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你跟前那人是誰啊?怎麼看背影有些眼熟?”李湘琴望著秦鳶疑惑的問道。
“呃……”秦鳶沒想到李湘琴的眼力這麼好,他一時愣在原地,不知道怎麼迴答了。
“姐姐莫不是看錯了吧?”何晴見狀便笑著說道:“這裏隻有我們三人,哪裏有其他人在場?”
“哦,”李湘琴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然後她上下打量了秦鳶一下,關切的問道:“阿鳶,聽說你墜入山崖了,沒有什麼大礙吧?”
“倒也不是墜下山崖了,是何晴失足踩空,我跳下去救她去了。”
秦鳶也不好意思承認自己的問題,便把責任都推到了何晴身上。
何晴雖是心下不滿,隻是瞪了他幾眼,卻也沒有揭穿他的謊言。
“是這樣嗎?”李湘琴眉頭緊鎖,“我怎麼聽說你是被金虎堂的人割斷了繩索,才不慎墜崖的?”
“呃……”
秦鳶為難的笑了笑,他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
李湘琴此次前來竟然是來堵他的嘴來了,畢竟她們出師的名義就是替秦鳶報仇。秦鳶和呂寺侯有嫌隙,在清平鎮幾乎人盡皆知,所以把秦鳶的墜崖推給金虎堂簡直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可眼下秦鳶好端端的迴來了,若他吐露了事情,那他們玉虎堂即便得了天下也會失去人心的。
雖然秦鳶情感上偏向於玉虎堂,但讓他睜著眼睛說瞎話,他還真幹不出來。
這個時候又是何晴站了出來,她笑著點了點頭,“看他這爛記性,自己怎麼掉下去的都記不住了。確實如師姑所說,昨日我倆在山上采藥時,被賊人突然割斷了繩索才不慎墜崖的。興許是他受了驚嚇吧,這才忘了前因後果。”
“不是你倆自己掉下去的嗎?怎麼賴到金虎堂頭上了?”子風在一旁看得雲裏霧裏的,看著何晴指鹿為馬,他多少有些不爽。
“子風,你困了,你先迴去休息吧。”
秦鳶拍了拍子風的肩膀,示意他這裏沒他什麼事了。
“不是,這才七八點鍾,我困什麼啊?”子風還沒太弄清楚情況。
“不!你真的困了。”秦鳶篤定的說道,然後他從何晴的錢袋裏掏了一錠碎銀塞到了子風手裏,“去吧,吃點東西趕緊睡覺吧。”
“挺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困了。”子風的世界非常簡單,有吃有喝就夠了。他抓起那塊碎銀,徑自往山下去了。
子風一走,原本尷尬的氛圍頓時緩解了大半。
李湘琴對著手下擺了擺手,讓他們先行離開了,然後她陪著秦鳶和何晴慢慢走在了後麵。
等前麵的人走遠了,李湘琴才開了口,“阿鳶,這個事情發生的有些突然。一開始這裏麵確實有些誤會,後來我們就將錯就錯了,希望你莫要怪罪姐姐。”
李湘琴解釋的不清不楚的,不過秦鳶大致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或許是因為斷崖上的那段草繩,李湘琴當時認定了秦鳶是被人謀害,借著這個由頭,他們就挑起了和金虎堂的鬥爭。
“現在兩邊是個什麼樣的狀況,還有調停的可能嗎?”秦鳶也不知道目前的局勢如何,但從北大街蕭條的景象就可以大致推測出調停的可能不大了。
果然如秦鳶所料,李湘琴歎了口氣,低聲說道:“不大可能了。我們雙方不撕破臉則已,一撕破臉就一定要見個高下才行。”
“其他堂口都已經站隊了?”看著李湘琴堅毅的眼神,秦鳶也暫時放棄了勸解的念頭。
“飛虎堂和雲虎堂都站在了我們這邊,銅虎堂保持中立,目前金虎堂已經被我們的人團團圍住了。”
聽李湘琴這麼一說,秦鳶心裏竟是多少有些同情呂寺侯。這個清平鎮本土第一高手,治理虎踞門十數載,如今竟然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
呂天賜這個內定的官二代現如今怕是要淪為階下囚了。
大概是看出了秦鳶內心所想,李湘琴慰藉他道:“你放心,我們已經交代下去了,會給呂天賜留條活路的。”
“哦,”秦鳶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對於李湘琴的好意太過冷淡了,秦鳶又對著李湘琴言不由衷的恭賀道:“那我就提前恭喜湘琴姐了!”
“說恭喜還言之過早。”
李湘琴的語氣倒也不像是客套,她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這金虎堂的大門我們攻了三次卻都鎩羽而歸,呂家畢竟已經統治了這裏幾百年,還是有些真東西的。呂寺侯靠著他柄傳世靈寶——破鑾劍,竟是守了下來。”
“那你們圍而不攻便是了,等他們吃喝耗盡了,自然也就不戰而敗了。”秦鳶看似是獻了一計,其實他還是不希望雙方發生流血衝突。
“不能再耗下去了,u看書 ww.uanshu 銅虎堂的人一直都在觀望,他們是這場爭鬥的變數。”
李湘琴臉色有些焦慮,“原本他們以為我們能輕易拿下金虎堂,所以他們才保持的中立。若是我們雙方一直是僵持不下的話,我怕他們就要出手了。”
秦鳶知道呂寺侯有些真本事,他也親眼見識過破鑾劍的威力。但是他想不明白的是,呂寺侯再厲害也隻不過是一個人而已,玉虎堂這邊有方長敬、尚洪、齊開泰還有李湘琴一眾高手,怎麼會被拿他毫無辦法?
於是他疑惑的問道:“這破鑾劍竟是如此厲害?”
“這破鑾劍相當厲害,它本身就威力驚人,而且和呂寺侯的功法吻合度很高。最驚人的是,這姓呂的不知道何時竟是突破了四重玄關,再配合破鑾劍的威力,他展現出的真實實力幾乎已經逼近五重玄關了。”
李湘琴提起這破鑾劍依然心有餘悸,畢竟他們幾大堂主聯手都沒占到半分便宜。最慘的是,作為主要輸出點的尚洪在剛才的一戰中依然受了傷,若是呂寺侯真的殺出來,怕是沒人頂得住啊。
秦鳶聞言停下了腳步,他迴頭看著李湘琴問道:“所以,湘琴姐你是要我出麵對付呂寺侯嗎?”
李湘琴確有這個想法,不過秦鳶這麼直接的問她,反倒讓她心裏覺得有些愧疚。
雖說秦鳶在後山麵對巨獸時展現出了不俗的實力,呂寺侯可不是空有一身蠻力的巨獸。他甚至比這巨獸更危險,她這個當姐姐的真是不好開這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