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雙先是皺眉，後來可能也是想到鹿攸寧號稱四修，除劍修這個主業外，首先入門的是符修。


    她是親傳，他也有傳道解惑的責任。


    但是，他強調，“不是授課。”


    “我觀摩一下。”


    鹿攸寧接得快，看到邊上還有張椅子，她一屁股坐下，“你們畫，我不說話。”


    她好奇啊，之前大家都在稱讚四師兄先天道符修，畫出來的符籙鬼斧神功。


    作為使用者，開拓了鹿攸寧的視野。


    另外她也用過鞏安畫的符，中規中矩，效果也很好。


    都說鞏安這個符修是姬師父帶的，看他全身上下到處白的樣子，應該是資深專家。


    得好好學習與欣賞。


    姬天亦卻停住筆，一本正經看她，“鞏安說安彌森林裏有陰氣。”


    鹿攸寧怔一怔，“不是雪鹿搞出來的冷氣嗎？”


    鞏安小心地畫好最後一筆，待金光閃過，她才抬起頭，“陰氣和冷氣不一樣，我去人界渡化怨靈，偶爾也會有這種感覺。”


    鹿攸寧想起貓說過的話，眉頭皺得緊，“所以真的有鬼？”


    姬天亦理所當然，“當然有鬼。”


    渡靈宗的主業就是渡化怨靈，沒有鬼，這個宗門就沒有存在的依據，也輪不到他來做這個宗主。


    雖說重塑了三觀，但是鹿攸寧對於鬼這件事情，屬於眼未見不為實。但她態度很好，坐端正，“有陰氣，代表有鬼，然後呢？”


    鞏安繼續畫符，“我們在畫搜魂符。”


    鹿攸寧眼睛瞪得圓，“還有這種符籙？”


    “有，但很少有符修會畫。”


    姬天亦看著手裏畫好的兩張符，眉頭皺一皺，“不知道畫得對不對？”


    “師父你也不會？”


    “會一點點。”


    姬天亦抿了抿唇，認真地看一會兒，“等會兒去逛街，試試效果。”


    鹿攸寧本來想去逛街的，但現在她不想了。


    老老實實地站起身，“你們忙，我去看看五師兄，他有點走火入魔的瘋感，我去勸勸他。”


    想溜。


    但是來不及了。


    姬天亦跟著站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


    晏岢剛剛入定，識海裏空蕩蕩，寧淨悠遠，赤誠至真。


    這種狀態對他來講非常難得，他正沉靜著，陰森森的冷風吹起來，手臂上起了細碎的雞皮疙瘩。


    姬天亦推門進來。


    與此同時，晏岢突地睜開眼。


    眼神裏帶了些空茫，與姬天亦對視著。


    “幹嘛這樣看我？”


    姬天亦感覺到不對，境界的威壓散出來，跟在後麵的鹿攸安感覺到壓力，急急地往後退一步。


    出事了？


    心頭一抖，她召喚不怕威壓的承影，“快，去看看。”


    白色的劍氣掠起，小蘿莉身影一現，直接竄進屋去。


    晏岢剛剛出定，被姬天亦的境界壓製住，雙腿一軟，直接就想給他磕一個。


    “師父，你……”


    姬天亦狐疑地看他，“你穿的是什麼顏色的褲衩？”


    晏岢半張了口，師父你口味這麼重了嗎？


    但他真的是個老實孩子，“紅色。”


    承影蘿莉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對話，麵孔一紅，飛旋轉身，竄迴鹿攸寧的袖內，再也不肯出來。


    “怎麼呢？”


    “姬師父老不正經。”


    “怎麼個不正經法？”


    “他問五師兄穿什麼顏色的褲衩。”


    哦哦哦。


    鹿攸寧感覺出事態的嚴重性，姬天亦肯定不是變態，但他會這麼問……


    境界的威壓消散了。


    她急急地跑上去，“怎麼了？五師兄被惡鬼附體了嗎？”


    晏岢無神的眼眸已經聚滿了光，聽到這句，他頭上的呆毛都豎起來，“我隻是入定了。”


    不過……呆毛耷下去。


    撓一撓頭，他眼中有疑惑，“以往入定都是暖洋洋的，這次卻是冷嗖嗖的，該不會是雪鹿的後遺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