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鹿攸寧完全不吃這一套。


    手指點住黑無常，“別幫著閻王賣慘，我感覺他想扮豬吃老虎。”


    歸陌兮莞爾，扯住她的袖子，“這明明是你的絕技。”


    “對。”


    鹿攸寧複又看向黑無常，“還有第五個方案嗎？”


    黑無常搖頭，“沒了，就這些。”


    “那還有別的叮囑嗎？”


    黑無常悄悄地看一眼歸陌兮，繼續搖頭，“沒有。”


    光線暗，鹿攸寧看得沒那麼清楚，而歸陌兮拉住她，“走吧，咱們去會會陸之道和閻君。”


    鹿攸寧提起精神，“走。”


    晏岢跟得緊，他緊張，作為一名合格的古人，雖然在修真界待了一百多年，刻在骨髓裏的，對於鬼神的信仰牢固得很。


    想到馬上要見到閻王和判官，心裏的這麵小鼓，咚咚咚地敲開了。


    柯翔飛始終閉嘴，默不作聲地觀察。


    他沒有漏過黑無常看向歸陌兮的那一眼，也沒有漏過歸陌兮迅速拉住鹿攸寧的動作……


    好像在掩飾什麼？


    心頭存了疑，他淡定地跟上去。


    *


    燈火通明。


    與畫本裏看的不一樣，閻君沒有穿著正式的類似於官服，而是一身簡單的青色長袍。與之比較，陸之道反而要隆重一些，穿的是紫紅的荷葉邊的寬體袍衫。


    以至於從來沒有見過閻王的晏岢，在心裏將二人認反了。


    他倆在下棋。


    說起來都是神，仙氣飄飄的樣子。


    鹿攸寧看不下去，一句話將二人的麵孔都說得白了，“五方鬼帝和天道大戰三百迴合，你們會不會成為被提掉的棋子？”


    閻王皺眉，“姚桃，你還是這麼猛。”


    “我是鹿攸寧。”


    鹿攸寧一本正經地強調，“不要叫我姚桃，否則你們被提子的時候，我會當作沒看到。”


    陸之道卻是笑，“為甚是我們被提子，不是你們被提子？”


    鹿攸寧嗬嗬，“我們有大師兄，他能保我們萬古長青，你倆一個符修，一個遇上點事就要跑，比泥糊的菩薩都不如，被提子是大概率事件。”


    一邊說，她一邊拿出蒲團坐下。


    在她的示範下，其餘三個也都拿出蒲團。


    四個人坐成了一排。


    歸陌兮淡定，“閻君讓我們過來這裏，應該是有話要說。”


    閻王點頭，“修真界渡靈宗發生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巫神殿膽子很大，連聞仕的分身都敢奪，所以，你們的來意，我大概也能猜出。”


    歸陌兮不語，鹿攸寧不語，其餘二人更加不語。


    眼睛齊齊盯住他，不給他扮豬吃老虎的機會。


    閻王沒想到會出現這種局麵，轉過頭，示意陸之道說兩句。


    “咳。”


    陸之道倒是直接，“你們認為蔡鑒與巫神殿勾結，挑動五方鬼帝與天道的大戰。但是閻君與地藏王聊天，他說五帝知道輕重，不會啟動戰端。”


    鹿攸寧點頭，“閻君信嗎？”


    四雙眼又齊齊地盯過去，討要一個說法。


    閻王有點懵，之前在堂上審案判案，下方都是垂著腦袋，沒有哪個鬼魂敢這般看他。就算偶爾遇上幾隻兇悍敢抬頭看的，兩邊距離甚遠，無甚了不得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