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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九章 孺子可教


    “裸絞?”


    袁潤方輕哼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小師叔,不是我說……你這招式的姿態著實不雅,若讓他人看到我們兩個大男人如此模樣,怕不是要以為我倆有什麼怪癖。”


    無得失笑道:“以我們的眼光來看,這裸絞確是不太雅觀,但你可莫要因此小瞧了這一招。”


    袁潤方嗬嗬笑道:“小師叔,如今你雙手各有其用,根本抽不出手來打我,你又要如何……”


    話還未說完,無得便是微微一笑,雙臂隨之收緊!


    袁潤方隻感到一陣暈眩突襲腦海,眼前也是跟著一黑,雙膝自是不能自己地一軟……


    待他視野恢複之時,整個人已跪倒在地,而無得依然壓在他背上,隻是稍稍放鬆了那方才收緊的雙臂。


    “等……等一等!”


    袁潤方忙地爬起,連喘了幾口粗氣之後,才滿臉不服地說道:“方才是我沒有防備,這一迴兒得讓我用上天罡戰衣。”


    無得笑道:“也好,待你準備好了再告訴我便是。”


    袁潤方猛吸一口氣,身上的肌肉立時堅硬如鐵,沉聲道:“我準備好了,放手來吧!”


    “……”


    袁潤方再次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正是仰麵朝天,正對著七尺之上的那張很是犯賤的笑臉。


    “你是不是以為自己隻要憋足一口氣,就不懼裸絞了?”


    無得看著袁潤方目中的疑惑,指著自己的脖頸說道:“裸絞的原理是利用收緊自己的雙臂,以此阻斷對手血管對其大腦輸血,一旦大腦缺血便會當場昏厥,倘若時間一久便要休克乃至死亡。”


    袁潤方起身撓了撓頭,似懂非懂道:“換言之,這招……裸絞能否成功,與對手能憋多久的氣根本沒有關係?”


    “孺子可教!”


    無得點頭笑道:“你的天罡戰衣確實可以令身軀硬如鐵石、不懼利器,但是隻要你還是一個有脖頸的生物,你的血液就一定需要通過脖頸來輸往大腦。”


    袁潤方頓露恍然之色,卻隨之又是目露惑色:“小師叔,既然這招裸絞如此厲害,怎不見你對敵之時使用?”


    無得歎道:“裸絞的弊端就在於使用者必須與對手前胸貼後背,倘若對手此時手握一把利器,且對我一陣胡刺,我又該怎麼辦?


    須知,即便是成型的裸絞也要一息時間才能令對手腦生暈眩,這個空當足以對手在我身上紮出一個洞。”


    他看了眼袁潤方,頗為無奈地說道:“但凡江湖中人,幾乎人人都帶著一件兵器……這一招,也就是對付你這樣專攻於拳腳之人才可用上。”


    可無得隨之話鋒一轉,似笑非笑地說道:“這一招在我手上或許難當大用,但若是由你來用……”


    袁潤方又撓了撓頭,道:“由我來用又怎麼樣?”


    無得目光閃爍,道:“你的天罡戰衣已然大成,隻要對手不是狐祖宗或是薑石頭那樣的狠人,幾乎無人能以手中兵刃傷你。


    隻要別人中了你的裸絞,任憑他刺你百八十刀也傷不得你分毫,而你卻可在此期間絞死他七八十次!”


    聞言,袁潤方的目光也閃爍起來。


    正如此刻。


    袁潤方瞳光大盛,兩條粗壯的手臂宛如兩條巨蟒,仿若當日的無得勒住他的脖頸一般勒住血元戎的脖頸。


    然後,收緊!


    天地在倒轉,河水在逆流——這便是血元戎在這一瞬間的感受。


    他猛地扣住袁潤方的右臂,用盡全力向下猛扯,甚至連指甲都似要摳進袁潤方的肉裏!


    ——這熊精……好大力氣!


    袁潤方咬緊牙關,已然擠出吃奶的力氣,萬萬想不到自己這一招“裸絞”分明已經成型,但血元戎仍能用出這等怪力。


    二人已然再次陷入角力之境,而結果則是袁潤方感到自己的右臂正在漸漸鬆脫,而血元戎頸前的空隙也因此漸漸擴大。


    “對了……這一招還有一個小訣竅,你或許用得上。”


    袁潤方的腦海中,驟然現出無得如八爪魚般纏在自己背上、正要發動“裸絞”的畫麵。


    “由於我的雙腿已牢牢製住你的腰部,所以你隻能用雙手來對抗我這一招裸絞。”


    隻聽無得如此說道:“假若你彎腰前傾,便可借得一絲腰力,或可為自己的頸部爭得些許空間。”


    袁潤方依言照做,發現結果確如無得所言,不由問道:“假如遇到此等境況,我又該怎麼辦?”


    “對手會借用自己的腰力,難道你就不會麼?”


    說著,無得便是腰脊驟然發力,如弓弦般挺直。


    袁潤方隻感到一種難以抵抗的力量將他的腰脊也一並拉直,不止自己雙手上的力量驟失近半,就連無得施展“裸絞”的那隻絞殺手與自己脖頸間的空隙也一並消失!


    “我……咳!咳!”


    在袁潤方痛苦的咳嗽中,無得悠悠說道:“你一定要記好,纏鬥的功夫便是用自己全身的力量去進攻對手身上的某一脆弱部位,比如……


    似你這魁偉大漢的手臂如何粗壯也絕對比不得尋常女子的腰粗,所以你這一臂之力又是不是能對抗那女子雙臂、胸腹、腰背、雙腿等全身上下的瞬間協同發力?”


    袁潤方麵如豬肝一般漲紅,自牙縫間勉強擠出一句話:“我懂了……看似以小搏大,實是以大搏小。”


    無得這才鬆開雙臂,大笑道:“孺子可教……真是孺子可教!”


    血元戎的臂力確實勝過袁潤方,但他無法單以雙臂之力對抗袁潤方全身的協同發力。


    是以,當袁潤方猛力挺直腰背的那一瞬,血元戎瞬間感到頸前那好不容易爭得的空間再次消失!


    對於死亡的本能恐懼,令他用盡餘力抵死掙紮,但那強烈的暈眩感卻令他不能自己地垂下雙手,看著視野中的黑暗逐漸擴大,直至眼前一片漆黑……


    終於。


    當袁潤方緩緩鬆開酸麻的雙臂之時,血元戎則如同一塊三百斤的巨石沉向河底——任誰像血元戎這般在暈厥之際連吞十數口河水,都免不了下沉、氣絕的下場。


    袁潤方冷冷地看著那具沉在河底的屍體,已然爆出血絲的瞳孔忽然被眼眶中的熱淚淹沒。


    ——師父……弟子送這畜生來見你了!


    “噗哈!”


    隨著袁潤方一頭衝出水麵,連吸幾口大氣之後,終於平複唿吸。


    複看河流上遊方向,袁潤方早已看不到半隻竹筏的蹤影。


    “他娘的……”


    袁潤方攀上一塊就近的礁石,無力地罵了一聲。


    一炷香後,袁潤方自覺休息已畢,起身活動了一番手腳,便是雙膝一屈、踏石而起,仿如一隻八尺大猿淩空一躍,隨即落於另一塊礁石之上。


    如此往複數次,袁潤方雄闊的背影未過多時便消失於此地。


    當袁潤方再次看到正道聯軍那浩浩蕩蕩的隊伍時,他驚訝地發現河麵上竟多了一艘艘不曾見過商船,且以各種鐵器武裝四處——放眼望去,這河麵上竟多達三十艘戰船。


    更令袁潤方稱奇的是,河麵上空居然飄蕩著些許如同霧氣的紅煙,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袁潤方捉住一個就近的聽天會弟子,急問道:“這些船都是自哪兒來的?這裏方才又發生了什麼事?”


    這聽天會弟子隻是一眼,便認出這眼前大漢即是“凜夜”中的袁潤方,當即驚叫起來:“袁壯士?你……你是人是鬼?”


    袁潤方失笑道:“老子若是鬼,第一個拉你一道上路!”


    他抓起這弟子的一隻手,直往自己健碩的胸膛上拍了兩記,笑道:“鬼難道有心跳麼?又有體溫麼?”


    這聽天會弟子這才長長吐出一口氣,心有餘悸地說道:“我先前聽說袁壯士被一隻大手抓入河中,此後再也不見蹤影,還以為……”


    “你以為老子被水鬼給啃了?”


    袁潤方大笑道:“你且放心,那水鬼已被老子宰了!閑話莫說,你快說我不在的這段期間裏,此地到底發生了何事?”


    “壯士這還看不懂麼?”


    這聽天會弟子遙指這片戰場,肉眼可及之處皆是四散的竹筏、沉落的戰船,以及正在包紮傷口的正道聯軍弟子。


    “獨尊門來過?這些船都是獨尊門的?你們方才打過仗?誰贏了?”


    袁潤方一連四問,直問的這弟子上氣不接下氣,連忙陪笑道:“袁壯士莫急,且聽我一一道來。”


    “方才墨師爺率領獨尊門弟子與一眾百毒門壇主駕戰船而來,大戰一觸即發,可這幫妖人卻是毫無武德!”


    這聽天會弟子指向空中那一縷殘存的紅煙,恨恨道:“那些戰船之內原來暗藏毒氣,且在兩軍交鋒之時盡數放出!”


    他又歎了口氣,說道:“壯士不曾見得片刻前的仙子湯,那可是紅霧彌天、伸手不見五指!”


    袁潤方哼道:“此等作為,倒也符合獨尊門與百毒門的無恥嘴臉!”


    那弟子附和著點了點頭,又道:“好在張醫仙與安神醫早已為我們人人備好一塊望蘭聞香綢,這才爭得半個時辰的奮戰時間。”


    袁潤方濃眉微挑,動容道:“也就是說……老子來晚了,你們已在這半個時辰裏打退了獨尊門?”


    “可不是麼,那三十艘戰船便是獨尊門撤離時丟下的!”


    這聽天會弟子指著遠處的戰船,一臉茫然地說道:“老實說,我也不知這一戰是如何贏的……隻聽說敵方負責統領全軍的墨師爺忽然被人傷了,而敵軍也因為墨師爺的撤離而陣腳大亂,這才被我們一舉殺退。”


    “墨師爺傷了?”


    袁潤方又是心中一奇,追問道:“誰傷了他?圓憫師伯?還是燕幫主?”


    這聽天會弟子搖了搖頭,答道:“我也不知是誰人有此本事,隻聽說圓憫大師受傷不輕,此刻正與燕幫主等人在敵軍那艘首船之上療傷。”


    袁潤方心頭一緊,當下也不再做停留,挑了一隻無人的竹筏,便向首船搖櫓而去。


    當袁潤方登上首船之後,發現眼前的畫麵確如那聽天會弟子所言:


    圓憫盤腿坐於甲板中央,麵色如紙雪白,但目中卻是精光四射——可見無論他先前傷勢如何,也早已恢複意識;


    拂月也是盤腿靜坐於圓憫身外兩丈之處,那張風韻依存的嬌顏上猶帶著某種病態嫣紅,仿佛方才中過劇毒似的;


    段守一的狀況與拂月一般無二,但見他氣息衰弱,雙目似睜似合,怕是再難出戰;


    看到李恆一之時,袁潤方便是嚇了一跳——李恆一那一條右腿竟是齊膝而斷,方才紮上的紗布已然被鮮血染的紅透;


    至於燕破袋、趙飛羿、東方知曉、林菲菲、邱曉莎、知秋六人也是各有所傷、或輕或重,此時正是各坐一地靜候張青文的醫治;


    小幽則是緊隨張青文一旁,在那關鍵時候搭一把手。


    看著圓憫那搖搖欲墜的模樣,袁潤方上前便想要攙住他,怎料卻一把抓住一隻空蕩蕩的衣袖!


    “掌……掌門師伯?”


    迎著袁潤方那驚怒的目光,圓憫苦笑道:“老衲也是一個不慎,中了墨師爺的暗算……不妨事,倘若遇上了戲世雄,老衲還是有一戰之力!”


    一旁,燕破袋長歎一聲,誠聲道:“方才若非大師舍身出手,我方至少要在墨師爺的墨蓮花下折去五六十人!此等慈悲之心,實在令燕破袋敬佩不已!”


    袁潤方恍然道:“原來是掌門師伯擊退了墨師爺!”


    圓憫搖頭道:“老衲片刻前還身中劇毒,哪裏有這個本事?擊退墨師爺、助我軍贏得此仗的至偉功臣,實是月遙姑娘。”


    知秋叫道:“救下我與師叔之人,也是七師姐!”


    袁潤方怔怔道:“月遙姑娘?她也來了麼?”


    邱曉莎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終究什麼也沒有說。


    袁潤方昂首四顧,望了半晌,又問道:“月遙姑娘既然來了,又為何不見她的蹤影?”


    燕破袋道:“此事說來話長,方才墨師爺與一眾百毒門壇主以毒陣圍攻老夫與段掌門以及李道長,當時的戰況可謂兇險至極。


    卻不知月遙姑娘從何而來,忽地刺出一劍……老夫實在沒見過那樣的劍法,也不知如何用言語去評說這一劍,隻覺得……那不似人間的劍。”


    拂月忽然說道:“若我所料不差,月遙那一劍便是本門的至高絕學仙佛同心,唯有靜心訣臻直圓滿境界方可施展此招。”


    她又話音一沉,接著說道:“隻是這一招耗氣極巨、傷敵傷己,唯有不得已之時方可使用。”


    燕破袋恍然道:“難怪月遙姑娘施過那一招之後,便低首咳出一口血!”


    袁潤方撫額道:“你們說了半天,不是還沒說她的去向麼?”


    燕破袋歎道:“得月遙姑娘一劍之助,墨師爺重傷而逃,而圍攻老夫等人的十數位百毒門壇主也因此亂了陣型,被我等一並殺盡,而月遙姑娘……”


    頓了頓,燕破袋舉目遠眺,望著仙子湯上遊所在的方向,緩緩道:“月遙姑娘沒有停留此地,而是自顧自離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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