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因果調(diào)用了人格神的造法，不過完全沒有賦予人格神以任何自我認知。


    盡管從實踐的角度來看，其應(yīng)該是有一些自我認知的成分。


    “不能自暴自棄啊。這種狀態(tài)還會持續(xù)不知道多久，潮起潮落，不趁現(xiàn)在積累，等計劃徹底展開，更多人被卷進來，到時候被跨界壓死怎麼辦？”


    有一定其他方麵的基礎(chǔ)的人，學(xué)東西也會變快。因此，等到重塑因果擴散開來，他們雖然是第一批接觸者與編織者，卻也不一定能保持優(yōu)勢。


    他們親手編織了重塑因果最初的雛形，這算是他們?yōu)閿?shù)不多可以牢牢把握的優(yōu)勢了。


    “炒冷飯而已，我看就是自欺欺人……”


    他們雖然並不是學(xué)神通最好的那批人，但是在遇到問題的時候，想到的還是神通的修煉法門，對著他們編織出來的意識各種表演，和跳大神一樣。


    “不能這麼說。雖然套得上，但也不見得一樣嘛……”


    對於對方自己都說不出來有何差別的勸導(dǎo)，怎樣才能聽得進去。


    “你要真做得到，當(dāng)初就不會無法脫穎而出，現(xiàn)在來這碰運氣。”


    根據(jù)餘齊當(dāng)初製造人格神時最初的設(shè)想，他們並沒有給人格神以真正的自我，隻是將其作為存錢罐一樣的複製機。


    正因為沒考慮增加認知的事，這人格神在這方麵也完全沒有設(shè)防，以至於被吳謀的異常撿了漏，相當(dāng)於自己停在外麵的車被外人探索發(fā)現(xiàn)，然後開走了。


    如此，餘齊痛定思痛，打算提前占據(jù)人格的位置，以免他們的人格神被輕易入侵。


    多一個偽人格，怎麼看都是換湯不換藥。畢竟之前他們搞神通的時候，在試圖調(diào)用人格神力量的時候，也是暫時將自己的人格賦予一部分給人格神，然後令其調(diào)取其中的積蓄。


    仔細想想，也算是沒多大改進，如此防範(fàn)對於舊的人格神是否有用還是個未知數(shù)。


    甚至，原本因為突然看到自己，因而變得自律與收斂的人格神，也有可能因此擺脫原有的束縛，因為他們的無心之舉而擺脫束縛。


    “唉……”


    那人迴想之後，終於還是放棄了勸導(dǎo)。


    “你說，咱們這嚐試，不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吧。”


    雖然人們說起來時，責(zé)任不在他們，但是一旦出事，被殃及是免不了的。


    “肯定會的。但咱們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做不了。”


    複原體顯然並無什麼責(zé)任心，任憑那使者想起自己的身份之後如何焦慮，都毫不動搖。


    “可是，你之前不是預(yù)料到那人格神的缺陷，並且借此限製住他們了嗎？”


    複原體二人遠在天邊，與其中因果聯(lián)係極淺，從視野的角度來看，他們能看到的東西可太多了。


    “此看非彼看。從本質(zhì)的角度出發(fā)，這些人格神都是由吳謀擴散的異常，但這些異常卻不受控製。除非你能讓他們意識到他們與吳謀的聯(lián)係，看到真相，並且不選擇逃避，否則即使隻是讓他們看到，什麼用都不頂。沒有必要。”


    這複原體的實力分明極大進步，但卻並沒有什麼拯救蒼生的意識，明明借助外人之力來助他前進，但此時卻對於人們的苦難沒有任何幹涉的想法。


    由於他種下的因，這身前的使者也開始受到影響，成為他借力的對象。


    “哪來的天啟，胡說八道……”


    在放棄任務(wù)，逃離危險，並且將母星上的變化上報之後，此事就完全被放在了一邊。


    這次的問題甚至沒有打疼母星上的各種利益集團，他們還在內(nèi)部扯皮，重新整理之後，他們甚至放棄了提前切斷供應(yīng)的任務(wù)。


    他現(xiàn)在有理由懷疑那個歸來的重塑因果不是他的化身。


    研究重塑因果這麼多年，他還沒有聽說過天啟這種東西。


    在他的眼裏，他們現(xiàn)在基本上處在最高層的那一批人之中，再往上已經(jīng)沒有任何東西能自稱為天啟了。


    不論出現(xiàn)什麼東西對他裝神弄鬼，他都是斷不會相信的。


    “你得去救迴你的戰(zhàn)友。”


    正在他一個人胡思亂想的抱怨時，身後突然出現(xiàn)莫名的聲音，使他閃電般轉(zhuǎn)身。


    如此迅速的反應(yīng)，除了被他嚇了一跳抬起頭來的人與他稍作對視，然後迴過頭去，便再也沒有其他發(fā)現(xiàn)。


    “如果拖得太久，他的一切自我認知就都會被吞噬，而其自己卻感受不到任何差別，反而因為認知切換主體。”


    這還真應(yīng)了那句天啟，蠱惑也好，裝神弄鬼也罷，現(xiàn)在失去唯一最親密的戰(zhàn)友，已經(jīng)沒人再與他說話了。


    他有理由把被放棄救援的人想辦法救迴來。


    心中有些變化，但他卻並不好開口，隻是裝作無事，重新轉(zhuǎn)迴頭去。


    “你可以利用你們凝聚的偽人格來衝散他身上的影響。歸根結(jié)底，隻是一些無法分辨的碎片，偽人格的衝刷是必然可以救他的，隻是正常求來的那點程度可能不夠。”


    這要求可以說相當(dāng)可疑了。但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他不願開口說話。


    隻聽不說，有助於他分析來者的成分與不小心泄露的信息差。


    此時他又有點相信自己的重塑因果了。


    自廢武功式的犧牲確實有效，大部分人來了之後，看到如此現(xiàn)場，都會認為他入魔後走火，現(xiàn)在大概率已經(jīng)死了，並且沒那麼大的價值。


    單純地看爛攤子是不會這麼想的，問題就在於，各種依然飄散的認知幹擾就像新生物一樣。


    這麼多頗具威脅的玩意，集合起來已經(jīng)能組成獨當(dāng)一麵的大軍了。他要是沒死，怎麼也不該留下這麼些個玩意。


    “依照原有的物理規(guī)律發(fā)展塑造的肉體，其限製顯而易見。如果能和這裏的認知幹擾一樣，不依靠肉體地存活，你覺得與長生有何差別？”


    甄堯沒法直接教授其弟子長生之法，因而還在有心勸導(dǎo)其倒向羽化之路。


    “天有帷，不能分美醜。我的求生欲便來自我的肉體，若是摒棄肉體的其他部分，隻追求一些執(zhí)念，那我何必非要長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