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殺氣讓煜小峰心神一凝,身形果斷向後躍去。
霎時間,一道刀芒帶著灼熱的氣浪從他身前斬過,砰的一聲將河邊燃燒的樹木斬成兩半,火焰更猛了。
看著那個突然從火海中衝殺而來的人影,煜小峰心中驚異連連,都成火人了他居然還活著!
看來他就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了!
是那個男人嗎?
煜小峰心中疑惑間,身形迅速後退,並從儲存符文中抽出了那柄鈍劍。
“不要硬拚!”夕在腦海中驚唿道:“他至少有基因鎖三段的戰(zhàn)鬥力,不要跟他打。他已經被火焰反噬了,過不了多久他就會燒成灰燼。”
聽她這麼說,煜小峰也放棄了要跟他打的念頭,轉身跳躍至河對岸,而那火人也毫不猶豫的跟著躍起,手中燃燒的大刀在這一刻更旺盛了幾分,落地後被他順勢劈下,頓時兩道火焰匹鏈緊貼著地麵向他襲來,猶如奔襲的蟒蛇,速度極快,一路還有火焰彌留。
“他速度好快!”
煜小峰心中驚唿,當即再次躍向河對岸,卻在這一瞬間那個火人竟瞬間閃身至他將要落下的位置,手中的大刀斜斬而上!
靠!
煜小峰躍至半空的身形驟然橫轉半圈,隨後手中的鈍劍猛然斬下。
鏘——
金屬交響聲傳開,強勁的氣浪以兩人為中心激蕩開來,將周遭的火焰衝蕩得搖曳不定。
一擊之後,煜小峰淩空翻騰又迴到了對麵岸邊,慎重的注視著眼前的火人,握著鈍劍的手還在不禁地顫抖,那一下傳來的巨力竟讓他有種手臂都要被震斷的錯覺。
這人很強,雖然比不上當時的申猴分身,但也絕不是他能夠輕易應付的。
他卻不知道,若是平常同齡人的話,這一擊之下絕對會丟掉半條命,而他卻隻是受到些震蕩,實屬罕見!
“基因鎖二段—開!”
煜小峰低喝一聲,話音落下,心髒便受到某種力量牽引,迅速跳動間血液也跟著沸騰,同時無形的氣勢以他為中心激蕩開來,衣擺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手握鈍劍的他眼眸中跳躍著熊熊戰(zhàn)意,注視著眼前的火人,煜小峰毫不猶豫的閃身向前,他要主動出擊,總不能一直處於被動狀態(tài)。
卻見他身形在邁動間便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瞬跨越了數米的河流閃身至火人身前,一劍斬下。
火人在這一刻也動了,嘴中發(fā)出怪異的笑聲,猶如惡鬼的獰笑,一刀以刁鑽的角度擊開他的劍勢,更是斜斬至他麵門!
煜小峰心神一凜,立即收刀翻身後撤,以分毫之差堪堪躲開了這刁鑽的一擊,心中更是連連慶幸,我的天,差點毀容了。
火人攻勢不減,一擊不成後,迅速跟上與他交戰(zhàn)在一起,行、攻速度甚至還強上一籌!
遠在醫(yī)院中觀戰(zhàn)的人隻能隱約看見兩道身影不停閃動、交匯,又不斷有火花在空氣中炸裂,每一次碰撞而激蕩開的氣浪將周遭洶湧的火勢都仿佛壓製住了。
“好強!那個年輕人真的是我們當初在荒漠中撿來的嗎?”
有人不禁呢喃出聲。
“他或許能幹掉那個畜生。”
也有人攥緊拳頭咬牙道。
這些人中,隻有巫飛鴻沉默不語,他看著神情緊張目不轉睛的莉莉婭,心中不禁輕歎。
戰(zhàn)鬥愈發(fā)激烈了,對於煜小峰來說,這是他很久以來首次全力戰(zhàn)鬥了……是嗎,他出全力了嗎,估計連煜小峰自己都不清楚這一點吧。
械師的全力戰(zhàn)鬥是一個很模糊的概念,正如夕所說,械師的戰(zhàn)鬥是多變化的,一切都取決於自身的知識儲備、想象力以及‘械’。
但這一次,煜小峰並沒有用出‘械’,更是沒有用出‘符文’,而是純以劍技來戰(zhàn)鬥。
鏘——
猛然對拚一擊後,煜小峰抽身退躍,注視著對拚一擊而後退兩步的火人,眼眸中戰(zhàn)意不減,同時唿吸由緩至重,也帶動著心髒的跳動,身體中沸騰的血液竟?jié)u漸平緩了下來。
突然間,後退中的煜小峰周身漸漸有海浪聲出現,由遠至近,由輕緩至深沉。
“萬福在上—歸海式!”
煜小峰的身形驟然停頓,剎那間又奔襲上前,手中的鈍劍巨力滋生,淡藍色氣息化為綢緞從手掌間纏繞而上將劍身包裹,在空氣中留下一道淡藍且筆直的線。
近身,斬下,一氣嗬成!
一道淡藍色劍氣以開辟山河之勢襲斬而下,火人毫不畏懼直接迎上,或者說此時的他已不知何為畏懼了。
手中的大刀附著的火焰更盛三分,大吼間也隨之斬出。
滋滋~~
猶如火焰被水澆滅的聲音響起,火人的大刀在與鈍劍接觸的一瞬間,那火焰就仿佛遇上克星般,淡藍色氣息衝蕩間瞬間便被熄滅了,同時熄滅的還有火人身上燃燒的火焰,將那完全不成人樣的模樣顯露了出來。
但下一刻,隨著哢嚓一聲,大刀應聲而碎,鈍劍趨勢不減,直接將他一分為二……
煜小峰喘著粗氣,鈍劍被他以斬下的姿勢停頓了好一會兒,直到一抹紅芒從屍體中竄上他手腕時才將他驚醒,一連後退了好幾步,警惕的注視著那具屍體,同時又瞥向手腕上的紅色印記。
那是一朵升騰的火焰。
這什麼東西?
“好厲害。看來開啟基因鎖二段後,哥哥的戰(zhàn)鬥力拔高了不止一個層次啊,”夕在腦海中說道。
剛說完,一股強烈的疲憊感便襲上腦海,那是第一次開啟基因鎖二段後帶來的副作用,一時間煜小峰都難以站立了,猛然將鈍劍刺入地麵,倚靠著鈍劍才勉強撐住。
“剛剛那抹紅芒是什麼?我手腕上的又是什麼?”
煜小峰虛弱的問道。
“沒什麼,就一種擊殺印記而已,”夕淡然的迴道,語氣中滿滿的嗔怪。
這讓煜小峰都不知如何是好了,該說真不愧是小女孩脾性嗎。
“還站著幹什麼,等死啊,還不快走,要麼就不要管這些事了趕緊跑。”
夕又不耐煩的說道。
“是是,你說的對,我馬上就走……”
煜小峰無奈的搖搖頭,稍微休息了一下後,疲憊感也褪去了許多,收起鈍劍後便小心謹慎地向著醫(yī)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