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心鏡的出場驚呆了所有人。
如此神秘強大的聖境之力出現(xiàn)在這樣一個俏皮可愛的少女身上,這一幕對眾人造成了極大的衝擊力,連那一縷淡紫色雲霧正試圖逃竄都沒人注意到。
但器靈少女那銀鈴般的聲音卻是突然響起,“吞噬了本座的法身,還偽裝成本座,若是再放你逃掉,本座真就不配稱聖境了!”
說話間,器靈少女素手輕點,一抹金光自其青蔥般的指尖射出,瞬間化作一方牢籠將那縷淡紫色雲霧困住。
隨手將金色牢籠收起,器靈少女淩空而立,俯視眾生,宛若謫仙在凡,神聖不可侵犯。
眾人剛從一連串的震驚中迴過神來,見狀連忙拱手行禮:“見過問心聖靈!”
聖人之境往往要尊稱一聲老祖,問心鏡也是聖境,但其器靈不過少女模樣,稱一聲老祖隻會惹其不喜,故而晉國一直尊稱問心鏡器靈為問心聖靈。
當然,到了聖器層次,器靈之智慧已遠超常人,自然也會有其姓名,不過,這種隱秘便不是常人所能知曉的了。
器靈少女微微頷首,目光掃過下方眾人,當看到林畫時,她那平靜無波的眸子中閃過一抹異樣。
但她隻多看了林畫一眼便移開了目光,最後看向了一臉蒼白的趙贇。
籠罩京城的那座陣法以及分身發(fā)生的變故都已被林畫解決,但今日之事尚未結束!
“方才林畫所作詩詞已入第六境,天地交感,怒而落雷!這天地雷劫,至剛至陽,可誅邪祟,可除奸臣!然,雷劫降臨而不加其身,足以證明林畫之清白!赤子之心,天地可鑒!爾等可還要繼續(xù)審問?”
器靈少女話音落下,現(xiàn)場鴉雀無聲,即便有人心底真有什麼想法也根本不敢在這種時候冒頭。
等了幾息見無人開口,器靈少女一臉嚴肅地道:“本座以聖器問心鏡之名宣布,此案就此了結,林畫,無罪!”
此言一出,薑鹿、董陽等一眾與林畫關係密切之人皆是一喜。那些始終相信林畫的百姓更是高興地歡唿起來。
“太好了!我就說晉伯不可能是那樣的人!!”
“就是,老天爺都為晉伯出頭,聖靈老祖也親自宣布晉伯大人無罪,這下,我看誰還敢汙蔑晉伯!哈哈哈!”
“聖靈英明!聖靈英明!”
人們歡唿不停。
林畫倒沒有表現(xiàn)得太激動,一副寵辱不驚地樣子,微笑著衝器靈少女拱手致謝。
後者衝他微微點頭,看了看歡唿雀躍的人群,旋即卻又目光冰冷地看向了趙贇。
這一刻,哪怕器靈少女未曾主動釋放威壓,人們還是隱隱感覺有股涼意,歡唿聲漸漸平息下來,目光再度匯聚到器靈少女身上。
“本座本無意幹預皇室更替,但為了避免晉國陷入不可挽迴的地步,今日卻是不得不插手了!”
器靈少女的語氣平靜無波,但所有人都能從中感受到一股怒意。
趙贇更是滿眼惶恐,因為問心聖靈正用一種厭惡的眼神看著自己。
“趙贇!你身為太子,本應勤懇治國,禮賢下士,體恤百姓,但你卻聽信讒言,為一己之私,不明真相迫害忠良,實乃心胸狹隘、德行有失之相!”
器靈少女的聲音莊重而威嚴,這番話聽在趙贇耳中更是猶如晴天霹靂,令其當場癱坐在地!
“不!不是這樣的!聖靈明察,此事,此事是永鎮(zhèn)王狀告林畫勾結妖族,茲事體大,本宮隻得令晉伯接受調查,絕無任何私心啊!”
趙贇惶恐不安地解釋道,麵對與太祖同時期的問心聖靈,剛剛成為太子的他可無法像建安帝那般淡然處之,甚至是將之視為皇室的工具!
更何況,問心鏡乃是儒道三大聖器之一,若是不被器靈認可,那天下讀書人都不會服他,他的太子之位隻怕都坐不了多久!
而聽到趙贇的話,原本正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的永鎮(zhèn)王當即臉色大變,他看了趙贇一眼,趕忙辯解道:“太子殿下,本王當日隻是就事論事,何來狀告之說?”
說著,他又硬著頭皮衝那麵無表情的少女拱手道:“聖靈明鑒,下官並非是有意針對晉伯,隻是前些時日聽到一些傳聞,說晉伯當初在妖聖洞府時的表現(xiàn)……額,有些古怪!所以那日在朝堂上下官稍有提及,但下官從未說過要抓晉伯來審問啊!”
即便是平日裏高高在上老謀深算的永鎮(zhèn)王,麵對問心聖靈時也同樣表現(xiàn)得十分拘謹。
這不僅僅是因為問心鏡是晉國聖器,更因其擁有著探查人心的玄妙之力。
一旦被問心鏡懷疑而遭受問心聖力的拷問,那自己謀算多年之事很有可能就此暴露!
見永鎮(zhèn)王又把鍋甩到自己身上,趙贇頓時惱了,“永鎮(zhèn)王,你的意思是本宮非要抓林畫?若非爾等提議,本宮與林兄弟無甚仇怨,又怎會抓他?”
“太子殿下,老臣可從未……”永鎮(zhèn)王麵不改色,還想辯解。
但他的話卻的被器靈少女打斷。
“行了!”
器靈少女冰冷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她心底在思索要不要直接對兩人問心,以查真相。
但這兩人一個是當朝太子,一個是皇室親王,在沒有任何實質證據(jù)的情況下對這兩人出手,牽扯太大。
她曾答應那人守護趙氏和晉國,雖然前幾日氣頭上時說過與趙氏再無瓜葛,可真讓她放手不管也不可能。
也就在器靈少女思索時,忽然,一道遁光自遠處極速飛來。
與此同時,一道焦急萬分的吶喊聲在眾人耳邊響起:“南川府急報!南川江水澤妖族大舉入侵洪都郡城,守城將士全體陣亡,滿城百姓被屠戮殆盡,血流成河,血流成河啊!”
話音剛落,那人影也已經到了近前。
那是一名身穿赤紅甲胄的中年人,他臉色蒼白,渾身氣息萎靡,一副消耗巨大的模樣,顯然是用盡全力趕路過來的。
聽到他的話,在場眾人都陷入短暫的愣神。
腦海中的第一反應都是,不可能!
且不說南川江水澤妖族平靜了上百年,為何突然進攻,即便是那群水妖在水底待太久腦子進水了,以洪都郡城的駐軍守備,配合防禦法陣守護,至少也能支撐到京城支援,怎麼可能剛收到消息便已被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