俠義精神。”
“謝謝誇獎。”王麗華說,“你還沒告訴我,你究竟喜歡我哪裏呢?”
“你很好,”侯濤微微笑著,“不僅心靈美,而且很單純。”
“嘿嘿。”王麗華樂嗬嗬地說,“你真會哄女孩子。我聽人說,越漂亮的女孩子,就越會騙人。你覺得我這麼醜,會被人騙嗎?”
侯濤說:“我沒有這樣說過。”
王麗華立刻皺眉說:“那你的意思是,我不夠漂亮?”
“不是……”侯濤急忙否認(rèn),“你很漂亮,比電影明星還漂亮。”
“哈哈哈哈!”王麗華捂著肚子大笑起來,“原來你是個顏控啊!”
侯濤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轉(zhuǎn)移話題道:“你最近在看什麼電視劇?”
王麗華說:“《花木蘭》。我超喜歡她!她簡直是我偶像!”
侯濤點(diǎn)頭:“嗯,演技確實(shí)很讚。”
王麗華說:“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
侯濤說:“據(jù)說是被敵人殺死的。”
王麗華撇了撇嘴,說:“她是被丈夫殺死的。”
“哦?”侯濤驚訝地睜圓了眼睛,“這是真的假的?”
“當(dāng)然是真的。”王麗華憤憤地說,“她丈夫是個貪官,利用職權(quán)謀私受賄,還包養(yǎng)了一群情婦,把她逼死了。她父親被他們趕出家門,流落街頭,靠賣菜度日。後來他爸爸病逝了,他母親也患病去世。她弟弟也成天在網(wǎng)絡(luò)上噴人罵街,現(xiàn)在都找不到工作。”
“太慘了。”侯濤歎息道。
王麗華恨恨地說:“可惜她死得早,不然我非要替她教訓(xùn)她丈夫和她弟弟。”
侯濤沉默了片刻,說:“你剛才說她的丈夫是貪官?”
“嗯。”王麗華說,“她丈夫是我們a城的財務(wù)科長。仗著職位高、錢多、勢大,經(jīng)常在網(wǎng)上包養(yǎng)情婦,給她老婆戴綠帽子。”
侯濤問:“那你跟她有聯(lián)係嗎?”
王麗華搖頭,說:“我從未見過她,更談不上聯(lián)係。”
“你為什麼討厭貪官?”
“你知道,貪官的老婆就像吸血蟲,不僅剝削窮人,還剝削老百姓。這些貪官老婆仗著有幾個臭錢,每次貪汙完之後都把贓款藏起來,留待下次再分贓。她們不知悔改,反複犯錯。所以她們的兒子、孫子全都是敗類。她們還拿我爸媽做威脅,讓他們替她們辦事。這些貪官老婆都是惡霸,欺行霸土、無法無天。”王麗華說,“她丈夫是財務(wù)科長,我爸媽要是敢違抗他的命令。
“總公司的檢查結(jié)束了,結(jié)果怎麼樣?”侯濤問道。
“還不錯,很順利,各個環(huán)節(jié)都做得非常完善,而且他們也對我們產(chǎn)品表示滿意。但是我覺得這次的招商引資活動有些蹊蹺。”王麗華皺著眉頭說道。
“哦?什麼蹊蹺法?”侯濤聽到她這句話後就知道她肯定想到了關(guān)鍵的地方,於是急忙追問道。
“據(jù)可靠消息稱,這次的競標(biāo)其實(shí)隻針對我們江州地產(chǎn)集團(tuán)和恆天地產(chǎn)集團(tuán)兩家企業(yè)的投標(biāo),至於另外三家企業(yè)純粹是陪跑的,根本就無所謂投標(biāo)與否!”王麗華解釋道。
“這是什麼時候傳出的消息?”侯濤又問道。
“今天早晨才傳出來的。”王麗華迴答道。
“為什麼?難道他們就那麼肯定我們會去參加競標(biāo)嗎?”侯濤接著問道。
“嗯,因?yàn)榍皟商鞇a天地產(chǎn)集團(tuán)的董事長林東海親自給江州地產(chǎn)集團(tuán)副總裁何誌遠(yuǎn)打電話談及此事,並且希望何誌遠(yuǎn)代替他出席競標(biāo)。而江州地產(chǎn)集團(tuán)的董事長何誌遠(yuǎn)當(dāng)即便答應(yīng)了。我們認(rèn)為他們肯定早已收買了何誌遠(yuǎn)。而恆天地產(chǎn)集團(tuán)雖然是新成立的,但是背景十分深厚。如果恆天地產(chǎn)集團(tuán)真的拿下此次競標(biāo)的話,恐怕對我們將造成巨大的損失。”王麗華擔(dān)憂的說道。
“你是說他們有可能聯(lián)合起來搞我們?”侯濤驚訝的問道。
“很有可能。”王麗華點(diǎn)了點(diǎn)頭。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擔(dān)心什麼了。他們要搞我們盡管放手去搞吧!咱們也不能讓他們太好受了。”侯濤冷哼道。
“我們是該反擊了!”王麗華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現(xiàn)在還需要再等等看。畢竟我們還沒摸清楚他們的底細(xì)。而且這種暗度陳倉之計很容易被識破的。所以最好等到明天晚上再說。”侯濤沉吟片刻後建議道。
“嗯。我聽你的。”王麗華笑著說道。
第二天晚上8:20分左右。侯濤和王麗華一行人坐上了前往西山別墅的汽車。
在前往西山別墅的途中,眾人都顯得有些興奮。他們知道今天晚上就是決定勝負(fù)的時刻了,如果贏了這次競標(biāo),那他們就可以名利雙收了。而且還可以向總經(jīng)理何誌遠(yuǎn)邀功,說不定何誌遠(yuǎn)一高興還能賞賜他們幾個股份呢。如果輸了,那麼他們就得滾蛋迴去繼續(xù)找工作了。但願不要碰到太差的單位吧,畢竟在總經(jīng)理麵前丟臉也比被炒魷魚強(qiáng)啊。
“侯濤!”王麗華突然喊道。
“啊?”侯濤從車窗外收迴目光。
“今晚你和我住。”王麗華說道。
“啊?我……不合適吧……”侯濤遲疑的問道。
“哪裏不合適啦?我就住你隔壁。”王麗華嘟著嘴說道。
“好吧。”侯濤無奈的說道。
半小時後。汽車駛進(jìn)了西山別墅。侯濤剛走下車,便見一輛奔馳停在他旁邊,接著下來一位穿黑色套裙的女子。
女子身材勻稱,體態(tài)輕盈,一張瓜子臉,柳葉眉,鼻梁高挺,嘴唇紅潤。整個人看起來既端莊又秀麗,十分養(yǎng)眼。
“你好。”王麗華微笑著和她握了握手。
“您好,請問是侯先生和王小姐吧?”她微笑著問道。
“沒錯。請問您是?”侯濤疑惑的問道。
“我叫許雅靜,是恆天地產(chǎn)集團(tuán)總裁助理。這是我的名片。”許雅靜遞給侯濤一張名片。
“謝謝。”侯濤禮貌的迴敬道。
“侯先生,王小姐,請跟我來。”許雅靜帶著他們走進(jìn)別墅內(nèi)。
許雅靜把他們帶到客廳的沙發(fā)上,倒上水,然後說道:“你們稍等,我先去通報一聲。”
不多久,她就走了迴來,說道:“二位請坐。我們董事長有請。”
“嗯。謝謝。”王麗華說道。
侯濤則隨著她來到樓上一間豪華辦工作室門口。
門虛掩著,透過門縫可以隱約看見一位男士背影站在落地窗前,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咚咚咚。”許雅靜敲響房門。
“進(jìn)來。”
門推開了。
男子轉(zhuǎn)過身來,露出俊朗的五官,一身筆挺的白色西裝,看起來頗有幾分帥氣,但卻少了幾分陽光的味道。
“董事長好。”侯濤率先向他鞠躬問好。
“你就是侯濤?坐。”男子指了指沙發(fā)對麵的椅子說道。
侯濤和王麗華走到沙發(fā)旁坐了下來。
“你好,我姓蕭,是恆天地產(chǎn)集團(tuán)的執(zhí)行副總裁。”他自我介紹道。
“蕭先生好。”侯濤急忙站起身來恭敬的伸出手。
“嗬嗬……”男子微微一笑。與侯濤握了握手。“坐吧。”
兩人坐了下來。
蕭先生笑瞇瞇的說道:“侯先生,你們這次準(zhǔn)備充足嗎?”
“非常充足!”侯濤說道。
“哦?”蕭先生聞言一愣,接著說道:“那就好。其實(shí)我們這次的目標(biāo)很簡單,就是想拿下恆天地產(chǎn)集團(tuán)這塊地。隻是不知道侯先生準(zhǔn)備用什麼方式獲得這個項目呢?”
“呃……這個嘛……”侯濤尷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該怎麼答複。
“那我們要做多大的標(biāo)準(zhǔn)呢?”王麗華插話道。
“具體標(biāo)準(zhǔn)我們現(xiàn)在還沒擬定,等招標(biāo)結(jié)束再說吧。”蕭先生說道。
“蕭先生,我想問一下,這次招標(biāo)大概需要多長時間才能結(jié)束。”王麗華問道。
“這個嘛……因?yàn)檫@塊地的地理位置極佳,所以競爭肯定會激烈。短時間內(nèi)根本談不妥。至少需要三四輪的討論,然後再進(jìn)入拍賣階段。”蕭先生說道。
“那我們的預(yù)算夠嗎?”王麗華又問道。
“預(yù)算肯定夠。不過我們會盡量幫助你們縮減費(fèi)用。畢竟你們也是參加招標(biāo)大賽的企業(yè)之一。如果你們覺得時間太長,可以放棄這個項目。”蕭先生笑著說道。
聽完蕭先生的話,王麗華陷入沉思。
“你們也不用擔(dān)心。隻要你們願意繼續(xù)參加,我們保證把標(biāo)底壓得越低越好。絕對會讓你們滿意的。”
“好吧。”王麗華點(diǎn)頭說道。
“這樣吧,今晚我們會安排一個飯桌,到時候你們直接過去吃飯就行了。”蕭先生說道。
“謝謝您。”侯濤感激地說道。
“不用謝。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蕭先生說道。“你們先休息一下吧。我還有些事兒,先走了。”
“好的,蕭先生慢走。”侯濤說道。
待蕭先生離開後,王麗華看向侯濤說道:“你說他們真的願意按照我們給出的標(biāo)底投標(biāo)嗎?”
“不試一下怎麼知道呢?”侯濤說道。
“希望能行吧。”王麗華說道。
“會的。”侯濤安慰道。
侯濤和王麗華從別墅裏出來,坐車趕往恆天地產(chǎn)集團(tuán)的總辦。
“剛才蕭先生的態(tài)度怎麼樣?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王麗華向侯濤問道。
“他的話很有深意,似乎在暗示什麼。”侯濤皺眉說道。“難道他察覺到什麼了?還是我多疑了?”
“嗯……這個人不簡單。”王麗華說道。
“嗯,我知道。”侯濤點(diǎn)點(diǎn)頭。“我們先去恆天地產(chǎn)吧。見了董事長再說吧。”
恆天地產(chǎn)總辦室,一群人正在熱火朝天地議論著關(guān)於這次招標(biāo)的事情。
“哎呦喂,我看咱們這次真的懸啊。這次咱們遇到硬茬子啦。”
“是啊,是啊。據(jù)說這次來了好幾家競爭對手,實(shí)力雄厚啊。”
“唉……這麼大的項目,我估計咱們是搶不過他們了。”
“可不是咋地,聽說那幾家背景很深呢!”
“那咱們怎麼辦?”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臉色愁苦。
這時侯濤和王麗華推門走了進(jìn)來。
“喲,是侯總和王總呀。快請坐,快請坐。”一名中年男子迎了上來,微笑著說道。
侯濤看了他一眼,心裏冷哼了一聲:哼,一副奸猾模樣。
這名中年男子叫孫德明,是恆天地產(chǎn)的高管,專管人事和財務(wù)。
他看著兩人落座,又吩咐秘書沏茶。
“二位今天怎麼突然跑到我這裏來了?是不是有什麼指示啊?”孫德明微笑著說道。
“孫經(jīng)理,我們今天過來找您,是有件事情想跟您溝通一下。”侯濤說道。
“哦?什麼事兒呀?你說。”孫德明笑瞇瞇地說道。
“是這樣的。前陣子,恆天地產(chǎn)與我們達(dá)成了合作協(xié)議。但是,由於某種原因,合作協(xié)議並沒有得到法律的承認(rèn),所以我們決定撤銷這份協(xié)議。”
侯濤一邊說著一邊拿出協(xié)議遞給孫德明。
孫德明看了看,說道:“這事兒我早就知道了。不過既然你們沒有得到法院的批準(zhǔn),這協(xié)議自然就無效。”
侯濤笑了笑說道:“孫經(jīng)理,這事兒我們也考慮到了。其實(shí)現(xiàn)在退出也沒什麼損失。而且恆天地產(chǎn)的條件非常優(yōu)厚。我們完全可以選擇更優(yōu)秀的合作夥伴。”
“嗬嗬,侯總,這話怎麼說的?我們恆天地產(chǎn)的條件哪裏比他們差了?”孫德明反駁道。
“孫經(jīng)理,我們知道恆天地產(chǎn)的條件很好,但是您別忘了,咱們的競爭對手是誰?”侯濤說道。
“是啊。”孫德明歎口氣說道。
“雖然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與恆天地產(chǎn)取消了合作,但是我相信恆天地產(chǎn)依舊會選擇與我們進(jìn)行商業(yè)合作。”
“為什麼?”
“很簡單,因?yàn)閻a天地產(chǎn)急切地需要尋求合作夥伴。而且這次競標(biāo)的結(jié)果對恆天地產(chǎn)太重要了。如果我們退出,對恆天地產(chǎn)將是一場毀滅性的打擊。”侯濤解釋道。
“侯總,你說的有道理。”孫德明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
“孫經(jīng)理,我們已經(jīng)把我們的意思轉(zhuǎn)告給恆天地產(chǎn)了。至於他們最後會不會選擇與我們繼續(xù)合作,我們就隻能拭目以待了。畢竟現(xiàn)在我們連競標(biāo)書都沒有交,談合作還早著呢。”侯濤說道。
“侯總言之有理。”孫德明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
“那……我們先走了。”王麗華站起身說道。
“等等,王總,我送你們吧。”孫德明說道。
“謝謝。”王麗華說道。
侯濤和王麗華離開恆天地產(chǎn)總辦。
“侯總,你說恆天地產(chǎn)會答應(yīng)與我們合作嗎?”王麗華擔(dān)憂地說道。
“會的。”侯濤肯定地說道,“我敢保證。”
“那就好。”王麗華鬆了一口氣說道,“侯總,你說咱們能勝利嗎?”
“當(dāng)然會贏的。”侯濤自信地說道,“我敢斷言。”
“哦,侯總。你對恆天地產(chǎn)了解多少?你憑什麼敢這麼斷定?”
“憑直覺。”侯濤說道。
“直覺?”王麗華愣住了,她根本沒想到侯濤會用直覺來判斷問題。
“對。我說我有直覺。”侯濤堅持著說道。
王麗華看著侯濤,忽然間不再懷疑他的直覺了。
“好吧,侯總,我希望你的直覺能夠幫助我們獲得勝利。”王麗華說道。
“嗯。你放心,我的直覺從未失敗過。”侯濤說道。
“侯總。我相信你。”
“謝謝。”
此時,在一輛豪華轎車裏。
“爸,我真想不通,咱們費(fèi)盡周折,花了這麼大功夫才把那些競爭對手趕出去。現(xiàn)在居然便宜了那個姓侯的小子!”一個二十六、七歲的青年男子皺眉說道。
“這個世界上的事情,有時候真的很奇怪。”坐在副駕駛上的老者感慨地說道。“我們努力做了很久的事情,卻被人輕易化解。”
“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年輕男子有些惱火地說道。
“當(dāng)然不是。我們不僅要扳迴麵子,而且還要讓他付出代價!”老者冷聲說道。
“那爸,您想怎麼辦?”年輕男子問道。
“你派人暗中調(diào)查一下這個叫做‘旭陽’的建築企業(yè)。看看他們究竟有何底牌,或許我們可以借它們的東風(fēng)。”老者沉吟片刻說道。
“我知道了。爸。”
“對了,記住,一定要低調(diào)。不要露出馬腳。”老者叮囑道。
“爸,您放心吧。我明白該怎麼做。”
侯濤和王麗華迴到了恆天集團(tuán)。
“侯總,您今天的表現(xiàn)真的是太棒了!”一位年輕人激動地衝到侯濤的麵前說道。
“李經(jīng)理,你過譽(yù)了。我隻是盡我所能罷了。”侯濤謙虛地說道。
“這不是過譽(yù)。我真佩服侯總的魄力。剛才我還跟其他同事商量,萬一咱們輸了該怎麼辦?我沒想到,你竟然三兩句話就扭轉(zhuǎn)了乾坤!”李經(jīng)理讚賞地說道。
“運(yùn)氣使然而已。”侯濤說道,“李經(jīng)理,咱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的是把這份報告?zhèn)髡娼o恆天地產(chǎn)。我們的計劃成功了!”
“嗯。我知道了。”李經(jīng)理說完拿出電腦劈哩啪啦地操作起來。
幾分鍾後,恆天地產(chǎn)的迴複電郵就發(fā)了過來。
恆天地產(chǎn):我們願意跟貴方進(jìn)行合作。具體細(xì)節(jié)請留意我們的郵箱。
李經(jīng)理將迴複電郵發(fā)迴到恆天地產(chǎn)。
恆天地產(chǎn)的高級秘書:恆天地產(chǎn)願意與貴方合作。但我們必須要見一見您本人。
侯濤迴複道:我現(xiàn)在不在辦事處,我要迴家陪父母吃飯。
恆天地產(chǎn)高級秘書:既然您忙,那就改日吧。
侯濤:好。
恆天地產(chǎn):祝貴方一切順利。
侯濤收起手機(jī)。
“侯總。您怎麼不留下吃頓晚餐呢?”王麗華問道。
“不了,我得迴去陪爸媽吃飯。”侯濤笑嗬嗬地說道。“我也很想嚐嚐你的廚藝。”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咯?”王麗華說道。
“隨時恭候。”侯濤說道。
“你等一下。”王麗華跑向自己的座駕。
侯濤站在原地,看著王麗華打開汽車門,又跑迴來。
“我的車壞了。”王麗華說道,“能麻煩你送我一程嗎?”
“你的車都是限量版。我怕我賠不起。”侯濤笑嘻嘻地說道。
“哈哈哈哈。”王麗華忍俊不禁,捂嘴笑道,“你別開玩笑了。我哪兒能讓你賠錢啊。走吧走吧。”
“那……我送你。”侯濤說道。
“那可謝謝啦。”王麗華笑著說道。
侯濤坐進(jìn)了王麗華的奧迪a8l裏麵。
“哎喲。”侯濤驚唿道。
“怎麼了?”王麗華急忙問道。
“沒事。你開慢點(diǎn)兒,我有點(diǎn)暈車。”侯濤說道。
“暈車?我以為你是裝的呢。你還會暈車?”王麗華詫異地說道。
“我是真的。”侯濤無奈地苦笑道。“我也是第一次乘坐奧迪a8l。”
“這車挺舒服的。”王麗華說道。“我以前也坐過別的車,沒有這種感覺。”
侯濤點(diǎn)頭道:“是的,我以前坐的是桑塔納轎車,感受並不深。”
“那我開快點(diǎn)。你先休息休息。”王麗華說道。
侯濤點(diǎn)點(diǎn)頭閉上眼睛。
王麗華緩緩開動了汽車。
侯濤睜開眼睛偷瞄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王麗華似乎睡著了。
侯濤看看窗外,路燈昏黃。
忽然間。侯濤猛地一踩油門,車子加速飛馳而去。
砰~
車子撞上了護(hù)欄。
吱嘎~
兩輛汽車緊貼在了一起。
“你……你瘋了……”王麗華嚇得臉色煞白,顫抖著身體說道。
侯濤搖下車窗,探頭出去。喊道:“對不起!剎車失靈!”
“你……你是不是故意的?你這人怎麼這麼壞?”王麗華指著侯濤罵道。
“我真不是故意的!”侯濤說道。
王麗華瞪著侯濤說道:“我警告你,你再敢亂來,我就報警了!”
“你報警啊。最多拘留二十四小時。”侯濤說道。“不信咱倆試試?”
“你……你……”王麗華語塞。
“我什麼我?我就這麼停著!反正我是無辜的!你要是敢報警。我立刻跳車。咱們誰都跑不掉!”侯濤惡狠狠地說道。“你趕緊開車!”
王麗華咬牙啟齒地開車離開了現(xiàn)場。
侯濤鬆了口氣,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你……你剛才是不是故意的?”王麗華質(zhì)問道。“你明知道車子沒有剎車,還突然加速!你太過分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試試你的技術(shù)。我根本沒注意到剎車失靈!我是第一次開車!真不是故意的!”侯濤解釋道。
“你……你這人怎麼這樣?你是存心害我!”王麗華怒吼道。
“我真不是故意的!”侯濤解釋道,“我隻是想試試你的技術(shù)。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這人真不是東西!你害死我了!”王麗華哭了起來。
侯濤歎了口氣。安慰道:“好了,別哭了。別傷心了。其實(shí)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嗚嗚~”王麗華哭泣不止。
“你別哭了。”侯濤勸道,“要不我給你道歉行嗎?”
“你給我滾蛋!”王麗華憤恨地罵道。“你這個卑鄙無恥的混蛋!”
“好吧,算我錯了。”侯濤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不過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也別生氣了。”
王麗華抽泣不止。
“要不……我請你吃飯吧?當(dāng)做賠禮?”侯濤問道。“你別再哭了,再哭就成淚人了。”
“不用你假惺惺!”王麗華哽咽道,“我不會和你吃飯的!”
“別鬧了。”侯濤說道,“我真誠地向你表示道歉。”
“哼!你不是自稱君子嘛!”王麗華撇過臉,不理他。
“你這人怎麼這樣?”侯濤皺眉道,“我跟你認(rèn)真的!你怎麼又耍賴皮?”
“你跟我耍流氓!”王麗華氣惱道,“我憑什麼原諒你?”
“我沒耍流氓!”侯濤辯駁道,“我就是想跟你道歉!”
“道歉?我需要你的道歉?”王麗華說道,“你害得我被交警罰款扣分不說,差點(diǎn)被撞了,你居然還有臉說道歉?”
“好好好。算我欠你的。”侯濤說道,“但是今天我必須請你吃頓飯。”
“我不吃。”王麗華倔強(qiáng)道。
“不行,你必須吃。”侯濤說道,“否則我不走了。”
“你……你……你威脅我!”王麗華憤憤不平道。
“我沒有威脅你。我是認(rèn)真的。”侯濤說道,“你要是不吃飯,我今晚肯定賴著不走。”
王麗華沉默了片刻,說道:“你先放手!”
“你答應(yīng)跟我一起吃飯了?”侯濤驚喜道。
“廢話!快放手。”王麗華催促道。
侯濤連忙把手拿開。
王麗華從包裏掏出紙巾,輕輕擦拭眼角的淚痕,低聲抽噎了幾聲,隨即整理了一下儀容,說道:“你等我一下!我換身衣服。”
說完王麗華轉(zhuǎn)身進(jìn)入更衣室,片刻之後,她穿著一套黑色職業(yè)裝走了出來。看起來依舊端莊而冷靜,與方才那個哭泣的小女孩判若兩人。
“我們走吧。”王麗華說道。“去哪兒吃?”
“去了你就知道了!”侯濤笑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吃飯嗎?”
“嗯。”王麗華說道。
兩人攔住了一輛出租車。
坐上車後,王麗華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問道:“這是要去哪兒?”
“去了你就知道了。”侯濤賣關(guān)子道。
車子駛出城,沿著盤山路,往南邊的深山裏開去。
王麗華扭過頭,透過車窗玻璃,望向窗外的美麗風(fēng)光。這是一條很長的盤山路,一直延伸到深處,越往裏開,視線越昏暗,最後完全被濃密的樹叢覆蓋,看不清遠(yuǎn)近了。
“這是什麼地方?”王麗華問道。
“等下你就知道了。”侯濤說道。
“哦。”王麗華應(yīng)了一句,便不再詢問。
車子開得飛快,不多時就來到了山腳下。王麗華打量周圍環(huán)境,隱約覺得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我?guī)闳地方。”侯濤說道。
“什麼地方啊?”王麗華疑惑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侯濤微微一笑。
王麗華看著侯濤神秘兮兮的樣子,心底突然湧現(xiàn)出一種莫名的期待感。這種感覺令她感覺非常奇怪。
車子繼續(xù)往前開,繞過幾座山頭,來到一座半山腰上,停在了一棟古樸典雅的宅院門前。宅院四周鬱鬱蔥蔥,花團(tuán)錦簇,鳥語花香,仿佛仙家勝地。
“到了。”侯濤拉開車門,對王麗華說道,“進(jìn)來看看吧。”
“這是……”王麗華疑惑地望著侯濤。
“跟我來吧。”侯濤微笑著說道。
王麗華遲疑了一下,邁步走下了車,侯濤緊隨其後。
宅院的大門敞開著。
侯濤帶著王麗華走進(jìn)了大廳,王麗華看著眼前富貴奢華的布置,心底震撼不已。
這是什麼地方?
王麗華忍不住朝侯濤望去,侯濤卻隻是含笑看著她。
王麗華收斂了情緒,抬起頭看向屋頂,卻見穹窿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珍珠寶石,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屋內(nèi)的牆壁鑲嵌著數(shù)百顆夜明珠,照亮了房間,璀璨奪目。
“哇!好漂亮!”王麗華讚歎道。
“喜歡嗎?”侯濤微笑道,“這裏每天都會換一批夜明珠。”
“這也太浪費(fèi)了吧?”王麗華說道。
“不浪費(fèi)。”侯濤搖頭道,“如果你願意搬進(jìn)來和我一起住,我還可以送給你更多。”
“真的嗎?”王麗華興奮地問道。
“當(dāng)然是真的。”侯濤說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你真的不會反悔嗎?”王麗華追問道。
“當(dāng)然不會。”侯濤保證道,“你搬進(jìn)來吧。”
王麗華猶豫了許久,最後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好吧。”
“那我們走吧。”侯濤說道,“今晚我做東。”
王麗華微微頷首,跟著侯濤離開了宅院。
出租車開動了。
“去哪兒啊?”王麗華問道。
“你不是餓了嗎?去吃火鍋。”侯濤笑瞇瞇地說道,“這裏有一家私房菜館,味道特別棒。”
“好。”王麗華笑著答應(yīng)了,心底卻暗自納悶,難道今天自己真的犯桃花?
王麗華和侯濤一塊吃完火鍋,已經(jīng)快九點(diǎn)鍾了。
“你先睡吧。”侯濤說道。
“那你呢?”王麗華問道。
“我還有些事情。”侯濤說道。
“那好吧。”王麗華說道,“你注意安全。”
侯濤親了王麗華額頭一下,便走下樓梯,驅(qū)車離開了。
王麗華坐在床上,盯著電腦屏幕看了好一陣子,這才合上筆記本,躺倒在了床上。
這一夜,王麗華睡得極為香甜。
第二天早晨,王麗華起床洗漱,然後穿上高跟鞋,準(zhǔn)備去上班。剛剛走出臥室門口,王麗華忽然愣了一下。
因?yàn)樽蛱旌顫嬖V她,他今天要加班,所以她根本沒有準(zhǔn)備禮服,今天穿的衣服是昨天買來的。但是,她身上此刻穿的衣服,卻並不是昨天買來的那套。
“這是?”王麗華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身上的白色連衣裙竟然變成了粉紅色,胸前繡著一朵嬌豔欲滴的牡丹。
“怎麼這樣?”王麗華皺眉思索片刻,猛然想起昨晚侯濤說的話——我?guī)銇硪粋好地方。
王麗華臉頰微熱,輕聲嘀咕道:“討厭!”
“叮咚~”門鈴響了。
王麗華趕忙走過去開門。
打開門之後,王麗華又驚呆了。
一個長相清秀,五官精致的少女站在門外,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著她。
王麗華頓時羞澀起來,不禁低下頭去,喃喃道:“侯濤……”
“嗯?”那少女轉(zhuǎn)過頭來看了看王麗華,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道,“你醒啦。”
“嗯……”王麗華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侯濤說……說他要加班……”
“哦?是嗎?”少女眨巴眨巴眼睛,“那怎麼辦?我找不到侯叔叔,隻好來你家找他了。”
“呃……”王麗華看著麵前的少女,心跳突然加速,臉頰緋紅,說道,“侯濤說你今天就住這兒。我?guī)湍隳眯欣畎伞?br />
“嗯。謝謝你。”少女衝她一笑,從包裏掏出了一疊錢塞進(jìn)了王麗華手裏,說道,“這裏有一千元,算是我的房租,不夠再找你要。”
“呃……不用了。”王麗華說道。
“必須的!”少女認(rèn)真地說道,“你不收我就賴你這裏不走了!”
“哎呦喂,這小姑娘真霸道!”
王麗華聞言,轉(zhuǎn)頭望去,卻見侯濤正抱臂靠在玄關(guān)旁邊,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倆。
“我還有些事,先走了。”侯濤說道,“明天下午來接你。”
“哦。”王麗華應(yīng)了一聲,把錢塞迴少女懷裏,說道,“你留著用吧。”
“不用!”少女堅定地拒絕道,“這是我的一番心意,你不能辜負(fù)!”
“這孩子真倔。”侯濤笑嗬嗬地說道,“你先進(jìn)來吧,待會兒再聊。”
“那就謝謝你了。”少女對著王麗華眨眨眼睛,隨即跟著侯濤走進(jìn)了屋內(nèi)。
“你們聊吧。”王麗華說著,關(guān)上了房門。
侯濤將少女迎進(jìn)客廳,然後遞給她一杯水,說道:“喝水。”
“謝謝。”少女笑吟吟地說道,“我叫蘇曉。”
“我叫侯濤。”侯濤笑了笑,說道,“你先坐一會兒。”
“好的。”蘇曉乖巧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環(huán)視四周。
“這是我家。”侯濤解釋道。
“你家挺漂亮的。”蘇曉讚美道。
侯濤笑了笑,沒說什麼。
王麗華從廚房裏端出了早餐放到茶幾上,侯濤對蘇曉說道:“吃飯吧。”
“好。”蘇曉笑盈盈地說道。
王麗華默默地退進(jìn)廚房,心想:這兩個人看起來很熟悉,而且看起來也像是朋友。難怪昨天晚上侯濤要請她吃飯。可是,她為什麼覺得侯濤好像在哪裏見過呢?
蘇曉坐在沙發(fā)上,一口一口地吃著王麗華做的早餐,問侯濤:“侯叔叔,您每天都吃這個嗎?”
“嗯。”侯濤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這是我老婆親自做的。”
“哇,阿姨好厲害啊!”蘇曉感歎道。
“是啊。我老婆的手藝特別好。”侯濤毫不吝嗇地誇獎道,“我老婆平時喜歡做菜,我最近胃不太舒服,老婆就專門給我燉了湯補(bǔ)一補(bǔ)。”
“這樣啊……”蘇曉若有所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
蘇曉一邊和侯濤閑聊,一邊暗自觀察侯濤的表情。
她發(fā)現(xiàn)侯濤雖然在和自己聊天,可是目光始終停駐在電視屏幕上,顯然心不在焉。
蘇曉心念電閃。
她忽然想到一種可能性。
這段時間侯濤頻繁加班,肯定不單純是因?yàn)楣ぷ餍枨蟆K隙ㄊ怯龅搅四承┦虑椤H绻龥]猜錯,那件事情很可能與林菲有關(guān)。
而且,侯濤的態(tài)度很曖昧。
侯濤對於林菲的態(tài)度,讓蘇曉心中產(chǎn)生了疑慮。
她覺得自己的判斷八九不離十。但是具體的細(xì)節(jié),她並不確定,隻能試探著問一句,“侯叔叔,您最近在煩惱什麼事嗎?”
聽了蘇曉這話,侯濤的身體猛地一顫,神色變得嚴(yán)肅起來。
蘇曉繼續(xù)道:“其實(shí)……我剛才路過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人,覺得她和您有點(diǎn)相像。”
侯濤眉頭緊皺,沉默片刻,說道:“是嗎?”
“當(dāng)然,不信您可以去看看!”蘇曉說道,“她長得和您很像,但又比您年輕一點(diǎn)。”
侯濤猶豫了許久,才緩慢而艱澀地說道:“或許是吧……”
“她叫林菲,您認(rèn)識她嗎?”蘇曉追問道,“她和您有什麼淵源嗎?”
“她……她是我妹妹……”侯濤說完這句話,整個人仿佛被抽掉了渾身的力氣,頹廢地靠在沙發(fā)上。
“妹妹?!”蘇曉愣住了,“您……還有妹妹?”
“是的。”侯濤閉上雙眼,喃喃低語,“我妹妹……”
蘇曉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突然想到了林菲的前世。
侯濤的妻子是林菲的親姑媽,而侯濤則是林菲的堂兄。
林菲曾經(jīng)告訴過她,侯濤和林菲的母親有婚約,兩個人之間的愛情很轟烈。結(jié)果林菲母親死於車禍,侯濤便娶了自己的姑媽,成為了林菲的父親。
王麗華的母親是林菲的二嬸,林菲和王麗華是同輩,所以蘇曉稱唿王麗華為“二嬸”。
而今天,蘇曉無意中碰見的這位名字裏帶“曉”的少女,竟然會和侯濤有血緣關(guān)係。
這究竟算怎麼一迴事?
林菲和王麗華是姑侄關(guān)係,侯濤和王麗華的母親是夫妻關(guān)係。
蘇曉越想越亂。她真的不敢往下深入去想。
“侯叔叔,那你們……是兄妹關(guān)係?”蘇曉試探著問道。
“是的。”侯濤苦笑道,“我們是兄妹。”
“哦……”蘇曉應(yīng)了聲,沒再說話。
“你怎麼會認(rèn)識林菲?”侯濤問道。
“我們是同事。我和她一起在a大畢業(yè)。”蘇曉說。
“原來如此。”侯濤似乎鬆了一口氣,“我還擔(dān)心她會打擾你們呢。”
“怎麼會,我們相處得很愉快。”蘇曉說。
侯濤點(diǎn)點(diǎn)頭,“是這樣啊,這樣就好。”
蘇曉心裏一陣酸楚,不忍心戳穿侯濤,卻也不得不提醒他,“侯叔叔,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有什麼話,直說就好了。”侯濤說。
蘇曉咬咬牙,鼓足勇氣說道:“侯叔叔,您還記得,您和阿姨在醫(yī)院病房門口看見的那個少女嗎?”
侯濤怔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她……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對不起她。”
“您……”蘇曉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那個少女,難道……是您和阿姨的女兒?”
“是啊。”侯濤痛苦地說道,“我和你阿姨有一個女兒。”
蘇曉頓時啞口無言。
怪不得侯濤每次提到林菲的時候,神情總是那樣複雜,那樣矛盾。
蘇曉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林菲從小就跟著爺爺奶奶,侯濤的女兒卻是獨(dú)生女。
林菲是獨(dú)生女,她的母親又早亡,她一直把王麗華當(dāng)做親生母親般孝敬。
王麗華的母親是一名律師。在法庭上殺伐決斷,雷厲風(fēng)行,鐵腕手段令人聞風(fēng)喪膽,卻唯獨(dú)對自己的女兒心軟溫柔,嗬護(hù)備至。
王麗華的母親在法律界享譽(yù)盛名,在商場上也頗有建樹,但她卻有一個致命弱點(diǎn)。
這個弱點(diǎn),就是感情。
王麗華母親是一名孤兒。從小就被收養(yǎng),後來因?yàn)榧揖池毨В爿z了大專,改考警校。她非常喜歡警察這份工作,並且憑借優(yōu)異的表現(xiàn),進(jìn)入刑偵支隊,成為最年輕的刑偵副支隊長。
她雖然有一個優(yōu)秀的女兒,但卻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在王麗華15歲的那年暑假,她因?yàn)閳?zhí)勤的時候受傷住院,在住院期間,王麗華的父親因?yàn)檎疹櫜恢埽瑢?dǎo)致她高燒昏迷,最終失去生育功能。
這是王麗華心底的痛,卻隻能埋藏在心底,因?yàn)槟鞘撬陌职帧K荒芎蓿荒茉埂?br />
王麗華的父親王東陽,是一個非常傳統(tǒng),非常善良的男人,他覺得王麗華不幸福,便想用另外一種方式彌補(bǔ)。
王麗華16歲,王東陽給她安排了一樁聯(lián)姻。聯(lián)姻對象是她大伯的兒子,比王麗華大6歲,名叫王宇軒。
王麗華的父母在生下王麗華的第三個月,就遇到了疾病纏身的王東陽。王東陽死了,臨走前,將王麗華托付給了他的弟弟王東明。
王東明是王東陽的繼室所生,因?yàn)樗哪赣H早逝,王東明一直對王東陽充滿了嫉妒。王東陽一死,他就立刻迫不及待地把王麗華搶了過來。
王東陽的遺囑中,除了留給王麗華兩套別墅和幾百萬的存款,還把所有產(chǎn)業(yè)全都劃到了王東明的名下。王麗華的父親王東陽,隻分到了兩棟別墅和五百多萬的存款。
其實(shí)王東陽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久了。王東陽死後,王東明就把他的錢據(jù)為己有,甚至逼死了王麗華的父母,奪走了她父親留給她的兩套別墅。
王麗華一個女孩子,又是剛從農(nóng)村出來的小丫頭,根本鬥不過王東明。
這些事,蘇曉都曾聽林菲提起過。她以為,林菲會像她一樣,堅守內(nèi)心,絕不向惡勢力低頭,可沒想到林菲居然會背叛她!
“林菲,你太讓我失望了。”蘇曉說道。
“我沒錯。”林菲的聲音冷靜而淡漠,仿佛在敘述一個與自己毫無關(guān)係的陌生人,“我沒必要為了報仇,犧牲掉自己的愛情,我的未來。我隻需要拿到我應(yīng)得的東西就夠了,何必搭上自己一輩子的幸福?我隻是順應(yīng)潮流罷了。”
“所謂的‘潮流’,就是出賣靈hun?”蘇曉冷笑一聲。
“隨你怎麼說。我隻是做了我應(yīng)該做的事。”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告訴我這些?”
“因?yàn)槲蚁M谐蝗眨阋沧兂晌乙粯拥娜恕N覀兪腔ハ嗬茫舜藥椭庞薪裉斓某晒!?br />
“哦?看來我倒要謝謝你了。”
“我們之間不需要客氣。”
“我很快就要離開警隊了,以後也許不會再見麵了。”
“嗯。你去哪?”
“美麗的城南。”蘇曉嘴角揚(yáng)起一抹微笑,“我準(zhǔn)備結(jié)婚了,等著喝喜酒吧。”
王麗華愣住:“結(jié)婚?嫁給誰?”
“當(dāng)然是嫁給侯濤。”
“不可能。你瘋了嗎?侯濤他有妻子。”
“是嗎?他有妻子?可惜我連他老婆的名字都不清楚呢。”
“……你真傻。”王麗華歎息,“你這麼漂亮的姑娘,完全可以找一個條件比侯濤更好的男人。你犯不著委屈自己去做小三,這對你不值得。”
蘇曉笑了,“小三?我怎麼能稱唿自己為小三呢?難道你忘記我們之間的協(xié)議了?我隻是拿錢辦事,侯濤願意娶誰就娶誰。我沒興趣做別人眼中的小三。”
王麗華皺眉,“你是說,你打算放棄?”
“當(dāng)然。你覺得我有那閑情逸致和侯濤過一輩子嗎?”
“那你……”
“我不想再跟你糾纏不休了。我們就當(dāng)從來沒認(rèn)識過吧。”
王麗華沉默片刻,忽然抬起頭,露出一絲決絕的神色,“你現(xiàn)在後悔還來得及。你可以選擇繼續(xù)留在警隊,繼續(xù)幫侯濤做事,但你絕不能嫁給他。否則你這輩子都?xì)Я恕!?br />
“我不想毀了自己的一生。”
“那你想怎麼樣?”
“你知道我要什麼。”
“我不能給你。”王麗華咬緊牙關(guān),“如果我答應(yīng)了你,那我成了什麼?”
蘇曉瞇起眼睛,“我知道了。”
“蘇曉,你不能這樣做!”
蘇曉站起身來,轉(zhuǎn)身欲走。王麗華伸手抓住她的衣袖,語帶哀求道,“蘇曉,算我求你。”
“放開。”蘇曉猛然甩開王麗華的手,“我說過了,我不會做小三。”
“不,蘇曉!你不能這麼做。”王麗華急切地說,“你要是和侯濤結(jié)了婚,他肯定會害你的。”
蘇曉笑道:“這就不勞您費(fèi)心了。”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跳進(jìn)火坑。”
“那是我的事。”
王麗華搖晃著雙肩,“不行,我一定要阻止你!”
“王麗華!”蘇曉突然喊道。
“啊?”王麗華愣住,茫然地盯著她。
蘇曉深吸口氣,“你真是太高估自己了。你憑什麼覺得你有能力左右我的命運(yùn)?”
“我……”
“你以為我會怕侯濤?或者說你以為我不敢把這件事告訴侯濤?”蘇曉逼近一步,冷冷地問,“我最恨的就是被人欺騙和利用。我已經(jīng)受夠了你們倆兄妹。我不會讓你們再耍花招。你最好祈禱我什麼事都沒發(fā)生。否則我會讓你們嚐盡痛苦和折磨。”
“你不能這麼做。”
“為什麼不能?我隻要活著,就能為我自己討迴一切!”
蘇曉說完便轉(zhuǎn)身離去。
她剛推門出來,就迎上了侯濤的臉。
“蘇曉!”侯濤怒視著她,“你到底對麗華做了什麼?”
“你想多了。”蘇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什麼都沒對她做。”
“你……”侯濤瞪著她,半晌說不出話來,“我警告你,不要亂來。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想怎麼做,悉聽尊便。”蘇曉冷哼一聲,扭頭離開。
蘇曉迴到家裏。父母已經(jīng)睡下。她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腦袋裏嗡嗡直響,整理不清思緒。
她曾想過和侯濤徹底斷絕往來。可當(dāng)初畢竟是侯濤提出解除婚約,她不想讓侯濤覺得自己是個不講信義的人,所以即使再傷心難過,她也忍了下來。可是侯濤卻變本加厲,不僅將她趕出警隊,甚至還要娶其他女人!這讓她很惱怒,卻又無計可施。她不明白為何一夕之間,事情會變成這副模樣。她想不通。而這時候侯濤的威脅卻像毒蛇般鑽入她耳朵,她越想越憤怒。她不能讓侯濤得逞。既然他不仁,也就別怪她不義!
第二天早晨醒來時,蘇曉覺得頭昏腦脹,渾身酸疼,仿佛被幾百輛卡車碾過似的。她扶著牆壁走向衛(wèi)生間,剛擰開水龍頭,就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隨後便是侯濤低沉的嗓音:“今天怎麼起這麼晚?昨晚沒睡好?”
蘇曉停下手中的動作,緩緩地轉(zhuǎn)過身去,望著他,輕啟紅唇:“昨天晚上你去哪兒了?”
“我……”侯濤張嘴剛要說什麼,王麗華便快步走過來,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嬌嗔道:“哎呦!你怎麼喝了那麼多酒啊。”
侯濤掙脫開她,“我隻是去買醉而已。”
“你還在為了前妻的事情煩惱?”
“不是。”
“那是因?yàn)槭颤N?”
“沒什麼。”侯濤轉(zhuǎn)頭望著窗戶,背影顯得孤寂而落寞。
“阿濤,我知道你喜歡她,但她已經(jīng)和別的男人結(jié)婚了,你還要執(zhí)迷不悟嗎?”
侯濤轉(zhuǎn)過身來,望著王麗華,眼眶微紅,“你說的沒錯。她已經(jīng)嫁給別的男人了,我還有什麼資格去糾纏她呢?”
“可是你們曾經(jīng)相愛過!”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放棄她了。你就放心吧。”
“真的?”
侯濤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說到做到。”
“那就好。”王麗華露出笑容,拍著胸脯說,“你放心吧。我保證會幫你把她從秦逸手上搶迴來。我就不相信那個秦逸能比你優(yōu)秀多少!”
“謝謝你。”侯濤握住她的手腕,“麗華,我欠你太多。等我和蘇曉的事情處理完之後,我會好好補(bǔ)償你的。”
王麗華靠在侯濤懷裏,嬌羞地點(diǎn)點(diǎn)頭,“我相信你。”
侯濤撫摸著她柔順的長發(fā),眼神溫柔如水。
蘇曉站在門口看著他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是一對狗男女。
王麗華,我會記住你的!
下班之後,蘇曉打電話叫了餐廳的外賣。吃過飯後,她便獨(dú)自駕車離開了家。她要去找侯濤和王麗華算賬!
蘇曉驅(qū)車駛進(jìn)侯氏集團(tuán),徑直闖入辦工場。
“你是誰?你是怎麼進(jìn)來的?”侯濤的助理擋在門口,質(zhì)問道。
“讓侯濤滾出來見我!”蘇曉冷冷地說。
侯濤的助理一驚,急忙衝進(jìn)去報告:“總裁,有位自稱姓蘇的小姐要見您!”
“姓蘇?”侯濤眉頭微蹙,抬頭看了一眼王麗華,王麗華也是一愣,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認(rèn)識這號人物。
侯濤揮了揮手,讓他退下,便朝門口走來。蘇曉一眼就看見侯濤。
侯濤穿著一襲淺藍(lán)色西裝,襯衫衣袖卷起,黑色的領(lǐng)帶鬆散地係在脖頸間,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儒雅,與平時那種嚴(yán)肅刻板形象判若兩人。
“你是誰?”侯濤站在門口,皺眉看著眼前這名陌生女子,語氣冷冽。
“我叫蘇曉。”蘇曉冷冷地說,“是你逼死了我爸媽,是你毀掉了我辛苦創(chuàng)立的企業(yè)。”
侯濤一愣,隨即恢複如常,淡定地說:“請注意措辭。我根本不認(rèn)識你父母。另外,你也許誤會了,我隻是按照規(guī)程來處理合作案。至於你父母遇害,與我毫無關(guān)聯(lián)。”
“你撒謊!你敢說那些照片都是你ps的?!”
侯濤皺了皺眉頭,“你說的照片我不清楚。”
蘇曉冷哼一聲,“你最好祈禱那些照片沒有流傳到網(wǎng)絡(luò)上。否則,我饒不了你!”
侯濤瞇起眸子,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忽而一笑:“蘇小姐,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蠻橫霸道。不過,我更喜歡了。”
“你!”蘇曉瞪圓了雙眼,“你無恥!”
“無恥又如何?”侯濤臉色陡然變得猙獰,怒吼一聲,“蘇曉,你憑什麼罵我?!”
“我……我……”
“蘇曉,別忘了,當(dāng)初是你自願跟我在一起的。我沒有逼迫你!是你自願和我在一起的!我承諾過你,我絕不會碰其它女人!”
“你!”蘇曉咬牙切齒地瞪視著侯濤。他說的沒錯,當(dāng)年確實(shí)是她自願留在侯濤身邊的。但是,侯濤竟然用父親的死來威脅她!
“侯濤!你混蛋!”
侯濤哈哈大笑,笑聲狂妄囂張,令人膽戰(zhàn)心寒,“蘇曉,你以為你是誰?”
蘇曉被他的笑聲嚇住,向後踉蹌幾步,差點(diǎn)摔倒,幸虧扶住牆壁才穩(wěn)住身體,緊握雙拳。
“我是你的妻子!”她低喝,“你卻背叛我和別的女人茍合!”
侯濤臉色陰沉,目光冰冷。他緩緩向蘇曉走近一步,壓抑的聲音響起:“你是我的妻子?蘇曉,你搞清楚,我們的夫妻關(guān)係僅限於法律意義上,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關(guān)係。”
蘇曉猛地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侯濤繼續(xù)說道:“當(dāng)年我娶你的時候,隻想讓你幫我拿到股份,讓我順利成為侯氏集團(tuán)的掌舵人。可你呢?你給我戴綠帽子。背著我偷腥!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全是因?yàn)槟悖 ?br />
蘇曉震驚地望著他,“你胡說八道!”
“嗬嗬。”侯濤嘲諷地笑了,“蘇曉,這麼多年,你難道從未想過我為什麼會突然和你結(jié)婚嗎?我早已查清楚你和我弟弟之間的事。我弟弟愛慕你,可惜,你根本瞧不上他!”
蘇曉的身子晃了晃,腦袋嗡嗡作響,“不!不是的!我不知道,你胡說八道!”
侯濤伸出手臂,攬住她纖細(xì)的腰肢,將她抱到腿上坐下,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不過,現(xiàn)在我改變主意了。我要你乖乖聽話,不準(zhǔn)離婚,不然,我會把當(dāng)年的事情曝光。”
“不要!不要!”蘇曉拚命掙紮。
“你答應(yīng)不離婚的話,我保證今天的事情絕對不會流露半句!”
蘇曉狠狠地咬著唇,嘴角滲出血絲來。她的眼眶紅腫,滿臉淚痕,“侯濤,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我不相信。我要你親口答應(yīng)。”
“我答應(yīng)!我什麼都答應(yīng)你!”
侯濤勾了勾嘴角,撫摸她白嫩的臉頰,“這就對了嘛,我們是夫妻。夫妻本該同甘共苦,共赴患難。”
“你……”蘇曉渾身顫抖,淚水滑落眼眶。
她不明白,這究竟算怎麼迴事,為什麼一夜醒來,她便嫁入豪門,成為人人豔羨的侯太太?
“蘇曉,你記住我們是夫妻了。”侯濤笑吟吟地看著她,“今晚,我們要做一對恩愛的夫妻,不要讓別人打擾我們的興致哦。”
蘇曉的眼淚撲簌簌直往下淌,她捂住嘴巴,哽咽著點(diǎn)頭。
“很好。你先去洗澡。”
蘇曉木訥地進(jìn)了浴室。
她洗完澡出來,房間內(nèi)燈光昏暗,侯濤已經(jīng)脫了衣服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蘇曉遲疑了一陣,走了過去,掀開被子鑽了進(jìn)去。她閉著眼睛,盡量屏息凝神,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不要激動。
可是,她越這樣,越覺得唿吸困難。胸腔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似的,憋悶,喘不過氣。
蘇曉睜開眼睛,借著窗外的路燈光線,她能夠隱約看到床上的那具軀體。那具軀體肌肉健碩,身材高大。他閉著眼睛,眉宇微蹙,像睡著了一般。
“叫我老婆!”侯濤怒喝一聲。
蘇曉嚇得噤聲。
“叫我老婆!”侯濤逼問。
蘇曉含著淚,低聲喚了聲,“老婆……”
“我們結(jié)婚吧。”侯濤突然說。
蘇曉瞪圓雙眼望向侯濤。
侯濤的臉埋在蘇曉的頸窩處,聲音帶著濃厚的鼻音,“我想給你一個家。我們的孩子,也必須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
“我們……我們隻見過三次……”蘇曉喃喃低語,“你憑什麼認(rèn)定我適合嫁給你?”
“因?yàn)槟闶俏液⒆拥膵屵洌覑勰悖娨馊⒛恪!?br />
蘇曉搖搖頭,“侯濤,你知道嗎?其實(shí),我並不喜歡你,我從未考慮過要嫁給你。”
“你以前不喜歡我?”侯濤冷哼一聲,坐起身來,用手指梳理著短發(fā),“那你現(xiàn)在喜歡我了?”
蘇曉不敢與他對視,避開他灼熱的視線,低著頭,輕咬著下唇,“我們之間隔著太多東西,我們根本不合適……”
“我不需要你合不合適!”侯濤猛地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盯著蘇曉。
蘇曉不由自主地向後挪了挪身子,靠著背後冰涼的牆壁。
“蘇曉,你聽清楚了。你是我侯濤的妻子,你的所有權(quán)屬於我,我們的孩子,也是我侯濤的骨血。我不允許有人傷害他!”
蘇曉驚恐地看著他,“你、你胡說八道什麼?”
“你以為你做過的事情,就能瞞天過海嗎?我早已調(diào)查清楚了,包括當(dāng)初那場車禍!”
蘇曉怔愣地望著侯濤。
“蘇曉,你最好把一切都坦白交代。否則我保證,你這輩子都不會安生。”
“你調(diào)查過我?”蘇曉震驚。她從來不知道,侯濤竟然會派人跟蹤監(jiān)視她。
“你別忘了,我曾經(jīng)是刑偵隊長。你和那些人勾結(jié)在一起,你以為你能逃掉法律的嚴(yán)懲?”
蘇曉呆呆地望著他,眼神變幻莫測,心緒複雜難言。
侯濤一步一步地朝蘇曉走近,蘇曉忍不住向後退縮。
侯濤伸出雙臂,將蘇曉緊緊箍在自己懷中,“曉曉,乖,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蘇曉拚命地捶打侯濤,尖叫著:“你放開我,你混蛋!”
侯濤抱緊她,將腦袋擱在她的脖頸旁邊,嗅著她身上的芬芳,輕歎一口氣,“曉曉,你不明白我的苦衷。如果我不這麼做,我就活不下去。”
蘇曉被迫仰起臉,看著他英俊的臉龐,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滿布愁容,似乎有千斤巨石壓在他心頭,令他喘不過氣來。
“曉曉,我們結(jié)婚吧。”侯濤懇求道,“我們有了孩子,你不用再躲躲藏藏,更不用擔(dān)心有人欺負(fù)我們母子倆。”
蘇曉的眼眶漸漸濕潤,她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侯濤,你真傻!”
侯濤的眸光一黯,“是啊,我很傻,所以我不甘心。我想為了我們的兒子努力一番。我相信,憑借我們的能力,肯定能夠成功的。”
蘇曉擦拭著臉頰上的淚水,哽咽道:“你真是個笨蛋,你知道嗎?”
侯濤笑了笑,“是啊,我確實(shí)是個笨蛋,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答應(yīng)我,嫁給我。”
蘇曉沉默了半晌,才緩慢地開口道:“好。”
侯濤笑了。他親昵地蹭了蹭她的額頭,“真的?”
蘇曉點(diǎn)點(diǎn)頭,“嗯。”
侯濤的手撫摸著她細(xì)嫩的肌膚,“曉曉,我真舍不得離開你。可是我必須走了,我有任務(wù)在身。”
蘇曉睜開眼睛,看著侯濤,眼底流露出眷戀不舍。
侯濤的嘴唇貼上她的耳朵,“我走後,你就搬到我家去住吧。我爸媽年紀(jì)都大了,他們肯定想念孫子。”
“好。”
蘇曉依偎在他的肩頭,“侯濤,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侯濤親昵地?fù)Ьo她,“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
蘇曉點(diǎn)點(diǎn)頭,“你走吧。”
侯濤依依不舍地看著蘇曉,蘇曉推搡他,“快走吧。”
“你也注意休息。別累壞了身體。”侯濤戀戀不舍地看著她。
王麗華站在一邊,冷漠地看著他們夫妻二人秀恩愛,臉色陰沉地厲害。
侯濤轉(zhuǎn)頭,看見王麗華站在門外,眉頭皺了皺。
“麗華,你先出去一趟。我有話對曉曉說。”
王麗華咬牙切齒地瞪了蘇曉一眼,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地跑下樓。
蘇曉疑惑地盯著侯濤。
“我剛才跟麗華說……你是我媳婦。”侯濤尷尬地解釋著。
蘇曉頓時羞紅了臉,低垂著頭,沒吭聲。
侯濤握著她的手,語氣誠懇而堅決,“曉曉,我們結(jié)婚吧。隻有這樣,我才能安心。”
蘇曉低著頭,久久沒有出聲。
“曉曉?”侯濤試圖喚醒她。
蘇曉突然抬起頭,認(rèn)真地望著他:“我想考慮幾天。”
侯濤的臉色瞬間垮下來,“曉曉……”
蘇曉卻搖搖頭,打斷了他的話:“我現(xiàn)在什麼都不願意多想。我隻想靜一靜。”
侯濤看著蘇曉,許久,他點(diǎn)點(diǎn)頭,“那好吧。不過最遲明天早上九點(diǎn)鍾,你要告訴我答複。”
蘇曉點(diǎn)點(diǎn)頭,“嗯。”
侯濤深深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侯濤離開後,蘇曉關(guān)上房門,癱坐在床上,雙手掩麵,眼淚止不住地落下。
她從未想過,她會和侯濤結(jié)婚,而且還是這樣一種不清不楚的關(guān)係。
她不想拖累侯濤,因?yàn)樗芮宄约旱奶幘常绻顫⑺潜阋惺芡饨绠悩拥哪抗馀c非議,甚至可能遭受家庭的暴風(fēng)雨。
她不能拖累侯濤,她隻能選擇放棄。
但是她又做不到徹底忘掉這份感情,她的內(nèi)心矛盾極了。
這一夜,蘇曉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
第二天,蘇曉早早地就爬起來準(zhǔn)備好了早餐,叫醒了侯濤。
吃完飯後,蘇曉把自己昨晚收拾好的行李箱遞給侯濤,叮囑道:“你路上要注意安全,一切都拜托你了。”
侯濤握著她冰涼纖細(xì)的手,輕歎一聲:“傻丫頭,我怎麼忍心丟下你呢?我會盡快辦妥這些事,然後帶你去旅遊。”
蘇曉笑笑,“嗯,謝謝你。”
侯濤捏捏她的鼻尖,“傻瓜。”他湊近了她,在她耳邊說道:“等我迴來。”
蘇曉臉上浮起淡淡的粉暈,她低下頭,沒再說話。
侯濤拿著行李箱離開了,蘇曉站在門前,怔怔地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
侯濤走了之後,蘇曉便去了醫(yī)院,看望父母。
“曉曉,你怎麼瘦成這副模樣?你看你的黑眼圈,這些天是不是都沒睡好?”蘇母拉著她問。
“嗯。”
蘇母拍著她的肩膀,心疼地說:“孩子啊!你是為了我們才變成這樣的,我們怎麼能夠眼睜睜地看著你被那樣欺騙?”
“媽,您放心,我會努力的,一定會讓他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好孩子。媽支持你!”
蘇曉看向坐在沙發(fā)上默默抽煙的父親,問:“爸,我聽侯濤說您病了。”
蘇振青抬起頭來,“沒事。隻是感冒了,咳嗽兩聲就好了。”
“您的藥呢?我?guī)湍脕怼!?br />
“不用了,這麼點(diǎn)兒小病。我吃不慣藥,吃了藥難受死了。”蘇振青擺擺手。
蘇曉抿抿唇,“爸,既然您不願吃藥,那就喝水吧。”她倒了杯溫水,扶起蘇振青,慢慢喂他喝。
“曉曉,你怎麼瘦成這樣?你看你的手,連骨節(jié)都凸出來了。你這幾天一直都是這樣嗎?”蘇振青看著蘇曉的手,心疼得直哆嗦。
蘇曉點(diǎn)點(diǎn)頭,“爸,您不知道,我這幾天根本無法入睡,每次閉上眼睛就夢到媽媽。我實(shí)在是太想念她了。”
蘇振青摸摸她的腦袋,“傻孩子,我知道,你心裏肯定特別苦。”
“爸,我不怕苦。”
蘇振青歎口氣,“你呀,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善良單純。”
蘇曉莞爾一笑,“爸,您也一樣。”
“傻孩子,我哪有你懂事啊。”蘇振青歎口氣,繼續(xù)低頭抽煙。
蘇曉見他心情不佳,於是換了一個話題:“對了,我聽侯濤說他今天去了一趟銀座。”
提及此,蘇振青的神色更黯淡了。“曉曉,侯濤是個好孩子。你千萬別辜負(fù)了他。”
蘇曉沉默片刻,才道:“爸,其實(shí)我跟侯濤的關(guān)係不算好,隻是比陌生人稍微熟悉那麼一點(diǎn)罷了。”
“曉曉,你說什麼糊塗話!”蘇振青瞪大眼睛盯著蘇曉,“你是我的女兒,侯濤也是我的女婿。這輩分亂了套啦!”
蘇曉趕緊說:“爸,我的意思是說……”
“你的意思是說,你和侯濤是平輩相交?”
“呃……”蘇曉撓撓頭,“我沒有這麼說過,是侯濤先說的,我也隻是照著他的意思說了一句話罷了。”
蘇曉說得委婉,但蘇振青卻一針見血,“侯濤這孩子是個好孩子,可惜咱們家配不上他。他現(xiàn)在還沒有結(jié)婚,我不希望你趁虛而入。”
“爸!”蘇曉急忙解釋,“您誤會了!我和侯濤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種關(guān)係。”
蘇振青搖頭,“你別狡辯了,我雖然年紀(jì)大了,眼神還是挺好使的。你和侯濤之間絕對不簡單。”
蘇曉哭喪著臉,“我的老天爺啊,您可冤枉死我了,我跟侯濤真的沒什麼關(guān)係。”
“我不信!你從小到大就沒撒謊過。如果我沒記錯,你上高三那年,還偷跑出去找侯濤玩耍,被我抓住後,罰了你三天的零花錢。你當(dāng)時可恨極了我吧!”蘇曉撅嘴,“那三天的零花錢,您打算什麼時候補(bǔ)償我?”
“哈哈哈……你這丫頭,居然還敢跟我討價還價。那三天零花錢可是你的壓歲錢,我可舍不得補(bǔ)償你。”
“哼,爸!您偏心!”蘇曉嘟囔著,“那時候您剛調(diào)迴來,我又要讀書又要做兼職,還要給您洗衣服做飯,多累啊,您就不能體諒體諒我?”
“哎呀呀……我可憐的寶貝閨女,辛苦你啦!以後再也不許你這麼辛苦了!”蘇振青將蘇曉摟進(jìn)懷裏,安慰道:“乖女兒,別難過了,爸爸答應(yīng)你,等你畢業(yè),就送你去美院上班,讓你享清福。”
“哇爸,你最好了!”蘇曉興奮得跳起來,抱著父親的脖子親了他一口,“謝謝您,爸爸!”
蘇振青嗬嗬地笑,“瞧把你樂的,這麼高興?”
“因?yàn)槟饝?yīng)我了嘛!”
“行行行,快去睡覺,明天還要早起去報名考試呢。”
“嗯!”蘇曉站起身,“爸,您也早點(diǎn)休息。”
“好,去吧。”
蘇曉離開病房,轉(zhuǎn)頭看向王麗華。
王麗華朝她露出一個鼓勵的微笑。
“王醫(yī)生,你不走?”
“嗯,等下我還有點(diǎn)事要辦。”
“哦。”
“侯濤,你去陪護(hù)床上休息一會兒,熬夜對眼睛不好。”王麗華吩咐道。
侯濤點(diǎn)點(diǎn)頭,“嗯,好。”
王麗華看了看時間,“還剩半個小時了。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叔叔阿姨。”
“王醫(yī)生,你晚上值班嗎?”
“對,我要值班。”
“那麻煩你了,王醫(yī)生。”
“不麻煩,舉手之勞罷了。”王麗華笑了笑,拿著東西往電梯走去。
侯濤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揉揉酸澀的雙眼,抬頭看向玻璃窗外的星光,輕聲感慨道,“王醫(yī)生真好。”
“你也很好,侯濤。”蘇曉坐到他旁邊,拍拍他的肩膀。
“蘇曉,”侯濤忽然問道,“你說,世界上真的有奇跡嗎?”
侯濤似懂非懂地點(diǎn)點(diǎn)頭,“其實(shí)我並不太理解什麼叫‘中醫(yī)’,更加不明白‘五百年前是一家’這句話的含義。”
蘇曉愣了愣,“呃,我的意思是……”
“沒關(guān)係,你不用跟我解釋,我聽得懂。”
“嗯……”蘇曉點(diǎn)點(diǎn)頭,“你能聽得懂就好。我們江州的中醫(yī),源遠(yuǎn)流長。是我們江州最具代表性的醫(yī)術(shù)。我們的祖先曾與西醫(yī)抗衡數(shù)百年。直到現(xiàn)在依舊保持著頑強(qiáng)的鬥誌。這份鬥誌在我們的血液裏流淌著。隻要是中醫(yī),就有救活他人的希望。”
“原來如此。”侯濤恍然大悟,隨後又皺起眉頭,“那你剛才說我們的中醫(yī)不及西醫(yī)?這是什麼意思?”
蘇曉尷尬地咳嗽一聲,支吾道,“這個,我的意思是,我們的中醫(yī),比起西醫(yī)來肯定差了很多,但是它也有優(yōu)勢。而且,這種差距不會像西醫(yī)和其他醫(yī)療機(jī)構(gòu)那麼大。”
“比如呢?”
“比如……我們的祖輩創(chuàng)造了各種中草藥的配伍方法。而且這些配伍都是經(jīng)典秘笈。西方醫(yī)生根本不懂得這些,所以在中醫(yī)麵前,他們隻能吃癟。”
“原來如此,怪不得。”侯濤若有所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隨後想起什麼,又急忙問道,“那……王醫(yī)生會嗎?”
蘇曉搖搖頭,“她應(yīng)該不會。”
“她的爺爺肯定會。”
“那就好!”侯濤鬆了一口氣,“這樣我就放心了。”
“放心?”
“嗯。”侯濤點(diǎn)點(diǎn)頭,臉色變得沉鬱,語氣也帶著幾分傷痛,“我奶奶從小教育我,說人死不能複生,所以她從來不提我的母親。每次提起來,眼淚都忍不住掉下來。”
“唉……”蘇曉歎了口氣,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胳膊,“節(jié)哀順變。”
“嗯。謝謝。”侯濤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
王麗華走出住院樓。
夜風(fēng)吹拂,卷起路燈照射下的斑駁樹影,顯得寂寥蕭條。
她深吸一口氣,慢慢踱步走到車棚,把鑰匙插進(jìn)鎖孔裏,扭動旋鈕。
一輛黑色奧迪緩緩駛?cè)胪\囄唬ɑ稹?br />
駕駛座門打開,一位高挑俊美的男人從車上走下。
“喂!”王麗華叫住準(zhǔn)備上車的林昊。
“怎麼了?”林昊迴眸看著王麗華。
“你今晚還要上班嗎?”
“不用了。今晚輪到別人。”
“這麼巧。”王麗華露齒一笑,“你要不要搭我的便車?”
“不了。謝謝。”林昊微微頷首,轉(zhuǎn)身走了。
王麗華看著林昊離開,嘴角揚(yáng)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拉開車門,坐進(jìn)駕駛室,將包扔到副駕駛席位上。
發(fā)動引擎,汽車疾馳而去。
她開車來到江城大廈,乘坐專屬電梯上了22樓。
她推開辦工作,整齊排列的桌椅,找到一間辦工作,將文件夾攤開擺放在桌麵上,翻看了兩頁。然後合上。站起身,走向洗手間。
洗完手,王麗華走進(jìn)休息室,脫下白大褂。
“麗華,這裏有人嗎?”
休息室內(nèi)突然響起侯濤的聲音。
王麗華猛地抬起頭,卻見侯濤背對著自己站在落地窗邊,雙手交疊在胸前,靜默不語。
她趕緊收拾東西,走出辦工作。
“侯醫(yī)生,你來了。”王麗華禮貌性地笑了笑。
“哦,抱歉,我忘記敲門了。”
“沒關(guān)係。”
侯濤輕輕笑了笑,“你這裏還習(xí)慣吧?”
“習(xí)慣。”
侯濤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你剛畢業(yè),有些事情需要適應(yīng)。但是我希望你能夠盡快投入到工作之中。因?yàn)槲矣X得,工作會使你暫時忘記悲傷。”
王麗華低頭,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的家庭環(huán)境,或許你不願意接受我的建議,可是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是出於好心。”
“我明白。謝謝你,侯醫(yī)生。”王麗華再次鞠躬致意,“你放心,我不會逃避,也不會給你添麻煩。我會努力工作的。”
侯濤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這就好。”
王麗華拿著衣服,轉(zhuǎn)身離開了休息室。
走廊上的燈光昏暗迷幻。王麗華腳步匆匆。她的心情並沒有侯濤想象中的輕鬆,反而更加凝重。
她的確需要工作來填補(bǔ)生活的空缺。她必須要養(yǎng)活自己。
王麗華迴到辦工作。
“麗華,你迴來啦!”
侯濤從休息室走出來。
“嗯,侯醫(yī)生。”王麗華朝他點(diǎn)點(diǎn)頭。
“你剛才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王麗華愣了愣,“啊?”
“我剛才去找你,結(jié)果聽到你房間傳來開門的聲音,我以為你迴來了。”
“對不起侯醫(yī)生,是我忘記了。”
“沒事,現(xiàn)在迴來了,我們繼續(xù)討論吧。”
王麗華點(diǎn)點(diǎn)頭,重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我先跟你簡單說說我們科室。”侯濤說。
王麗華豎起耳朵認(rèn)真聽。
“我們科室有五名醫(yī)生,三名護(hù)士。除此之外,還有兩名實(shí)習(xí)醫(yī)師和六名住院醫(yī)師。住院醫(yī)師的工作非常忙碌。平時不允許出院,隻能呆在病床上,連吃飯喝水都需要護(hù)士幫忙。我們科室是全封閉式的。沒有探視權(quán),也沒有其它特權(quán)。如果有急診,我們需要立刻趕往急救室。如果有什麼疑難雜癥,也要立即送到腦科做檢查。”侯濤耐心解釋道。
王麗華聽著聽著,感覺越來越吃驚。原來醫(yī)院的工作這麼辛苦。怪不得侯濤說他不喜歡醫(yī)院。
侯濤又道:“我剛才跟你說的那些,僅僅是醫(yī)院基礎(chǔ)設(shè)施的問題。我們每周至少有兩天要值夜班。所以,很多時候醫(yī)務(wù)工作量比較繁瑣。另外,我們醫(yī)務(wù)室的條件很差,幾乎沒有獨(dú)立衛(wèi)浴……所以,我們都是集體洗澡。”
王麗華忍不住皺眉,雖然條件是差了點(diǎn)兒,但是這樣下去,哪個女孩子還敢來醫(yī)務(wù)室工作?
侯濤又繼續(xù)道:“除此之外,醫(yī)務(wù)室還有一項規(guī)定,凡是住院醫(yī)師,都要穿著無菌服進(jìn)行各種消毒和檢測。因?yàn)榛颊哂泻車?yán)重的唿吸道疾病,隨時有可能死亡。所以,醫(yī)生不能攜帶私人物品,包括手機(jī)等等。”
王麗華倒抽口涼氣,原來還有這樣嚴(yán)苛的規(guī)定?
“所以,我勸你最好不要太依賴手機(jī),這樣容易造成誤判,甚至影響到治療效率。”
王麗華尷尬地笑了笑。侯濤這樣說,她就算想偷偷玩?zhèn)手機(jī),估計都不敢。
“還有,醫(yī)院食堂的夥食也不是很好。因?yàn)獒t(yī)院提供不了營養(yǎng)餐。所以我們一般是在晚上8點(diǎn)之後準(zhǔn)備晚飯。這時候醫(yī)院大廳的人比較少,你可以借用食堂的打飯盒來打菜。”
王麗華聽著侯濤細(xì)心的叮囑,不禁有些動容。
“謝謝您,侯醫(yī)生。”
侯濤笑了笑,“別客氣,我隻是舉手之勞。”
“對了,你的手機(jī)呢?”侯濤突然想到。
“呃,我把它落在休息室了。”
“我今天剛好路過那兒,看見一臺手機(jī)擺在桌子上。我順便幫你拿迴來了。你看,我還給你裝了卡。”侯濤把手機(jī)遞給她。
王麗華接過手機(jī),發(fā)現(xiàn)手機(jī)殼被摔壞了,她頓時臉紅起來,連忙向侯濤道謝。
“沒關(guān)係,這種事情我也遇到過,不用在意。我先去巡房了。”
侯濤離開後,王麗華把手機(jī)卡插\/入手機(jī)。
王麗華登錄微博賬號,發(fā)現(xiàn)熱搜排行榜第二條竟然是她和林曉的緋聞,點(diǎn)進(jìn)去一看,果然被頂了上去。
王麗華歎了口氣,這件事情根本瞞不住啊。
她點(diǎn)擊進(jìn)入評論界麵,隻見一片罵聲,“你這種女人,居然想搶我家曉曉!”
“你是狐貍精變的嗎?”
“滾出娛樂圈!”
王麗華退出評論界麵,看了看時間。11點(diǎn)55分。她放下手機(jī),站起來走到窗前,看著遠(yuǎn)處漆黑的夜色,心裏卻亂糟糟的。
王麗華深吸口氣,決定睡一會兒再說。
不知何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王麗華嚇了一跳,慌張地抓起手機(jī)。屏幕上顯示著林曉的名字。王麗華猶豫了一秒鍾,按下接聽鍵。
“喂?曉曉。”
“我是林曉。”林曉說,“你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麼?”
“嗯。”
“我想見你。”
“你……在哪兒?”
“你過來吧。我在樓下等你。”
掛斷電話,王麗華換衣服準(zhǔn)備出門。
“王麗華!”
王麗華迴頭望去,隻見侯濤站在門邊。
“侯醫(yī)生,還有什麼事?”
“你去哪兒?”
“我出去一趟。”
“我跟你一塊去。”侯濤說。
“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可以的。”
侯濤看著王麗華,表情略顯複雜。王麗華被他盯得有些窘迫。
“你……不用擔(dān)心。我隻是去見一個朋友而已,沒有什麼危險。”王麗華解釋道。
侯濤沉吟半晌,點(diǎn)頭答應(yīng)下來:“注意安全。”
“嗯。”
王麗華匆忙趕往約定的地方。她在咖啡店坐了10分鍾,林曉才姍姍來遲。
“抱歉,久等了。”林曉說。
“沒關(guān)係,我也剛來。”
林曉抬頭環(huán)顧四周,似乎在尋找著什麼。王麗華問:“在找什麼?”
“沒有。”林曉低下頭,攪拌著杯子裏的奶油咖啡。“我想喝咖啡,但是這裏的咖啡豆味道不好。”
“沒關(guān)係。你想喝什麼我請你喝。”王麗華爽快地說。
林曉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眼神飄忽地看向窗外,“你覺得我們兩個合適嗎?”
“嗯?”王麗華愣住了,“合適?”
“我覺得,我們兩個不太合適。”
“怎麼不合適了?”
“你覺得,我們合適在一起生活麼?”林曉直勾勾地盯著王麗華,“如果你認(rèn)真考慮過,我希望你能告訴我實(shí)話。我不喜歡猜測別人的想法。”
王麗華苦笑一下,“我從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或許是沒有緣分吧。”
“如果是這樣,我就放棄了。”林曉淡淡地說。
王麗華怔住了。她看見林曉臉上流露出的淡漠與失望。
“你……”
林曉搖了搖頭,輕聲說:“不,我並非不相信緣分,而是我更害怕失敗。”
“你很堅持你的愛情觀念?”
林曉點(diǎn)點(diǎn)頭:“我從小就很執(zhí)拗,認(rèn)準(zhǔn)了一件事,就絕對不會放棄。”
王麗華歎了口氣:“其實(shí)我也是這樣。所以我一直都沒談戀愛。我不敢嚐試,因?yàn)槲液ε率 !?br />
“所以你拒絕我?”
“不完全是這樣。”王麗華說,“你的確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而我也不討厭你。”
“但我們並不合適。”林曉平靜地說。
“為什麼?”王麗華疑惑不解地問。
“因?yàn)槲覀儾皇峭惾恕!绷謺哉f,“你追求自由、夢想和自由,而我則渴望金錢和權(quán)勢,甚至於虛榮和名譽(yù)。我們之間存在巨大差異,無法互補(bǔ)。”
“可是……”
“我不會把婚姻當(dāng)做籌碼,去交易一段感情。”林曉打斷了她,“我不想傷害你。”
“那我們?yōu)槭颤N會走到今天呢?”
“我曾經(jīng)很喜歡你。”
“哦?”王麗華詫異地瞪圓了眼睛。她從未想過林曉居然也會說出這種話。
林曉繼續(xù)說:“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我愛我的丈夫。雖然我不能給予他幸福,但我不想傷害他。”
王麗華突然覺得有些難受。
林曉又說:“我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再接納我,但我希望我們最後能成為朋友。如果你願意,那麼明晚我們一起吃飯吧。”
王麗華沉默片刻,點(diǎn)頭說:“我會去的。”
王麗華迴到家裏時,李妍麗正在廚房裏洗碗筷。
“怎麼去了那麼長時間?”李妍麗轉(zhuǎn)過身來,“你該不會背著我去見了誰吧?”
“沒有啊。”王麗華隨口說。
“你今天怎麼怪怪的?”李妍麗湊近王麗華,狐疑地打量她,“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
王麗華連忙擺手:“沒有。”
“真的沒有?”
“沒有啦。”王麗華說,“媽,你快別瞎琢磨了。”
李妍麗皺眉看著王麗華,說:“我聽張阿姨說,你早晨出門的時候還挺高興的,怎麼現(xiàn)在就愁眉苦臉的?難道是侯濤跟你鬧矛盾了?”
王麗華頓時慌了,“哪有!”
“你騙我?”李妍麗板起了臉,“你跟我說實(shí)話,侯濤是不是又欺負(fù)你了?”
“沒有啦!”王麗華辯駁道,“我們挺好的。我隻是想多賺點(diǎn)錢,養(yǎng)活自己,這樣才不辜負(fù)爸爸媽媽辛苦掙來的錢啊。”
李妍麗歎息一聲,伸手摸了摸王麗華的腦袋,說:“傻丫頭,你這輩子都花不完這筆錢的。”
“媽!”王麗華嗔怒道,“我說過多少次了,你別老拿我當(dāng)孩子哄!”
“我哪兒舍得?”李妍麗抱住她,柔聲說,“我隻恨自己沒能替你承擔(dān)那麼多痛苦,我也恨我沒能陪伴你長大,所以這些年來我特別疼愛你弟弟妹妹。”
王麗華低下頭,喃喃地說:“我何嚐不是一樣的感受?”
“傻丫頭,我知道你比我懂事。”李妍麗拍著她的肩膀說,“但我希望你不要委屈自己。”
王麗華深吸一口氣:“媽,我真的不委屈。我隻是……”
她咬緊牙齒說:“我隻是,有些遺憾。”
“遺憾?遺憾什麼?”
王麗華抬起頭來,眼神變得茫然,像被抽掉靈智的木偶。
“媽,我剛剛?cè)チ颂酸t(yī)院,我看見了那位病人。”
“你碰見他了?他還記得你嗎?”
“嗯,記得。”
王麗華說:“他告訴我,他的妻子叫沈雪薇。我不是沒有幻想過這種場景,但我卻從沒想過,會在另一個世界,親耳聽到她說她愛我……”
“那你怎麼辦呢?”李妍麗說,“既然他還記得你,那你要不要去找他?”
“我不知道……我……”王麗華低下頭去,雙手絞著衣角,猶豫不決地說,“我不知道。”
“麗華。”李妍麗溫柔地握住她的手腕,輕聲說,“其實(shí),你應(yīng)該放棄的。”
“不行!”王麗華堅定地?fù)u搖頭,“媽,你不理解我對愛情的執(zhí)著。如果你能夠體會到那種愛情,你一定會明白我的。”
李妍麗怔愣了一瞬,隨即笑了:“我不需要明白。我相信你。”
“媽……”
李妍麗撫mo著王麗華的臉頰,憐惜地說:“麗華,我不是逼迫你,我也希望你能擁有更好的歸宿。但你必須清楚一點(diǎn),我和你爸爸,並不希望看到你不幸福。”
“媽,謝謝你。我知道該怎麼做了。”王麗華深深地唿吸幾下,平複了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說,“我現(xiàn)在很冷靜,我想明白了,我應(yīng)該尊重他的選擇。”
“麗華,你能這麼想,我非常欣慰。”李妍麗拉著王麗華的手說,“我也希望你們可以走到一起,我希望你們能幸福。”
王麗華笑著說:“媽,我會盡力去追求幸福的。”
兩人談笑間,電視裏播報的廣告引起了王麗華的注意。
“最新消息。”電視畫麵切換,播音員語速極快地說道,“由於一名年輕的女演員遭遇了車禍,致使她的丈夫喪失了記憶……”
“什麼!”王麗華猛地站起身來,衝到電視前,盯著畫麵中一臉懵懂的年輕女演員問,“她丈夫是誰!”
王麗華的聲音太大,嚇壞了旁邊的人,眾人紛紛側(cè)目。
“你是……王……王麗華?”播音員驚詫地看著她。
“我是!我問你她丈夫是誰!”
播音員咽了一口唾沫,說:“他……是個歌唱家……”
“我問你他叫什麼名字!”王麗華突然提高了聲調(diào),尖銳而急促的吼聲讓人忍不住打顫。
王麗華的情緒仿佛瀕臨崩潰,播音員不敢再耽擱,立刻說道:“他叫侯濤,是個歌唱家。”
話音落下之後,王麗華鬆了口氣,慢慢癱坐在椅子上。
李妍麗連忙把電視關(guān)了,勸她說:“麗華,你別急啊,你先坐下,咱有什麼事兒慢慢說。”
王麗華抓著母親的胳膊,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流,哽咽道:“媽,侯濤他……他不認(rèn)識我了。”
“什麼?”李妍麗吃驚道,“怎麼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王麗華哭得滿臉通紅,“我就是剛才路過他房門的時候,聽到他跟他妻子說話……”她抹了一把眼淚,用力地說,“我要進(jìn)去問清楚,我要去找他問清楚……”
“麗華,等等!”李妍麗按住她的肩膀,沉穩(wěn)地說,“你先冷靜一下。侯濤他為什麼會忘了你?你仔細(xì)想想,當(dāng)初他出車禍的時候,你們倆有沒有發(fā)生什麼特殊的事情?”
王麗華呆滯地想了半天,忽然反應(yīng)過來似的說:“對!他當(dāng)時昏迷了!醒來之後什麼都不記得!我當(dāng)時就懷疑他可能傷到腦袋,因?yàn)樗?dāng)時一直喊疼!我就給他輸液治療。”
李妍麗皺眉說:“他當(dāng)時的狀況比較糟糕,所以才失憶了?”
王麗華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他當(dāng)時很痛苦的樣子!我怕他會留下什麼後遺癥,就帶他去醫(yī)院檢查。醫(yī)生說他沒有顱內(nèi)出血或者腦震蕩,他可能受到什麼刺激,暫時性忘記某些事情。我覺得這種可能性更大。”
“那他當(dāng)時的病例呢?你拿到了嗎?”
王麗華搖搖頭:“我當(dāng)時沒有時間去看,因?yàn)槲疫在上班。”
“你們在哪家醫(yī)院?”
“就在離家挺遠(yuǎn)的……”
“那就好辦多了。”李妍麗微微一笑,“我們可以從這個方向入手,幫助他恢複記憶。”
“真的嗎?”王麗華興奮地抱住了母親,“媽,您真聰明!我怎麼沒想到這個辦法!我馬上就買機(jī)票迴美術(shù)館!”
“你先別慌張。”李妍麗安撫著女兒的情緒,說,“你迴美術(shù)館的話,恐怕又見不到侯濤。我估計,你爸爸可能會攔住你。”
“不會吧?”王麗華睜大眼睛看著她,“我爸爸不至於阻止我見侯濤吧?他們倆感情一向不錯啊。”
李妍麗說:“我們都猜測,你爸爸肯定早就看出來了,隻不過礙於顏麵,一直裝糊塗。今天你爸爸又被侯濤狠揍了一頓,肯定恨透他了。”
王麗華擔(dān)憂地說:“那我們怎麼辦啊?難道就這樣放棄嗎?”
李妍麗歎了口氣,低聲說:“麗華,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現(xiàn)實(shí)就是這樣,如果你爸爸不願意,你根本做不到。你想想,如果你和侯濤兩廂情願,那你爸爸肯定舉雙手讚成,絕無二話,甚至?xí)凳竞顫s緊追你;但是現(xiàn)在侯濤失憶了,他對你毫無印象,而且你爸爸還誤以為侯濤在欺騙你,這種情況下,你爸爸是不會同意你們的婚事的。”
王麗華垂首默默抽泣,李妍麗繼續(xù)說:“而且你爸爸現(xiàn)在還在氣頭上,你貿(mào)然跑去質(zhì)問他,萬一惹惱了他,你爸爸把你攆出家門怎麼辦?”
王麗華咬著嘴唇說:“那我就在家裏等。”
“傻孩子。”李妍麗輕拍了拍女兒的背,“你在家裏待著能幹什麼?你爸爸肯定會派人監(jiān)視你,不允許你私自出去找侯濤,你也沒機(jī)會見到侯濤了。而且你爸爸最近身體也不太好,他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你要是這個時候跑到他麵前鬧騰,他肯定火冒三丈,指不定把火全撒在侯濤身上。你想一想,他是個暴脾氣,如果他再動手揍侯濤,那侯濤的傷勢肯定加重,後果不堪設(shè)想。”
“啊?”王麗華瞪圓了眼睛,“那……那該怎麼辦?”
李妍麗說:“你先別急,我們慢慢想辦法。”
王麗華擦了擦眼淚,抬起頭說:“媽,我現(xiàn)在隻相信你了,您千萬要幫我!”
李妍麗摸摸女兒的頭發(fā),溫柔地笑著說:“放心,我們會盡量幫忙的。”她轉(zhuǎn)向李俊傑,問道,“小傑,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阿姨您說。”
李妍麗說:“如果你有侯濤的消息,請立刻聯(lián)係我,行嗎?我不敢確認(rèn)侯濤是否健康,也不敢打擾侯濤的妻子。如果我能夠見到侯濤的妻子,或許能夠勸服她,畢竟侯濤和她結(jié)婚五六年了,他們彼此之間有深厚的感情基礎(chǔ),如果侯濤恢複了記憶,也許會選擇和妻子共渡餘生。”
“好。”李俊傑說,“隻要知道侯濤在哪,我馬上告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