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岢疑惑了。


    “為甚？”


    鹿攸寧眉毛挑得老高，單看表情就知道她又在動歪腦子，“人沒了，錢花不完多難受，他的羊毛得有人薅啊。”


    晏岢憨憨地說，“他有兒子啊。”


    鹿攸寧淡定，“假的，貓說他被雷劈壞了，不能人道。”


    晏岢半張了口，再看梁掌櫃的背影，居然看出了一絲淒涼。


    “我去安慰他。”


    這句是由衷之言。


    走兩步，他又想起一樁事情，又在玉簡上寫一句，“蛟龍老祖說，道林老祖這趟下來，是來找巫神殿麻煩的。”


    鹿攸寧瞬間嚴肅，目光落在玉簡上半晌沒有動靜。


    “代表天道？”


    這問題晏岢也問過，“蛟龍老祖沒有答，但是我覺得可能性很大。”


    有意思。


    鹿攸寧的眉毛擰起，又緩緩舒展，“這麼說來，梁掌櫃還挺重要的，道林老祖不會輕易放棄他。你盯住他，看看後續發展。”


    晏岢感覺自己沒有被小師妹拋棄，幹勁十足，“好，我盯住他。”


    *


    與晏岢聊完，鹿攸寧的思緒明顯複雜了。


    默默地想一會兒，聽到幽寒秘境的提示，“月明城就在前方了。”


    “現在是白天還是夜晚。”


    “夜晚。”


    “去柯峽峰吧。”


    “好。”


    沒多久，鹿攸寧就被幽寒秘境踢出來了。


    月朗星稀。


    舊地重遊，新人賽劍修組的比賽，好像還是昨天發生的事情。


    拿出蒲團坐下。


    抬頭望星空，她好生感慨了一番。


    風萬行的那支玉簡還在，“在哪？”


    “啊啊啊……鹿攸寧……”


    修真界的肝帝卷王，新晉的分神帝--風萬行，正在練劍。中途喝水，看到鹿攸寧的召喚，激動得手舞足蹈，手都是抖的，“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嗯嗯，是我。”


    鹿攸寧倒是淡定，“問你在哪呢。”


    “你想我在哪？”


    “月明城。”


    “對，我就在月明城。”


    “明日聯係。”


    “好。”


    寫完這個字，風萬行立時禦出寶劍，從自家的小院飛出。風家的城池雖然不大，守城的兵士也是按規矩辦事的，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會幫他開城門。


    風萬行肝火大盛，拔出寶劍，要與他們拚個你死我活。


    這不是胡鬧嘛。


    最後雙方妥協了一個結果，提前一個時辰開城門。


    他掐指算算，緊趕慢趕，能在月明城開城門之前趕到。


    之後他不再計較，城門洞裏找個避風的位置，拿出渡靈宗的專用蒲團，盤膝坐下。


    月明宗也有蒲團，但是窮宗啊……


    去到渡靈宗，看到鹿攸寧他們用的蒲團，他感慨地搶了幾個。


    現在坐著，感覺全身都很舒服。


    “怎麼想到來月明城？”


    閑無聊，他繼續問。


    鹿攸寧忙，隨便一句話打發了他，“見麵再聊。”


    見麵這兩個字取悅了風萬行，生怕她後悔一般，急急迴答，“好的，見麵聊。”


    鹿攸寧隨手把玉簡扔進芥子口袋。


    她忙的事情，是找巫胤談話。


    識海中，單獨開了一軌，按著既定地思路，她循循善誘，“如果沒有變故，你會是下一任的巫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