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淵笑道:“這種滋味很美妙吧?”
“是,很美妙!壁w榮飛感慨。
他很喜歡這種滋味。
楚致淵搖搖頭道:“但這種滋味,卻未必是好事!
趙榮飛一怔。
楚致淵道:“你修行的目的是什麼?是無敵於天下呢,還是別的?”
趙榮飛沉吟不語。
他忽然之間有些迷茫。
自己是為什麼修行呢,是為了無敵於天下呢還是別的?
好像隻是變得更強,然後拜入了金刀宗,再拚命修行,不知不覺成為真?zhèn)鞯茏,仍舊在拚命修行,想要變得更強。
變強,更強。
這種念頭一直在催動著自己,但到底為了什麼而變得更強?
是因為小時候受欺負(fù),還是因為父親早逝,從小與母親相依為命,渴望變得更強保護(hù)自己母子?
他一時之間,陷入沉思中,一直在追問自己,不斷的追問。
越追問越是迷惘。
楚致淵看著他的臉色陰晴不定,笑著搖搖頭。
這其實是大多數(shù)人的通病,走著走著就忘了自己的目的地。
隻知道往上走,不斷的往上,卻不知自己的終點。
所以行事不夠堅定,而這種堅定卻是踏入大宗師所必須的。
這是他反複的揣摩得出來的一點兒感悟。
半晌過後,趙榮飛醒過神來,臉色已經(jīng)蒼白。
先前的誌得意滿已然不翼而飛。
楚致淵笑道:“可想清楚了?”
趙榮飛搖頭苦笑道:“越仔細(xì)想,越弄不清楚我自己的想法了,已經(jīng)忘了當(dāng)初為什麼想修行!
“初心已忘!背聹Y頷首。
趙榮飛道:“世子你為何而修行?”
“為了改變命運吧。”楚致淵道:“能夠主宰自己的命運,包括生死!
自己最根本的追求是長生不死。
在這個基礎(chǔ)上,再追求能夠主宰命運,自己與身邊人的命運。
現(xiàn)在看,任重而道遠(yuǎn)。
長生不死很難達(dá)成,至少在這個世界是完不成的。
而掌握身邊人的命運也很難。
甚至成為皇帝,也沒辦法掌控父母與小妹的命運。
難道也能讓他們長生不死?
現(xiàn)在就要看能不能讓永靈神樹做到這般了。
趙榮飛沉吟:“改變自己命運?是啊,命運!
楚致淵道:“修行的目標(biāo)要清晰,才能真正的踏入大宗師,這一條秘訣,是比白虹式更珍貴的!
趙榮飛肅然點頭:“我明白了。”
楚致淵露出笑容。
趙榮飛身為金刀宗真?zhèn)鞯茏樱蛐允菢O好的。
趙榮飛抱拳深深一禮:“世子,大恩不言謝,我去了。”
楚致淵笑著擺擺手:“不必如此客氣,有什麼想問的,盡管過來便是!
“是!壁w榮飛再次一禮,退出了小院。
——
中午時分,飛雪樓內(nèi),一群四大宗的弟子正湊在一起吃飯。
他們要了一間大的雅室,十幾人湊成一桌,交流著孟庚白與趙榮飛之戰(zhàn)的消息。
“竟然是大景四世子傳的這一式刀法?”
“嗯,這消息應(yīng)該不假。”
“……四世子怎會將如此珍貴刀法授與趙榮飛?”
“可能是投緣吧?”
“如此珍貴刀法,授於本朝之外之人,當(dāng)真是……”
“奇人奇事吧,這般人物,誰能揣測他的想法?”
“竟然是來自於四世子,這位四世子的飛刀神妙,沒想到刀法也如此神妙!
“可惜隻有一式,就是不知一共有多少式這樣的刀法!
“絕不止一式的,如果隻有一式,絕不可能傳給旁人!
眾人紛紛點頭。
他們推測至少有九式這樣的刀法,才會慷慨的傳給別人一式。
而且,很可能這一式的威力反而是最小的。
“可惜見不到這刀法的全部。”
“如此刀法,不能見到全貌確實可惜。”
“也就趙榮飛跟這位世子關(guān)係不錯,我們說不上話的。”
“這位四世子與皇上關(guān)係不俗,鳳凰劍宗的話,應(yīng)該能搭得上話,祝姑娘,你來試試?”
他們的目光投向了一個清秀少女。
清秀少女抿嘴輕笑,搖頭道:“我與世子也不熟悉的,不敢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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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世子看在皇上的麵上子,也不會怪罪的,祝姑娘,試試嘛。”
“就是就是!
“真不敢,蘇長老已經(jīng)叮囑過的!
“唉……”眾人聽到這話,無奈的搖頭放棄了。
蘇秋雁大宗師既然吩咐過,那自然是不能違逆。
……
楚致淵看著眼前的徐浩德,笑道:“徐先生,終於等到你了!
徐浩德一身風(fēng)塵仆仆,滿臉風(fēng)霜,苦笑道:“緊趕慢趕,終於還是趕迴來了。”
兩人此時正在四方館大景館的一間小院內(nèi),在石桌旁對麵而坐。
“如何?”楚致淵道:“找到哪一宗總壇了?”
這玉鼎宗的總壇方位還是李紅昭提供的。
而他要尋找更多的邪宗總壇,那就隻能勞煩徐浩德。
徐浩德有著豐富的經(jīng)驗,找邪宗總壇沒那麼難。
徐浩德接過鄒芳遞上的茶盞,歎道:“不太順!
楚致淵一挑眉頭。
徐浩德道:“這些家夥的總壇都隱秘得很,我隻尋到了一個,是魔心宗的總壇!
“天心宗的沒找到?”
“沒能找到!毙旌频掳櫭嫉溃骸氨认胂蟮母y找!
楚致淵若有所思,扭頭看向鄒芳:“把那些尊者像都拿過來!
“是。”鄒芳答應(yīng)一聲。
他很快搬來了一個個箱子,打開來,箱子裏都是一具具尊者像。
一共十二個一人高的箱子,每個箱子都有數(shù)十個尊者像。
而每個箱子裏的尊者像都是按種類分開裝好的。
相同的裝在一箱裏,有的同一種尊者像不夠多,便兩種或者三四種裝在一箱裏。
楚致淵指了指一個箱子:“這些尊者像都拿出來,擺好嘍!
鄒芳將這一箱子的尊者像都取出來,擺到院子青磚地麵上。
這尊者像是一個個三眼人身像,看起來頗為可怖,正是天心宗的尊者像。
楚致淵將目光投向這些尊者像的紅線上,開始通過紅線分析各個天心宗弟子的位置。
通過這些紅線的分布,確定哪一個方向的天心宗弟子最多。
楚致淵又取出先前的畫軸,打開來是一幅地圖。
他指著地圖,手指劃動:“天心宗的總壇應(yīng)該便在這個方向上。”
徐浩德緊盯著這幅地圖,再看楚致淵手指劃動的方向,目光緩緩掠過地圖的每一處,食指輕輕劃動,最終手指停在某一處:“很可能在這裏!……萬竹山脈與金烏江的交叉口!”
楚致淵道:“那就去這裏探一探!”
“我馬上動身!”徐浩德直起身,雙眼炯炯。
楚致淵道:“多久能趕過去?”
“估計要兩天,來迴要四天!
“那快去快迴!背聹Y道:“等你的好消息。”