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螢終於忍不住,傳音入密:“宗主,不要緊吧?世子可不能出意外的!
魯東湖搖頭。
曲螢問:“那這是怎麼迴事?頭發(fā)為何炸起來啦?”
魯東湖緩緩道:“應(yīng)該是碰觸到了天刀玄奧!
“天刀有何玄奧?”曲螢問。
魯東湖道:“師祖是在雷霆之中悟得天刀妙義!
“……世子的頭發(fā)是雷霆所致?”曲螢忙問。
魯東湖點頭:“怕是如此了!
“宗主,這天刀好像看不出什麼來呀,要觸摸才行嗎?”
“境界不到,自然是看不出的!
“那要什麼境界呀?”
“你連刀意都沒凝聚,差得太遠(yuǎn),慢慢來吧!
“刀意……”曲螢輕搖螓首。
刀意是玄之又玄之物,具體怎麼練成,都說不清楚。
刀法秘笈上說人與刀合,至誠至純,刀意自成。
可自己怎麼都練不成這個。
是因為不夠誠,不夠純?
這麼多年苦修,沒有人比自己更誠更純了吧?
楚致淵頭發(fā)越來越蓬鬆,衣衫甚至也鼓起。
漸漸的,他們感受到了莫名的壓力,源自於楚致淵身上所發(fā)。
魯東湖與曲劉二位長老不由的後退,再後退,堪堪抵擋著這種奇異壓力。
曲螢站到曲千壁身後,仍感覺唿吸困難,周身如墜寒窖內(nèi),一會兒功夫便臉色蒼白,身子顫抖。
曲千壁一手搭在她肩頭,注入靈力護(hù)她身體,卻沒有效果。
他隻能無奈的壓低聲音:“螢兒,你退出去吧!
曲螢倔強(qiáng)的搖頭。
她非要看清楚不可。
魯東湖傳音入密也壓低聲音:“隨小螢吧,實在撐不住再說!
曲千壁看看他,無奈點頭。
這確實是難得的機(jī)緣,可修為不夠,太過勉強(qiáng)隻會受苦。
曲螢咬著牙,但雪白整齊的牙齒卻開始咯咯的響。
她用力咬住卻沒用,不管再怎麼用力還是會忍不住上下牙齒相撞。
身子在不停的顫抖著。
楚致淵散發(fā)出來的氣息越來越強(qiáng)大,最終逼得他們幾人都承受不住,隻能一步一步的後退,直至退到了大殿外。
大殿門被拉開,門簾被挑起。
他們站在大殿外的臺階上,竭力穩(wěn)住自己,死死盯著裏麵。
楚致淵頭發(fā)慢慢開始平伏,可身上的氣勢卻更加的強(qiáng)橫。
隱隱間,他們眼前浮現(xiàn)一輪明月。
明明是白天,卻感覺身處黑夜之中,頭頂一輪皎潔明月徐徐灑下清輝。
周身有清涼之感,心神俱澄澈。
他們會不由自主的迷醉,仿佛賞月而迷失自身,唯有明月。
他們不知不覺中,時間流逝,忽然有一刻,明月驟然一變。
仿佛瞬間膨脹開來,瞬間擴(kuò)大至整個夜空。
漫天的銀華落下。
他們猛的清醒過來,發(fā)現(xiàn)周身已然汗水淋漓,宛如從水裏撈出。
一陣風(fēng)吹過,周身寒徹。
是一種寒到骨子裏的冷。
這是身為大宗師絕不該有的感覺,靈氣這一次卻是沒能護(hù)住身體。
“刀意!”魯東湖輕輕吐出一口氣。
曲千壁與劉瑞祥神情沉肅的點頭,隨即又搖頭。
曲螢卻發(fā)覺自己竟然毫無異樣,先前的寒冷與壓力不知不覺消失無蹤。
看魯東湖三人汗流浹背,而自己卻幹幹爽爽。
魯東湖三人也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樣,不由的看向楚致淵。
對視一眼,他們便明白。
他已然在控製自己的力量,收束對曲螢的壓力。
至於為何不收束對自己三人的攻擊,或者是有心無力,或者是故意如此。
楚致淵慢慢睜眼。
雙眼中紫芒閃動,慢慢收斂迴去,抬頭看向四人。
他們隻覺眼睛微微灼疼,不敢與他目光相對。
楚致淵搖頭道:“好一個天刀。”
“世子,如何?”魯東湖忙道:“可有領(lǐng)悟?”
楚致淵看看手中的天刀,歎道:“略有所得吧!
“僅是略有所得?”
魯東湖四人重新踏入大殿內(nèi),笑嗬嗬的搖頭:“所得不少吧?”
楚致淵道:“畢竟跟我不是同一路數(shù)的,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吧,貴宗的祖師還是不想旁人窺得刀法至道的!
“嗬嗬……”魯東湖笑道:“這是難免的嘛,那個時代,對刀法還是很珍視的,不像現(xiàn)在!
那個時代,刀法是立宗之基,專注於刀法才是根本。
那個時代,內(nèi)力修行隻是輔助,刀法可以超越內(nèi)功境界的差距。
這個時代卻變了,內(nèi)功心法的境界更重要。
所以武林各宗要受製於朝廷,要受製於功勳,想迅速提升內(nèi)功心法境界,修行資源必不可少。
楚致淵歎道:“貴宗祖師確實是驚才絕豔,佩服。”
天刀的刀法境界按照琉璃刀經(jīng)來說,也隻是封神境。
與自己境界相當(dāng)。
天刀能破開空間,是因為這柄天刀本身的緣故。
此刀源自天外,自然也歸於天外。
正常情況下,此刀會歸於天外,徹底離開。
這位飛天宗的祖師通過刀神,令後代能重新將其拽迴,讓他大開眼界。
原來刀神還能如此應(yīng)用。
刀神竟然能破開空間束縛,這是他遠(yuǎn)未想到的。
如果不是見到這天刀,恐怕也想不到這方麵去。
可能要很多年後,因緣巧合才會發(fā)現(xiàn)其妙用。
至於說這刀上的刀神,對他確實有所裨益,令明月刀神增漲了三分之一。
再增加三分之一,便能封神境圓滿,踏入他化境。
他化境的話,能不能讓自己更上一層樓,破開這第二重樓?
他看看自己的黃金樓,破損已經(jīng)不少,依照這進(jìn)度,一年左右便能破開這第一重樓。
一年已然極快。
可如果能更快豈不更好?
——
“祖師確實刀法如神!濒敄|湖搖頭:“後輩弟子不肖啊。”
楚致淵笑道:“魯宗主,這柄天刀是何來曆?”
偌大的飛天宗,最強(qiáng)的也不過是有刀意,再進(jìn)一步便沒有了。
刀法沒落至此,委實讓人扼腕,這便是天地之勢,再天才也不能違逆。
“不知。”魯東湖搖頭:“是祖師年輕時奇遇所得,到底是何來曆,祖師卻沒說,……世子拜訪可以,委實不能相贈!
他目光投向天刀。
楚致淵失笑:“我再厚臉皮,也不會有這般想法,此刀確實玄妙!
他指尖輕輕撫過天刀,感受了一遍刀身材質(zhì),將其慢慢遞出去。
明月刀神與它的刀神交手之後,超感終於洞徹了此刀內(nèi)外。
材質(zhì)奇異,與自己手上的鐵指環(huán)相似。
這給了他極大的希望。
這說明這世界還有同樣的材質(zhì),未必就找不到。
魯東湖笑著接過長刀:“世子有所得便好。”
楚致淵道:“我觀貴宗祖師的刀法,乃是至剛至陽,怎與現(xiàn)在的刀法不同?”
魯東湖苦笑:“雷霆刀訣要求太高,無法練成。”
楚致淵道:“雷霆刀訣?”
魯東湖搖頭道:“也不怕世子笑話,祖師生怕後輩無法練得此刀法,便拓衍出了紫陽刀訣,然後是赤陽刀訣,再是烈陽刀訣,最後是飛天刀訣,……我們?nèi)缃窬毜谋闶秋w天刀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